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收割了歐洲半個月的高盛,暫時鳴金收兵,整棟大樓陷入癲狂的喜悅當中。
一掃次貸危機留下的陰霾。
“干杯,大衛!”
約翰沃爾德倫笑著舉起威士忌。
“干杯,哈哈哈哈。”
大衛所羅門把酒一飲而盡,滿臉通紅。
“賣掉CDS之后,接下來我們該找德銀要希臘CDS的保險賠償金了。”
約翰沃爾德倫看著高盛做空迪拜和希臘的第一批戰果,笑的合不攏嘴。
“我已經讓歐洲那邊的人著手去辦了,不多不少,至少20億歐元!”
大衛所羅門伸出兩根手指。
希臘債務危機爆發,希臘支付能力承保的CDS價值翻番上漲,布局當中,就把希臘無力償還的可能性考慮在內,于是又找德銀買了一份20年期的信用違約互換,相當于希臘CDS的CDS,高盛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還不夠,還不夠,還有愛爾蘭、意大利、西班牙,然后是英國、法國、德國,歐元區這一塊蛋糕,我們至少吃下100億歐元!”
約翰沃爾德倫揮舞手臂:“大衛,你看起來不怎么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但一想到華夏陸跟在我們的后頭發財,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大衛所羅門往杯子里倒滿酒。
“那我跟你說一件高興的事,從迪拜辦事處傳回的消息,華夏陸這些天在迪拜。”
“迪拜?他去迪拜干什么?”
“他給迪拜提供了15億美刀的借款。”
“什么!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華夏陸瘋了嘛!他難道不知道現在迪拜就是個定時炸彈,債務和房地產泡沫隨時引爆,居然這個時候把錢投到迪拜這個火坑?”
“可能他是個天才,畢竟是‘股神’。”
“股神?到時候求神還差不多,他以為他是誰啊!上帝的私生子嗎?以為每一次上帝都會站在他這邊嗎?還是上帝會選擇迪拜?”
“總之對高盛來說是個好消息,三體基金在迪拜投了15億,就少了15億的現金儲備,也就少了一份支撐企鵝股價的力量,我們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膽地做空企鵝。”
約翰沃爾德倫咧嘴發笑。
大衛所羅門給他倒上酒,“我已經聯系好了城堡、梅爾文、香櫞資本它們,只要暴雪、企鵝任何一方發出結束合作的公告,馬上可以行動,爭取第一波打掉5的股份!”
“這只是開胃小菜,這一次我們要把上一次做空企鵝的損失,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約翰沃爾德倫跟他碰了下杯,“華夏陸應該不會介意,他都那么富有了,桀桀桀~”
就在高盛召集高層部署做空企鵝的計劃,陸飛坐著私人飛機抵達美利堅,滿載而來。
給迪拜的15億美刀貸款,雖然比不上阿布扎比的100億美刀,但在兩年之內是無息的,如此雪中送炭,跟外流和催債的資本比起來,何止是一股清流,簡直是一股暖流。
于是,得到迪拜王室遠超規格的接待。
合作自然也相當順利,電子商務、網絡支付之外,最大的成果莫過于往后的中通航空,無論是貨航,還是民航,都可以在迪拜國際機場著落,而且幫忙引薦跟阿聯酋航空合作。
至于物流,超低價拿下了黃金地段。
飛購網今后可以以迪拜為倉儲樞紐中心,延伸沙特、利雅得主要網點,布局中東。
忙里偷閑,就給如青蘋果般青澀的景恬打針,催熟成嬌艷可口的紅蘋果,甜美多汁。
“那我先走了,拜拜。”
景恬烈焰紅唇,朝陸飛親了幾口,才依依不舍地上車,把頭探出窗外,揮了揮手。
“拜拜。”
陸飛揮了揮手,余光里注意到接機的約翰保爾森一臉的壞笑,“咳咳,怎么了?”
約翰保爾森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接著拿出手帕道:“陸,想不到你這么會享受。”
“我打拼了這么多年,就不能享受享受嗎?”陸飛擦掉臉上的口紅印記。
約翰保爾森一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但轉念再一想,“現在還不是享受的時候,歐洲那邊那么多肥羊等我們宰呢!”
“運作怎么樣了?都拋出去了嗎?”
