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回歸單身之后,葦慶凡的生活開始穩定了下來,只是并不幸福。
他這個老板沒有具體項目負責,可以輕松著去做,比如動不動消失幾天,自然也可以什么都負責,把自己當牛馬一樣使喚。
結果肯定是不同的,公司初創,距離形成一個可以自主運行的良好環境還有很遠距離,這個時候就得要靠“人治”。
葦慶凡就充當著一個在馬車前揮舞著鞭子的馬夫角色,把控著方向,同時也催促和壓榨著馬力,使整個公司能快速向前奔跑。
月底,工作量最小的《笨鳥先飛》率先完成了適配工作,先后向蘋果應用商店AppStore和谷歌的安卓應用商店AndroidMarket提交了申請。
這是公司的第一個落地項目,但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個開胃小菜,成與不成都沒什么意義。
甚至除了葦慶凡之外,唐亭岳、王慶根、張遠平三人對此都完全不在意。
葦慶凡自己也沒在意,這邊申請上架的時候,他本人已經再次離開公司,來到了廈門。
這幾天里面,他沒有忘記繼續“騷擾”李婉儀和黎妙語,并且從小舅子那里得知了李婉儀已經買好了房子,26號回廈門。
于是他也26號飛回了廈門,當然并不是瞞著李婉儀,而是應她要求,過來“分家”的。
李婉儀是坐火車加大巴來的,葦慶凡落地之后,又到汽車站去接她,沒有具體的時刻表,他只好在門口等著。
他這幾天也在幫忙參謀系統定制界面,加上大局統籌把握,還是挺累的,飛機上睡了一覺,落地后醒過來,但等啊等,等啊等,大老婆就是不來,又等困了,蹲在邊上陰影里,不知不覺打起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葦慶凡又一次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下意識抬腕看了下時間,余光就瞥見不遠處有道身影,于是努力睜大眼睛,往那邊看過去。
就見建筑陰影里,李婉儀穿著淺藍色牛仔褲和鵝黃短袖T恤,手里拖著行李箱,靜靜站在那兒,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什么時候來的?”
葦慶凡搖了搖頭,起身走了過去,卻覺頭腦一暈,眼前發黑,只好原地站住緩了緩。
他從小就有這毛病,并非低血糖,而是體位性低血壓,屬于比較常見的小毛病。
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李婉儀已經走到了面前,見他緩了過來,嚴重關切憂色迅速斂去,重新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澹澹瞥他一眼,然后轉身就走。
葦慶凡背上包跟了過來,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行李箱。
李婉儀抓著沒放,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葦慶凡道:“我幫你拿著吧。”
“不用。”
兩人對視一陣,葦慶凡嘆了口氣,放開了手。
到了站外,葦慶凡攔了輛出租車,李婉儀自己把行李箱放到后備箱里面,葦慶凡幫忙關了后備箱,她于是徑自走向副駕駛位。
葦慶凡道:“我坐前面吧。”
李婉儀回頭看他一眼,然后又回到后排,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葦慶凡伸著頭往前面看了一下,道:“師傅,你這車里放的什么東西啊?”
沒等師傅回答,他也打開了后門,見李婉儀瞪著自己,解釋道:“前面放東西了,你委屈一下,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司機大叔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明顯有點懵,回頭看著倆人,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笑了笑沒說話。
李婉儀吸了口氣,挪到最里面去,給他讓出來位置。
葦慶凡坐進車里,關了門,道:“謝謝師傅…去名仕御園。”
他的話語順序很微妙,師傅顯然也聽明白了,笑道:“不客氣,很快就到。”
師傅開車很穩,穩穩起步,見后面倆人似乎還在生氣,主動找了個話題,問:“你們是本地人嗎?”
“不是,在這里上學。”
“廈大啊?”
“嗯。”
“那厲害……”
師傅跟著侃了一陣,儼然國內名校盡在掌握之中,葦慶凡一路愣是沒找到機會跟李婉儀說話,好笑又郁悶。
當然了,沒人家師傅打岔,李婉儀大概率也不會搭理他,何況許多事情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提起。
下車之后,葦慶凡付了錢,現下車把行李箱拎著了,李婉儀面無表情看著他,見他臉皮太厚,也就不理他,自顧進了小區。
剛進門,迎面正見個熟人,就是王嬌那位很喜歡裝的姑父,不過自三年前初見那次之后,對李婉儀、葦慶凡都很謙遜熱情,這次見面也是熱情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才三年啊,物是人非……”
走出一段距離,葦慶凡輕輕感慨了一聲。
李婉儀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到了門口,她拿出鑰匙開門,葦慶凡拎著行李箱跟著進去。
房內依舊很整潔干凈,李婉儀進去之后,也不停步,徑自上樓,準備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卻見葦慶凡在旁邊左右打量,然后嘆道:“好像也沒我什么東西啊……”
李婉儀聽出了他的潛臺詞,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葦慶凡見她看著自己,露出希冀之色,問:“不讓我凈身出戶了?”
