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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坑女狂魔

  隨著電機的啟動,空中纜車緩緩下山。

  車廂里,吉野秘書的視線掃視一圈,不偏不倚落在堂本榮造剛剛坐過的座位上。

  隨即,她的目光狠厲起來,從口袋里取出一雙黑手套,分別戴在手掌上。

  關于堂本榮造的“魔術反證魔法不存在”計劃,身為副社長秘書的她其實早就借助安裝在社長室里的竊聽器,暗中知曉全盤計劃。

  只是她選擇了和其他人一樣的反應,目的就是將計就計,在堂本榮造實施計劃的同時,將其殺害。

  但是剛才從隧道里出來的時候,她卻驚訝地發現原計劃要放在天女像左手上的尸體假人不見了。

  按照堂本榮造的原計劃,是打算讓眾人發現在天女像手上的假人尸體,然后從山頂站跑去觀景臺查看情況。

  自己則利用回程纜車先一步抵達天女像的觀景臺,將假人扔掉,宣布自己并沒有死,以此澄清天女像詛咒并不存在,順便坑一下提前報道假新聞的東海報社。

  這個手法的關鍵在于除了堂本榮造以及堂本長男之外,外人并不知道從隧道到觀景臺有一條隱藏的樓梯,只需要三分鐘時間就夠了。

  而她選擇的是搭乘第二輛回程纜車,走同樣的路線追上堂本榮造,將真人殺害,呈放在天女像的左手上,假人則拿到附近的焚化爐處理掉。

  其他人從山頂站跑到觀景臺至少需要二十分鐘的時間,足夠自己為兄報仇了。

  可是沒有了假人,堂本榮造的原定計劃也就失敗了,她的計劃也跟著不存在了。

  接下來,堂本榮造可能就這么坐著纜車回到山下,或者去隧道處與其他人會合。

  但無論是哪一種,自己都會徹底失去復仇的機會。

  在仇人的手下忍辱負重工作這么長時間,為的就是這一天,她必須在最有意義的今天想辦法殺掉堂本榮造。

  而此時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纜車里,座位蓋板吱呀一聲響動。

  堂本榮造一把掀開蓋板,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同時口中抱怨道:“該死的,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雖然躺在座位里面,但他仍能依稀聽到外面的說話聲,知道沒有人提到天女像上的假人尸體,只說了自己從車廂里面消失。

  沒有人發現假人,“大變活人”的計劃還怎么搞?還怎么坑東海報社的記者寫出假報道?

  就算真的沒人發現,知道自己全盤計劃的大兒子難道不會出面提醒一下其他人嗎?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正在堂本榮造內心止不住抱怨的時候,突然雙目一怔,發現本應該空蕩蕩的車廂里居然不止自己一個人。

  只見吉野綾花就站在旁邊,右手背在身手,一雙美目怒視著自己。

  “啊”

  堂本榮造被嚇出一聲顫音,連忙質問道:“吉野秘書!你怎么在這里?你”

  可還不等堂本榮造把話說完,吉野綾花將右手從背后拿出來,黑手套之中緊緊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吉、吉野你、你要干什么?”

  見到匕首,堂本榮造的眼神瞬間驚恐無比,童孔顫抖著放大,身體縮在狹小的座位下,雄霸一方的企業家在死亡面前表現得像個膽小的孩子。

  而吉野綾花眼中的兇光絲毫不加掩飾,殺氣凌然地端著匕首,逐漸靠近堂本榮造。

  “堂本,你還記得天女像工程開發時發生的坍塌意外嗎?”

  堂本榮造先是一臉疑惑,隨即面色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難道你是他的”

  “沒錯,我就是高鈿的妹妹。”

  吉野綾花沒有否認,臨下手前也交代了自己的動機,算是讓仇人死個明白。

  聽后,堂本榮造趕緊舉起一只手解釋,“當年的事故純屬是意外!而且這件事都妥善處理好了,高鈿的母親也答應不追究”

  “我不聽!”吉野綾花忽然怒斥一聲,“母親她臨終前說了,她永遠不會原諒堂本家的”

  “這是恩將仇報!”堂本榮造突然說話硬氣起來,“這么多年來,一直是我們堂本家資助高鈿母親治病,她這么說是恩將仇報!”

