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李大師了嗎?”這是北蜀大陸最近些日子,修士們見面最常說的話。
這其中有關心,有幸災樂禍,有無奈,也有心痛,其中最為心痛的,就是任巡老祖了。
任巡老祖將十株四品靈藥以及三十六滴‘通玄坤地仙露’交到了李士明的手中,現在李士明卻是不見了。
他倒不是想要怪罪李士明,誰都知道李士明逃離的原因,天問宗的羅巍老祖以打上門的方式,差點就將李士明抓走,不管是誰都會逃的。
羅巍老祖說的借口,并沒有被天行商行與北蜀大陸的元嬰老祖們相信。
一些猜測自然而然的產生了,為何羅巍老祖突然蒼老,又突然不顧一切的抓捕李士明,這些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一定有著某種利益在驅動著羅巍老祖,而能夠讓元嬰中期修士不顧一切規矩的利益,在北蜀大陸只有一個,那就是翟戈大能的洞天傳承。
雖然只是猜測,但以羅巍老祖的行動,以及李士明的反應來分析,越來越讓眾元嬰老祖感覺到了可能性。
當然,要想證實這一點,就只能等找到李士明才行。
李士明身處于離海岸十里的海底,他挖出了一個洞府,并在其中布置好了陣法。
他通過無人機衛星系統,監控著天問宗、天行商行,以及六大宗門的動作,特別是六大宗門派出了大量的金丹修士到各處,想要找到他的決心十分之大。
他淡淡一笑,說實話,失去了蜀山宗的庇護,他并沒有多少的失望。
他身旁有慧凈尊者在,他本體的戰力也足夠強大,只要沒有遇到元嬰老祖,來再多的金丹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手中積累的資源,加上‘山河乾坤扇’內的三品靈藥,讓他在金丹期根本不用擔心修煉資源的問題。
唯一可惜的就是元嬰級靈脈,他又回到了與慧凈尊者共用四品鎖脈盤中元嬰級靈脈的狀態,不過有‘通玄坤地仙露’在手,他的修煉對于靈脈的需求并不大。
“再看看情況吧!”李士明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他不知道六大宗門,特別是蜀山宗對于他的態度。
這影響到了他之后的計劃,說到底無論是天問宗還是天行商行,都是外來勢力,在北蜀大陸也不會停留太久的時間。
一旦長時間沒有收獲的話,天問宗與天行商行至少兩位元嬰中期修士是不可能一直留下來的。
李士明還想留在北蜀大陸,就要看六大宗門對他的態度了。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心中對于六大宗門的態度并不樂觀。
六大宗門急于找出他來,單是調動的金丹修士數量就可以分析出來,幾乎任何可能的地方,都被六大宗門調查過了。
要知道天問宗想抓住他的態度是極為明顯的,六大宗門急于找出他來,在他看來豈不是為天問宗服務。
不能怪李士明多心,而是他感覺不到安全,讓他不得不懷疑。
沖霄峰中正在閉關修煉的李元霸,被強行喚出了洞府,路老祖與厲老祖利用權限,強行開啟了沖霄峰的大陣,來到了他的洞府外。
他再不出來的話,怕是兩位元嬰老祖都會進入洞府來找他了。
“見過師祖,見過師叔祖!”李元霸走出洞府時,他的劍意有些飄忽搖曳,這種劍意不穩的狀態,看上去就與修煉被驚擾一樣。
這是他有意如此,路老祖與厲老祖這種強行召喚的方式,在修仙界是極為忌諱的。
就算宗門喚醒閉關中的元嬰老祖,那也是發出信號等待元嬰老祖在修煉的間隙看到,而不是不問任何時間,就強行喚醒。
“元霸,打擾你修煉了,實在是有大事要找你,希望你能夠理解!”路老祖有些無奈的說道。
李元霸做為森羅宗最有希望成就元嬰的修士,并且還是劍老祖的傳承者,他本不想打擾李元霸修煉的。
