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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赤井務武

  “志保……”

  看到退后半步的灰原哀,宮野艾蓮娜的表情怔住,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不自在地懸在空中。

  幾秒鐘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雙手自然搭在轉椅的扶手上。

  “看來你還不太能適應這里的環境……”

  “估計坐這么長時間的飛機,這副身體已經累了吧?”

  “留美,你先帶志保到住的地方去。”

  說完,宮野艾蓮娜就轉了回去,繼續面對電腦。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灰原哀的心情反而順暢了一些。

  “跟我來吧。”

  若狹留美扶著灰原哀的后背,轉過身,離開了實驗室。

  穿過一段七扭八拐的通道,若狹留美將灰原哀帶到了一個大約40平米的房間。

  房間內布置得很溫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獨立衛生間、兒童跑步機、整套的影音娛樂設備,以及擺滿整個書柜的專業書籍。

  “這里是專門為你布置的房間。”

  “如果覺得無聊的話,那邊有電影錄像帶和書。”

  “要是想吃什么,或者缺什么,可以隨時用那臺電腦提出來,會有專人為你安排的……”

  若狹留美指向了書桌上的一臺臺式電腦。

  灰原哀望了一眼,隨即便仰頭看向若狹留美,問道:“姐姐在時間膠囊里留給我的信呢?是你拿走了它吧?”

  “請你把它還給我。”

  灰原哀的口吻少見的強硬起來。

  但若狹留美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沉默了幾秒后,淡淡回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

  “好好待在這里吧,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最好不要到處亂走。”

  說完,若狹留美轉身離去,臨走時將門關上了。

  灰原哀看著閉上的房門,一雙小手緊緊攥成拳頭。

  等了片刻后,她踮起腳尖,悄悄轉動門把手,將門拉開。

  只見外面的走廊空空如也,連一個保衛都沒有布置。

  這看似是極大的信任,但其實在走廊的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離都安裝一個攝像頭。

  只要離開這個房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

  這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組織實驗室的時候。

  灰原哀將門輕輕關上,轉身回看房間內的情況。

  這里同樣與當初在組織實驗室差不多,物資充足,但唯獨缺少了“自由”。

  灰原哀環視一圈,來到椅子前,將電腦開啟。

  電腦里安裝了一個專門用來呼叫船上服務人員的軟件,以及一些簡單的電腦游戲,比如掃雷、蜘蛛紙牌之類的。

  但這臺電腦本身是局域網,一切對外界的網絡連接都是禁止的,連發個郵件都不行。

  這樣就沒辦法聯系到博士他們了……

  其實灰原哀選擇跟若狹留美走,一方面是想確認自己的母親是否真的還活著。

  另一方面,是想弄清楚組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現在她已經完成了第一個目的。

  宮野艾蓮娜,確實還活著。

  只是這個宮野艾蓮娜,讓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在從庫拉索那里得知宮野艾蓮娜還活著的那天晚上,灰原哀回家后就將宮野艾蓮娜留下的錄音帶全部聽完了。

  之前她只是聽到了18歲,19歲和20歲的錄音想留著到了相應的年齡再聽。

  但是現在,她迫切想要弄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結果19歲的錄音帶講述的是宮野厚司在密大留學,期間遇到了一名叫“赫伯特·韋斯特”的學長。

  這個叫“赫伯特·韋斯特”的學長在進行“起死回生藥”的研究,但因為東窗事發,研究被禁止。

  宮野厚司繼承了相關的研究,因此被科學界放逐。

  20歲的錄音帶講的則是宮野夫婦在白鳩制藥倒閉后,接受黑衣人的邀請,成為組織的科學家。

  但是漸漸的,他們發現組織的目的并不是研究起死回生的藥物,而是一種違背人類未來的新藥。

  兩人愈發感到害怕,想要嘗試脫離組織,但是失敗了。

  最終,二人選擇帶著研究資料,在一名白鳩制藥臥底的幫助下從容赴死。

  這是灰原哀從錄音帶里聽到的信息。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并不是這樣的。

  如今回想起錄音帶的內容,灰原哀也不禁想到了一個令她困惑的部分。

  按理來說,在錄下錄音的時候,宮野夫婦的赴死計劃還沒有暴露,兩人都是有條件留下聲音的。

  為什么錄音帶里只有宮野艾蓮娜的聲音,沒有宮野厚司的聲音?

