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吃了蜂蜜屎了?”
秦智博從門口走回來,也看到了黑羽快斗在電腦上搜到的信息。
原來這次參加紐約藝術品拍賣展的富商之中,有一位正是之前見過面的鈴木次郎吉。
一般來說,參展的富豪都會將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避免遭到覬覦。
但鈴木次郎吉這次行事非常高調,公開在網站上放話,說什么“這次拍賣勢在必得”。
以這位大爺的商業頭腦,應該這次也是有什么計劃吧?
秦智博對上次鈴木次郎吉借著怪盜基德的名聲,為博物館開業炒作仍然記憶猶新。
雖然這個老頭兒看上去做事高調、大手大腳的,實際上每一步都是商業頭腦,看似虧了寶石,實際賺了流量。
況且最后寶石也沒丟。
突然,秦智博想到鈴木次郎吉這次如此大肆宣傳,會不會是盯上了什么重要藏品呢?
比如……
“鈴木次郎吉這次的目標,會不會就是梵高的第二幅。”
“梵高的畫作一直受到世界各國收藏家的青睞,一旦拍下,就會受到世界各國的矚目,鈴木次郎吉提前宣傳,恐怕深意在此。”
秦智博的猜測提出來,黑羽快斗和寺井黃之助也感覺有道理。
不過要確定是否是這樣的,還需要進一步去確認。
于是,秦智博當著黑羽快斗的面,撥通了鈴木園子的電話。
很快,另一邊就接通了。
秦智博開門見山,直接就說在網上看到了鈴木次郎吉準備參加紐約藝術品拍賣展。
“是嗎?伯父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呀,動作這么快!”
“那消息就是真的嘍?”
“是啊,我現在就在紐約,和伯父在一起。”
“咳咳……”秦智博咳嗽一聲,深切道:“是這樣的,我現在人就在美國,離紐約很近。”
“叔叔我啊,從年輕時就非常向往藝術,一身的藝術欣賞細胞,可惜財力不足,從來沒有機會參加過這種高端的國際藝術品拍賣展。”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也去瞻仰一下大藝術家們的藝術品?”
秦智博這一番話說出來,旁邊的黑羽快斗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人怎么比我還能撒謊?
你是怪盜基德,還我是怪盜基德?
寺井黃之助則是沉默地憋著內心想法不暴露出來,好不要臉……
然而園子一聽,就立刻興奮地同意了。
“對啊!有大叔加入的話,就正好湊成7人了!”
“加入?加入什么?”秦智博疑惑道。
“加入……”
園子話鋒一轉,打起了啞謎,“加入什么就別管了,等明天大叔你到了紐約,我們可以見面詳談。”
“那我們明天紐約,不見不散!”
說完,園子就風風火火的掛斷了電話。
秦智博放下電話,與黑羽快斗確認了一下目前已經掌握的情報。
鈴木次郎吉確實要去參加后天的藝術品拍賣展,而且有什么計劃。
首先可以排除這個計劃是釣基德的,因為基德還從來沒有偷盜藝術品的先例。
除非鈴木次郎吉打算拍下,然后在的畫框上鑲嵌超巨大的寶石。
不過這樣的做法,肯定會被世界人民群嘲。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就能見分曉了。”
翌日,秦智博和小泉紅子,還有黑羽快斗、寺井黃之助,一共四人坐上了飛往紐約的飛機。
當飛機升空,秦智博的目光停留在拉斯維加斯的土地上。
從高空俯瞰,它依舊是人類在茫茫沙漠中創造的一片堪稱“奇跡”的綠洲。
不過秦智博隱隱感覺,這件事情并沒有結束。
在星空酒店的天臺上,那群人向夜魔祭拜的時候,秦智博好像聽到了有人在高喊“奈亞拉托提普”。
夜魔也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之一?
從現實世界到幻夢境,奈亞拉托提普究竟有多少化身?