但誰叫各大宗門都提出了從李元霸身上著手,調查李士明的所在,就連厲老祖也同意從李元霸處開始調查。
“不知師祖有何事?”李元霸心頭一嘆,到底是劍老祖離開了,他的地位下降的厲害。
要是劍老祖還在北蜀大陸,哪位元嬰老祖會冒著得罪劍老祖而如此對他。
“你與李士明是好友,不知你可知李士明如今在哪里?”厲老祖在一旁出聲問道。
“李大師不是在蜀山宗嗎?怎么會問我李大師的行蹤?”李元霸聞言一呆反問道。
“李士明自蜀山宗失蹤了,我們都在找尋他,你要是有關于李士明的有用信息就說出來!”路老祖見李元霸并不知情,有意點明道。
“師祖,您看這算是什么個事,自我師傅離開后,我就聽從師傅的安排在此閉關修煉,從未出過關,李大師雖與我有些交情,但他失蹤我又如何知道他在哪里?”李元霸攤了攤手說道。
他說話時,滿滿的全是怨氣,任誰被強行從閉關中喚出,并且修煉受到了影響都會如此。
所以路老祖與厲老祖并沒有對他的態度有什么生氣,但聽到他的回答卻很是失望。
“你試試聯系李士明,看看能不能聯系上!”厲老祖沉聲吩咐道。
李元霸看了厲老祖一眼,沒有拒絕的取出一只聯絡牌正在激活,卻是被厲老祖一把拿了過去。
“不用你聯系,這聯絡牌由我來聯系!”厲老祖擺了擺手說道。
李元霸自是知道他的想法,不就是想要通過聯絡牌來找到李士明的大體位置。
只要在聯系前,事先與北蜀商行協調好,就可以在與李士明取得聯系后,通過李士明手中的聯絡牌定位其位置。
“那是不是沒有我的事了?要是沒有事的話,我需要回洞府療傷了!”李元霸躬身問道。
“這是療傷靈丹,快些去療傷吧!”路老祖取出一只玉瓶遞了過去說道。
李元霸接過玉瓶,返回了洞府。
他走回洞府時,心情是極差的。
他的心情差并不全是為了厲老祖對他的態度,厲老祖又不是他的師祖,在利益面前自然是先于利益了。
路老祖的態度他也能夠接受,強行喚醒了他的修煉這對于師祖這個身份來說,確實有些過了,但從路老祖的表現來看,還是想要對他表達出關愛的。
李元霸心情差的主要原因,是另外一個方面。
他從兩位元嬰老祖對于本體李士明的稱呼上,發現了元嬰老祖們對李士明的態度不同了。
或許兩位元嬰老祖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在稱呼李士明時是直呼其名的。
放在普通的金丹修士身上,元嬰老祖直呼其名都是對金丹修士的關注與愛護了。
但在李士明晉升金丹后期,北蜀大陸上到元嬰老祖,下到普通修士,無一不是稱呼李士明為李大師。
這小小的改變,說明子北蜀大陸元嬰老祖的態度。
也讓李元霸猜測出了,極大可能北蜀大陸元嬰老祖懷疑李士明得到了洞天傳承。
李元霸心中無奈的一嘆,自己這邊被調查了,那么尹詩瀾那邊怕是也會被調查,好在離開前沒有聯系尹詩瀾,尹詩瀾最多是在宗門的地位受到一些影響,并不會有什么大事。
他給尹詩瀾的金丹資源不少,足夠尹詩瀾消耗一段時間了。
厲老祖帶著聯絡牌回到了他的山峰,路老祖不說話跟在后面。
厲老祖先是與北蜀商行取得了聯系,要求幫助追查聯絡牌的另一邊。
北蜀商行其實也不愿意追蹤李士明的,要說李士明對哪個勢力的幫助最大,并不是蜀山宗,而是北蜀商行。
自從李士明成為北蜀商行的客卿后,北蜀商行在大陸上的商業占有率越來越大,將其的商行全都壓制的無法抬頭。
北蜀商行更是因與李士明的關系,能夠從李士明處優先煉制各種靈丹,這其中的利益之大,遠超這些靈丹的價值。
但北蜀商行再有想法,也無法與六大宗門對抗,六大宗門協調了不惜一切代價找出李士明來,北蜀商行就必須配合。
厲老祖拿出了聯絡牌,開始通過聯絡牌聯系起李士明。
讓他尷尬的事情發生了,聯絡牌無法聯系上遠方的聯絡牌,要么李士明不在大陸聯絡大陣的范圍,要么李士明就將聯絡牌關閉了。
“看來元霸與李士明的關系并沒有到生死相托的程度!”路老祖淡淡的說道。