  這個疑問,讓灰原哀的身體不禁感到一陣寒涼。

  大夏威夷島,某商店。

  “是淺香……”

  “是她從后面偷襲了我……”

  赤井務武坐在圓桌的一側,雙手放在桌上,眼神中帶著回憶與思索之色。

  “淺香偷襲了你?”

  秦智博眼眉微皺,追問道:“你確定是她偷襲了你?”

  按照九天使的呂克·維利耶所說,蕾切爾·淺香可是阿曼達的養女。

  “嗯。”

  赤井務武沉重地點了一下頭,“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但那個時候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人,就只有站在我背后的她了。”

  “……當時我的身體雖然因她的偷襲而受傷,但還是拼著傷勢逃出了那艘船。”

  “之后我本打算先離開美國的,但是那個組織的人已經在所有離開美國的途徑上布下天羅地網。”

  “于是,我給英國的瑪麗發去短信,讓他們先去日本避難。”

  “至于去日本避難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我曾對淺香說過我的真實身份,我擔心瑪麗和孩子們會遭到挾持。”

  “另一方面,日本雖說有可能是烏丸蓮耶的大本營,但從某種程度上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對了,這些年你在日本見過瑪麗嗎?”

  赤井務武的話語突然一頓,將話題轉移到了家人身上。

  秦智博點點頭,“見過,她現在很好,秀一和秀吉也都在。”

  “恭喜你多了一個女兒,她叫做世良真純。”

  “世良……真純啊……”

  赤井務武的嘴角淡淡浮出一抹笑意,“記得我離開家的時候,那孩子還沒有出世呢……”

  赤井務武感慨了一句,隨即便繼續講述。

  “為了不讓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證據落入敵手,我將在那艘船上拍下的照片存在一家銀行的保險柜里,留著以后使用。”

  “之后,我知道短時間內無法離開美國,所以便聯絡了當時還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你……”

  “只是在前往阿卡姆的路上,我的行蹤還是被組織的人發現。”

  “他們將我的車撞翻,并且企圖射爆汽車油箱來殺死我。”

  “但在汽車爆炸的前一刻,我跳到了水中,活了下來……”

  “只是我的記憶也從此失去。”

