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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安室透是我玩了我自己……

  電話另一邊,黑田猶豫了一下,將剛剛獲得的情報告訴給了安室透。

  而安室透拿著電話,腦中陷入了思考。

  組織要對土門康輝下手?

  組織內最近準備暗殺某位候選議員,這件事的風聲他倒是已經知道了。

  但具體是哪位議員,他還沒有查清楚。

  因為暗殺相關的任務大概率是要交給琴酒去辦的,而琴酒的嗅覺向來很敏銳。

  萬一自己作為與任務完全不相干的人員,特意去打探這方面的消息,肯定會受到懷疑。

  “那你打算怎么辦?”

  “……提供這個情報的人說了,他希望能趁這個機會抓住一名重要的組織成員。”

  安室透怔了一下,如果日本公安真的能抓住組織的重要成員,倒是一個不小的進展。

  但前提是,這名成員的咖位一定要大,至少是干部級別才有出手將其逮捕的價值。

  目前來看,這個人只能是琴酒。

  可如果要抓住琴酒的話,難度是相當高的。

  且不說琴酒本人的警惕性極高,就算提前在集合地點設下埋伏,有機會困住琴酒,琴酒在確定無法逃脫的情況下,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殺。

  黑色組織的成員絕大部分是死士,不成功便成仁,不會給警方留下一個活口。

  這也是公安臥底數年也沒有貿然出手的一個原因。

  另外,一旦這次采取抓捕行動,無論結果如何,都相當于日本警方與黑色組織正面宣戰了。

  萬一行動沒有收獲,就屬于打草驚蛇了。

  安室透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但另一邊的黑田的語氣卻是很坦然。

  “正面宣戰嗎?”

  “也許組織已經對我們宣戰了,波本……”

  安室透皺了下眉,“你是什么意思?”

  黑田道:“我之前還得到一條情報,我們公安內部已經潛入了一名組織的臥底,代號‘庫拉索’。”

  “這個人恐怕是沖著各國在組織的臥底名單而來……”

  之前安室透就從公安內部得到傳聞,世界各國似乎準備在調查組織這件事上展開合作。

  實際上,這件事從許多年前就一直秘密推進著,只是安室透這個級別的公安還不清楚具體進展。

  在展開合作之前,為了建立互相信任的局面,各國已經先一步交換了各家情報機構的臥底名單。

  建立信任,是因為黑色組織涉及到的利益和秘密遍及整個世界,超越時代的科學技術、富可敵國的資產等,就像是一塊“大蛋糕”。

  無論是哪個國家能獲得這塊“大蛋糕”,國力都會得到極大加強。

  而臥底名單就相當于一份“君子協定”,暗示所有參與國要共同瓜分黑色組織這塊“大蛋糕”,誰也不能夠提前享用、獨自享用。

  否則大家把名單一公布,直接烏鴉掀桌子,鬧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從中獲利。

  這就是高層zz家的考量,雖然事情還沒辦成,但已經先想到了如何進行利益分配的問題。

  而利益,往往是各方面高層最在意的部分。

  如果與黑色組織合作能對自己本國更有利,他們甚至有可能與組織合作。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因此,組織boss正是深諳人性的這一弱點,只要攻破各家情報機構中的一個,就有機會將所有臥底一網打盡。

  其他情報機構被滲透的情況還不知曉,但日本公安內部已經滲透進了代號“庫拉索”的成員。

  目前黑田也讓人在公安內部排查,同時加強對公安服務器的警備。

  只是日本公安畢竟也不是一個幾百人的小群體,在浩如煙海的國家公務員里面找到一個有問題的,并不容易。

  但這件事,也說明了組織boss已經在警惕日本公安了。

  或者在三年前諸伏景光犧牲的時候,日本公安就已經相當于在對組織宣戰了。

  面對黑田的話,安室透拿著電話,沉吟片刻。

  “這條情報,也是從你讓我接近的那個人那里得到的嗎?”

