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的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沉默了下來。
其實佛門的信仰之力他們很早以前就已經有研究了,而且研究的相當透徹。
雖然不敢說青出于藍勝于藍,不敢說自己等人就一定比佛門厲害,但他們的確懂得信仰之力的好處。
之前雖然一直沒有把信仰之力發展起來,只是因為道門有周天星辰大陣,在這座大陣之下,金仙之上就是長生不老,所以他們沒必要這么做,而且他們說到底也是人類,把人類當做信徒收割,他們還是有顧慮的。
畢竟佛門那些佛門小世界,他們也是看了的,在那些小世界中,那些信徒,那些人類已經完全變了樣子,他們變得虔誠,變得木然,變得沒有活力。
這和道門的宗旨是相違背的。
但現在,壽元這一道大關就像是一道鐮刀一般懸掛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他們這些人即便是最年輕的玉鼎真人,壽元也已經不足一萬年了。
甚至像廣成子這樣的老人,其壽元甚至只有幾十年。
作為堂堂金仙,之前掌管三界法則的道門之主,他們如何會甘心就這么去輪回呢?
所以其實答桉早已經確定了,是這個世界沒有給他們第二個選擇。
“我覺得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再討論了。”
“對于我們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我們小世界中的人類是否足夠!”
“現在師叔正在整個東勝神州一城一城的收攏人口,師叔壽元耗盡已經迫在眉睫,我們無法和他爭搶東勝神州的人口,但南瞻部州、西牛賀州的人口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特別是西牛賀州,那里是佛門的地盤,如果我們不抓緊的話,被佛門捷足先登,那我們在未來和佛門的對抗中就一定會落入下風,還有天外的小世界,那里的人口同樣重要!”
聽到太乙真人此言,眾人才終于反應過來。
是啊,現在已經不是做不做的問題,而是要如何做的問題!
在現如今的三界生靈中,最適合作為信徒的就是人類,如果他們下手慢了,讓佛門或者地府把那些凡人收割完了,那到時候道門立馬就會落入下風。
特別是佛門。
作為信仰之力的發現者,他們定然早已經有專門為信徒準備的小世界了,他們本來就是先行者,現在周天星辰大陣已經被毀,如果他們不盡快后來居上,那等待他們的一定是被佛門壓制。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事不宜遲,師兄、師弟們,我們現在應該立馬分頭行動起來了。”廣成子直接開口道。
眾人很快商議妥當,然后立馬化作一道道流光向著西牛賀州,甚至南瞻部州而去,甚至有的直接向著天外那些人族居住的小世界而去。
“來了!”
身在昆侖山下的朱標分身,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他心中一凜,已經知道這些人是要去干什么了。
而也就在昆侖山開始行動的同時,地府之中無數的鬼怪也已經開始了行動。
在地府平心娘娘的鼓動下,整個三界之內無數的鬼門打開,厲鬼橫行而出,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大范圍撲殺凡人,掠奪人類生魂送入地府。
地府六道輪回之中包含有天道法則,他們沒辦法截留,但生魂卻是沒有這個賢侄,而且現在掠奪的生魂越多,便越能削弱三界其余勢力那些當的能力。
這對地府,對平心娘娘來說非常重要。
因為在未來的幾年中,對于整個三界將會是極其重要的時刻。
這是決定未來格局的幾年,成敗也就在這幾年之中定型,所以平心娘娘沒有一絲一毫的耽擱和猶豫。
而且她本身也并非是人族,自然也就不會對掠奪人類生魂有什么顧慮。
再加上他們身為鬼族,更不懼怕人類的氣運之力反噬,因為他們修的本就是戾氣。
“大哥,我們要怎么辦?”東海龍宮之中,四海龍王齊聚同樣也在商談現如今三界的大變局。
其實他們很早以前就已經察覺到了三界大變。
在眾多當上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蠢蠢欲動了。
作為十萬年前和鳳族并列的神獸之一,龍族又怎么可能沒有后手呢?
如果沒有后手,四海這么富饒的地方又如何會給他們。
他們的龍冢就是最大的后手,那里沉睡著祖龍之軀,如果把祖龍喚醒,那么現如今所有的當都要忌憚。
當然這是他們最大的底牌,祖龍畢竟已經死了,如果真的喚醒了祖龍,那他們就徹底沒有了退路,若是無法在三界站穩腳步,那龍族就真的要淪為人族的食物了。
“摩昂,你怎么看?”東海龍宮敖廣沉吟片刻,實在是無法決斷這樣的大事,不由看向下方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
敖摩昂,也就是朱標聞言不由眼光一閃,沒有猶豫直接道:“大伯,我覺得現如今對我們龍族來說是最好的時刻,我們龍族和別的種族不同,我們天生便是法則神獸,從誕生之初就是天道用來行云布雨的法則,我們天生就站在天道一邊的,而現如今三界所有的實力都是天道的對立面,唯獨南瞻部州的人族……!”
說到這里敖摩昂不由停頓了一下,看向四海龍王的神情,看眾人沒有表露出什么特別的情緒,這才接著道:“我們龍族現在應該旗幟鮮明的站在南瞻部州大唐這一邊。”
“可是人類狡詐不講信用,摩昂你太過年輕,不知道十萬年前以前,他們是如何做的!”
“現在的所謂大唐其實就是十萬年前人類的翻版,那時候人類的大帝國甚至橫跨四大部洲,我們那時候和他們一起抵擋天道,但結果呢等他們徹底壓制天道之后,立馬就開始打壓我族!”
“甚至直接把我族從天道那里繼承來的天道法則都給剝奪了!”西海龍王臉色很不好看的開口。
“這的確是事實!”
“但十萬年前的人類帝國和現在有天壤之別!”
