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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李家的心理疾病

  武懿宗此人在朝堂上也算挺出名的,但出名并非是他能力有多大,而是太過囂張跋扈。

  簡單的說,這家伙就跟當初的裴懷義和張昌宗一樣,都屬于皇帝的寵臣。

  寵臣,說難聽點,就跟寵物沒什么區別,純粹就是無聊時候用來打發時間的。

  或者說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讓他們去做,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任務。

  所以內閣里,包括狄仁杰在內的諸多大臣在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壓根都沒有去打聽的興趣。

  對皇帝而言,無論她是否喜歡這個女兒,但那終究是親生女兒,一個寵物怎么可能比的上?

  況且武懿宗和武三思兄弟倆還不一樣。

  那兄弟倆對皇帝而言,好歹是親侄子。但武懿宗只是從侄,甚至都出了五服之外。

  可以說,他跟皇帝只能算同族,連親戚都不一定算得上。

  這樣的人跑去告太平公主的狀,皇帝能幫他才有鬼了。

  這個道理,大多數人都能明白,可唯獨武懿宗本人看不明白。

  一直以來,他都秉承著一個原則,那就是聽話。

  皇帝說什么,他就做什么,這些年可謂是兢兢業業。

  至少他自己認為,這些年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不過就是想要撈點錢而已,結果太平公主欺人太甚,想來皇帝應該是會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為自己做主的。

  于是便上演了在集仙殿里大哭大鬧的場面。

  武則天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面前哭鬧的武懿宗,表情之中只感到些許厭煩。

  不過她也沒說話,就那么面無表情盯著下面哭鬧的武懿宗。

  或許是看到了皇帝的不為所動,武懿宗逐漸停止了哭鬧,抬手看向皇帝。

  “不鬧了?那便說說吧,具體何事?”武則天端起茶杯吹了兩下。

  武懿宗抹了一把強行擠出來的眼淚,顫抖著說道:“姑母啊,這些年我兢兢業業,從未有半分……”

  “說正事!”武則天直接打斷了他的回憶錄。

  “……太平公主欺人太甚!不過是我管家賣些門票而已,她便伙同暗衛將我管家全部抓了進去,言行逼供……”

  在他解釋的時候,一旁的上官婉兒正在記錄文件。

  聽著他的話沒有一點反應,甚至寫字的手都穩穩當當的。

  “婉兒,他說的可屬實?”武則天扭過頭問道。

  上官婉兒起身行禮:“回圣人,武超擾亂商業秩序,屬下只是將他帶回批評教育,口頭警告一番而已,并未有任何言行逼供之舉。圣人若不信,可命醫學院驗證……”

  “哎喲,姑母啊。上官指揮使是何人啊?這滿朝大臣,誰不怕她啊?哪里還用真的打人?被帶進去就已經是嚴刑逼供了啊!”武懿宗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

  “那照河內郡王如此說來,此時你就在我面前,也是被嚴刑逼供的了?”上官婉兒歪著頭反問道。

  “這……我……”

  武懿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隨后便又哭鬧起來:“姑母可要為侄兒做主啊……”

  武則天眉頭一皺,眼神之中厭煩之色更為明顯。

  說到底,她從小就跟自家兄弟關系不怎么樣。

  當初啟用侄子,也只是因為實在無人可用的無奈之舉。

  再加上怎么說也是武氏宗親,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也要考慮一下宗族。

  而如今政局穩定,這些個廢物倒是越看越礙眼了。

  但也不能直接就把人開除了,這種卸磨殺驢的做法若是傳出去了,也容易造成人心不穩。

  于是她說道:“承美所求,朕已知曉。明日一早,朕將太平叫來,具體再訂,如何?”

  一邊說話的同時,還一邊給上官婉兒使了個眼色。

  武懿宗聽后,心中一喜。

  暗道果然陛下還是念及平日恩情的,看來這次沒問題了,于是當即謝恩答應下來。

  “所以說……阿娘叫我明日進宮與他當場對質?”

