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特殊原因,本章有大量刪減,看過的讀者請勿重復訂閱 天界西極,勾陳宮。
花苑中,仙葩朵朵,瑤草鋪地,神泉噴涌,霞光環繞,靈氣濃郁,造化匯聚,乃頂級洞天,無上仙土。
雷恩躺在火桑林旁的長椅上,身旁是女媧,一臉慵懶。
對面的草地上,嫦娥仙子跪坐在地,她冰肌玉骨,黑發如瀑,手撫古箏,幾根青蔥玉指撥動琴弦,一首《廣寒飛仙曲》,竟引來百鳥朝鳳。
琴音浩蕩,技近乎道,天降異彩,無數光羽從天飄零,演化出一片神圣而宏大的月神凈土,如夢似幻。
悠揚的仙樂滌蕩靈魂,似大道天音,令人沉醉。
另一邊,九天玄女,長發披肩,身穿一襲鑲嵌金色凰紋的紅裙,氣度雍容。
她站在庭院中央那株光芒璀璨的扶桑神樹下,窈窕的身姿沐浴著一層金色太陽圣力,大紅裙擺搖曳,如火中仙靈般翩翩起舞,魅力四射。
三位國色天香的神女,陪伴左右,也是享受上了。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舒坦,這才是男人該過的生活啊。”
雷恩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慢慢睜開眼,看著女媧那張令人窒息的絕美臉龐,笑了笑,“我有點渴了。”
女媧聽到這話,俏臉微紅,左手撫摸著他的額頭,右手則拿起酒杯,輕輕遞到了他嘴邊,喂他喝酒。
甘甜的酒水緩緩滲入了他的喉舌。
雷恩享受著妻子的服侍,喝了一杯后,慢慢坐了起來。
兩人對視片刻,溫情脈脈。
他笑了,手捧著妻子白皙的臉蛋,凝視著她那雙黑亮有神的美眸,頗有些春風得意,道:
“越來越溫柔了哦,我的女媧姐姐。”
女媧俏臉微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嘟著嘴道:
“哼,還好意思說,越來越貪圖享樂,荒廢時光,像個昏君,這樣下去,可過不了這一劫!”
“娘子教訓的是。”
雷恩坐起身,將佳人摟在懷中,耳鬢廝磨,點了點頭,“這些天又有些紙醉金迷,墮落了啊。”
以前他可是個品學兼優的好青年,有理想,有抱負,現在卻變成了左摟右抱,貪圖享樂,酒池肉林的昏君。
“終究是活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雷某人還矯情上了,一陣唏噓感嘆。
不是他定力不夠,實在是妹子太香了,把持不住。
他拿起青銅酒樽,痛飲瓊漿仙釀,而后用力一甩,將酒樽砸在地上,摔出清脆的聲響。
他一臉懺愧之色,手拍了一下大腿,道:
“我被酒色所傷,竟如此墮落,從今天起,戒酒!”
至于為什么不戒色……
抱歉,真做不到。
九天玄女:“……”
嫦娥仙子:“……”
可能是被雷某人的奇葩言行震驚了,仙曲和舞蹈都停頓了一下。
“別耍貧嘴了!”
女媧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時間了,伏羲留下的雙魚玉佩昨天已經碎了,這證明羅睺馬上要脫困了,你打算怎么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有安排!”
“真的不需要我的力量?”
