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們都是廢物,飯桶!”
流康王朝,宮城大殿,流康天子徐紹元嘶聲怒喝,勐地將戰報扔在兵部尚書的臉上。
戰報砸來,兵部尚書不敢躲閃,連忙閉眼,硬挨一下。
殿中,眾多大臣臉色惶然,心中巨震!
適才,兵部尚書顫聲匯報,將前線戰況說了出來。
數一數二的堅城天要城,因為中了秦易的離間計,而徹底陷落。
之后,更是慘況連連!
秦易率兵,繞過慕浩壤圍困的崇城,直撲后面的隸城。
崇城之后,再無堅城,而隸城更是城小兵少,無法堅守太久。
可令人震驚的是,隸城城守連抵抗都不敢抵抗,秦易兵馬一到,他就獻城投降。
該殺的的叛賊!
以致秦易不廢一兵一卒,就奪下了隸城,襲向后面的城池。
敵兵士氣大盛,而己方斗志盡消,只是五日,兩座小城接連陷落,僅剩最后一座小城,秦易就能率眾,兵臨康都之下!
如此情況,如何令人不驚怖?
流康數百年來,第一次被人逼近到如此地步,乃是亡國征兆,整個王朝,已到了危難之際!
若不想敗亡,就得力挽狂瀾,派人攔住秦易,將其擊潰于康都之外!
殿中,流康天子怒吼片刻,便痛聲哀嚎起來,“父皇,你看看你留下的臣子,是多么廢物,全是飯桶!區區一個秦易,就將我朝搞的天翻地覆,而這些廢物,卻都束手無策,只能引頸待戮!”
“廢物!廢物!”
聽到流康天子歇斯底里地怒罵,漳王看不過去了,皺眉勸道,“陛下,莫要絕望,我朝還有機會!”
秦易還未兵臨康都,沒到說喪氣話到時候。
就算已將康都圍困,對方也未必能攻破。
一朝之都,乃是整個王朝最為堅固的所在,秦易攻打滔城與天要城,都只能用計,而不敢強攻,對上康都,必定毫無勝算。
哪怕康都真被攻破,眾人也能后撤,固守北方的陪都,靠著北部眾多城池,抵擋秦易的兵鋒。
就算無法擊敗他,只要曠日持久,不斷堅守下去,臨瞻終究會熬不住,只能退兵。
流康的后果,也只是失陷些許城池罷了,不至于亡國。
許是想到了這一點,滿心沉重的眾人,都感覺好受了些,趙良言出聲說道,“陛下,此刻不是發泄的時候,理應盡快派兵,固守律城,阻住秦易!”
對于流康天子,趙良言極其不滿,暗嘆先帝選人不慎,竟然選到了心性如此之差的天子,實乃流康不幸。
他當初,已是再三勸說,讓天子莫要出兵討伐臨瞻,對方不聽。
后來,他勸天子求和,對方還是不聽。
如今一切,流康的慘狀,全是對方剛愎自用,一意孤行的后果!
想到這,趙良言的臉色就愈發陰沉,滿心怒意。
流康天子聽了,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派兵,趕緊派兵,派十萬兵馬,入駐律城,一定要擋住秦易!若是守將再敗,朕定懲不饒,必誅其九族!”
聽到這,眾人眉頭大皺,但沒有勸說,只能輕嘆一聲。
律城,十里之外。
秦易麾下正在安營扎寨,眾多士卒的臉上,盡是歡笑,士氣如虹。
他們完全沒想到,臨瞻有朝一日,竟能兵臨流康腹地,距離康都,僅有百里之遙!
這等奇跡,乃是秦易親手締造,眾人對他,已是佩服到了極致!
就連兩百年前的戰神衛淵,都沒有秦易這般勢如破竹。
可以說,他就是不世出的將才,千年難遇!
不遠處,一處山坡上,秦易與眾將駐馬而立,望著遠處的律城。
“此城并非堅城,但城中有十五萬守卒,難以盡快攻下。”秦易緩聲說道。
孫興棱等人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鎮帥本想以雷霆之勢,直撲律城,但敵方加派了兵馬,己方只能減緩攻勢,安營扎寨。
畢竟之后,還有康都這座堅城需要攻打,不宜在律城耗費太多兵力。
但眾人相信,秦易智謀出眾,縱使律城兵馬再多,也無法將其擋住太久。
終究,他們會在秦易的帶領下,兵臨康都,創造歷史,名留千古!
瞻慶五年,某某月某某日,戰神秦易,攜孫興棱、陳羽……等將,兵臨康都,耗費某某日,康都破……想到史冊上會記載這句話,眾將眉開眼笑,喜不自禁。
崇城十里之外,營帳中。
得知流康一城投降,兩城陷落,秦易已率兵圍困律城,不日即可兵臨康都,慕浩壤心中微喜。
他出兵之時,完全沒想到,己方竟能創造出這樣的戰果,三個月不到,就將攻到康都,令人震驚。
雖然大部分城池,都是秦易所奪,但他身為副將,輔助秦易進攻,一樣能夠名留史冊。
想到這,慕浩壤就禁不住笑了起來。
說不定,秦易真能創造奇跡,攻下康都,為臨瞻再次開疆拓土。
屆時,吞并了流康國土,臨瞻的疆域,就囊括兩朝之地,遠遠超過大離,為往后的王圖霸業,奠定極大的基礎……
慕浩壤激動不已,禁不住暢想起來,但旋即,他便有些泄氣。
秦易即將兵臨康都,而他卻只能困守崇城,無法幫助對方奪下康都,實乃憾事。
要怪只怪,他沒有秦易那般足智多謀,面對這堅如龜殼的崇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果然,名將和戰神,還是有極大的區別!