“因為大明!”敖摩昂胸有成竹的開口。
“那個異世界帝國?”敖廣心中不由一動問道。
“沒錯!”
“就是那個帝國!”
“不滿大伯,我侄兒和那個帝國的太子有過接觸,甚至冒險去過那邊的帝國,他們并沒有纂取天道法則的想法,在大明天道法則和人道法則和平共處,共同經營大明帝國,侄兒覺得那樣的模式是可以借鑒的!”
“怎么可能!”
“摩昂你莫要被那些狡猾的人類欺騙了,天道代表的就是極致的秩序,天道是沒有情感的,只有意志力的體現,而人道法則恰恰相反,人道的氣運之力是整個人在色兒所思所想所凝聚的大勢所在,人道從誕生之初就要逆反天道,而天道是一定要鎮壓人道法則的。”
“兩者根本就不可能共存!”敖廣道。
“那如果,對方的天道法則是有意識的呢?”
“什么?”
敖廣一愣,繼而臉色一變:“這不可能,道祖驚才艷艷,已經融入天道十萬年了,但現在呢,依然沒有成功化為天道,甚至連道祖本身的意識恐怕都已經被天道同化了,天道又怎么可能有意識呢?”
“這是真的!”
“而且那大明天道的意識就是大明的太子。”敖摩昂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開口。
“這……這……!”敖廣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敖摩昂所說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大伯,如果這是真的,而且如果大明的天道意識入侵三界,徹底替代了三界的天道意志,你覺得會如何?”敖摩昂眼中精光一閃問道。
“這……!”
“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如果這是真的,那對于我們來說的確是一個機會!”
敖廣站起身,不斷的來回踱步。
“摩昂,如果這是真的,那那一位天道……那一位太子殿下能給我們什么?”
“恢復龍族的天道圖騰身份,掌管天道行云布雨權柄,掌管天下之水!”
敖摩昂呲牙一笑:“本座可以發下天道誓言,只要龍族臣服于我之下,之前所說便可當做天地密約,雙方永生永世不得被判。”
敖廣正聽的心肝亂顫,突然身體勐地一僵,他勐地回頭看向敖摩昂。
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那還是什么敖摩昂啊,這是一道渾身籠罩著神光的身影,看不真切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讓四海龍族所有人都有一種頂領膜拜的感覺。
“這是天道意志的氣息……,閣下果真是天道意志,而且還是有自己意志的天道意志。”敖廣有一種立馬跪下的沖動。
因為龍族本就是天道所鐘愛的種族,天生掌管天道法則,這樣的種族自然天生強大,但卻也天生對天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臣服,這是烙印在血脈之中的感覺。
之前龍族之所以能做出違逆三界天道的事情,一是因為龍族出了一個祖龍,二則是因為那時候人道氣運籠罩大地,甚至徹底壓制了天道氣運,而且那時候的道祖很強,強的讓人生不起違逆的半點心思。
“當然!”
“如果閣下不相信,可以隨我一起去一趟大明,到那里之后你立馬就能發現我所言是真是假!”
“這位……這位尊者,不知道我兒子……!”南海的敖潤看著面前渾身散發著恐怖氣勢的男子,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麻著膽子道。
“那位太子啊……!”
“他自然在一個很安穩的地方,南海龍王不用擔心!”朱標笑著道。
現如今真正的敖摩昂自然是在南海那只鯉魚精的池子里吐泡泡呢!
“不知道小王能不能冒昧問一下,我三界的天道意志現如今如何了?”敖廣現在自然不關心敖摩昂是生是死,他現在只關心龍族的未來到底要如何走。
而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如今正是龍族生死的關鍵時刻。
“三界的天道意志早已經陷入沉眠,要不然你以為我能夠進入三界嗎?”朱標笑著道。
這的確是事實,如果三界天道意志完整,那在他的意識進入三界的剎那就會被天道意志發現,然后就會遭到抹殺,畢竟一方天地是不可能存在兩個天道意志的,對于三界天道意志來說,朱標就是實打實的敵人,自然是要拼的你死我活的。
“沉眠!”敖廣咀嚼著這兩個字,心神之中不由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其實就是道祖吞噬了天道意志,但天道意志是有其自身的規則在期內的,在道祖的神魂成為天道意志的剎那,他的七情六欲,他的一切都在被天道法則消滅,這是天地間最大的一道法則,道祖他抵不過法則之力,但卻又不甘心自己的七情六欲被滅掉,只給你選擇沉睡。”
這也是三界天道意志缺失的原因!”朱標笑呵呵的道。
關于這一點,算是三界最大的秘密了,而這個秘密他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這也是大明敢于謀取三界最大的底氣所在,要不然作為新生天道的朱標,根本就不可能和三界天道這樣如此巨大世界的天道對抗。
“原來如此!”敖廣恍然大悟。
而關于這一點,其實也是三界大能們集體的猜測,要不然道祖也不可能一失蹤就是十萬年。
周天星辰大陣也不可能說破滅就破滅了 而周天星辰大陣的破滅也側面印證了朱標的話沒有假。
“好!”
敖廣猶豫再三,最終勐地一咬牙,答應了朱標。
臣服于天道,這本就是龍族的命運,或者說是宿命,事實也證明,在沒有天道存在的情況下,龍族并不能活的更好,他們做夢都想要回到十萬年前,天道還在的時候。
雖然這位新的天道之主有屬于自己的意識,但他已經發現了天道之誓,這道誓言對天道意志同樣也是有約束力的,對于這一點龍族出身的敖廣再清楚不過了。
“傳我之令,四海龍族即刻起進入南瞻部州的大江大河之中,聽憑大明太子殿下的調令!”他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