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部隊頂著炮火阻擊八路軍進攻部隊，光炮擊就能讓部下傷亡慘重，更別說八路軍沖到城墻腳下后，雙方近距離搏殺給部下造成的損失。
身體一哆嗦，舉在眼前的望遠鏡差點兒被嚇得掉在地上。
“大隊長……”剛剛提醒自己不能撤退的中隊長再次開口。
“八路軍就快殺到城墻腳下了……我們必須想辦法擋住他們，否則八路軍一定會用炸藥摧毀城墻，炸開一個缺口……”
大隊長咬著牙齒命令：“所有部隊死守城頭，輕重機槍跟擲彈筒全部開火……”
“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八路軍攻勢，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城墻。”
說完后快速轉移到另一個城垛后面，繼續透過射擊孔觀察城外八路軍。
爆炸繼續在他耳邊響起，不斷有士兵被炸死炸翻，大隊長看得心痛不已。
為了不影響自己思緒，他果斷選擇不回頭。
這樣就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根據敵情變化隨時改變打法。
“噠噠噠……冬冬冬……”
架在城頭上的輕重機槍終于加入戰斗。
遺憾的是八路軍以戰車打頭。
子彈打在戰車防護裝甲上，除了激起大量火星，完全傷不到他們。
就跟撓癢似的，戰車該前進還是繼續前進。
大隊長心里氣得直罵娘，但作為城西城防部隊最好指揮員，他必須隨時保持理智，不能表現出絲毫慌亂。
否則城西駐軍士氣肯定會受到影響。
一邊觀察戰況一邊命令：“通知后面的步兵炮小隊，迫擊炮中隊……”
“直接把火炮架到城頭上……”
“步兵炮直瞄城外坦克跟裝甲車開炮……”
“迫擊炮瞄準戰車后面的步兵打……”
“沒有步兵掩護進攻，戰車再厲害也別想靠一己之突破城西，殺進太原……”
爆炸聲一直在大隊長耳邊響起，城頭上的輕重機槍掃射聲也在爆炸中不斷啞火。
不一會兒城頭就被炸得殘缺不堪，到處都是尸體跟傷員。
還有大量殘肢斷臂散落在其中，城頭地面都被鮮血染紅了。
空氣中除了刺鼻的硝煙味兒就是嗆人的血腥味，連久經沙場的大隊長都刺激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轟轟……”
兩聲久違的炮響終于在大隊長耳邊響起，炮彈帶著尖嘯聲飛出城頭。
城西駐軍唯一能威脅到戰車安全的兩門步兵炮終于被送上城頭，一起朝戰車開炮。
爆炸很快在進攻部隊中間響起，一顆炮彈正中目標，火光飛濺的一瞬間，坦克就停了，一動不動……
另一顆炮彈砸在戰車附近，雖然沒傷到坦克，但炸翻了好幾個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
“炸得好……”
這是大隊長自遭到攻擊以來看到的第一個好消息，興奮的一拳砸在城垛上，滿臉期待命令：“繼續開炮……”
“把城外戰車給我挨個點名了……”
“迫擊炮中隊為什么還不開跑。”
“步兵炮那么重都架好了，他們是干什么吃的……”
“通通通……”
千呼萬喚始出來，沉悶的迫擊炮射擊聲終于在大隊長耳邊響起。
八路軍進攻部隊中間立刻騰起幾團火光，五六個士兵一起被炸飛，還有更多士兵被炸翻。
大隊長再次看得興奮不已。
只要兩支炮兵部隊能繼續炸下去，用不了兩分鐘，八路軍就會因為傷亡太大而退出戰斗，城西也就守住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大隊長對炮兵抱有極大期望時，熟悉的爆炸聲再次傳到大隊長耳朵，彈著點隔他非常近，如果沒有蹲在城墻角落，紛飛的炮彈破片肯定能打中他。
大隊長下意識朝彈著點看過去，剛轉移到城頭的兩個迫擊炮小組也被炮火覆蓋。
七八個炮手全被炸翻，一門迫擊炮完好無損架在城頭，一門迫擊炮被炸壞……
剛剛激起來的熱情跟興奮瞬間被打擊到，滿臉沮喪道：“八路軍炮火太勐了……”
“我們的炮兵一開炮就會被鎖定……他們必須立即撤離城頭……”
副官馬上提醒：“那城外攻擊我們的戰車跟幾百八路軍怎么辦……”
“沒有炮火掩護，僅靠步機槍完全擋不住他們。”
大隊長也有點兒蒙圈。
理智告訴他炮兵不能撤，這是對付八路軍戰車的唯一手段。
但情感上他又不愿意自己僅剩的殺手锏被八路軍炮兵當成活靶子，一點點消滅在城頭上。
猶豫之際，進攻部隊已經殺到城外一百多米位置。
剩下十一輛戰車突然停下來。
車載機槍，火炮，跟在戰車后面的步兵……紛紛朝城頭傾瀉子彈，似乎要把戰車當成一個個移動火力點來用。
大隊長還以為這是老天在給他幫忙，守住城頭的機會來了，面色一喜，趕忙命令。
“那么好的戰車竟然用來當移動火力點，太暴殄天物了……”
“炮兵先不轉移……”
“戰車不論多厲害，停了也是固定靶。”
“趕緊抓住機會干掉他們……快開炮……”
第二輪炮彈很快飛出城頭，這次又有一輛戰車被摧毀。
鬼子炮完一炮后迅速調整射擊諸員，把炮口對準另一輛戰車……
剛準備開炮，戰車后面竟然提前一步傳出爆炸聲，夜色籠罩下，十多團火光就跟放煙花似的從地面噴出來，看得鬼子大隊長詫異不已。
“是飛雷炮……大家快趴下……捂住耳朵，張開嘴巴，身體緊貼地面……”一個見多識廣的中隊長失聲叫道。
同時撲在地上，把自己剛說出來的動作就跟表演似的做了一遍。
“轟隆隆……”
炸藥包翻滾著砸中城頭，雷鳴般的爆炸聲同時響起，火光飛濺，濃煙滾滾。
緊挨著彈著點的士兵直接被炸沒了，殘肢斷臂飛濺的到處都是。
更遠一點兒的鬼子被炸飛，落地就成了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體。
大隊長很幸運。
砸向他的炸藥包正好越過頭頂，砸在城墻后面爆炸。
雖然沒受到致命傷，強大的沖擊波仍然振的他五臟六腑不斷翻滾，耳朵嗡嗡直響，差一點兒就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