女媧神色嚴肅,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
這次大劫非同一般,烈度可能還超過巫妖爭霸和封神之戰,是洪荒世界開天辟地以來最大的量劫,就是身為天地主角的人族要度過此劫,恐怕也不太容易。
因此,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放棄突破的機會,強行出關。
可他很自信,表示她只需安心蛻變,一切都交給他。
雖然她很愛自己的丈夫,卻不明白他為什么有這種穩坐釣魚臺的底氣,就算他能請出那位道尊相助,要平定這次的大劫也依舊有點不夠。
雷恩看著嬌妻,在她耳畔柔聲道:
“放心吧,媧皇大人,我早有準備,可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見他如此自信,女媧松了口氣,沒有再提出異議。
她很少見的,露出小女人的姿態,依偎著丈夫的懷中,眼神溫柔,帶著幾分眷戀。
作為人族圣母,雖然極盡尊榮,但很多時候也有點高處不勝寒,她以前從未享受過愛情的滋味,也沒有被哪個男人精心呵護過。
但是,這種被自己的愛人保護著的感覺,似乎也不錯呢。
對面,一首廣寒仙曲演奏完,嫦娥停止了彈奏,看著依偎在一起,恩愛無比的帝君和媧皇,面帶微笑。
扶桑樹下,玄女也停下了舞蹈,她渾身沐浴著太陽圣力,肌膚泛起晶瑩光澤,連發絲都在發光,好似一尊黃金般的女神,美麗動人。
她走到嫦娥身邊,淡淡一笑,道:
“妹妹的琴藝越來越好了,廣寒仙曲勾連天地,演繹太古月神異象,已經觸及了太陰本源,看來不久后你就能踏破天關,證道準圣了,成為真正的太陰之主。”
第一代太陰星君是東皇太一的妻子,常曦女神。
太陰星,太陽星,也是周天星斗大陣的陣眼,核心中的核心,因此在妖族天庭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兩大星君之位由東皇夫婦親自擔任。
但到了二代神道天庭,太陰星君,太陽星君的權柄和重要性明顯下降了不少。
上古時代,玉帝王母短暫執掌太陰太陽權柄后,覺得不合適,雞肋,也不想模仿妖族天庭的配置,就將星君神位分別傳給了兒子和徒弟,而周天星斗大陣經過一些改動,主要由紫薇大帝負責日常維護和運轉。
作為第二代太陰星君,太陰之主,嫦娥仙子連準圣修為都沒有。
所以,在神道天庭的體系內,太陰星君并不怎么受重視,嫦娥和一眾月宮素娥也基本淪為天宮歌舞團了,和太古時代的輝煌根本沒法比。
嫦娥并不熱衷于修煉,也不在意權勢,神色恬淡,道:
“玄女姐姐不生我的氣了?”
她和玄女本來關系非常好,師出同門,情同姐妹,幾乎無話不談。
可自從她和勾陳帝君戀情被她發現后,兩人就陷入冷戰中。
“想通了,這不是我應該管的事,生氣也沒用,女媧娘娘都沒說什么。”
九天玄女瞥了一眼正和媧皇甜蜜相擁的雷某人,拉住嫦娥妹妹的手,面帶幾分愧疚,向她真誠道歉。
現在來看,她的嫉妒顯得很小家子氣。
她不是勾陳帝君的正妻,也不是帝后,只是一個妃子。
女媧娘娘都大方地接受了她們兩個,不介意他開后宮,她們兩個妃子,實在沒有嫉妒彼此的必要。
“我的錯,這件事我不該瞞著姐姐。”
嫦娥仙子有點慚愧,也向玄女道歉。
某種程度上說,這件事她確實做的有點不地道,瞞著自己的好姐妹,勾搭她丈夫,有點過分了。
就這樣,玄女和嫦娥互相道歉,重歸于好。
她們一起來到媧皇和雷恩身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道:
“臣妾見過陛下,見過女媧娘娘。”
“兩位妹妹,無需客氣,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請多指教。”
女媧起身,笑吟吟的挽著二女的手,頗有大婦的氣度。
九天玄女和嫦娥仙子有點受寵若驚,不敢托大,更不敢和媧皇互稱姐妹,行完禮后,在一旁乖乖站好,微著低頭,一臉恭敬之色。
洪荒世界第一位圣人,唯一女圣,萬神之祖,萬靈之宗,造化之主,人族圣母,至善圣德女媧娘娘……在這位至高無上的太古神女面前,她們兩個不過是黃毛丫頭罷了,她表現的再怎么謙和,她們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洪荒世界,強者為尊,等階森嚴。
