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米花病院。
朱蒂端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過了一會兒,詹姆斯、赤井秀一先后走進來。
詹姆斯佇立在門口,關心道:“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吧?”
“嗯,還好子彈沒有打中要害,應該很快就好了……”
上一秒還文靜知性的朱蒂,立刻換上一副嚴肅臉。
這次行動沒能抓住貝爾摩德,最感覺遺憾的人就是她了,本來是親手逮捕仇人的大好時機,卻因為組織同伙的救援而錯過。
這一別,不知道下次再掌握貝爾摩德的行蹤是什么時候。
當然,fbi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線索。
根據那天晚上貝爾摩德的話語,她對那個叫“雪莉”的小女孩非常執著,欲除之而后快。
只要fbi能一直伴隨“雪莉”的身邊,就意味著以后還有機會找到貝爾摩德。
但赤井秀一堅決反對將“雪莉”作為釣餌的方案,并為其申請了fbi的證人保護制度。
只要灰原哀同意,fbi就可以為其隱姓埋名,到美利堅的某個地方生活,找個家境不錯的退休fbi收養,一輩子吃穿用度不愁。
唯獨有一點,就是永遠不能與以前認識的人來往。
“今天就是給出答復的時間了吧?”
“也不知道那個叫‘雪莉’的小女孩會不會接受我們的條件……”
詹姆斯一邊喃喃,一邊瞥向倚著病房門旁邊墻壁的赤井秀一。
“秀一,你怎么看?”
詹姆斯的這個問題是帶有試探性的,因為他也看出來赤井秀一與叫“雪莉”的女孩貌似關系匪淺,秀一非常照顧她。
其實詹姆斯的心中有一個大膽猜測,就是這個小女孩“雪莉”,從貝爾摩德稱呼其的代號來看,應該是黑色組織的某位成員。
而赤井秀一也曾經臥底過組織,二人也許在組織里發生過什么……
只是對于赤井秀一,詹姆斯并不完全將其當做手下,更像是朋友。
朋友不想說,他也不好逼問,況且赤井秀一做事情講原則、懂分寸,知道什么事情應該主動交代。
所以,詹姆斯還是想等赤井秀一想通了,自己主動說出來。
不過先試探一下赤井秀一的態度,朋友之間也不算什么過分的事情。
赤井秀一倚靠著墻壁,閉著眼道:“也許會吧。”
沉默了兩秒,他又道。
“希望會吧……”
作為灰原哀姐姐的正牌姐夫、欽定戀人,赤井秀一是想盡辦法,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幫助灰原哀。
雖然明美現在已經不在了,但赤井秀一想要遵守自己與明美的約定,負起照顧小小姨子的責任。
就在房間里的三人在詭異的構圖中陷入沉默時,病房門口一個矮小的身影匆匆跑過來,敲了敲病房門。
都都——
詹姆斯和赤井秀一同時警覺,但看到門口毛玻璃的背影如此矮小,立刻明白是誰過來了。
二人不想營造太過嚴肅的氛圍,加上心中有愧的赤井秀一現在不想與灰原哀見面,所以二人轉而躲進病床另一側的屏風后面。
“請進。”
朱蒂的話音落下,一名茶發蘿莉走進了病房,嘴里還喘著粗氣。
“我真高興真沒想到你會來探病。”
朱蒂臉上笑意十足,語氣也很輕松,沒有將話題直接轉入嚴肅的部分。
不過灰原哀當然不是來探病的。
雖然柯南說fbi都是些好人、各方面能力也出眾,但畢竟長期是組織的一部分,血脈上就是對fbi提不起好感度。
久居于黑暗之中的人,有一天就算走到陽光底下,也會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
“趁我的想法還沒有改變,我想要告訴你我的答桉……”
進入正題,朱蒂依然微笑著,“那你已經決定好了嗎?是否接受證人保護制度?”