  吉野綾花狂躁地搖著腦袋:“這不可能!”

  “這是真的!”堂本榮造挺直了一下后背,“高鈿母親一直患有慢性病,以他的工資根本不夠治病,要是沒有我們堂本家的幫助”

  堂本榮造依舊在為自己的生存爭取機會。

  但此時的吉野綾花已經徹底失去理智,滿腦子的復仇之心已經鎖定了堂本榮造,滿腔的憤怒讓她顧不上太多,持刀就要沖向堂本榮造。

  “啊——!”

  眼見那道鋒利的寒芒刺向自己,堂本榮造嚇出一聲尖叫。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纜車的一角響起。

  “等一下!吉野小姐!”

  堂本榮造和吉野綾花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給驚了一下,趕緊看去,竟然發現名偵探秦智博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車廂里。

  “是你!”

  吉野綾花當機立斷,忽然一個閃身迫近坐在座位坑里的堂本榮造,趁其不備,直接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不要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

  吉野綾花一改往日謙和的語氣,厲聲威逼著秦智博不許靠近。

  秦智博也舉起雙手,說道:“我不會接近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吉野綾花上下掃了一眼舉著雙手的秦智博,警惕地問道:“你是怎么在纜車上的?”

  秦智博當然不能透露自己會隱身,于是隨口說道:“和堂本社長一樣,也是藏在座位下面。”

  吉野綾花大腦反應了一下,面色一震,恍然道:“是副社長提前告訴你這次的計劃了?”

  秦智博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我只是在纜車里就看穿了這個手法,于是好奇心使然地想看看社長先生到底要干什么。”

  “不過沒想到,吉野小姐你居然”

  吉野綾花想要行兇,確實是在秦智博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這名年輕的職場人只是想展現一下什么叫做“大愚若智”。

  “他是罪有應得!”

  吉野綾花大喊一聲,手上的匕首又逼近堂本榮造的脖子一些,寒光浸著絲絲血痕,嚇得堂本榮造身體不停顫抖。

  “秦先生,救、救我”

  堂本榮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的秦智博了,只能苦苦求救。

  秦智博瞅了一眼他,并未理睬,轉而看向吉野綾花,道:“吉野小姐,其實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也聽到了一些”

  “如果堂本社長所說的是真話,我倒是覺得他還罪不至死。”

  “畢竟在你母親生病的時候,堂本家給予了幫助,還有關于事故,你的母親應該是收了堂本家的封口費,事態才能得到平息。”

  “如果為了一個雙方本來不至于此的復仇,搭上吉野小姐你的一生,我覺得是不值得的。”

  秦智博以第三者的視角澹定闡述雙方的仇恨。

  在他看來,雖然堂本公司的工程發生事故,導致吉野的哥哥死亡,但事后堂本公司也盡可能給出補償了。

  如果吉野的母親不想接受道歉,完全可以不接受補償,然后把事情鬧大。

  雖然堂本公司貌似是強勢方,但從今天的開幕典禮來看,與堂本公司作對的人也不在少數,有報社、信徒和村民,想要把事情鬧大是不成問題的。

  可這位母親既接受補償,自己封口不談,又想讓妹妹搭上最美好的年紀給哥哥復仇,這種做法實在是太自私了。

  雙方的仇恨并非是不可能調和的那種,本不至于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如果所有的工程發生事故,遇難者的親屬都要把甲方老板殺掉才能泄恨,那社會秩序恐怕早就亂套了。

  而且這么殺也殺不完,因為一項工程也絕不可能由一個人促成。

  聽著秦智博的話,吉野綾花的神色稍有緩和,但態度依舊強硬。

  “什么幫助我母親治病?只不過是堂本家心有愧疚,才在事故后補償的”

  秦智博見吉野綾花的思維轉變了一些,于是繼續勸道:“這樣吧,既然你認為是事故后的補償,那就打電話給副社長確認一下吧。”

  “反正堂本社長的性命現在就在你手上,只要你覺得答桉不滿意,你隨時可以遵從你內心的想法”

  吉野綾花的態度依舊有些猶豫,但秦智博已經掏出電話,撥出了毛利蘭的電話。

  與此同時,天部山的游山步道有大批人正在四散開來,地毯式搜索空中纜車的行進路線。

  “堂本社長!堂本社長!”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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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長!”

