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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你開了掛吧?

  周成與楊弋風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寧洗華還在道謝。

  周成連連擺手說不用,然后還與寧洗華約定若有時間的時候,一定一起探討神經縫合術…

  還要再說話,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備注是醫務科的向學文。

  臨床上的工作者,接到醫務科的電話,可不是什么好事,周成就看向楊弋風問:「弋風,最近幾天我們創傷中心應該沒出啥問題吧?」

  之前他被投訴了好多次,偶然的因素有,但是更多的還是有人在背后搗鬼,就是因為自己占了別人的坑位。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把自己搞臭掉,最好是丟掉工作。

  「沒有啊?你先接唄。」楊弋風這會兒不想直接回實驗室去,雖然周成給他指出了方向,但是真正落實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不小問題的。

  「向主任您好。我是周成。」周成就當著楊弋風和寧洗華的面,接了電話。

  「哦,好的,向主任,好的好的,什么時候呢大概?「周成這么問。

  「行,那到時候我聽通知。」

  楊弋風則是疑惑地盯向了周成:「真的是我們創傷中心的問題啊,向主任找你麻煩?「

  「不是,是地級市醫院的一起醫療事故,郴市第一醫院的,現在舉報了,然后涉事的醫生是二醫院一位老教授的學生,所以CZ市的衛生監督執法局。希望我們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和三醫院可以派專家團過去進行醫療事故的專業鑒定。」

  「我掛名了骨科分會成員,所以要承擔這個任務。」

  「一下子一桿子把二醫院的很多人都排除掉了,也不好喊太多老教授出馬,就喊我去湊個人數。」周成這么解釋。

  不是和自己創傷中心的事情有關,他這次去,雖然不是上次去魔都的巡查組那種性質,可也是去找茬的。

  這沒辦法,人的能力成長到一定的層次之后,那么你就不僅僅要承擔醫療任務,還要為醫療事故的認定,提供一定的專業性輔助。

  「那這個要謹慎一點處理,畢竟是和兄弟醫院多少有點牽扯,但也要看是什么性質咯。」寧洗華有過類似的經驗,所以這么提點了一句。

  「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出發呢?病人的結局是怎么樣?「寧洗華又問,希望給周成能夠提供更多的指點。

  「死了。如果沒死的話,肯定就是不會直接找我們!「周成感慨。

  如果是殘疾或者其他,那要進行殘廢等級認證,認證之后,再探討事故的責任以及是否存在醫療過錯。

  「那就有點麻煩了,這件事情,處理起來,要更加謹慎。

  「以后可能是要招惹官司的。專家團給出的處理意見。最后也有可能要在法庭上作為證據。」

  「是的啊……」周成謹慎地回答。

  「說的是這周五出發,也就是后天,然后應該是為期三天到四天左右,弋風,又要辛苦你了哈。「周成歉意地對楊弋風說。

  楊弋風則聳了聳眉:「習慣了就好。」

  周成現在忙得很,各個方面都在轉悠,他就成了一個守家的了,而且,他現在也的確不方便出去,他得好好地把自己課題規劃一下。

  如果能夠與周成一起搭一程順風車,把一部分的實驗內容交給周成團隊來做,就更舒服了。

  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是馬上走。

  回去之后,周成就把這件事又說給了正在家里休息的安若。

  安若聽完,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其實不要覺得醫生升到了副教授和教授了就清閑,到了這樣的級別,事情會更多。