圣人,更是至高無上,不容冒犯。
兩女敢和雷恩調笑嬉鬧,是因為她們是他的女人,他雖然很強大,輩分卻不算高,力證混元比肩諸圣,也只是最近的事。
可女媧娘娘的威嚴就太重了,在開天辟地之初,就是至高女神,威壓洪荒數個紀元之久,太古之年,連西王母,黎山老母,斗姆元君都或多或少受到過她的庇護和指點。
玄女以前也曾在媧皇宮當過侍女,后來才去了西昆侖,拜師西王母,上古之年隨王母入駐神道天庭。
對她而言,媧皇就是她曾經的主人。
“好了,不用這么緊張,至于嗎,你們兩個就像在罰站一樣。”
雷恩忍不住站了起來,吐槽道。
他的安撫也沒什么用。
九天玄女和嫦娥還是誠惶誠恐,她們面對王母都不敢有絲毫怠慢,更別說面對女媧娘娘了。
媧皇看她們如此拘謹,有些意興闌珊,嘆了口氣,揮揮手,道:
“好了,你們退下吧。”
“是,娘娘。”
九天玄女和嫦娥仙子再次躬身行禮,表情十分恭敬,退出了御花園。
目送二女離去,雷恩有點哭笑不得。
他這次帶女媧過來,本來是想讓幾女見一見,聯絡聯絡感情,可玄女和嫦娥根本放不開,在媧皇面前表現的非常拘謹,都不怎么敢說話。
他搖了搖頭,看著女媧,道:
“我真沒想到,她們竟然這么怕你。”
就像宮女突然見到了皇后娘娘一樣,戰戰兢兢,根本不敢套近乎。
會這樣其實也不奇怪,連西王母,黎山老母,斗姆元君等女性太古巨擘都比女媧娘娘低了一到兩級,玄女和嫦娥,又低了一兩級。
身份地位至少相差兩三個檔次,可不就是宮女見皇后,誠惶誠恐嗎?
這不能怪她們,就是三清二釋,嚴格來說也低了女媧一輩。
三清見了女媧娘娘,也要先行半禮,以后輩自居。
女媧輕哼一聲,有點傲嬌的道:
“你以為大家都像你啊,沒大沒小,還膽大包天,第一次到媧皇宮,就敢一直盯著我的腿看。”
“是是,我大不敬,竟然敢冒犯尊貴圣潔的人族圣母,真是罪該萬死。”
雷恩笑著抱住了她,坐回長椅上,凝視著她的黑亮美眸,笑容玩味。
“哼。”
看他戲謔的模樣,女媧俏臉泛紅,輕哼了一聲。
他笑了笑,拿出一面銅鏡,胭脂盒,替她梳妝打扮。
這里已經沒外人了,后宮御花園,環境私密,所以他沒有半點顧忌。
女媧容顏完美,那白皙的臉蛋,輕薄的紅唇,豐盈雪白的肌膚,都是那么迷人。
大概是最近常被男人呵護的緣故,她眉宇間的神采也變得與往常有些不同,風情萬種,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嫵媚。
烏黑長發隨意的披散在香肩上,在扶桑神樹流淌的太陽圣力下,有些晃眼的臉龐泛著水嫩的滑色,眼前的絕代女神,仿佛白璧美人,純潔無瑕。
正當雷恩準備帶她回寢宮休息時,外界異變抖生。
“錚錚錚!”
青,紅,黑,白,四色劍氣,貫穿九天十地,歲月長河劇烈震蕩,宙光亂舞,隱隱傳出可怕的魔嘯!
魔威蓋世,三十三天都在震動,
尤其是天界北極,豁然開裂出一條巨大的時空縫隙,劍光沖霄漢,殺氣滔天,連奔騰不息的天河之水都為之截斷,億萬星斗搖搖欲墜!
劫氣彌漫,迅速席卷三界六道,神佛驚懼,萬族顫栗。
“嘖,還沒正式回歸,就有這種聲勢,看來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雷恩放開妻子,攤了攤手。
得了,沒法享受了,接下來要血流成河了。
女媧娘娘俏臉微紅,手攏秀發,眉毛一橫,瞪了他一眼,道:
“獨斷專行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平定這次大劫。”
“如果我做到了呢?”
“那以后我就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是你說了算,夫唱婦隨,絕無怨言。”
“這可是你說的。”
雷恩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自信一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女媧抓住他的手,撅著小嘴,有點傲嬌的補充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以后就聽我的,至少家里的事我說了算!”