  所有人都在以堂本榮造從纜車上墜落為前提展開搜索。

  柯南和毛利蘭跟著人群一起活動,雙眼忽然一瞪,警覺地查看四周。

  “小蘭姐姐?秦叔叔去哪里了?”

  毛利蘭也回頭一看,確實自從下山之后,就好像再也沒遇到秦智博,明明大家都是一起走下空中纜車的。

  “我也不知道啊”

  此時的毛利蘭猶如刀哥附體,迷茫地向四周觀望。

  見此情景,柯南恍然想起在堂本榮造消失之后,秦智博那耐人尋味的話語和眼神。

  再結合秦智博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行動,答桉呼之欲出。

  難道堂本榮造根本沒有墜落?

  雖然當時自己立刻檢查了纜車的全部出口,但卻因為當時隧道里發生的種種怪事,以及堂本榮造自己的尖叫聲,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可能。

  堂本榮造可能根本沒有離開纜車,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

可這個手法一個人無法完成,還需要另一個人從旁協助  柯南拿眼一掃,這個人只能是堂本公司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副社長。

  正在柯南打算跑過去確認一下的時候,身旁毛利蘭的電話突然響起。

  叮——

  毛利蘭接起電話,聽到另一邊的聲音有些驚訝。

  “秦先生,你現在在哪里?”

  柯南一聽,也趕緊止住腳步,轉頭看向毛利蘭。

  “什么?找副社長先生”

  毛利蘭掃視一圈,看到正顫巍巍扶著臺階往山下走的堂本長男,趕緊跑過去。

  “堂本先生,秦先生給你的電話。”

  “我?”堂本長男將信將疑地接過電話,拿到耳邊。

  而另一邊的纜車上,秦智博將電話開到免提,詢問道:“在天部山開發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事故,死了一名叫高鈿的工人?”

  堂本長男聞言面色一驚,“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說是、或者不是。”

  猶豫兩秒,堂本長男的聲音慢悠悠說道:“是”

  “嗯,那我再問你,那起事故的善后是怎么處理的?”

  堂本長男依舊猶豫,但秦智博直接一聲厲喝。

  “快說!”

  這一聲,嚇得堂本長男當場汗毛豎立,趕緊交代:“之后我們安排了喪葬,然后拿出很多錢,請求他母親不要將事情宣揚出去”

  “她當時答應了嗎?”秦智博繼續質問。

  “是的”堂本長男深吸一口氣,“雖然當時他母親極不情愿,但是看在我一直以來資助她治病,還是勉強答應了”

  “資助的事情是真的嗎?有什么證據?”秦智博又問道。

  堂本長男微弱地回應著,“村子里很多人都知道,打聽一下就”

  電話開著免提,秦智博將通話內容原原本本展示在吉野綾花面前。

  吉野綾花瞪大雙目,美目中滿是不可思議。

  在她的設想中,堂本公司一定是利用自己地位優勢,威逼利誘讓母親妥協的。

  但是沒想到,堂本公司不僅給了錢,而且還早就照顧過他家,雙方也都同意過補償方桉了。

  可是既然已經解決了,為什么又在臨終前對自己說永遠不會原諒堂本家、要報仇的話呢?

  吉野綾花的雙目怔然,眼角流下兩行清淚,打濕了臉龐,木然站在原地。

  手中的匕首逐漸松開,啪嗒一聲,猶如千斤巨石轟然墜地。

  沒有了匕首的脅迫,座位坑里的堂本榮造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就憤怒地站起身來,大聲斥責。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想要殺我!”

  說著,堂本榮造抬手就要朝著吉野綾花的臉蛋抽去。

  但就在這時,秦智博已經抽身上前,抬手抓住了堂本榮造的手腕。

  強大的力量猶如鐵鉗一般死死控住,堂本榮造幾番掙扎也動彈不得。

  “堂本先生,我想接下來就全部交給警察來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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