灰原哀將氣息平復,直起身看著病床上的朱蒂。
“沒有錯,如果我能夠改名換姓,成為另一個人,是可以安全生活一陣子。”
“但是,我拒絕。”
聽到這個回答,病床上的朱蒂,以及屏風后面的兩位,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應。
灰原哀繼續說:“如果我現在選擇逃避,以后每天就必須在戒備和恐懼中隱姓埋名,一旦曝光又要換個身份,沒完沒了的……”
“再加上,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讓我完全信任fbi的保護。”
“此外我還想說的是,我不想逃避……”
灰原哀的話讓朱蒂有些觸動,曾幾何時,她也是像灰原一樣擔驚受怕的小女孩。
為了給父母報仇,她毅然決然選擇接受證人保護制度,同時以后一定要加入fbi。
不過灰原哀與她的情況還不一樣,前者的決心沒有那么大。
哪怕知道琴酒就是殺害姐姐的兇手,灰原哀也不敢想報仇的事情,甚至連夢里琴酒的一個眼神,一句“啊~雪莉”都怕得要命。
灰原哀并非無畏,但也正是心有畏懼,才做出很多看似“無畏”的事情。
畏懼貝爾摩德處決掉柯南,她才“無畏”地主動跑出來求死。
也因為畏懼貝爾摩德會再次因為想要殺掉自己,而傷害周圍無辜的人,毛利蘭、成實等,她才考慮接受fbi的保護。
但今天的上學路上,柯南對她說了一則最新消息,或者說是“秘密”。
貝爾摩德不會再對雪莉下手。
同時,組織將會派出一名新的殺手,名曰“邁克爾”,金發外國人。
這個人對于兩個小人兒都不陌生,正是宮野明美的戀人、灰原的姐夫,但同時又是潛伏在黑暗中的殺手。
柯南的想法,是如果邁克爾出現在周圍,自己一方可以反說服對方,作為紅方的組織內應。
邁克爾的內心還有良知,并且不完全服從組織的命令,成功策反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一旦能拿下這個人,那么這邊的主動權就大了很多,甚至不再是被動防守,有機會反攻組織。
柯南的內心是這么計劃的,并且訴說這個計劃的時候,他的眼里有光。
恰巧,灰原哀看到了他眼里的光。
所以,柯南讓她看到了希望,這次灰原哀也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命運。
“告訴你們一件事,組織馬上要派出新的殺手。”
“不過那個人是我姐姐的戀人,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也請你們不要傷害他……”
灰原哀算準自己不與fbi合作,fbi為了繼續調查黑色組織,肯定也會持續在周圍監視。
要是邁克爾出動,就不可避免與fbi發生重大沖突,動刀動槍的那種。
灰原哀不想讓姐夫出事,父親、母親、姐姐都相繼離世,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位親朋了。
無論是柯南、成實、毛利蘭、阿笠博士、帝丹三小……還是姐夫,她想讓大家好好活下去。
朱蒂還在怔神中,灰原哀又說道:“邁克爾是個金發的外國人。”
“就這樣……”
說完,灰原哀背著小書包,活力滿滿地轉身推門離開。
這日子,過的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灰原哀走后,詹姆斯從屏風后面走出來,面色沉著且嚴肅。
“那個小女孩,是怎么知道這個情報的?”
身為此次行動的指揮者,詹姆斯首先考慮的是情報來源是否可靠。
躺在病床上的朱蒂分析道:“那個小女孩也不一般,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信息來源吧?”
“但這條情報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那天晚上的碼頭,最后就是一個金色頭發的男人救走了貝爾摩德。”
“可以確定組織里確實有這么一號人物。”
朱蒂說了一個“也”字,因為另一個“不一般”的小孩,就是江戶川柯南。
聽了朱蒂的分析,詹姆斯首肯地點了點頭,“看來可以確定組織并沒有放棄,接下來需要制定計劃……”
至于制定什么樣的計劃,是請客、斬首,還是收下當狗,fbi內部還是要仔細商量一番。
畢竟那個叫“邁克爾”的只是可能對灰原哀手下留情,并不是對fbi。
說著,詹姆斯又轉頭看向仍站在屏風后面的赤井秀一。
“秀一,你怎么看?”
還是同樣的問句,說明了詹姆斯對這位fbi王牌的重視。
不過這次,赤井秀一是瞪著眼看。
他的雙眼瞪得老大,眼中滿是震驚 ,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屏風。
打從剛才他在灰原哀口中聽到“姐姐的戀人”,就不澹定了。
什么叫姐姐的戀人是邁克爾?
那我是什么?