  公主府正廳里,李月辰端著茶杯問道。

  上官婉兒點點頭:“不過陛下之意,是要殿下好好嚇唬嚇唬他,讓他就此致仕好了。”

  作為秘書,一定要足夠了解自己的上司。

  而上官婉兒,給武則天擔任了多年的秘書,早就已經能充分領略她的意思了。

  李月辰微微點頭:“那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著,還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像武懿宗這樣的人,就不適合在朝堂上混,簡直比自己還要更加不敏感。

  他就不想想,如果他不是皇帝的遠房親戚,憑他那點能力,在朝堂上早就被人活活玩死了。

  皇帝這么干,也算是為了他好。

  為了防止將來有一天被人清算或者是被坑死,還不如早早致仕,回家生孩子玩去呢。

  如此一來,也算是能夠為武氏一族多添一點人口。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一艘巨大的飛艇已經從天邊浮現,逐漸劃過東都的上空,緩緩降落在玄武門外的廣場上。

  飛艇上的鯊魚涂裝讓它看起來極為猙獰,就算知道這是自己國家的玩意兒,但守城的士兵每次看到這玩意兒都有一種心季的感覺。

  人本身或多或少就都有點巨物恐懼癥,更別說這看著極其猙獰的涂裝,看著的確挺讓人害怕的。

  公主府里,李月辰早早起來完成自己的日常鍛煉,隨后便換衣服準備進宮。

  這個時候天色也差不多亮起來了,想來老媽應該也完成了早上的鍛煉,差不多準備吃早飯了。

  來到公主府門外,正準備乘坐馬車,卻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正在往這邊走來。

  這人穿著一身筆挺的純白色軍裝,身材勻稱,邁著整齊步伐往這邊走過來。

  尹嘍茹等人正準備過去攔住,不過卻被李月辰給攔住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你小子怎的此時回來了?不會是當逃兵了吧?”

  來者不是別人,居然是自己的侄子李隆基。

  一段時間不見,身材挺拔了不少,如今已經有了一米七五的身高。

  這個身高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鶴立雞群了,不過在一米七七的李月辰面前還是顯得有點矮。

  “姑母莫要開玩笑,侄兒怎會當逃兵?”

  李隆基有些不滿的回答道:“我攢了好久的假期,專門此時回來看球賽的。”

  如今的李隆基在青島海軍陸戰隊的特種部隊服役,李淑還多次寫信說他表現很好,打算明年就升少尉呢。

  一段時間沒見,人倒是變了不少。

  不僅身材挺拔了,面容也張開了,成了一個小帥哥。

  或許也是受到了環境的影響,原本的長發已經剪的很短了,只有齊肩的長度。

  若是不扎起來,就是個背頭小帥哥。

  有點像李月辰小學時期流行的f4那樣的發型,狂野又隨性。

  不過軍隊自然是不可能允許披頭散發的,所以他還是乖乖的扎了個小馬尾。

  或許是因為營養好,發育的也早。還不到二十歲的李隆基嘴邊居然已經開始長胡子了。

  不過他并沒有留太長,也是學著軍隊里的其他前輩一樣,用剪刀剪去了大部分,只留下一層很薄的胡茬。

  而在這個時代,留了胡子,就可以被認為是大人了。

  “就為了看球?”李月辰笑著反問了一句。

  “也是為了回來看姑母!”李隆基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許久未見了,怪想念的。”

  李月辰咧嘴一笑:“你倒是會說話,也學的油嘴滑舌了!”

  不管怎么說吧,攢著假期回來看球倒是也能理解。

  畢竟男人的三大愛好:槍,車,球。

  只要不是私自跑回來的,那看就看吧。

  “多久的假期?”

  “十日!”李隆基回答道,“特地算準了今日回來,能看三天,總共六場比賽呢!”

  “下午自己去看吧,記得不要穿軍裝。”李月辰擺了擺手,“正好,先與我一同去給圣人行個禮吧,正好今日有你在,這事兒便不用我親自動手了。”

  “動手?”

  一聽這個詞,李隆基的表情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哪個不長眼的敢惹姑母?”