雖然夫妻一體,可一個大家庭內還是得有個拍板做主的,很顯然,兵主和媧皇都是比較強勢的性格,都希望自己做主,伴侶聽從安排就行。
目前來看,他還沒有徹底征服她,讓她言聽計從。
這時,玄女步履匆匆,走了進來,道:
“夫君,太白金星來了,說是大天尊有請!”
“看來昊天也急了啊。”
雷恩望著北方穿透大千的四色劍氣,劇烈震蕩的歲月長河,冷冷一笑。
大劫一起,又是一輪洗牌,必然會沖擊到現有的天地秩序,天庭也許不是魔劫的主要目標,但作為三界六道的統治機構,不可能置身之外,一定會被波及的,躲都躲不掉。
至于靈山……
他目光凝重,破妄之眼,一片銀白,穿透大千,天人兩界,俯瞰著西土腹地天竺各國,以及須彌山巔,佛光環繞,神圣璀璨的極樂世界。
恐怖的劫力,在西天匯聚……
他臉色凝重,對媧皇交代了幾句,讓玄女守家,踏出了帝宮。
帝宮外,車輦已經準備好了。
兩頭碧睛白虎,拉著車駛過天河,古老的戰車雕刻著兵戈符號,一行行神秘的仙道云篆,照耀萬古青天,周天星斗共鳴!
嫦娥同行,她靠在丈夫的懷中,望著車廂外,被青,紅,黑,白四色劍氣撕裂的仙界星空,眼神憂慮,道:
“夫君,這是怎么回事?西游之后,不是劈山救母,新天條出世嗎?怎么大劫突然就爆發了?”
她記得,王母娘娘和夫君都說過,沉香是這一劫的氣運之子,這一劫也只是小劫,規模和西游差不多。
前段時間沉香和紅孩兒大鬧天宮,偷吃仙丹,剛突破到金仙境界而已,怎么能掀起這種大劫?
看這聲勢,封神之戰都比不上……
雷恩輕撫她的后背,安撫了她一下,道:
“我的嫦娥姐姐,你想的太簡單了,劈山救母是小劫,但新天條出世,卻是大劫。”
“啊?”
“我問你,什么是天條?”
“天地規則,天界律法,約束仙佛,維護天庭統治,確保三界秩序。”
“既然如此,那什么是新天條?”
嫦娥仙子悚然一驚。
新天條,那自然是新的天地秩序,甚至新的天庭……
“懂了吧?”
雷恩摟著自己的愛妃,目光凌厲,眺望西方,“天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沒有永恒不變的天地秩序,即使是神道天庭,也可能被淘汰。”
不是說天庭這次就會完蛋,可它也必須經歷考驗,向天道證明,它依舊有能力,有資格統治三界六道。
太古之年,妖族天庭也是天地正統,可它沒有撐過巫妖大劫的考驗,淪為了過去式。
這一次情況類似。
現有的天地秩序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天庭,其次是靈山佛門,然后才是人族陣營,如果能度過此劫,仙佛依舊可以高高在上,享受香火氣運,度不過,那就只能化為灰灰。
而沉香的誕生,就是一個信號。
新天條什么時候出世?
自然是大戰之后,確定了勝利者,才會真正出世。
劈山救母,只是一個儀式,本身并沒有任何意義。
“那沉香?”
“劈山救母并不重要,氣運之子沉香其實也不重要,誰贏了才重要,勝者為王,這次大劫的勝利者,可以決定新天條的內容。”雷恩道。
為什么劉彥昌會陰差陽差的墮入魔道?
這并不是巧合。
因為如果魔門贏了,就是劈山救妻,魔道天庭建立。
劉氏父子,只是風口上的豬罷了。
此時,劉沉香已成金仙,長生不死,另一邊,劉彥昌也被六欲人魔帶去了魔神殿,修成六欲魔身,成就魔道金仙,都是合格的工具人了。
正道勝利,就是劉沉香劈山救母,天庭和靈山再續輝煌。
魔門勝利,就是劉彥昌劈山救妻,魔道天庭,主宰三界。
“原來如此。”
聽他講解內幕,嫦娥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神情憂慮,為好友三圣母擔憂,也為沉香感到難過。
“劉氏父子,只能活一個?”