  聽完赤井務武的講述,秦智博腦海中關于17年前羽田浩司案件始末的時間線也進一步補齊。

  100多年前,烏丸蓮耶殺死自己的父親,繼承父親在九天使中的地位。

  數年后,烏丸蓮耶殺死九天使中的眾多高層,獲得安全進入深淵恩凱的通行證——帕內斯特圓盤。

  當時,九天使中的休斯家族繼承人,阿曼達·休斯發誓要為父報仇。

  經過數十年的調查,付出了一些fbi探員的生命,阿曼達鎖定了烏丸蓮耶和日本烏丸集團,并且準備與日本前首相聯手。

  17年前,日本前首相派出公安警察黑田兵衛,借助羽田浩司赴美參加國際象棋比賽的幌子,與阿曼達進行會面。

  但此計劃不知為何暴露,組織派出二把手朗姆前來解決阿曼達。

  朗姆先殺害了阿曼達,再殺害羽田浩司,并且與前來救人的黑田兵衛發生短暫接觸。

  就在黑田兵衛打算將淺香帶走保護起來的時候,被反應過來的朗姆追上,將汽車撞翻,導致黑田兵衛在阿卡姆瘋人院昏迷了很長時間。

  而得知了兒子死訊的羽田康晴,委托赤井務武查明羽田浩司案件的真相。

  赤井務武在抵達美國后,在阿曼達的葬禮上找到了淺香,并從她拍攝的現場照片中分析出了羽田浩司的死前訊息指向“烏丸蓮耶”。

  之后,赤井務武在紐約港上調查一艘屬于烏丸集團的輪船,并發現了船內的秘密實驗室。

  只是淺香在赤井務武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潛入了船內,并被船上的安保發現。

  赤井務武打算救下淺香,卻反被對方出手偷襲,最終只能獨自逃了出來。

  由于身份信息已經曝光,他無法離開美國,只能將拍下來作為證據的照片存在銀行保險柜,再與當時還在密大上學的身體原主聯系。

  只是在前往阿卡姆的路上,組織的人追蹤到了赤井務武,并造成了他的失憶。

  而身體原主估計也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前去接應,才能將失憶的赤井務武帶回來。

  為了避免組織的殺手繼續追殺,身體原主將赤井務武安排到了老家夏威夷。

  一直到最近,赤井務武才恢復記憶,想起了這段經歷。

  在腦海中梳理了一下整條時間線,秦智博也看著赤井務武的眼睛,鄭重道。

  “其實你調查的那艘船,我想我可能知道是什么……”

  半個小時后,秦智博將自己目前的調查進度也說了個差不多。

  當聽到秦智博在日本無意間卷入了與組織的對抗之中,赤井務武也是不由震驚起來。

  因為四年前文斯·秦說要離開美國的時候,只是說有件一直以來在意的事情,要去日本調查。

  雙方約定好每個季度往日本寄一次夏威夷最新的明信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傳遞的話,就在明信片中寫上。

  “你的意思是當年我調查的那艘船現在可能隱藏著組織最大的秘密?”

  赤井務武的眼中再次閃過回憶之色,呢喃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在船上除了發現一些實驗室設施之外,好像并沒有看到你所說的‘巨大章魚’。”

  “會不會是17年前的那艘船,還沒有你所說的那種用途?”

  秦智博沒有時間詳細介紹克蘇魯和克希拉,只能用一只“大章魚”來替代。

  “嗯,有可能。”

  秦智博沒有否定,因為黑羽盜一在印斯茅斯調查的結果,也是生活在魔鬼礁的克希拉大約是在十幾年前消失的。

  也許組織在17年前,還沒有捕獲克希拉,也就沒有提高那艘船的隱秘級別。

  這才讓赤井務武調查到了一些線索。

  不過當年赤井務武在船上拍到的照片,此時此刻卻有著大用處。

  因為之前在波士頓的會議上,工藤優作說出國際警察組織正在籌備一個叫做“太平洋浮標”的計劃。

  該計劃會連接上全世界的監控網絡,到時候可以利用最新開發的人臉跨齡識別系統,搜索船上的人曾出現在世界的哪里。

  再通過這些人的位置,結合洋流的動向,推測出那艘船在全世界的航線。

  原本這個方法用來識別的樣本并不多,就只有庫拉索、宮野艾蓮娜、沼淵巳一郎等。

  但是現在有了赤井務武在17年前拍下的那些照片,識別的概率就高多了。

  雖然如今已經過去了17年,人臉多少會有些變化。

  但那個跨齡識別系統是可以模擬和測算骨骼成長后的容貌,剛好完美應對這種情況!

  秦智博將這件事告訴了赤井務武,引起了后者的一陣感嘆。

  “原來現在的技術都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最好盡快趕去紐約的那家銀行。”

  “希望它還在那里……”

  翌日,秦智博和赤井務武從大夏威夷島的科納機場出發,前往美國東部的紐約。

  雖然“赤井務武”這個身份已經銷聲匿跡17年,但由于擔心組織那邊還在追蹤,所以秦智博聯系了工藤優作,讓他幫忙安排了一條特殊通道。

  抵達紐約后,二人第一時間來到了當年赤井務武存放照片的銀行。

  在向銀行經理提交了身份信息后,經理在電腦上查詢了好一陣,終于給出了答復。

  “您好先生,您當年在敝銀行辦理的保險柜已經過期。”

  “不過您當年的租約之中有50年的緩沖期,即便是過期,只要能在50年內補繳費用,依然可以取走里面的東西,您看……”

  銀行經理的話音未落,秦智博立刻給出回答。

  “我們交!”

  “好的先生……”銀行經理轉頭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然后說道。

  “這邊的系統計算您欠繳的費用一共是11470.4$。”

  “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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