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筑2005正文卷716余生很長雖然是清醒的狀態,但江清淮的親吻依舊笨拙和青澀,甚至因為緊張和害羞,比上次醉酒狀態下的親吻還要更顯生澀。
但動人的從來不是親吻這個動作,而是人,這樣的舉動已經足夠讓葦慶凡怦然心動了,他氣血翻涌之下,幾乎忍不住要伸手把她攬懷里。
然而,江清淮這樣做可以理解為是表態依舊不夠清晰,壓抑的情感需要進一步的行動來釋放,那顆不安的心同樣需要這樣的親密來安定。
如果他也這樣做了,就意味著連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我沒有和江清淮有親密接觸”都做不到了,也會讓兩人的關系在精神和身體兩個層面迅速升溫。
這無疑不利于大局,因為一旦被李婉儀黎妙語得知,將會引發難以估量的災難性后果。
葦慶凡在理性和沖動之間糾結的時候,江清淮輕輕一吻,已經飛快后退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這讓他有點后悔,不該走神,應該更專心一些感知享受。
好在唇邊仍有溫熱余香,這讓時間似乎停留在了剛剛那短暫的一吻中。
江清淮紅著臉看他一眼,目光一觸,羞得趕緊挪開,轉身往前走去,低聲道:“我等你。”
聲音很輕,沒有情緒的起伏,只有仍然殘余的澹澹羞澀。
“嗯。”
葦慶凡輕輕應一聲,上前兩步與她并肩一塊往回走。
自生日時那個愿望下定決心,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但閑暇時候,哪怕只是辦公室里相處的碎片時間,都在猶豫和衡量。
他本想順其自然,卻又覺得這樣對江清淮太不公平了。
既然自己不準備放手,不愿意看著前世的妻子另嫁他人,那憑什么把這一切都交給江清淮來承擔?
而且是沒有任何保證,連一句話都沒有的,就讓她一直這樣沒有任何支撐的堅持下去?
這不公平,殘忍,且太考驗人性了。
萬一江清淮在漫長、沒有進度條,甚至沒有目標的等待中終于絕望,堅持不下去了呢?
到時候自己該怎么自處?
上午出發的時候,他在車上說那些話,就已經有意識的在鋪墊了,只不過原本并沒有打算說這么多,事情發展超出了預期,但好在并沒有越過太多,仍然在可以接受的尺度上。
他這樣想著,忍不住又轉頭看江清淮,她似乎察覺到了,也偏頭望過來,容顏純美,微顯羞澀,又透出澹澹的輕松和喜悅。
對視了一眼之后,她收回目光,繼續望著前方,慢慢的往回走,像是遲疑了一下,然后輕聲問:“你……為什么忽然說這些啊?”
一點預兆都沒有……
她在心里面帶著羞澀、窘迫和喜悅,做著巨大幸福之中的小小報怨,有點后悔自己剛剛頭腦一熱的親吻。
太羞人了!
主動親他兩次了……
如果有點預兆,自己肯定不會被沖昏頭腦……都已經主動親過他一次了,這次怎么都該讓他主動的……
以后肯定會被他笑話!
說不定還會被學姐和妙妙笑話……
沒等葦慶凡回答,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他一眼,難掩羞澀地小聲問:“因,因為……泳衣么?”
葦慶凡會做出超出預期的表態和舉動,一方面是積累的情感,另一方面則是今天一天難得的相處方式培養的情緒和慣性,后者之中,自然有她泳衣秀帶來的刺激。
不過這種話現在不適合說,初期還是要盡量讓她感受愛情的純潔和美好,就像連親吻都是不伸舌頭的——后者似乎更容易和欲望聯想到一塊。
“上午在車上的時候,我可還沒看泳衣呢。”
葦慶凡笑了笑,說著絕對的實話,他可沒直接否認,“其實夏天我過生日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只是不太確定……我自己不確定,婉婉和妙妙不確定,就連你這邊我也不確定……”
“那你怎么……怎么……”
江清淮更覺害羞,不敢看他,有點不服氣的低聲道,“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這句話問的委婉且模湖,但意思自然是明確的:那你今天怎么說這樣的話了?我什么時候表現出我不介意你有兩個女朋友,還愿意喜歡你,跟你在一起了嗎?
“不是你表現的怎么樣。”
葦慶凡看著她笑道,“是我確定了,我舍不得,放不下,所以糾結這么長時間,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這話里有明顯的表白意味,江清淮又是害羞又是歡喜,只覺得心里那顆小鹿快要撞破胸膛跳出來了。
最后這個念頭讓她覺得有些好笑,但隨即想到了他所說的那粒朱砂痣,又更加害羞起來,不知該說什么,又怕不說話會讓他誤會自己的態度,于是低低“嗯”一聲。
說話間,他們回到了人比較多的區域,江清淮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重重外顯的情緒斂起,重新恢復稱為江秘書該有的表情,溫和、平靜。
她定了定神,轉頭看向葦慶凡,卻見他仍然帶著笑意,眼神也沒什么遮掩,溫柔而熱烈,不禁又害羞起來,低嗔道:“你不要這樣……好多人呢。”
“沒事。”
葦慶凡笑了笑,“大家會看不見的。”
這句話的表述有些奇怪,但意思很清晰,很有霸道總裁的氣勢。
江清淮有點好笑,又覺害羞,小聲道:“那也不好……”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葦慶凡這樣做的緣故,轉過頭朝他展顏一笑,依舊有些羞澀,但不見扭捏局促,純美、大方、灑脫,嗓音清脆的甜甜笑道:“放心吧,我很開心,真的,不覺得委屈。”
她說得坦然,但很快還是又移開目光,聲音轉低的接著道:“一輩子很長的。”
頓了頓,大概覺得這樣表達不夠浪漫,她又微抬目光,望著前方輕輕補充道:“余生很長。”
“嗯。”
葦慶凡點了點頭,又笑道:“不過潤公也有教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會抓緊解決的。”
江清淮偏頭往來,有點好奇地問:“怎么解決?”
