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眾矚目中,秦易踩著鼓點,一步一步,沿著官道,走到了天子駕前。
排成人墻的士卒,紛紛讓開,秦易在他們無比敬佩的目光中,走到了高臺之前。
高臺兩側,文武百官望著秦易,神色頗為復雜。
有詫異、有敬佩、有羨慕、有贊嘆、有嫉妒……但更多的,卻是不可思議。
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個年方二十的男子,竟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
這一切,只能稱之為——奇跡!
天子面前,秦易沒有旁顧,無暇理會文武百官的目光,他就抬起頭,望著臺上的艷美女帝。
在晨陽的照射下,女帝美得如同仙子,艷若桃花,莊重典雅。
緩緩地,秦易單膝跪下,朗聲說道,“微臣秦易,為陛下攻克巒國,奪取二十三城,幸不負使命!”
就在他以為,女帝會出聲回應時,卻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
他心生驚詫,抬頭望去,就看到女帝一步一步,輕盈而曼妙地,順著臺階,走下高臺。
百官頓時嘩然,黎庶盡皆呆愣!
降階之禮!
天子親迎還不算,竟然走下高臺,這可是天大的恩遇啊!
整個蒼元大陸,上千年歷史,天子降階,僅在大離出現過一次!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女帝蓮步輕移,典雅華貴的走下高臺,來到秦易面前。
她微微一笑,猶如百花綻開,嬌媚無比。
略微彎腰,女帝朝著秦易,伸出了潔白纖細的柔荑。
柔嫩如玉脂的手掌,出現在秦易面前。
秦易愣了片刻,旋即才反應過來,在所有人的驚嘆聲中,緩緩伸出手,輕觸在女帝的柔荑上,被她輕緩地拉了起來。
女帝明眸含笑,贊嘆說道,“秦愛卿,你立下赫赫戰功,朕十分滿意,如今就封你為定岳侯!世襲永業田一千五百畝,食邑一千戶,賜紫紋蟒袍一件,官升從二品,為都統,掌百萬兵!”
秦易聞言,便要單膝跪下拜謝,怎知女帝輕輕扶住他的肩膀。
秦易心生詫異,只能拱手躬身謝道,“謝陛下恩典!”
頓時樂隊齊鳴,重鼓巨響,震駭人心。
眾多百姓,高呼起來,“鎮帥威武!陛下萬歲!”
“鎮帥威武!陛下萬歲!”
高呼聲,如同山呼海嘯,直入云霄!
女帝親迎,并行降階之禮,為秦易封侯的事跡,隨著百姓們的宣揚,逐漸傳遍整個蒼元大陸。
縱使是“與世隔絕”的天佑王朝,朝野官民皆已知曉,臨瞻又出了一個不世出的英才。
緊接著,秦易參與太將院考核,獲得三輪上甲評級,成為臨瞻數百年歷史中,第六個太甲稱號的事跡,也流傳開來。
各大王朝的黎庶,早已覺得,秦易有戰神衛淵之風,而如今,才得知他是繼衛淵之后,又一個太甲稱號獲得者。
兩百年內,唯一一個。
如此一來,世間黎庶,就再無疑惑。
秦易,必會是另一個戰神!
只是如今,大離名將如云,第一名將顧雨嵐、第二名將藺建中,老一輩的第一名將戰王、第二名將鎮安侯,都是不世出的將才。
有他們在,秦易能如衛淵一般,力壓群雄,成為這個時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傳奇嗎?
這個疑惑,浮現在眾人心中,久久難消!
臨瞻王朝,瞻京,
傍晚時分,文武百官散值之后,并未歸家,而是騎馬坐轎,朝著宮城行去。
清晨,女帝親迎秦易之后,已傳令下去,將會于酉時時分,在清寧宮為秦易設宴慶功,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皆得出席。
因此,眾多官員結伴而行,一路上盡是歡聲笑語。
不論是天子宴請,還是巒國納入版圖,都值得眾人開懷大笑。
于是乎,眾多官員對于秦易,皆是夸了又夸,彷佛在比拼背后夸人的技巧。
作為此宴的主角,秦易自然不敢馬虎,所以很早地,就換上了女帝賜下的紫紋蟒袍,頓顯英武貴氣!
整個臨瞻,能穿蟒袍者,唯有眾多王爺,以及武相。
后者于四年前,布下伏兵,接應先帝回京,避免臨瞻覆滅,因而被賜下紫紋蟒袍。
如此珍貴的服飾,王爺們自然會穿,而武相歷來韜光養晦,能低調自然會低調,所以從未穿過蟒袍。
穿戴完畢后,秦易走出臥房,在后院中緩步前行。
這幢女帝賜予他的三進宅邸,雖然久未居住,但他曾與定軍侯說過,讓對方每隔一個月,就派人幫忙打掃。
這點小事,定軍侯自然不會拒絕,笑呵呵的答應了,給管家安排了下去。
因此,整座宅邸極為整潔,毫無灰塵。
走到廂房,秦易出聲喊道,“各位,該出發了。”
聞言,房中的景勛、陳羽、甘子晉,都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瞻京居大不易,三人在京中都沒有房產,因此于秦易府中暫住。
而這慶功宴,他們身為下屬,也是出力者,自然得參與。
三人功勞也不小,因此,兵部過段時間,會根據情況,給他們加官進職。
有武相這層關系,秦易自然不擔心,兵部會虧待自己的下屬。
見他們出來,秦易瞥了一眼,發現這三人都有精心打扮過,顯得神采奕奕。
他不由好笑,整得跟娶媳婦似的,至于嗎?
“鎮帥,沒想到你穿蟒袍,竟如此貴氣逼人!”看到秦易,甘子晉驚訝說道。
“氣勢不凡!”景勛笑著點頭。
“很有精神,想必此去,眾多名門閨秀的眼睛,必定無法從鎮帥身上挪開。”陳羽笑道。
秦易聞言,這才恍然,難怪這幾人打扮的光鮮亮麗,甘子晉這家伙,就連亂糟糟的胡須都精心休整過,果真是居心不良!
這一次宴席,除了四品以上的官員,還有些許名門閨秀,會隨著父輩一同前來。
若是看對了眼,某個青年才俊,與某個名門閨秀,喜結良緣也說不定。
難怪這些單身狗打扮的人模人樣……不對,景勛不是有喜歡的人嗎,怎么也要打扮?
見秦易望來,一臉疑惑,景勛微微笑道,“戎馬一個多月,打理一下外貌,顯得精神些,實屬正常。”
秦易依舊狐疑的盯著他,這理由,傻子才信!
似是知道湖弄不了秦易,景勛才干笑道,“昕宜也會出席……”
秦易頓時瞇眼,好小子,消息還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