“沒錯,這也是對劉沉香的考驗,不管他喜不喜歡,他都入局了。”雷恩道。
沒辦法,這里是天庭神話世界,而不是寶蓮燈世界,新天條出世,牽扯甚廣,可不只是神仙談戀愛的事。
他都是力證混元,比肩諸圣后,才逐漸明白這次量劫的本質。
此時很多人,依舊蒙在鼓里呢。
“那我們是不是該快點找到沉香?”嫦娥仙子道。
“不不,沒必要,他只是工具人罷了,劫起于西方……”
“西天佛門?”
嫦娥仙子一頭霧水。
如果改天換地,新天條出世,首當其沖不是天庭嗎?
為什么是佛門先遭殃?
雷恩沒解釋,目光大亮,一道清氣,從頭頂飛出。
“轟”
佛光涌動,如大日,照耀大千,蓮花開,大佛出,他丈六金身,端坐蓮臺,一道道功德寶輪環繞,像是開辟一方光明宇宙!
一氣化三清之自在王佛,他雙手合十,面色凝重,道:
“本尊,我走一趟吧。”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看戲即可。”
“我明白。”
大佛頷首,金光一閃,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古老的天帝戰車,仙道符號環繞,光耀天宇,隆隆駛過天河弱水,來到南天門。
西土,天竺。
白衣僧人又一次回到了故土。
世人都說,佛勸人向善,普渡眾生,功德無量,是堂皇正道。
可如果你真的來到了西方,來到天竺各國,深入市井民間走一走,去看看那些底層老百姓的生活,或許會產生別的看法。
這里的寺廟很多,建的富麗堂皇,供奉著眾多佛陀菩薩。
一座座金身塑像,鍍金銀,鑲寶石,華麗尊貴,栩栩如生。
白衣僧人,帶著兩名黑衣侍從,來到了一座宏偉的寺觀。
大門口,數十名穿金戴銀的貴族在一群天竺高僧的帶領下,各自對著一座佛像跪倒,神情都無比虔誠,不停祈禱著。
在天高云闊的原野間,數十萬衣衫襤褸的奴隸對著鐘聲敲響的方向,五體投地,黑壓壓跪倒了一片,他們遍布污垢的臉,麻木不仁,根本就不清楚佛經的釋義,卻也不停地用額頭磕著堅硬的青石板,開裂干枯的嘴唇,跟著貴族念經祈禱。
白衣僧人目泛一點金光,抬頭看去。
穿過大門,前方不遠處一間殿閣內,有僧人口中齊聲唱道:“活佛大香,包治百病,供養十方,功德無量!”
緊接著又是肅然一聲:“于三生大千世界微塵,數佛前作無量供養,功德,超勝修持三世諸佛之剎土者十萬八千倍!”
“發這種宏愿,莫非在做什么大法事?”
黑袍護法站在白衣僧人的身后,眺望大門。
他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見四名天竺僧人從殿閣內魚貫而出,每兩人一組,手中各捧了一大一小兩個金盆,走得小心翼翼,如奉家珍。
遠遠地便聞得一股淡淡的腥臭騷氣,又見兩金盆中,一為微黃濁水,一為某種黃褐物質。
恒河水,干凈又衛生。
幾個僧人一吹氣,打出幾個法印,佛光涌動,將恒河水搓成丸子,丟給了那些貴族剎帝利。
“感謝真佛賜下仙丹!”
數十位貴族奴隸主喜形于色,爭搶著撿起地上的仙丹,用白布小心包好,視若珍寶。
奴隸們大多表情麻木,依舊磕頭念經,祈禱誦經。
“真惡心。”
贏妖皺眉,一臉厭惡之色。
黑袍護法解釋道:“怎么說呢,這些天竺僧人雖然連地仙修為都沒有,但畢竟有法力,無論骸骨還是舍利,甚至于大香,都蘊含一些靈力,可以治病。”
“哼,還是惡心。”
贏妖一臉不屑。
尤其是歡喜佛一脈,吃相最難看,雖是出家人,卻享盡世俗榮華,不乏窮奢極欲者。
“我女兒呢?”
