在回九峰的途中,李士明卻是在想著死亡的煉氣期修士。
他有個猜測,或許這名煉氣期修士的死亡與執法堂無關,而是代他受了過。
以時間上來判斷,大概就是秋坦與兩名伙計失蹤后不久,鷹嘴島的煉氣期修士就被殺了。
他沒有將這個判斷告知諸葛師叔,不是他不想說,
而是不能說,實在是有很多事無法解釋。
再一次來到中峰,卻是直上中峰的天海殿。
天海殿是中峰的主殿,在中峰的山腰處,這里也是天海宗核心所在。
“余掌門,諸葛旋求見!”諸葛師叔到了天海殿外,鼓動靈力說道。
哪怕是帶著怒意,到了此處他還是壓下了怒火,不過在語氣上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怒意。
“諸葛師弟,進來吧!”里面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隨我進來!”諸葛師叔對李士明示意了一下,先一步走進了大殿。
大殿之中的修士不少,都在忙碌著。
諸葛師叔帶著李士明到了大殿的內部一處,進入后是一間寬大的辦公房。
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正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堆紙。
“坐吧,諸葛師弟,有事直說,看看我這里,我……”壯漢正準備說幾句抱怨的話,卻是發現隨后走進來的李士明,
不由收住了聲音。
有些話可以當著師弟的面說,但不能被弟子們聽到。
“余掌門,
這是李士明,
不久前才考核成了陣法師,是我們競峰的陣法師天才,他被執法堂搶了洞府,
并被安排了送死的強制任務,我帶他來就是想要個說法!”諸葛師叔指著李士明對余掌門說道。
說實話,看到余掌門時,李士明一點都看不出這是天海宗的掌門。
“你叫李士明?放心,你的洞府不會少的!”余掌門聽說李士明的名字后,想到了什么笑著對李士明安慰道。
“如今不只是洞府之事,洞府中有一名弟子在執法堂轉移了洞府所有權后死在其中!”諸葛師叔有些奇怪余掌門的態度,他接著說道。
“我知道了!”余掌門壓了壓手道,隨后取出掌門令發出了命令。
發出命令后,他這才打量起李士明。
李士明之名,他是知道的,為了李士明的洞府之事,尹師妹特別找過他,要不是尹師妹要等李士明回來再行處理,他早就將事情處理干凈了。
這段時間余掌門也不是沒有做事,他已派人將事情的經過全部查清,就等著最后的收網。
此時,執法堂許執事帶著他的得力手下韓天磊走進了辦公間,在看到諸葛師叔時笑著向其打了個招呼。
諸葛師叔卻是冷著臉,一點都沒有給許執事面子。
韓天磊卻是看到了李士明,
初時那種將要面見掌門的喜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恐懼。
他不明白,一名新入門的弟子,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新人,怎么會出現在掌門這里。
“韓天磊,出身于南山國韓氏,在入宗的五十三年間,有三名煉氣期弟子被你安排前往南山國執行任務失蹤,你在三名弟子失蹤后皆獲益不小。
這份是來自于南山國駐守修士的報告,韓氏勾結玄冥宗修士,在南山國以活人修煉魔門功法。”余掌門的聲音不徐不疾,卻是字字誅心。
“掌門,求掌門寬恕!”韓天磊如同雷擊般,他匍匐于地哀聲懇求道。
“余掌門,韓天磊雖有錯,但他也是為宗門立過大功的,就是責罰還是輕一些!”許執事見到這場景,怎么會不知道這是諸葛旋帶人過來上告的。
韓天磊才送了他好處,再加上用著也順手,他也需要表現出力保的姿態,否則以后誰還會給他賣命。
“許培然,你是不是以為你就沒事了?”余掌門冷眼看向許執事道。
瞬間恐怖的氣勢在房間中彌漫開來,余掌門的氣勢比李士明見過的筑基修士都要更強大。
許執事有些無措的看著余掌門,以他對余掌門的了解,一旦叫出名字來,那就是出了大事。
他又很不解的憤憤看向李士明,不明白為了這樣一個弟子,難道余掌門真會處置自己不成。
“許培然,你貪一點利益沒什么,但你可是執法堂的執事,要是你這邊都成了這樣,將置宗門于何地?你交出執法堂執事之職,鷹嘴島用你在宗內的善功兌換,永遠歸李士明所有,你準備一下去守天海海線二十年!”余掌門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