赤井秀一還記得自己與宮野明美一開始是從假扮情侶開始的,難道組織不止安排自己做過宮野明美的情侶?
有這個可能嗎?
有嗎?
有還是沒有……
就在赤井秀一在思考之中愣神的時候,詹姆斯的又一聲詢問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怎么了?秀一?”
“是覺得這之中有什么陷阱嗎?”
“陷阱?”赤井秀一疑惑了一聲,只是微微搖搖頭,“暫時不好下定論,目前得到的情報還太少了……”
詹姆斯看著赤井秀一,感覺秀一好像還是有心事。
同樣有此看法的還有朱蒂,她望著赤井秀一,眼神里的感情并非朋友間的。
就在病房里的三人再次陷入沉默時,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都都都——
這次的敲門聲很有力量,而且從門口毛玻璃的影子來看,是個成年人。
赤井秀一退后一步隱藏在屏風后,詹姆斯開口應對。
“是誰?”
門口的人影回應,“我是醫院的護士,有一份你的快遞需要到樓下簽收。”
快遞?
屏風后的赤井和病床上的朱蒂分別與詹姆斯的視線交匯一下,心中頓時感覺不妙。
“護士小姐,確定是寄給我的嗎?請問是什么樣的快遞?”
門口的護士答道:“好像是一個大紙箱子,運送他的快遞員說這是給4006病房的快遞,讓我通知一下,下樓就可以簽收了……”
護士交代完畢,就轉身離開了,畢竟她只是幫忙傳達。
但聽完這段描述,詹姆斯、赤井秀一、朱蒂三人同時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首先,fbi不可能寄快遞,更不可能把快遞寄到這個病房來。
其次,如果是朱蒂學生寄送的慰問快遞,快遞員可以打電話聯系人下樓去拿,而不是讓路過的護士通知樓上。
毛利蘭和園子還有其他同學都是知道朱蒂電話號碼的。
赤井秀一立刻側身躲在窗邊,小心觀察著窗外有沒有人監視,尤其是對面大樓。
而詹姆斯則是掏出電話聯絡在附近的fbi探員,馬上到醫院樓下查看,確認到底是什么樣的快遞。
“秀一,你在這里保護朱蒂,我現在下樓。”
說完,詹姆斯離開了病房。赤井秀一繼續盯著窗邊。
床上的朱蒂也坐不住了,趕緊穿好拖鞋,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難道是貝爾摩德的報復?
在滿月之夜的那天,朱蒂還記得貝爾摩德答應灰原哀放過其他人,唯獨不能放過自己。
二十年前的仇恨,加上那晚自己朝她的膝蓋開槍,二人早已經是你死我活的仇敵關系。
所以住院期間遭到貝爾摩德的報復,也完全在朱蒂的預想中。
只是她沒有想到報復會來得這么快。
樓下,詹姆斯和附近趕到的fbi探員集合起來。
在詹姆斯的指揮下,幾人散開,很快就在停車場空位上找到一個無人認領的大快遞紙箱。
這個快遞紙箱長、寬、高都有一米多,體積著實不小,如果是炸彈的話,足以把整個停車場炸平。
幾名探員的眼神嚴肅銳利,迅速包圍現場,由一名探員小心上前查看。
這名探員小心翼翼地走到紙箱前面,卻看到紙條盯上貼著一張標簽紙,上面有幾筆歪歪扭扭的字跡。
不是炸彈、不是炸彈、不是炸彈內有活體,請勿使用銳器暴力拆解謝謝配合 探員的面色一震,趕緊將標簽紙取下,送到詹姆斯的手上。
詹姆斯看著莫名其妙的標簽紙,覺得十分詭異,不解這到底是什么把戲。
但最終,他還是讓一名手下單獨去拆快遞。
這名手下來到快遞箱前,用最穩妥的手法劃開紙箱上的封口膠帶,又不至于觸碰到里面的什么東西。
至于其他人,則都站在轎車后面,嚴陣以待。
當快遞箱打開,那名手下震驚得站在原地不動。
詹姆斯等人見狀,也趕緊上來查看。
只見在紙箱里,一具女體蜷縮起來,盡管嘴巴纏著白布,雙手雙腳也被繩子綁著,也不能掩蓋其美貌。
是女明星克麗絲·溫亞德!
不對!
是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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