陸飛雙手揣兜,鉆入車里。
做空的模式有點類似次貸,希臘未被懷疑有支付能力的時候,大量購進債務的CDS,然后再對希臘支付能力信譽發動攻擊,促使CDS價格上漲,然后就等著價格上漲拋出。
“頭寸統統平倉,CDS也全部在最高點統統套現,保守估計,起碼12億美刀!”
約翰保爾森說:“這還只是希臘。”
“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從歐元區邊緣國家向核心國家蔓延,到時候歐債危機徹底爆發,美元和人民幣的走勢都會強勁上揚,熱錢流向美股和港股,黃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陸飛從煙盒里抖出兩根,遞給他一根。
“指數、現貨和期貨,跟黃金有關的衍生品,我回去就讓人統統處理掉。”
約翰保爾森點上火,抽了口。
“接下來該做多恒指,以及收購歐洲的優質資產。”陸飛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這是你想要的比雷埃夫斯港資料,還有這個,這是法國半導體產業的,這是德國的,這是整個歐洲的,相信一定有你喜歡的。”
約翰保爾森從包里拿出一迭文件。
“謝謝。”
陸飛翻翻材料,上下瀏覽。
“希臘有將近3000億的債務。”
約翰保爾森說,“就在去年,已經決定把guoyou資產私有化,轉賣換取現金,來減少自己的債務,不出意外,只要運作得當,你想拿下比雷埃夫斯港口的控制權不成問題,甚至希臘整個航運業和物流業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感覺脖子有點癢啊……
陸飛貪婪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約翰,還有件事我得拜托你。”
“你說。”
“后天,暴雪就會宣布中止《魔獸世界》的代理授權,你也知道它在企鵝整個游戲營收的占比,絕對會影響股價,出現小幅下跌的跡象,我希望你能幫我給企鵝護盤。”
“當然沒問題!”
轉眼間,到了第三天。
暴雪前腳發布聲明,和企鵝和平分手,《魔獸世界》華夏區的代理權自此歸網藝。
后腳,相隔不到1分鐘,企鵝也發出類似公告,大大方方祝福暴雪、網藝,隨后宣布游戲業務的未來將從MMO網游轉移到MOBA電子競技,重點投入DOTA2和LOL。
同時,附帶上09年全年游戲營收,以及全球市場份額,從6漲到了4。
市場迅速做出反應,股價小幅下跌。
也在陸飛的意料之內,約翰保爾森做好準備,等從每股8美刀跌到33美刀時,就讓旗下基金開始護盤,維持在33美刀左右。
也就是,跌幅控制在5以內。
然而,企鵝股價下跌的速度超乎想象,竟然才一個小時,就跌破了34美刀,而且拉升的阻力極大,明擺著有巨量的空頭匯聚。
約翰保爾森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聯系陸飛:“我懷疑企鵝的股票正在被人做空。”
“做空?!”
陸飛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在三體旗下的渾水機構,密切關注著企鵝的股價趨勢走向。
卡爾森布洛克得到他的眼神暗示,動用人脈追蹤調查,但凡賣空,就一定會有跡可循。
因為賣空,就必須找券商借股票賣出去,等股價跌下去的時候,再買來還給券商。
不一會兒,就查到企鵝的股票正在被券商出借給空頭,涉及到做空基金不能透露。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華爾街又盯上企鵝。
“是誰給他們的勇氣還敢做空企鵝?”
陸飛盯著飄紅的股價,冷冷一笑。
“博斯,肯定不是臨時起意,這些空頭完全是有備而來,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肯定護不住盤,要不要加大力度?”
卡爾森布洛克側目而視。
“既然是有備而來,你說他們接下來會干什么?”陸飛眼里閃爍著犀利的精光。
就在約翰保爾森充當企鵝的第一位白衣騎士,在推特放話看好企鵝的“Moba”游戲戰略,剛在輿論上掀起一絲波瀾,華爾街蓄謀已久的第一波攻勢,隨之而來,氣勢洶洶。
多家華爾街機構的分析師下場,在臉書、推特、Line、油管上紛紛炮轟約翰保爾森,也怒噴企鵝不該放走 《魔獸世界》的代理權。
不是質疑 企鵝游戲業務増長乏力,DNF、CF、泡泡堂等網游不能填補《魔獸世界》的盈利,就是嘲諷LOL、DOTA2靠賣皮膚,能賣幾個錢?
說的話不一樣,但核心意思完全一樣——
完全不看好企鵝的錢景!