  “不是不長眼,是沒腦子。”李月辰笑了笑,一邊招呼他上馬車一邊聊了起來。

  上了馬車之后,一邊往皇宮里走,一邊聊著家常。

  或許是看到小輩長大了,如今的李月辰也變得像個家長了。

  在馬車上詢問道:“如今都快二十歲了,可有看上的女子?”

  “沒有!”李隆基回答的異常干脆。

  “那想找個什么樣的?”

  李隆基微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后輕聲說道:“想找個……姑母這樣的!”

  “那你怕是要孤獨終老了。”李月辰開著玩笑道,“這世間怎可能有第二個我?”

  “那姑母本人……不行嗎?”李隆基突然問道。

  這句話一出來,讓李月辰微微一愣,隨后一臉嚴肅的盯著他說道:“你這思想很危險,知道嗎?”

  “為何?”李隆基似乎不理解,“若是怕后代有疾,不要后代不就好了?”

  “這不是是否要后代的問題,你到底懂不懂何為倫理綱常?”李月辰反問道,“你與我,是血脈至親!你阿爺,是我的親兄弟!”

  “我勸你平日閑暇無事了最好去山里逛逛,連野獸牲畜都知道至親不能結合,你連這些道理都不懂?”李月辰皺著眉頭說道。

  同時心里也泛起一股無奈,感覺這老李家的基因是不是多少有點問題。

  太宗玩弟媳,自己老爹李治娶了后媽,曾經的后妃之中還有一對母女,而且還是自己老媽的親姐姐和親侄女。

  歷史上原本的李隆基則是強行娶了兒媳……

  現在倒是好,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

  感覺這幫人好像或多或少都有點大病!

  被教訓的李隆基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坐在對面一言不發。

  李月辰也無奈,她也不是心理醫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這個問題。

  同時心里也不得不吐槽,這小子是真他媽的變態。

  “我看你這心理多少有點問題,趁著這次回來,沒事了不如去跟你阿爺聊聊。但你記住!倫理綱常,是作為人,應當遵守的基本規則!若是脫離了,那就不能算人了,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是!侄兒明白了!”

  “最好是真的記住了!否則,日后我可不會再搭理你了!”李月辰伸手指了指他,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很快就來到了皇宮里。

  下了馬車之后,兩人來到了集仙殿門口。

  剛剛走過來,就看到武懿宗已經在這里等著了。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直到兩人來到了面前,才看似不情愿的放下手,裝模作樣的行禮:“見過公主殿下,見過臨淄王!”

  李月辰并沒有說免禮兩個字,而是雙臂環抱在胸前,歪著腦袋搖了搖頭。

  “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無論如何,你都有右金吾衛大將軍的官職在身。說到底,也歸兵部管轄,如今跑到圣人面前,告本宮這個兵部尚書的狀?虧你想得出來!”

  武懿宗微微一愣,抬起頭道:“殿下,此事……”

  “啪”的一聲脆響,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李隆基抬手一巴掌給打斷了。

  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懵了,原地踉蹌幾步站穩之后,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李隆基往前走了兩步:“說‘免禮’了嗎?你就起來?區區一個河內郡王,見到公主殿下居然擅自起身?難道你想要行刺不成?”

  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自己的牛皮腰帶,在空中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既然有行刺之嫌,那在此處勒死你也無可厚非了!”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手里的牛皮腰帶往他脖子上套。

  武懿宗被這一下給嚇懵了。

  要知道,只感覺渾身都被一股殺氣籠罩起來,完全動彈不得。

  李隆基當初在益州可是親手砍死過人的,眼神里的殺氣真不是裝出來的。

  “你……你不能殺我……我……”

  武懿宗嚇的連連后退,雙腿都有些發軟了。

  后面的李月辰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這一幕,只感覺有點搞笑。

  這種沒上過戰場,也沒經歷過生死的人很難理解殺氣是什么東西。

  這東西看似很玄,但實際上對人的影響真的特別大。

  武懿宗被嚇的轉身就要跑,結果卻被李隆基一把抓住,牛皮腰帶已經套在了脖子上,然后便開始逐漸用力往回拉。

  被勒住脖子的武懿宗不停的掙扎,一張臉很快就變成了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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