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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追蹤

  躲在不遠處的阿笠博士望著被毛利小五郎揪住衣領的工藤新一,臉上滿是擔憂。

  “新一……”

  這邊,毛利小五郎憤怒地咬牙瞪著面前的高中生少年。

  面對毛利小五郎的指控,工藤新一并沒有將自己心中的委屈說出來。

  盡管他也是跟著這次旅行團第一次來英國的,還是以柯南的身份來的,根本不可能得罪過英國地面的什么人物。

  幾秒鐘后,毛利小五郎也恢復了冷靜,主動松開了雙手。

  他看向工藤新一,嚴肅道:“英國你比較熟悉,你說接下來怎么做才能救出小蘭?”

  毛利小五郎還是理智的,知道既然綁匪是沖著工藤新一的,只能依賴工藤新一才可能妥善解決此事。

  然而此時的工藤新一也不清楚小蘭為什么會被人綁架,只能按照常規思路去解題。

  “大叔你先聯系希斯羅機場的警方,讓他們調取廁所這邊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有關綁匪的線索……”

  “我會按照他們的要求,單獨前往那個地點。”

  聽到這個方案,毛利小五郎略微皺眉。

  雖然他現在救女心切,但也明白一旦工藤新一單獨赴約,大概率也是兇多吉少。

  到時候別說救不出來女兒,還要倒搭上一個。

  可是看到眼前這個偵探小子的堅定眼神,他把心一橫,還是選擇相信了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推理少年。

  “那小蘭就拜托你了……”

  這是來自一位父親的沉重委托。

  工藤新一也同樣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會把小蘭帶回來的。”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二人又確定了一下聯絡方式,那就是每兩個小時工藤新一會主動給毛利小五郎打一個電話,匯報位置和情況。

  如果兩個小時沒來電話,就讓最后一處地點附近的警察介入。

  當然,這是下下策。

  與毛利小五郎分開,工藤新一立刻跑向機場大廳的出口。

  而阿笠博士這時候也從角落里出來,連忙跟上。

  在從工藤新一口中聽到對方的詳細要求后,阿笠博士不免再次擔憂。

  “新一,對方的目標看起來并不是小蘭,而是你……”

  工藤新一略微點了下頭,但旋即道:“不管怎樣,我都會優先保證小蘭的安全。”

  看著少年堅定的眼神,阿笠博士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來。

  作為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兩個孩子從小到大的成長見證人,他知道以二人間的情誼,都可以為了彼此做任何事情。

  正因如此,他才最不希望發生眼下這種情況。

  因為一旦營救稍有意外,無論誰受傷,都是手心與手背的關系。

  “博士,你帶國際駕照了嗎?”

  阿笠博士楞了一下,點了下頭。

  “好,那待會兒就由你開車,目的地是威爾特郡。”

  從機場出來,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到附近的租車行租了一輛車、一份地圖。

  由阿笠博士充當駕駛員,趕往威爾特郡。

  威爾特郡位于倫敦西南方一百公里,開車最多也就兩個小時。

  不過茫茫大的威爾特郡肯定不是與綁匪見面的最終地點,所以工藤新一還拿上了毛利蘭的手機,準備隨時接聽綁匪的電話。

  副駕駛上,工藤新一滿臉嚴肅地思考為什么自己和毛利蘭會被倫敦的歹人盯上。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日本,倒還可以理解。

  畢竟這一年經由自己接受送進去的罪犯,沒有800,也有500了,遭人記恨也是正常。

  但自己在倫敦是初來乍到,小蘭也是如此,根本沒有理由讓人盯上。

  而且這還不是隨機作案,對方的目標無比明確,就是自己。

  正如毛利小五郎所認為的,是自己牽連了小蘭。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讓人怨恨的事情。