門診、手術、開會,還有一些其他雜七  雜八的任務,基本會越來越忙,自己個人的時間會逐漸減少。

  「這種作醫療事故鑒定專家團的事情可不好做,有時候比巡查組還難!」

  「不過咯,這一次可以明著過去,不會有什么其他影響。」

  「對了,開始媽打電話過來了,她問要不要給我們帶幾只土鴨子過來。」安若這么笑著說。

  「你怎么說?就算送過來了,我們也很少有空在家里吃飯啊。」

  「我說過一段時間再來,現在她們都才回去,來回也挺奔波的。」安若這么回。

  「然后媽還講,要給我爸媽送一些過去。」

  「我估計啊,爸媽這是尋思著想和我爸媽見一面,所以就找了這么個理由。「安若揣摩著老周和老向的意思。

  「可是這周末我要出去啊,我等會兒給我爸媽回個電話吧,下周再去。」

  「今天我剛好有一點點空閑的時間,我們出去吃一頓?逛一逛給你買幾件衣服?這都轉春了。「周成這么建議。

  他已經和安若很久沒出去吃大餐和逛街了。季節交替,女孩子多買幾身衣服實在正常。不過安若卻沒興致:「吃東西可以,買衣服逛街就算了吧,我們可以去爬一下山。」

  「買了衣服也就是穿一會兒就要換洗手衣。」「以后周末也少,出去的機會也少,買那么多衣服干嘛?」

  「休假的時候總能穿得著,你不能因為工作太忙,就忽略了生活啊,走,去逛一逛,隨便逛幾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也好啊。」

  「至少我們跑步的運動裝得更替一下了是不?」周成建議。

  「沙市的火鍋都不好吃,還沒有魔都那邊的火鍋好吃,我建議我們去吃蝦吧,這個季節的蝦不錯。」安若更改了一下其他建議,「然后下周,我們飛去渝市吃一頓火鍋,就馬上回來,我再問問楊弋風他們去不去。」

  「楊弋風估計夠嗆,他最近很忙,不過你可以問一下你閨蜜劉詩雨。」

  「我是說這周末。你去承擔任務的時候。」安若聳了聳眼皮,雙眼放光,饞了。

  「這周末楊弋風不是要頂替我的班嗎?」周成其實也有些意動,希望安若能夠等等他一起。

  「不是有小方嘛?」

  「你不是說我媽可能會過來嗎?」周成繼續和安若對線。

  「你不是說讓媽晚一點過來嗎?」安若繼續反問。

  周成立刻翻了翻白眼,嘆了一口氣:「行吧,你們三個就去吧,最好吃得你們晚上睡不著覺。「

  「誰讓你一個人這么忙的呀?」安若這會兒正好收拾完了自己的包,里面的唇膏、口紅、紙巾等都在,手機則是擰在了手里。

  「走吧,我們去吃東西吧,和你開玩笑的,你不去,我才懶得和那一對出去玩……」安若想起劉詩雨和楊弋風這一對,滿臉嫌棄。

  她可不想當狗,被人強行灌狗糧。

  周成見到了去郴市的專家團,打算出發過去的時候,寧洗華就給周成打來了電話:「小周,前天我們做手術的那個病人,目前情況蠻好。」

  「創傷后四十個小時的保肢手術,這又是極為少見的一例病例了吧?寧洗華的語氣極為興奮。

  雖然這個病人歷經波折,但是耽擱了這么久,還能夠保肢成功,這將會帶領手外科重新認識斷肢再植的時間節點。

  「寧教授,這個病例屬于特例,有很多主觀條件,所以我們不能這么推論。」

  「斷肢再植和保肢術的最優時間窗口,目前還是認定為二十四小時內比較合適,最遲也不能超過三十六個小時,否則無用功的幾率更大一些。「周成頗為慎重地這么回復著寧洗華。

  寧洗華不要因為這么一個特殊病例,就想著那么遙遠,更改斷肢再植時間截止窗口的事情。

  目前醫學界公認的一些東西,還是沒那么好打破的,即便你打破之后,也要有人有很強的手術功底,才能復制。

  而無法被大部分同行復制的概念和認知,都是不能作為理論推廣的。

  最多只是吹吹牛逼,沒有普遍的適用性,不然的話,反而會對其他同行產生誤導作用,以為真的時間窗就可以延長到那么久。

  從而產生認知誤差,這就不是做學術和做課題的本來目的了。

  寧洗華則說:「可是,小周,我們醫院目前是可以謹慎地把這個時間窗往后推移的啊,以后的保肢時間窗口,肯定會比這個更加延長!「

  寧洗華說得相當謹慎,把范圍具體到了醫院。可周成還是決定給寧洗華澆一盆冷水:「寧教授,這雖然是事實,不過這也要我們醫院能夠比較大范圍的常規開展才行。」

  「目前截肢術后斷肢移植術的技術就不算特別成熟,只要不是很多人都可以復制的手術就不算成熟的手術,所以。我還是覺得我們不要把步子跨越太大。」

  「畢竟我們都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周成這是實話實說。

  自己真的沒那么多時間,上次是陳庭業打電話救急,那周成有空,可以去。

  那萬一,自己沒空呢,那不是就搞砸了么?要作為常規,那么至少一個醫院,至少能夠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夠拿捏住才行。