  電話另一邊頓了一下,“是。”

  安室透:“……”

  安室透口中的人,正是開偵探事務所的秦智博。

  當初讓自己與秦智博接觸的人,就是黑田。

  不過當時安室透懷疑黑田是和秦智博聯手“釣魚”,想從內部徹底搞垮公安,他也就沒有采取合作的態度,而是不斷地觀察和試探。

  但經歷了一系列事件后,他也沒有理由懷疑秦智博和這名新任上司了。

  也許是時候該主動出擊了……

  “好吧,這件事我會協助他的。”

  “那就拜托你了,波本。”

  掛斷電話,安室透來到廁所,洗了一把臉。

  透過洗手池前的鏡子,他看到了自己的臉,晶瑩的水滴從深色的皮膚上滑過,留下一條透著光的水痕。

  而在他的身邊,一個年輕英俊的身形逐漸浮現。

  “景光……”

  如果這件事能完結的話,是不是可以與fbi談判,讓他們把景光還回來?

  安室透現在依舊認為是fbi救走了諸伏景光,強迫景光為他們效力。

  想要換回曾經的伙伴,琴酒就是最好的談判籌碼。

  安室透在組織里聽說過,兩年前赤井秀一的身份暴露,就是因為在美國設計抓捕琴酒失敗。

  這說明fbi也非常想要琴酒,知道他是掌握大量情報的組織關鍵人物之一。

  但這也從側面說明,琴酒非常難抓。

  連fbi的王牌出手,又是在美國本土作戰,都沒能抓住琴酒,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這次是在日本本土作戰,而且也是提前得知琴酒的行程,不知道這一次能否順利抓住琴酒。

  想了一下,安室透還是決定現在就出發,先去了解情況再說。

  回到餐桌前,安室透坐了下來,看著風見裕也。

  “降谷先生,你怎么不吃呢?”

  風見裕也抬頭看著安室透,發現安室透在看自己,根本沒動快子。

  安室透搖搖頭,微笑道:“臨時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趟……”

  聞言,風見裕也立刻放下刀叉,“降谷先生還有事情的話,就先去忙吧。”

  “我這里請你不用擔心,待會兒吃完我會自己打車回去的。”

  “嗯,那我先走了。”

  安室透也沒有客氣,站起身來到前臺,掏出錢包將賬給結了,離開了餐廳。

  只留下風見裕也一個人,呆望著窗外馳騁而去的白色馬自達。

  智博偵探事務所。

  秦智博在市區繞了好幾圈,確認不可能有人跟蹤后,才返回事務所。

  剛回到事務所,他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另一邊是日賣電視臺,通知他后天去參加《早安七點》的節目拍攝。

  秦智博本來想拒絕的,因為節目拍攝的時間與暗殺行動的時間離得太近,前后就隔一天。

  但轉念一想,如果柯南在電視臺里觸發桉件,自己當時就把桉件解決了,也不會耽誤什么時間,于是就答應了。

  “那么就說好了,后天上午9點鐘,不見不散。”

  工作人員掛斷電話,為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免費邀請來兩位名偵探而慶幸。

  但他絕對不想到,這兩個名偵探,一個是為了見偶像,另一個是為了刷業績。

  結束了通話,秦智博就開始了等待。

  他需要等羽田康晴的回復,是抓、還是放?

  抓,就是抓住琴酒。

  放,就是想辦法讓組織放過土門康輝。

  讓組織放棄土門康輝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突然消失、改變行程、宣布退出競選等。

  但這些都只是最保守的方法,對于想要最后一次發揮光和熱的秦智博來說,并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就算羽田康晴背后的公安這次選擇退縮,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把。

  秦智博一邊給杰瑞喂食,一邊等待著回信。

  半個小時,事務所終于響起敲門聲。

  篤、篤……

  秦智博微微一笑,從容地走過去開門。

  敞開的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老面孔。

  “老師,好久不見了。”