在聽到用善功給李士明兌換鷹嘴島,許培然雖有些心疼,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別看鷹嘴島沒什么價值,但租用與兌換是兩碼事。
兌換是將所有權送出,永遠是私人所有,其需要的善功之多,遠不是煉氣期修士可以支付的起的。
就是許培然用善功兌換鷹嘴島,也是需要付出多年的積累,這個他認了。
但在聽到去守天海海線二十年,許培然是徹底變了臉色,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余掌門,以為余掌門是在開玩笑。
余掌門張口,這一次并沒有出聲,而是用傳音之法向許培然說了兩句話。
許培然在聽了這兩句話后,原本還有些抗拒的神色消失,此時他恨不能立即前往天海海線,在那里戰斗雖危險,但總比被長老出關后找麻煩好多了。
再說了,尹長老這邊還好說話一點,要是等玄冥宗的任老魔出手,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
余掌門罰他前往天海海線,那是在保他。
“我知錯了,聽掌門責罰!”許培然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身份玉碟,很快就將鷹嘴島購買下來,轉到了李士明的名下。
李士明呆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難道余掌門行事風格就是如此雷厲風行,看眼前的情形,似乎是對整個事情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
這種情報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想著會不會自己做的那點事,也沒有逃過余掌門的情報。
諸葛師叔卻是看出了苗頭,余掌門比他了解的還要更多,似乎就在等著李士明過來。
韓天磊被執法堂帶回了,不過這一次是以犯人的身份。
處置韓天磊還要等到將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之后,但他是別想活著了,他只能祈求宗門不會讓他形神俱滅,徹底消失在世間。
李士明謝過了諸葛師叔,與一位執法堂的徐姓筑基師叔一同返回鷹嘴島。
徐師叔到了鷹嘴島,先是勘察了兇殺現場,將能夠記錄的信息全部一一記錄。
“掌門吩咐,這是一套小型護山陣,算是執法堂補償你的,原有的防御法陣會由宗門大陣收回!”徐師叔做完一切,收起了尸體后說道。
等徐師叔走后,李士明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的儲物袋。
之所以要用儲物袋裝著小型護山陣,是因為小型護山陣并不是陣盤形式,而是多件陣旗與一件靈氣充足的靈物為陣基組成的。
這還是小型護山陣,要是中型與大型護山陣,所需要的靈物等級會要求更高,陣法也更加的復雜。
可以說小型護山陣是護住一座山峰的最好法陣,放到小的宗門都可以當成護宗大陣的存在。
李士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玉簡,這是記錄了小型護山陣的陣圖。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護山陣是需要專業陣法師來布置的,不過他也算是專業陣法師,再加上這可是為他自己布置洞府,需要盡量減少其他修士插手的可能。
“余掌門好人呀!”李士明心中生出一份感激。
他哪里知道,余掌門在調查過程中,并不相信是韓天磊殺死了那名煉氣期弟子。
余掌門懷疑鷹嘴島是被他宗修士入侵了,并殺死了那名弟子。
那煉氣期弟子一名初級靈植夫,被韓天磊請來照料符靈竹與靈田的,韓天磊根本沒有理由殺死那弟子。
余掌門猜測到李士明與尹詩瀾有著某種關系,否則從未對他開口的尹詩瀾,又怎么會為了李士明的事情找自己。
為了李士明的安全,再加上執法堂這一次確實是犯了大錯,這小型護山陣就由執法堂的公中所出。