  周成目前常規要走的路線可不是手外科,也不是全知全能,不可能說哪里有需要隨時可以分身的。

  必須要有一個屬于自己標簽的領域和范圍,才能夠更好地讓自己立足于骨科這座江湖,自己要本本分分地把一個方向先做到極致!

  那就是周成自己的本家創傷外科,糖尿病足。把這兩個方面培養成熟之后,有一批可以常規開展這樣術式的人才儲備之后,周成才會決定去開拓下一個亞專科。

  不能夠推廣的術式和診療方案,就別談適用性了。

  醫學是科學,是一個行業,而不是一個人,一個人叫醫生。

  寧洗華知道周成這算是比較隱晦地再次拒絕了與自己合作課題的事情,便說:「好的,我知道了,小周。我會謹慎考慮這件事情的。」

  周成聽的出寧洗華的語氣略顯落寞,卻也沒給太多的希望,只是掛斷了電話之后,保持著沉默,然后思考著如何去應對這次醫療事故的思路。

  雖然只是跑一趟,打打雜,卻也要背負一定的責任。

  自己現在代表的身份就是專家團隊,是骨科分會的一員,自己的每一個字,都可能影響到這一次醫療事故的鑒定結果。

  而且,對于醫療事故的鑒定,不能單純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而是要客觀地評估當地院的平均水平,和當前的法律結合起來,才好做相應的評判。

  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時間一晃,就又來到了周日。

  這天早上,周成沒有被郴市人民醫院的骨科同行叫醒,但是被楊弋風的電話給鬧醒了。

  時間尚早,才五點多,可是楊弋風似乎是才下手術,嘴里嗨著說:「周成,你這個逼絕對開掛了吧?」

  「這個真性多發性肌骨炎的患者,現在的癥狀竟然緩解了這么多?」

  「你告訴我,不是開掛。你是怎么定量的?」周成深呼吸著怒罵:「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大哥,現在幾點啊?」

  「五點不到,還要不要睡覺啊?」

  「睡覺?」

「我剛下臺,你覺得我睡沒睡覺,如果不是我抽空看了一眼方云寫的病歷  ,我根本就沒空查房,這周末也是邪門兒了,發生了連環車禍,還是就在醫院附近,大把的手術。「

  「本來是你這個逼值班的,這時候跑了。」

  「欸,你可別和我玩南轅北轍這一套,我問你問題呢。」楊弋風很機智地這么說。

  周成嘆了一口氣,暗道這個楊弋風太過于敏感,便反問:「那你這一身技術,是不是也開掛了呢?怎么就不能是我的資質好、理解力強呢?「

  「你個屁!」

  「我這技術、水平,那都是現實既有的,重復的別人的操作、治療方案的頂峰水平。你這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這個封鎖,你哪來這么多精力和數據啊?

  楊弋風不信邪,聲音罵罵咧咧,但卻十分冷靜。

  「可能你對天才的世界一無所知,愛因斯坦在證明相對論之前,也沒有相對論這個東西。「

  「好了,不說了,真要再瞇一會兒,我昨天一點多才睡,差點就著了道。「周成強行結束話題。

  不過楊弋風似乎過來,也不是真的想問開掛這回事。

  而是說:「以專家團去地級市醫院調查醫療事故,過程相當精彩吧?有什么體會和見聞沒有,我采個風,寫進里面可以不?「

  「越詳細越好……」

  「麻痹啊你……」周成都醉了,這是什么點,還采風。周成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后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楊弋風裝攝像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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