“不,你看看有誰能夠像李元霸一樣,從李士明手中得到那么多的好處,千幻宗那邊不好意思對那丫頭下手,我們有什么顧忌,將李元霸抓起來,然后放出消息布下陷阱!”厲老祖冷冷的說道。
路老祖眉頭一皺,這樣一來豈不是讓李元霸寒了心,李元霸不但天賦驚人,更是劍老祖的弟子,他的徒孫。
“老路,洞天傳承關系到宗門的興盛大事,你要考慮好事情的重要,一個金丹弟子而已,再說了也不是要了他的命,不過是用他當成誘餌,等抓住李士明后自然就隨他去了,我們事后再給些補償!”厲老祖沉聲說道。
路老祖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不只是為了宗門,還為了他們這些元嬰老祖,只要能夠找到李士明,問出洞天傳承來,他們或可再進一步。
元嬰初期的壽元是一千歲,再一步的元嬰中期,壽元就能增加五百歲。
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性,元嬰老祖們也愿意賭,更不用說只是用一名金丹弟子做誘餌,這樣的代價他們愿意承受。
李元霸沒有服下三品療傷靈丹,他總感覺到一絲壓抑的氣息,似乎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他不知這種壓抑感從何而來,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兩股恐怖的氣息再度出現,這一次更為粗暴無禮,上一次至少還保留了洞府陣法沒有破開,而這一次李元霸的洞府陣法被強行破開。
與沖霄峰的陣法不同,沖霄峰的陣法是宗門布置的,其需要配合宗門大陣,同樣受到宗門的掌控。
當然,元嬰級的山峰,其護山陣法想要有權限強行開啟,需要的手續有些麻煩。
但誰叫劍老祖已經離開,李元霸這個金丹修士成為了沖霄峰的主人,這也讓沖霄峰的權限下降了不少,兩位元嬰老祖自然可以輕易強行開啟。
洞府的陣法卻是私人的陣法,強行破開洞府陣法可是入侵私人空間。
可就是這樣,李元霸的洞府陣法還是被強行破開了,他本人更是被無法反抗的氣息壓制住。
“元霸,你受些苦,事后宗門會給你補償的!”路老祖出聲解釋道。
厲老祖卻是在李元霸的身上輕輕一指,一道符文沒入到了李元霸的體內,將他的金丹封鎖了起來。
金丹封鎖,李元霸無法調用靈力。
厲老祖一把抓住李元霸的身體,飛離了沖霄峰,來到了一處通體全黑的山峰。
李元霸認出這里是關押宗門罪犯的黑山,此處不但有多位金丹后期修士把守,更是密布著大量的陣法,這些陣法與宗門大陣相連,金丹修士被關在其中,別說金丹被封了,就算是實力依舊,也無法從此處脫身。
李元霸被丟在一間牢房中,厲老祖轉身就走,路老祖想說什么,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離開了。
李元霸看著這里的環境,這是一間完全由金屬制成的牢房,金屬是二品煉器材料。
雖說只有二品,可是上面布滿了附法符文,使得牢房無比的堅固,再加上外面的陣法與看押的金丹后期修士,可謂是萬無一失的看押之處。
牢房中沒有任何物品,就連桌椅都沒有,想要休息就只能睡在冰冷的地上。
與這里冰冷的環境相比,李元霸更為心冷的是他的心。
他真的將森羅宗當成了自己的家,與蜀山宗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一樣的。
可是看看這環境,他不由搖了搖頭,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唯一讓他還有一點安慰的,就是他的芥子戒還在,大概厲老祖是看在路老祖的面子上,才沒有動他的芥子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