  他緩緩合上雙眼,將這三天來發生的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過一遍。

  首先,自己來英國后得罪的第一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叫“黑羽快斗”的了。

  自己麻醉了對方、拿走他的護照,還強迫他待在自己身邊,算是整了他一段時間。

  當然,最后自己也被他“極限一換一”,雙方互相交換護照,以平手收場。

  所以,工藤新一覺得這次綁匪并不是黑羽快斗。

  如果對方有什么訴求,可以直接打電話給自己。

  而且對方也知道,現在他握著自己的護照,自己無論如何都會赴約的,不需要將無辜的毛利蘭牽連進來。

  其次,就是和“黑羽快斗”去布里切斯特大學時,遇到的那個嫌疑人——世良艾蓮娜。

  那天去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兇案,自己和“黑羽快斗”都毫無防備,導致意外放走了案件的嫌疑人。

  事后,通過推理雖然判斷此人有重大嫌疑,不過警方至今都未調查到關于此人的行蹤線索。

  如果世良艾蓮娜也得知了自己和黑羽快斗是目擊者,想要除掉自己,確實有可能出手綁架小蘭。

  可是轉念一想,工藤新一依舊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黑羽快斗扮演的“工藤新一”雖然是目擊者,但死者在研究所的同事也是目擊者。

  加上警方也掌握了世良艾蓮娜這個身份,現在就算解決掉目擊者也沒有太大意義。

  如果不想暴露的話,反而應該保持低調。

  可是除了這個世良艾蓮娜之外,剩下的應該就是哈迪斯了……

  哈迪斯是溫布爾登網球場上抓到的罪犯,自己和世良真純對他的真實身份進行了指控,小蘭當時也在場。

  不過,現在哈迪斯已經被抓起來了。

  就算哈迪斯在外面有同伙,也應該沖著指控他的柯南和世良真純,而不是小蘭。

  更沒有理由牽扯到“工藤新一”這個身份。

  電話里的那名綁匪可是指名道姓地說出“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而自己因為身體變小的緣故,有段時間不公開現身,知名度下降很多,更別提在遙遠的倫敦了。

  可是綁匪既知道“工藤新一”在日本是一個高中生偵探,也知道自己與小蘭的關系。

  并且對方還知道,“工藤新一”現在就在倫敦,并且在小蘭的身邊。

  而黑羽快斗扮演的“工藤新一”這個身份,除了第二天在布利切斯特大學出現過,就只在初來倫敦的第一天進行過公示。

  種種跡象表明,綁匪并非是出于來倫敦這幾天的游玩經歷,才偶然盯上自己和小蘭的。

  還是在初來倫敦的時候就已經……

  突然,工藤新一猛然睜開眼,腦海中恍然大悟。

  他趕緊轉頭看向旁邊正在駕駛的阿笠博士,焦急問道:“博士,你還記得那個叫黛安娜的大嬸,她在第一天的晚宴上是怎么介紹自己的嗎?”

  “黛安娜?”

  阿笠博士雙眼微瞇,沉吟一聲,“我記得……那個大嬸的姓氏是金斯頓,家里好像是做羊毛生意的,不過家族成員看起來都很顯赫的樣子,不像是普通商人……”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新一?”

  阿笠博士一臉不解地瞥向副駕駛的工藤新一,卻看到后者正滿臉的嚴肅,仿佛如臨大敵。

  他沉重道:“博士,如果我的推理沒錯,這次倫敦之行就是一場陰謀……”

  “陰謀?”

  阿笠博士的眼神更加困惑,“誰的陰謀?什么陰謀?”

  “那個叫‘黛安娜·金斯頓’的富婆……或者說至少她是陰謀的執行人之一。”

  工藤新一抱著雙臂,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

  “首先,她以要報答毛利大叔的理由,邀請大叔和小蘭包括我來英國。”

  “然后,她那天突然給我們安排了溫布爾登網球賽的球場門票,座位還剛好在米涅芭母親的旁邊。”

  “而米涅芭母親的懷里還‘剛好’有炸彈,一旦爆炸,我們就會被一起炸死。”

  “如果這就是她一開始的計劃,那么許多湊巧發生的事情就都可以解釋通了……”

  聽到這個分析,阿笠博士不禁汗毛豎立。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可是跨越半個地球實施的犯罪啊!