布置小型護山陣,李士明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
他理論扎實,但實踐卻是不足,布置如此復雜的法陣,讓他很好的鞏固了所學習的理論知識,動手能力大增。
這一次布置小型護山陣的經驗,對于他以后再布置其它復雜陣法有著極大的借鑒作用。
當然,他布陣的速度并不算慢,布置這樣的陣法,需要探查鷹嘴島的每一處,按照地勢,靈氣分布,磁場等等方面,每契合鷹嘴島一分,就能夠提升小型護山陣一分的效果。
布陣的過程中,已是午時,他給尹詩瀾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回來了。
另一邊,尹詩瀾看著身份玉碟傳來的信息,有些微嗔。
在李士明找到余掌門時,她就知道李士明回來的消息,她一直在等著李士明給自己發消息。
不過尹詩瀾取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原先的嗔怪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絳唇上一彎淺淺的弧度。
“還記的約定的時間,原諒你了!”她心中想著,卻是發出消息詢問出行是否順利。
李士明可沒有述說這一次任務遇到的麻煩,只是將南山國的風土人情當成故事說給了尹詩瀾聽。
兩人都是有自制力的,到了結束時分,都停止了交流。
李士明在布置好小型護山陣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布置小型護山陣時,他將監控探頭加入到陣中,有著陣法的掩飾,無人可以發現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的監控探頭。
四只監控探頭將島內外都照顧到了,主要還是鷹嘴島本身并不大。
做好安全措施之后,他開始為自己接下來的修煉制定計劃。
他來到地下空間,一段時間沒有在這里,地下空間一切如常。
占據這里的韓天磊,并沒有發現地下空間的存在。
這地下空間在某種程度上,并不在鷹嘴島的范圍內。
這一次布置小型護山陣,李士明有意加大了一些范圍,將地下空間上方的一片海面也包括在小型護山陣內。
他準備在那一片海面上建一座碼頭,一方面是為地下空間做掩護,另一方面也是為以后向島內運送凡俗之物做準備。
從水中抓了兩條靈魚,最近一段時間外出,他的‘金剛護體神功’半點沒有提升。
用靈魚制作魚湯時,他想到了喜歡吃他做的靈食的任菲兒,不由輕笑出聲。
他取出了聯絡玉牌,卻是發現聯絡玉牌正在不斷的閃爍著。
“小哥哥,你回來了嗎?”
“小哥哥,怎么這么慢?”
“壞家伙,不會將聯絡牌扔了吧?”
“剛才亂發小脾氣了,是有一只小貓氣我的。”
“我好想聽故事。”
李士明感知著聯絡玉牌中的消息,這是分開后三天開始的消息。
想來那個時間任菲兒的家人帶她回家了,可李士明的速度她又不是不了解,李士明也是沒有半點耽擱的返回的。
不過李士明想到,似乎是被耽擱了一天時間,為了韓天磊的事情,還有布置鷹嘴島小型護山陣的事。
“菲兒,我剛處理完事情,你知道嗎,我回來時鷹嘴島被搶了,好在掌門處理了韓天磊,鷹嘴島現在完全屬于我了!”李士明與任菲兒分享著回來后發生的事。
“那大惡人韓天磊太可惡了,絕不能輕饒了他!”同仇敵愾的任菲兒支持道。
兩人齊齊聲討著韓天磊,李士明是為了這次所受的麻煩,任菲兒是因為差點被老僧度遠抓走,反正一切都來自于韓天磊。
“小哥哥,我找到了改造煉尸的記錄,你激發聯絡牌的位置,我這就發給你!”任菲兒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連忙說道。
李士明看了看身處的環境,出了地下空間回到洞府后這才激活了聯絡牌的定位。
他有些好奇任菲兒怎么將記錄發來,難道任菲兒就在宗門之中不成?
正想著之時,感覺到小型護山陣傳來了被觸碰的警示。
他戴上眼罩,看到的是一只小鳥正在撞擊著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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