此時,有個農奴上前。
他女兒是從民間選拔出來的一批圣女。
當然,說是圣女,實際上就是伺候活佛上師的侍女……運氣好點,等青春不再,人老珠黃,還有機會還俗。
幾個護法珈藍面無表情,不多時,丟出一具尸體。
“嗚嗚嗚……”
老父親嚎啕大哭,老淚縱橫,伸出沾滿了泥土,老繭干裂的手掌,抱起尸體,顫顫巍巍的走下去。
他不敢反抗,也無法反抗,走到一個巨大的轉經筒旁。
他流著淚,用力轉動轉經筒,嘴唇哆嗦著開始祈禱誦經。
那些貴族剎帝利都冷漠的看著這一切,沒人為他發聲。
數十萬奴隸跪在地上,表情麻木,少數人眼神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這……”
贏妖咬牙切齒,身為一個妖怪,她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黑袍護法握緊拳頭,額頭青筋凸起,哼了一聲,看向白衣僧人,道:
“無天大人。”
白衣無天,面無表情,看著正在用干裂手掌用力轉動轉經筒的奴隸,道:
“天竺對信徒的許諾,一向空泛無邊,就連區區轉動十周轉經筒,就敢宣稱能消除須彌山王般的罪障,轉動一百周者,功德和閻羅王相等。
他是凡人,奴隸,反抗不了沙門,所以只能為女兒求取功德,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黑袍護法:“……”
贏妖:“……”
二妖沉默。
可悲,可憐,可嘆。
怪你們迷信,麻木?
可他們都只是凡人,如何反抗高高在上的仙佛?
白衣僧人面無表情,道:“沒有什么普渡眾生,眾生皆苦,一直被殘酷剝削,死后也去不了極樂世界,天竺國無數農奴,在濁世沉淪,被收割信仰,死后只有血和淚,萬萬年來,已經積累了無邊業力,如何償還?”
“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是血債血償!”
一聲冷喝,傳遍全場。
自在王佛,一身白衣,步步生蓮,走到廣場上。
“真佛降世!”
幾個僧人,神色驚慌,立刻跪下,磕頭誦經。
自在王佛雷恩懶得看他們一眼,一揮手,一道佛光,涌入奴隸父親的體內,將他治好了。
地上的那具女尸被佛光籠罩,神色變得安詳,一縷芳魂似哭似笑,對他叩首,魂體被功德金光環繞,牽引入幽冥地府。
白衣僧人無天佛祖看著他,道:
“我還以為,你是來阻止我的。”
“阻止,為什么要阻止?”
自在王佛冷冷的看著幾個天竺僧人,他們頓時冷汗直流,不斷磕頭,他卻冷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謊言就是謊言,沙門有今天的下場,那是他們自找的!”
“哈哈哈哈……”
白衣無天突然哈哈大笑。
贏妖,黑袍護法,都一頭霧水。
“說的好,既然西土藏污納垢,早已經腐朽了,那不如一把火燒干凈!”
無天佛祖大笑,眉心血光迸射,一朵紅蓮,緩緩綻放,業火燃燒。
極品靈寶,十二品業火紅蓮!
這本是冥河教主的法寶,不知為何,到了他手上。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自在王佛主動退開,沒有阻止,也阻止不了。
“轟!!”
業火紅蓮,瞬間膨脹起來,一片片猩紅的蓮葉,不斷綻放,無形之火,無遠弗屆,瞬席卷整個西土!
幾個僧人立刻發出凄厲的慘叫,血肉燒燒,如同火炬,在地上打滾。
他們身后的一排排寺廟,佛像,也開始燃燒,那些貴族剎帝利,都被火焰灼燒,發出慘叫,反而是那些普通奴隸幾乎都安然無恙,業火不加身。
“無法無天!”
無天雙手合十,引爆劫氣。
剎那間,有一股怪風,拂過天地!
業火沖天,西土赤紅,蒼穹泣血!
氣機相連,一時間,整個西土數萬大小佛寺內,千萬名正在念誦經文僧人不約而同地劇震顫抖,一座座寺廟搖晃,紅蓮業火,熊熊燃燒!
請:m.bqq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