  工藤新一也知道阿笠博士不會這么快相信,畢竟有誰能輕易懷疑熱情招待自己的東道主呢?

  但問題出就出在“熱情”二字上。

  在毛利小五郎找到黛安娜的貓咪時,自己也在場,所以知道事情經過。

  當時是在波洛咖啡廳,那只貓咪突然出現在旁邊。

  毛利小五郎把貓抱在手里不一會兒,黛安娜就立刻找了過來。

  在交談中得知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份是私家偵探,黛安娜就主動向毛利一家發出去倫敦的邀請。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湊巧,“幸運”到難以置信。

  如果這就是黛安娜的計劃,那么她一定會成功。

  因為毛利小五郎是個連發到郵箱里的飯店打折券、酒吧招待券都不會錯過的、愛占便宜的人。

  而在來到倫敦之后,雖然是自己讓黑羽快斗“登錄”自己的大號。

  但除了毛利等人之外,還知道工藤新一在倫敦的人,只有黛安娜以及那場晚宴上的其他人。

  參加晚宴的時候,毛利蘭主動向與會賓客介紹了工藤新一,導致身份暴露。

  不過當時自己并沒有在意,畢竟工藤新一在英國沒什么名氣,加上琴酒已死。

  可黛安娜卻可以借此機會知道“工藤新一在倫敦”的事情,以及與小蘭的關系很近。

  也正因為這次的晚宴,黛安娜在第三天準備了5張網球賽門票,包括臨時加入的“工藤新一”。

  只不過由于黑羽快斗那小子在前天逃跑了,才導致世良真純臨時頂上空缺的名額。

  加上毛利父女的機票都是黛安娜提供的,也清楚知道父女倆今日的返程計劃,完全有條件實施綁架計劃。

  工藤新一將自己的分析告訴阿笠博士。

  原本不太相信那位端莊慈祥、慷慨大方的人會是壞人的阿笠博士,內心也開始動搖。

  但他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不過啊,那個人有什么理由這么做呢?”

  “而且如果她的目標是小蘭,現在已經綁架了小蘭,又要求你過去,這是為什么?”

  工藤新一端著下巴,沉聲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

  “但毫無疑問,這次的對手擁有極其可怕的實力。”

  “她不僅清楚知道哈迪斯的完整計劃,還會利用哈迪斯的計劃來達成她的目的。”

  “到底是誰呢?”

  工藤新一回想自己在日本的破案經歷,雖然得罪了不少罪犯,但沒有哪個罪犯在英國擁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和實力。

  此等豐厚的財力和無孔不入的情報,也就只有“組織”可以與之媲美了。

  這讓他不禁聯想起在哈迪斯被捕時,他臉上佩戴的人皮面具,就很像是出自貝爾摩德之手。

  若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這次面對的就不是普通的罪犯,很可能就是組織。

  也只有組織,可能對“工藤新一”這個“已死之人”的名字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組織……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別克轎車正在公路上行駛。

  車內,秦智博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面前的茫茫公路。

  經過昨天一晚上的趕路,他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威爾特郡的索利茲伯里區。

  這緋紅之淚公布出來的“信號”并不像尋物咒一樣,可以持續感知到方向。

  而是每間隔大約1小時,就會出現一個相對明確的方位提示。

  這導致秦智博一直不敢將車開得太快,否則很容易錯過寶石的真正位置。

  另外,也不敢開得太慢,否則對方也帶著寶石一直移動的話,就會在距離上始終領先自己。

  而到目前為止,秦智博也可以確定,動物園組織并沒有把寶石放在固定的位置上,而是帶著寶石四處移動。

  只不過范圍又局限在整個威爾特郡及其周邊。

  這讓秦智博不禁懷疑,最終儀式的地點、或者滿足轉生儀式的必要條件之一,就在威爾特郡之中。

  摸清了這點,秦智博抓緊時間在上午小憩了3個小時。

  現在,剛剛睡醒的他繼續追蹤寶石信號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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