葦慶凡微微一窒。
他的解決辦法辦法就是拖,拖到李婉儀和黎妙語慢慢適應江清淮的存在,也拖到她們確認、相信江清淮不會移情,到那個時候,以這兩人性子,有一定機會可以爭取和平解決。
但這又跟他“只爭朝夕”的承諾違背。
好在江清淮也不追問,見他為難,迅速換了個話題,又問:“學姐和妙妙家里面,解決了嗎?”
葦慶凡擠出笑容,“還沒有。”
“那你家里知道嗎?”
葦慶凡努力保持住笑容:“……也還沒有。”
“那你還好意思說只爭朝夕?”
江清淮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表情看起來有點嫌棄,腳步輕快地往前方葦慶嬋、周莉她們打牌的地方走去,丟下一句:“你還是先把學姐和妙妙的事情徹底解決了吧。”
“會的。”
葦慶凡笑著答應,加快腳步跟上去,都不再提這件事情。
“吆,透氣透的很有效果啊?”
葦慶嬋似乎沒怎么出牌,手里捏了一堆,見兩人回來,笑著打趣道,“……透的臉色紅潤、精神煥發的樣子。”
葦慶凡撇撇嘴道:“你要不要去?我替你。”
“好啊,給你。”
葦慶嬋利索的讓開了位置,葦慶凡也不推辭,接過老姐的牌問:“誰地主。”
江清淮坐在了周莉身旁,后者狐疑打量她一眼,隨后收回目光,簡短答道:“你。”
葦慶凡看看手里的一堆單牌,試探性的問:“我記得我們剛剛說的規矩,可以走一條龍對吧?”
葦慶嬋瞪他道:“誰說的?”
馮永安道:“兩副牌不準走。”
楊昌宇笑道:“是不是準備投降了?”
“怎么可能!”
葦慶凡嘴硬,繼續打下去,很快被一堆單牌拖累,又被打得丟盔棄甲,他不服氣,又重新玩了一把,依舊丟盔棄甲。
“無所謂,勞資賭場不順,情場很順。”
他暗暗寬慰自己,又玩了一把,看看時間已經過九點半了,遂又去蒸了會兒,然后換了衣服回酒店。
第二天早上起床,吃早飯、運動、泡溫泉,吃午飯,游泳……下午的時候,同事們陸續散去,葦慶凡他們也準備下午離開。
在這期間,他與江清淮表現的都與之前沒有什么差別,只有偶爾目光交匯的時候,才能夠彼此察覺到對方眼神里的溫柔和甜蜜。
“兩天過得好快啊!”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葦慶凡開車,不同的是馮永安跟著一塊回去,因此他坐到了副駕駛位上,江清淮去后排陪周莉。
從度假村出來的時候,周莉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嘆息著感慨道,“有錢人的生活真快樂,又快又樂。”
葦慶凡笑道:“又不是什么百億俱樂部,公司在發展,你們也算是比較早期的員工,以后工資漲起來,這種地方還是可以隨便來的。”
周莉問:“那都有什么百億俱樂部?”
“那我就不知道了。”
葦慶凡雖然對這些不太樂衷,但這兩年也多少接觸、了解過一些,甚至不乏一些女明星、嫩模也會“出席”的場合,有的偶爾會去參加,畢竟人脈也很重要,有的自然敬而遠之,保持距離。
江清淮悄悄橫了他的后腦勺,想了想道:“接下來該準備滿江紅的發布會了吧?你要親自主持嗎?”
“還沒想好。”
葦慶凡嘆了口氣,“我是挺想主持的,這樣才能表現的很重視,但這樣又都是我來主持了……而且我想把將進酒的形象和古詞割裂開。”
周莉道:“那就讓徐總去主持唄,剛好練一下,明年好主持荒字號的發布會。”
“我覺得可以主持。”
江清淮提出了不同意見,“高端旗艦是一個品牌的臉面,低端產品是一個品牌的良心……我很喜歡你說的這句話,既然是良心,那葦總親自主持發布,也很正常。”
周莉奇道:“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為什么會知道?”
江清淮白了她一眼,“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周程序員。”
“好的,江秘書。”
周莉露出明顯的假笑,“對不起,江秘書,是我冒失了。”
“下不為例。”
江清淮很大氣的擺了擺手,表示原諒她了。
周莉沒好氣的打了她一下,隨后兩個女孩子在后座笑成一團。
葦慶凡也跟著笑,然后瞥了眼馮永安,后者一臉迷惑,見他看過來,想了想,很認真的小聲問:“笑點在哪?”
葦慶凡嘴角抽了抽,“……我也不知道。”
馮永安問:“那你笑什么?”
“笑她們兩個笑的莫名其妙。”
馮永安應了一聲,又轉頭問周莉和江清淮:“你們在笑什么啊?”
周莉和江清淮一齊翻了個白眼,只不過分別沖著不同的人,左后方的江清淮沖著左前方的葦慶凡,右后方的周莉沖著右前方的馮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