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問，才知道自己離開后，胖子就跟著小黑在商場里游蕩。一開始他挺害怕，但慢慢的，胖子超強的適應能力發揮了作用。
恐怖的畫面見多了，免疫能力也上來了。
用胖子的話說，這玩意兒真的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后來他發現了一個游樂廳。
里面有不少游樂設備，而且居然還有電。
胖子覺得這地方挺好，就游說小黑過去玩，不走了。
小黑本來就是一個孩子，這兩個家伙自然是一拍即合，進去之后開始玩了起來。
“我玩的是打地鼠游戲，不過從幾個窟窿里冒出來的不是地鼠，是血淋淋的人頭……”
那個場面，林默倒是能想得到。
“雖然有些嚇人，但你別說，還挺好玩的。”
胖子臉上有一股興奮。
林默看著胖子，覺得這家伙真的有當變態的潛質。
“還有抓娃娃機，里面好像是一個被肢解的人，我剛才都快把它的肢體都抓齊了，結果你把我叫醒了……”
林默伸手示意不用說了。
“下次你還有機會再去玩這個人體拼圖吧。”
林默弄明白了，胖子這是在劇烈刺激之后的一種自我保護反應，他不是不怕，是被嚇的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而已。
證據就是，胖子尿褲子了。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么輕松寫意，怎么可能小便失禁？
但這個事兒林默覺得或許是一件好事。
有的時候，太過正常也不好，那意味著危險也會增大，尤其是在噩夢世界里，支配恐懼，總比被恐懼支配好。
但胖子這個情況，的確得緩緩。
安全局有最好的心理輔導師，可以給胖子安排一個，只要掌握正常和瘋之間的一個度，那就是一個合格的專家了。
林默餓了，他直接到這家店的保溫箱里，拿出了一些食物吃了起來，炸雞和香腸，味道不錯。
這個時候，劉組長從外面進來了。
后面跟著貓貓，她之前一直在幫忙，跑前跑后，累個夠嗆。
看著褲子被尿濕，但一臉怪異笑容的胖子，兩人都是一愣。
“劉組長，他是我朋友，我想推薦他加入安全局。”林默也不廢話，胖子這種自家兄弟，當然得給安排好。
實際上林默也知道，安全局可不是說進就能進來的。
他自己本身就屬于是特例。
是因為有陳兵的直接推薦，外加上幫忙處理了綠苑小區的污染事件，屬于立了大功，這才破格加入。
不然按照正常情況，會困難得多。
劉組長看了一眼其貌不揚的胖子，他可是記得，這三層之前已經派人搜索過，當時活著的人都已經叫醒帶走了。
如此來說，當時是遺漏了這個胖子。
而對方居然能活到現在，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況且，就他和現在林默的關系，這一點小事自然沒法子推諉。
“這個事兒包在我身上。”
劉組長說完，走過來把林默拉到了一邊。
顯然是有事情要講。
“千度商業廣場這個事情鬧大了，大城市，又是商業區，這一次都沒法子善后，不過最近類似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發生過，我聽說國外一個地方，一個城市在一夜之間失聯，成了重度污染區，你想想，可能一瞬間有十幾個萬個夢魘誕生……相對來說，咱們這邊算是好的。”
“挨批了？”林默年紀不大，但明白這種事不管怎么說，上面都是惱火的，肯定沒少罵人。
“正常，別說我，連你也罵了，但不管怎么說，上面也清楚這一次如果沒有你，現在情況會更麻煩，至少那個鋼琴曲不響了。”
提到那個詭異的鋼琴聲，到現在劉組長都是一臉恐懼。
林默點了點頭，他把手里的雞塊遞給劉組長，后者也餓了，拿起來就吃。
“另外，上面要求咱們在這里待命，會有一位正式專家緊急趕過來，到時候需要你配合下一步任務。”
“下一步什么任務？”林默好奇。
“不知道，專家組的事情，我插不上手，除非，我也是專家。”劉組長自嘲一笑。
林默看著劉組長，小聲道：“你這不是已經踏入第一步了，我會幫你的，放心。”
劉組長哈哈一笑。
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這一次波及的還有偵查和行動組其他幾個人，都是跟了我好幾年的弟兄……”
劉組長又說了一句。
林默點頭：“放心，都是自家兄弟，幫一個是幫，幫兩個也是幫。”
“那我替他們謝謝你。”這一次，劉組長算是徹底放心了。
之前他曾經短暫的進入過噩夢世界。
雖然連一分鐘都不到，但劉組長能感覺到那個世界里的陰暗、恐怖和絕望。
他很清楚，單憑他們自己要在那個世界活下來，難度極高。
但如果有林默在，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半個小時后，總局晉級派下來的專家到了。
一架直升機直接停在了外面的廣場上，不一會兒，幾個荷槍實彈的隊員簇擁著一個人走進來。
劉組長和林默已經等候多時，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我是總局專家組成員沈賀，誰是林默？”
總局這位專家看上去三十多歲，戴著眼鏡，身形有些瘦弱，但說話的時候底氣很足，一看就是辦事雷厲風行的那種。
“我是林默。”林默上前。
“好，你跟我來，其他人立刻退出商場，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來。”沈賀沒有理會其他人，徑直走進商場。
林默看了一眼劉組長，然后跟了進去。
之前，商場里遇難者的尸體已經全部清理，搬運了出去。
加上這個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商場里不光是空曠，而且昏暗了不少。
“和我說說情況吧。”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沈賀溫和了不少。
林默點頭，便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重點是這個區域噩夢世界的情況。
“夢魘的數量超過千數，這的確很棘手，有沒有值得注意，且危險的夢魘？”
“我碰到過兩個。”林默把蜘蛛女鬼和外賣小哥的情況說了說。
沈賀聽的很認真，一邊聽，一邊用隨身帶著的小本子記錄下來。
“夢魘代號：蜘蛛女鬼，攻擊規則未知，攻擊手段未知，可通過尸體實現位移，暫定評級c級；夢魘代號：外賣小哥，攻擊規則為取餐，攻擊手段，將人折疊，塞入餐盒，暫定評級b級。”
看到本子上的文字，林默好奇。
“總局對夢魘已經有等級劃分了？”
沈賀開口道：“不只是咱們總局，這是世界各國商議的評定標準，不過這種評級只是暫定的，只有參考作用。”
林默聽出來了，噩夢事件十有八九已經在世界各地失控了。
不然哪來的世界公認的標準。
“按照你的說法，這一次的污染源是鋼琴曲，你已經阻止。但污染源依舊存在，我們這一次主要的目的，是回收污染源，你來配合我。”
沈賀收了小本子，放在衣服內襯口袋里。
然后找到旁邊一個椅子做好。
林默也坐了過去。
“十秒鐘倒數，我們準備進入！”
“十”
“九”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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