如果每個化身的崇拜都能形成一伙人、一個組織、一個教派,那么奈亞拉托提普究竟能聚集起來多少信徒?
而這些狂熱的信徒,足以給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混亂。
6個小時后,飛機落地紐約機場。
幾人坐車到了市里曼哈頓區,小泉紅子依舊去住曼哈頓酒店的總統套房,或者說離開紐約的期間,她根本就沒退房。
秦智博則和黑羽快斗主仆二人,去住曼哈頓一個相對普通的酒店。
在飛機上,小泉紅子也聽說了他們接下來還有計劃。
不過小泉紅子經過塔羅牌的占卜,認為這次計劃沒什么危險,也就不插手了。
秦智博先去酒店放好行李,就撥通了園子的電話,和園子約好了下午兩點鐘在國際世貿中心大廈一號樓48層見面。
“欸?”
“這地方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下午兩點鐘,秦智博坐車來到世貿中心大廈一號樓,抬頭仰望著這座鋼筋混凝土巨獸,才想起為什么對這里耳熟。
這里不就是911事件的主角嗎?
現在的兩棟大樓隔街相望,猶如兩棵參天巨樹,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
秦智博又到路邊的報刊亭瞅了一眼那里的報紙,確認今年確實是1996年,才進入了大樓。
進行過身份登記后,秦智博坐電梯來到了48層,鈴木園子已經提前在此等候。
今天的鈴木園子一身落落大方的天青色連衣長裙,既顯年輕氣息,又有些商業成熟風。
“秦先生,次郎吉伯父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
鈴木園子不像往日的大大咧咧,語言、體態都非常得體,大戶人家的家教果然厲害。
都說大戶人家容易出紈绔子弟,但真實情況是,真正的世家非常注重傳承和教育。
如果不能確認只生一個孩子的基因就足夠優秀,那就多生多育,重點培養可造之材來傳承家業。
顯然,鈴木園子就是被選擇的那一個。
秦智博跟隨鈴木園子來到一個類似會客廳的豪華房間。
里面,鈴木次郎吉身穿傳統的和服,拄著手杖,在身邊圍繞的一群職場人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盡顯大佬風范。
“哈哈,我的‘秘密武器’來了!”
鈴木次郎吉從人群中走過來,高興得站在秦智博前面介紹道:“這就是我今天召集來的最后一人了,名偵探秦智博!”
眾人或驚訝、或淡定,開始互相介紹起來。
秦智博在眾人頭上掃了一圈,發現面前的這些男男女女工作幾乎都與藝術品相關。
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先一步上前,向秦智博介紹道:“你好,我是負責藝術品歷史及鑒定的宮臺夏美。”
“你好。”
“你好,我是負責畫作修復、保存和管理的東幸二……”
“你好、你好……”
秦智博接連與五個人打了招呼,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與藝術品畫作相關的行業,有鑒定、保存、展會策劃、展會設計、運送的。
到最后一個人的時候,這個戴眼鏡的筆挺男人開場白與其他人有些不同。
“我好像見過你……你是不是曾經在紐約聯邦調查局工作過?”
聽到這話,秦智博心里一驚。
難道是認識原主的熟人?
但稍微一想,這個人的語氣也不是十分確定,應該只是與身體原主有過一面之緣。
秦智博穩住語氣,“確實有過那么一段歷史,請問你是?”
“我叫查理·布萊曼,目前在NYPD特別調查司擔任警司。”
NYPD,紐約市警察局的英文縮寫。
“幸會。”
秦智博沒有對這個可能曾經認識的人有太多表示,態度適中的與其握了下手。
見所有人都相互認識了,鈴木次郎吉終于開始宣布他的計劃。
“這次競拍,我將拍下梵高的名作!并且湊齊全世界的7幅,舉行一次世界矚目的向日葵展覽!”
“所以我邀請諸位前來,是想借助諸位在各自專業領域上的能力,為這次舉世矚目的展覽保駕護航。”
“拜托了!”