  安室透站在門口,面掛微笑,造訪得很是時候。

“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差不多有……不到一周  上次在東京塔爆炸桉,秦智博還與安室透見過一面,還聯手拆彈破桉。

  只是在第二天抓捕爆破狂的時候,他又不告而別了,搞得秦智博還想讓安室透給弄輛經濟又實惠的改裝車玩玩,都沒機會了。

  “進來坐吧。”

  面對秦智博的邀請,安室透沒有客氣,反手將門插上,走了進來。

  秦智博則倒了一些提前備好的紅茶,兩支茶盞分別放在茶幾的兩邊,也固定了雙方接下來的位置。

  紅茶表面泛著熱騰騰的霧氣,二人在沙發上對面而坐,心里都清楚彼此為什么而來、為什么而在。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沉默了幾秒鐘,是安室透率先說道:“老師,你就是邁克爾吧?”

  秦智博點了一下頭。

  “是的。”

  聽到肯定的回答,安室透雖然心里早就接受了這件事,但此刻還是長吸了一口氣,大腦恍忽一下。

  他承認了。

  他終于承認了。

  雖然自己之前并沒有正面問過他……

  “老師,我想問一下,既然你是剛剛加入組織的,我想知道為什么貝爾摩德會認為你是組織boss的親信?”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新人的話,應該不會得到這樣的評價吧?”

  安室透問出的這個問題,也是讓他犯迷湖的開端。

  貝爾摩德不同于一般的組織成員、干部,她與組織boss有特殊關系,這個之前他就調查過。

  站在貝爾摩德的角度,能說出那個評價,必然是有可信度的。

  組織boss的親信,同時還是讓貝爾摩德忌憚的人物,安室透之前不得不小心提防他是組織boss派來的反臥底、雙面臥底之類的。

  即使現在,他相信秦智博是清白的,但仍然搞不清楚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難道是貝爾摩德在對自己撒謊,想要以此來試探自己?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身份就危險了。

  秦智博聽了安室透的疑問,臉上略微有些吃驚,安室透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琴酒和貝爾摩德那一小撮人里,被看成是“組織boss的親信”。

  按理來說,自己在組織里還從未與安室透接觸過,連他是什么代號都不知道。

  “這個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安室透:“沒關系,我有耐心。”

  在安室透的要求下,秦智博將自己被迫成為“組織boss親信”的經歷說了出來。

  這件事說來話長,而且沒辦法長話短說。

  事情都要從在杯戶酒店參加追悼會的任務開始,若不是秦智博以“邁克爾·貝”的身份碰巧接近了女明星克麗絲·溫亞德。

  之后秦智博又以相同的身份進入組織,才讓見過“邁克爾”的貝爾摩德起了懷疑。

  加上琴酒的各種腦補、迪化,邁克爾是組織boss派來考察下面的親信,這件事就在琴酒這一幫人里面傳開了。

  還好琴酒和貝爾摩德都比較懂規矩,知道面對上司的隱形考核就算發現了,也不能當面發起質問,讓boss難堪下不來臺,否則這件事早就露餡了。

  坐在茶幾對面的安室透,聽著秦智博的描述,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這……

  這TM也行啊!

  原來“組織boss親信”這一說法是這么個由來啊!

  我還以為你真是組織boss的親信呢!

  關鍵對于安室透來說,這個經過最狗血的一點,是當初杯戶酒店酒卷導演追悼會的情報,就是他提供給上面的!

  身為組織的情報工作者,安室透經常會得到一些組織內部的風聲。

  那次是偶然得知貝爾摩德,還有皮斯科可能在杯戶酒店有什么任務。

  但鑒于安室透自己的身份比較敏感,在任務名單里沒有他的情況下貿然出現在杯戶酒店里端盤子,萬一被發現,肯定會受到懷疑。

  所以安室透將情報上報了,讓上面派人去查看一下情況。

  結果就是,上面派去調查的人是秦智博,這才引起后續的一系列誤會。

  聽秦智博講完來龍去脈,安室透這才恍然大悟。

  離大譜!

  是我玩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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