甚至懷疑企鵝的股價有水分有泡沫!
空頭熟練地運用媒體夸大企鵝這一次失去《魔獸世界》的影響,好像企鵝就全靠《魔獸世界》活著一樣,緊接著,報紙、電視、網站,既有從業人員,也有資深專家。
一套組合拳,打的行云流水。
盡管很多做空基金宣稱沒有下場,但發聲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企鵝的股價在搖搖晃晃之下,終于守不住5美刀的關口。
好在午時休盤及時,卡在了37美刀。
僅僅一個上午,市值蒸發了7億美刀!
“他們銜接的挺好啊。”
陸飛陰沉著臉,嘴角上揚。
“剛剛調查了下,至少有七八家在做空企鵝,規模大部分在5億美刀以下,只有Point72、Citadel兩家明星基金比較有實力。”
卡爾森布洛克火急火燎地來到辦公室。
陸飛雙手抱懷,“高盛、貝爾斯登它們肯定給這些基金融券了,不過現在問題關鍵的在于,它們會不會下場,或者已經下場了。”
“有這個可能,比如高盛就有很多馬甲,很有可能用那些馬甲做空企鵝,我和徐正在盡可能調查。”卡爾森布洛克一臉嚴肅,“而且會注意避開高盛安插的臥底。”
“慢著。”
陸飛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壓著火:“告訴約翰,我想吃狼肉了,華爾街這群狼的肉!”
人在紐約,媒體無孔不入。
盡管陸老爺盡量不接受采訪,終究還是有被堵住的時候,畢竟照目前的身家財富積累,他就是全球首富,可他就是不承認。
但到了這個地步,就必須出來講兩句。
先禮后兵,先文后武。
陸飛把跟他合寫《大空頭》的劉易斯找來,趁著午餐的工夫,接受《紐約時報》的專訪,“我注意到有不少機構惡意做空企鵝。”
“甚至還在煽動媒體,誤導股民,說企鵝失去《魔獸世界》,就仿佛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甚至顛倒黑白,污蔑股價存在泡沫。”
“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
“我奉勸惡意做空企鵝的所有人,所有機構,最好及時收手,將既往不咎。”
“至于企鵝和暴雪合作終止,完全是出于未來戰略的考量,我們自主研發的英雄聯盟、Dota2,經過多年的運營積累,用戶數量總和已經遠在魔獸世界之上,開啟‘收費皮膚’的策略之后,營收和利潤持續走高,而且會繼續開辦全球賽事,進一步擴大在世界的影響力。”
“尤其是LOL的S2賽事,企鵝計劃把總決賽的地點設置在燕京奧運會的場地,鳥巢。”
“最后,我想再說一句,我這個人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繼續惡意做空不會有好下場的!”
“勿謂言之不預!”
陸飛面對鏡頭,一臉壞笑地對不懷好意的做空機構發出了嚴正的警告。
但甭管多么危言聳聽,華爾街非但不買賬,反而覺得陸飛怕了,果斷遭到嘲諷。
企鵝股價還沒有水分?不會吧!不會吧!
華夏陸不是股神嗎,不要慫啊!
既然都做空了,怎么還惡意做空?
做空還有善意的嗎?
越是示弱,越是釋放善意,華爾街群狼們就越覺得陸老爺心虛了,容易欺負,做空基金蠢蠢欲動,磨刀霍霍,很多沒趕上迪拜、希臘債務危機的機構,惡狠狠地盯著企鵝不放。
“陸,你是了解我的,你是高盛的股東,也是高盛的朋友,我們怎么可能會做空呢?”
“對,就算做空企鵝有利可圖,但我們從來沒有忘記上次做空企鵝付出的代價。”
“沒有,高盛絕對沒有參與做空!”
“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大衛所羅門前腳掛斷和陸飛的電話,后腳笑罵不斷,陸飛啊陸飛,你特么也有今天啊!
“華夏陸怎么說?”
約翰沃爾德倫急切地詢問。
“想摸我們底,順便恐嚇我們不要有任何做空企鵝的企圖,否則后果自負。”
大衛所羅門冷冷一笑:“他以為他是誰啊!還真把自己當‘股神’了?法克!”
“虛張聲勢,不用理他,一切按計劃進行。”約翰沃爾德倫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們也該出場了。”
大衛所羅門和他對視,嘴角掛著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