鈴木次郎吉朝著眾人深鞠一躬,幾人立刻感受到身上沉甸甸的使命感。
因此自從于百年前離開梵高本人的手上,還從未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集中“綻放”。
這次的歷史名作大集合,足以載入史冊。
在場的藝術品行業相關人士一聽,紛紛露出興奮的表情,除了查理和秦智博。
秦智博也確認了,鈴木次郎吉果然是打算整個大活兒。
全世界7幅向日葵集中在一起,這豈不是說,怪盜基德一次性就能弄清楚第2幅和第5幅向日葵的底細嗎?
而且這還是要拜金主爸爸——鈴木次郎吉所賜。
這時,一直嚴肅著表情的查理突然問道:“鈴木先生,其他的畫作暫且不論,明天才開始拍賣的你打算怎么辦?”
“當然是買下來了!”
鈴木次郎吉的胡須抖動,臉上露出霸氣的笑容。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都不是問題!”
秦智博露出無奈的表情:果然是鈔能力者啊……
“好了!接下來是拍賣會的看樣環節。”
“我帶各位先提前領略一下的魅力吧!”
在鈴木次郎吉的帶領下,專業團隊的七人加上鈴木園子,向著位于這棟大樓地下二層的金庫進發。
在路上,秦智博私下找到鈴木園子,了解了鈴木次郎吉的具體計劃。
原來舉辦向日葵展覽并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為鈴木財團在東京新開的藝術品博物館宣傳造勢。
上次的基德宣傳策略雖然不錯,但能吸引怪盜基德的傳說級大寶石不是時時刻刻都有。
于是鈴木次郎吉盯上了梵高的教科書級名作。
至于集齊全部的7幅向日葵進行公開展覽,也并不是一句空話。
鈴木次郎吉已經從世界各國的博物館先后借到了另外5幅。
這些博物館已經答應,只要鈴木次郎吉這次拍賣上能順利拿下第2幅,其他也會到位。
當然,這也是有費用的。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日本興亞美術館的第5幅,對方的館長至今仍不答應借出自己的。
不過鈴木次郎吉向來是行動派,認為只要能湊齊其他6張向日葵,最后一幅向日葵自然而然會被吸引過來。
因此,鈴木次郎吉提前在網絡上放下豪言,一方面是為了之后的活動做宣傳,一方面也是立下了絕不會失手的軍令狀。
至于請來的這些人,都是為了促成接下來的向日葵展覽。
本來昨天鈴木次郎吉正為第7人的人選發愁,因為“7”在西方是幸運數字,同時7人正好對應7幅向日葵,更有利于對外宣傳。
這時候秦智博剛好打來電話,于是正好被拉過來湊個人頭數。
“畢竟基德一直以來盜竊的都是寶石嘛”
“所以這次秦叔叔只需要在競拍成功后的新聞發布會上,站個臺裝個樣子就行了。”
私下里,鈴木園子又恢復與秦智博正常交流的姿態,一點架子也沒有。
秦智博聽聞了整個計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過基德可不一定只偷寶石哦 到了地下二層的金庫,那幅名畫就呈現在臺子上。
宮田夏美是藝術品鑒定方面的專業人士,只見她戴好手套,來到畫作旁邊,端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小心翼翼地對比鑒定著。
至于其他人,則是站在稍遠的地方觀摩。
期間,宮田夏美向拍賣會的工作人員提出了幾個問題,然后就來到鈴木次郎吉身邊。
“鈴木先生,這幅畫沒問題。”
“嗯,很好,那就全看明天的了……我們走吧。”
整個看樣環節不超過十分鐘,讓秦智博有些詫異。
這么貴重的東西這么快就能決定真偽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世好像有個日本公司,花了2千多萬英鎊,結果買了個的臨摹畫。
等人散后,秦智博將自己的疑惑告訴給鈴木園子,園子則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沒關系啦”
“宮田小姐是畫作的鑒定專家,這第二幅她之前就曾鑒定過,所以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