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正在天空來回盤旋的一架飛機突然朝地面俯沖下來。
張營長心里一緊，還以為有部隊暴露了。
結果這架飛機竟然朝據點俯沖過去。
「咚咚咚……」
一串沉悶的重機槍掃射聲突然在據點里面響起。
架在據點炮樓頂的重機槍竟然開始對空射擊，一長串重機成扇形朝天上正在俯沖的戰機飛過去。
「怎么回事兒？」
張營長滿腦子都是疑問：「天上的飛機為什么向日偽軍據點俯沖攻擊……」
「據點里的日偽軍為什么朝飛機開槍……」
「難道他們不是自己人……」
「可華北境內除了小鬼子有飛機，我沒聽說過其他部隊有飛機啊……」
航空炸彈劃過天空的尖嘯聲很快在戰場上空響起，然后日偽軍固守的據點就騰起兩團十幾米高的火球，滾滾濃煙同時從地面騰空而起。
「嘶嘶嘶……」
張營長倒吸一口涼氣叫道：「飛機竟然真的向日偽軍據點發動攻擊……」
「難不成天上飛機是來幫我們八路軍的，他們是自己人？」
教導員帶著滿臉震驚接話道：「老張……」
「如果天上飛機是來幫我們的……」
「只要他們幫我們炸開據點圍墻，摧毀據點炮樓，干掉小鬼子炮兵，我們就有希望殺進據點，干掉據點里面的所有日偽軍……」
「我建議部隊立刻沖出去……」
「讓飛機看到我們想要進攻據點的架勢，狠狠得轟炸據點，干掉里面的日偽軍……」
張營長非常心動，但話到嘴邊兒他又猶豫了，搖頭回答：「再等一等……」
「如果天上飛機真是來幫我們的，肯定不止投兩顆航空炸彈……」
「等他們多仍幾顆航空炸彈，確定天上飛機是來幫我們的，部隊再殺出去……」
「防止小鬼子通過演戲誘惑我們出去，再用航空炸彈攻擊我們！」
教導員點頭回答：「確實有這種可能……」
「還是老張你考慮問題周到……咱們再等一等，好菜不怕晚！」
「要是天上的飛機真是自己人，我們晚點兒出去，他們照樣會幫我們拿下據點……」
航空炸彈劃過天空的尖嘯聲再次傳到張營長耳朵。
抬頭就看到兩團巨大火球騰空而起，滾滾黑煙同時從據點升起，劇烈的爆炸聲就跟打雷似的，隔了一兩秒后傳到他們耳朵。
其中一顆航空炸彈正中據點中央炮樓。
近十米高的炮樓直接在爆炸中轟然倒塌，變成一堆廢墟……
據點中央炮樓都被炸了，天上的飛機絕不可能是演戲的小鬼子。
張營長不再猶豫，抽出盒子炮就朝包谷地外面走，邊走邊命令：「全軍跟我上……包圍據點，準備強攻干掉里面的日偽軍……」
「他娘的……」
「老子一年前就想拿下這個據點，但那時候手里只有一個加強連的兵力……」
「好不容易把部隊擴編到一個加強營，結果據點里的日偽軍也從三四百人擴充到一千多人，兵力照樣是老子的兩三倍……」
「今天咱們有飛機支援，從天上打擊據點里的日偽軍……」
「這絕對是我們拿下據點的難得好機會……必須把握住……」
「讓火力連把迫擊炮跟重機槍全部拿出來……」
「輜重連把 我們的儲備彈藥全都發下去……」
「戰斗打響后不用給老子節約彈藥……用最快速度殺進據點，消滅據點里面的日偽軍，速戰速決結束戰斗……」
「據點里的日偽軍加起來超過一千五百人，裝備大量輕重機槍跟迫擊炮，儲備的各種子彈最少也有二十萬發……」
「就算被飛機炸掉一大半，我們只繳獲其中兩三成，那也能彌補我們在戰斗中的損耗……」
「只要我們突擊速度夠快，不給日偽軍摧毀武器彈藥的機會……說不定還能繳獲四五成的武器彈藥……」
看到地面有好幾百個八路軍朝據點合圍過去，天上的飛機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越轟炸越有勁兒，而且專門往據點人多的地方扔炸彈。
劇烈的爆炸聲再次響徹戰場……
據點東南角一個暗堡瞬間被炸飛，連帶著旁邊圍墻都被炸出一個七八米寬的巨大缺口……
「營長……據點被飛機炸出來一個口子……」麾下一連連長瞬間露出一副躍躍欲試表情，恨不得現在就從缺口殺進據點。
「急什么？」張營長很冷靜回答。
「這才哪兒到哪兒……」
「天上有六架飛機，每架飛機攜帶六顆航空炸彈，加起來總共三十六顆航空炸彈……」
「現在他們扔得炸彈加起來還沒一半……」
「等他們扔造三十六顆航空炸彈，據點圍墻最起碼能炸出來四五個缺口……」
也許是為了證明張營長所說，他的分析還沒說完，新一輪爆炸已經在據點響起。
兩顆航空炸彈沒有命中據點圍墻，但卻把據點里的另一個炮樓炸成廢墟……
「轟隆隆……」
雷鳴般的爆炸聲不間斷在戰場響起，很快就把據點炸得滿目瘡痍……
兩三米高的據點圍墻也被炸得千瘡百孔……
「火力連掩護……開始進攻……」
張營長舉起盒子炮就朝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缺口殺過去。
「轟轟轟……」
四發一輪的迫擊炮炮彈呼嘯而至，準確砸中張營長要進攻的圍墻缺口。
被航空炸彈炸碎的磚頭石塊再次被炸飛，僥幸躲過航空炸彈的日偽軍還沒反應過來就遭到第二輪攻擊，瞬間死傷一大片……
「噠噠噠……」
幾個機槍手把輕機槍抱在懷里當沖鋒槍用，一邊沖鋒一邊摟火，射殺缺口處還活著的日偽軍漏網之魚……
「嗡嗡嗡……」
天上的飛機也不甘落后，帶著巨大轟鳴聲朝缺口沖過來。
這一次他們沒有投彈而是朝缺口發出兩串航空子彈。
粗大的子彈瞬間在缺口處掀起一片塵煙，只要日偽軍被這些子彈碰到，非死即傷，瞬間失去戰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