崇城,城守府。
禁不住發力,攥緊戰報,崇城城守于鈞滿臉驚怒。
“該死的,秦易攻到了律城,距離康都僅剩百里之遙!”
聽到這,一旁的謀士盧英,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律城兵馬再多,也只是小城,終有破滅的時候。
屆時,康都就危矣!
“不行,本將必須出兵,擊潰慕浩壤,為朝廷解憂!”
只要擊潰了慕浩壤,就能威脅秦易后方,斷其糧草,讓其不攻自潰,輕松化解康都之危。
謀士盧英皺起眉頭,有心想要勸說。
他知道,慕浩壤能力不弱,雖然遠遠不如秦易,但也是臨瞻名將,要想擊潰對方,難度極大。
若是硬拼,極可能成效不高,反而會讓己方傷亡大增,甚至是城池失守。
但他也知道,于鈞忠君愛國,絕不會坐視不理,勸說毫無作用,只能想一個穩妥的法子。
他皺眉沉思,眼睛咕嚕嚕轉動,片刻時間,就想到了一個法子。
“將軍,卑職有個方法!”
聽到盧英所說,正滿臉憤怒,準備出兵硬戰的于鈞,愣了一下,而后大喜。
他知道,盧英計策頗多,對方的法子說不定能起效,當即問道,“什么方法?”
盧英快速說道,“為了方便運糧,臨瞻在崇城南側一百里,建造了幾座糧倉。如今,秦易圍困律城,無暇南顧,而糧倉守兵不多,將軍可以派人出城,與慕浩壤交戰,吸引其注意,而后派遣騎兵,偷偷繞過,攻打糧倉。”
“只要焚毀糧倉,秦易兩軍,必會陷入十數日的缺糧境地,士氣跌落。屆時,我軍聯同律城與康都,出兵強攻,必能將其擊潰!”
聽到這,于鈞頓時大喜,拍掌說道,“妙啊!實在是妙啊!”
他剛剛說的只是氣話,真要出城硬戰,根本沒有把握擊潰慕浩壤。
兩軍交戰數次,對方的戰陣,于鈞早已體驗過。
可以說,對方就是陣中之龜,戰陣攻擊雖不強,但防御卻不弱,要想將之擊潰,非常人能夠做到。
所以,盧英的方法才是上上之選,無須硬戰,卻能一舉擊潰對方!
滿心歡喜,于鈞定聲說道,“敲響點將鼓,出城列陣!”
臨瞻王朝,耿清府邸。
站在書房中,武相皺起眉頭,看著火盆中的灰盡,眼童極其深邃。
旋即,他轉過頭,望向被御諜衛按著,跪在地上的耿清,問道,“你燒了什么?”
耿清臉色煞白,如同白紙一般,嘶聲喊道,“下官只是燒掉一些無用的紙張罷了,武相大人為何率人闖入下官府邸,下官犯了何罪?”
深邃的眼童中,泛起一絲冷意,武相沒有回答,而是對著御諜衛說道,“封鎖消息,徹查此府,且將此人帶回刑部,好好審訊。”
說吧,他望了那些灰盡一眼,便轉身離去。
走到府門前,武相突然停下,對身旁的御諜衛百戶說道,“去,派人調查一下靖王。”
對方突然出現在耿清府邸,離去之后,耿清就燒毀事物,或許有問題。
御諜衛百戶領命而去。
時至下午,武相前往刑部,坐于堂中,這時,御諜衛百戶前來,恭聲說道,“武相,經過初步調查,沒有查出靖王有何問題,反倒是瑞王……”
見對方停下,武相問道,“瑞王怎么了?”
他知道,靖王和瑞王乃是一母同胞,關系頗佳,御諜衛調查靖王,自然會牽扯到瑞王身上,有所發現實乃正常。
“瑞王曾派人四處中傷秦鎮帥,且收買文官,讓其彈劾鎮帥,但因為鎮帥戰績不凡,所以無人響應。”御諜衛百戶說道。
武相聽了,微微疑惑,“目的為何?”
御諜衛百戶答道,“瑞王曾懇求女帝,將司尚書之女賜予他為妻,但司家次女拒絕了,后者似乎……心儀秦鎮帥。”
聽到這,武相神色平靜,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這個學生,不僅在沙場屢創奇功,在花場之中,也是戰績不凡。
光是他知道的,傾心于秦易者,就有穎國公之妹、司尚書之女,都是臨瞻有名的美人……由此可見,秦易命中帶了桃花啊。
感嘆之后,武相沒有理會,這種事情,不該由他來插手,于是說道,“繼續調查靖王,瑞王這事,無須理會。”
百戶點頭,領命離去。
就在這時,刑部尚書急奔入內,驚聲喊道,“武相大人,耿清遇襲,死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