李婉儀道:“房子是你的,我會把我的東西收拾好搬走。”
葦慶道:“是你的啊。”
李婉儀不說話,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婉婉,我們倆沒必要計較這些吧?”
葦慶凡有點無奈的柔聲哄道,“吵架歸吵架,沒必要鬧分家啊,要不你先別著急把我趕走,我也沒別的地方可以放啊,而且等過段時間咱倆和好了,我還得再搬過來……”
李婉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來要罵人的沖動,轉身上樓。
“婉婉,別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葦慶凡一路跟著來到二樓,李婉儀理也不理,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葦慶凡見阻攔不了,趁著她彎腰的時候,從后面摟住了她柔軟纖細的腰。
“放開我!”
李婉儀用力掙動起來,葦慶凡抱著不撒手,并順勢摟著她倒到了旁邊床上。
“你想干嘛?”
李婉儀不再掙扎了,躺在床上,面如寒霜,冷冷地看著他。
“放心,我沒那么無恥。”
葦慶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貼著她豐盈傲人的身子,有點蠢蠢欲動,但還是理智的壓下了這種想法,望著她柔聲說道,“真要做了什么,估計你就真的跑了。”
李婉儀依舊冷冷望著他道:“那你滾。”
“讓我抱抱,好不好?”
葦慶凡從她身上下來,側躺著抱她,蹭了蹭她光滑柔嫩的臉頰,柔聲道:“我真的知道錯了……”
李婉儀被他摟著腰,掙脫不開,往旁邊挪了挪,不讓他親和蹭。
葦慶凡捧著她的臉,讓她面對著自己,李婉儀梗著脖子,不肯看他。
葦慶凡只好“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撐起上身,居高臨下看著她,柔聲道:“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你要是還不放心,我現在就可以跟我爸媽說,先把婚事定下來……”
“你能不能要點臉啊?”
李婉儀有點惱了,后腦貼在床上,努力往后縮,免得離他太近,澄凈嫵媚的眸子瞪著他,“誰要嫁給你了?”
“反正我要娶你。”
葦慶凡開始耍無賴,湊過來想要親她,李婉儀一只手往下伸過去,在他肋下掐住一塊軟肉,明眸圓睜,用充滿威脅的眼神瞪著他。
“嘶……”
葦慶凡嘶嘶吸著冷氣,沒敢親下去,柔聲哄道:“婉婉乖嘛,你明明還是很喜歡我的,不然怎么可能讓我這么亂來……嫁給我,好不好?”
李婉儀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問:“這些話,你是不是跟黎妙語也說過?”
“沒有!”
葦慶凡趕緊搖頭,“絕對沒有!我發誓!”
李婉儀顯然還是不信,冷冷看著他。
葦慶凡只得道:“真沒,我先娶你,再娶她。”
“你……”
李婉儀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咬著牙微微用力,葦慶凡就疼得“啊”的叫了一聲。
“疼!疼……”
葦慶凡的叫疼聲里,李婉儀腦海中卻莫名閃過了五一假期時的羞人場景,只不過那會兒他一動就叫疼的人是自己,被他折騰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想到這里,又羞又氣,趕緊把這羞人念頭從腦海中拋開,手上卻不由得松了一些,見葦慶凡疼痛的表情緩解下來,卻又來氣,忍不住又用力掐。
“嘶……”
葦慶凡剛剛多少有點裝的成分,這下子是真疼得表情都扭曲了,求饒道:“疼疼……學姐我錯了,輕點輕點……”
李婉儀忙松了些力道,又瞪著他道:“放開我!”
葦慶凡立即搖頭,“不放!”
李婉儀也立即用力掐。
“嘶……”
葦慶凡疼得表情扭曲,卻還是咬著牙不放手,“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放手……”
李婉儀也惱了,咬牙瞪著他,用力繼續掐。
葦慶凡疼得狠了,也不顧會不會真的熱鬧了她,兩只手熟練地往學姐胸前一抓,李婉儀猝然受襲,“啊”的一聲低呼,不由得放開了掐他的那只手,雙臂抱胸。
葦慶凡松了口氣,手卻不舍得松開,居高臨下看著她,正要說話,李婉儀見他表情享受,又羞又惱,努力抬起腦袋,張嘴狠狠咬住了他手臂。
“疼疼……”
葦慶凡被學姐咬過不止一次,但頭一次這么疼,忙又吸著冷氣求饒,趕緊松了手,“學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