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31日,檢查群聊天記錄。視頻文件:。
視頻畫面是電腦的錄屏,顯示出的界面是聊天消息管理器,被打開的是一個群聊的記錄:
逐浪·歌歌121011:23:12
新功能你們試過沒?
莫莉安娜121011:23:42
什么新功能?
璀璨燦參慘121011:24:01
[紅包]請使用新版手機APP查看 莫莉安娜121011:24:08
什么東西?[驚訝]
逐浪·歌歌121011:24:11
我還不能更新。內存不夠[哭]
天啟年的月光121011:24:19
裝裝是個大帥哥121011:24:23
屏幕滾動,聊天記錄一條接一條一晃而過。
過了一會兒,屏幕的滾動暫停,鼠標劃過,選中了一條消息:
天鷹121013:52:12
天鷹121013:52:14
鼠標,打開了另一個軟件的窗口。
軟件窗口中,有聊天軟件的消息框,上方有搜索欄。
剛才被選中的消息被復制過來,進行檢索。
聊天窗口內的消息不斷滾動,最終停在了那條消息處。
鼠標移動過去,了一下,音頻播放:“阿嘛卟啦嗒吶呀咔啦唔咿嗒啦啦。”
下一條語音消息緊跟著自動播放:“我去好麻煩!”
接下來,都是撤回消息,看不到內容。
鼠標滾動,翻看這條消息上的內容。
那是一個語音紅包,內容就是一堆無意義的擬聲詞。
劉淼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這個……是什么東西?”
葉青沉吟著。
劉淼繼續道:“剛才,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嗯……頭兒?”
“看看后面宋飛鷹發的語音。”
屏幕畫面往下滾動,又找到了一條,時間是大約五分鐘后。
音頻文件被打開,就是剛才那個男聲:“女裝大佬就是我。”
鼠標移動,打開了桌面上的一個軟件圖標。那段音頻被直接移動了過去,播放后,新軟件的界面上出現了音頻的波形圖,還有更復雜的頻譜圖。
鼠標了軟件窗口右下角的“處理”,又有窗口跳出來。
同樣的窗口中,音頻播放:“女裝大佬就是我。”這是宋飛鷹說的話。
鼠標點了后面一個窗口,音頻播放:“……沙沙……沙沙……”這聽起來只是雜音。
接著是第三個窗口,“……咔噠……吱——”這段聲音好像是開門聲。
每一段音頻都非常清晰,好像經過了特別的處理。
鼠標,將第三段音頻又放了一邊。
“有東西進去了。”劉淼說道。
“嗯。剛才那一條音頻,再放一邊。”葉青說道。
宋飛鷹念的那一串字就被再次播放。
“頭兒,你聽過這個?”
“沒有。”
劉淼懊惱道:“那段時間的紅包有兩個,撤回消息更多,沒法做區分啊。這都有誰念了,也不知道。”
“查一下那些撤回消息的賬號,看他們在之后有沒有發言。”
“好吧。”
屏幕上面,劉淼操作著檢索聊天信息,一個賬號、一個賬號地查找。可以當做篩選的條件太少,不過,這樣的檢索還是從這個五百人的大群中篩選出了十二個人。
其他的軟件都被關閉,新打開的軟件是“監控”,直接檢索那十二個人的聊天賬號,便得到了每一個的真實信息。
十二個小窗口,其中,已經有九個人被注銷了身份信息,被官方開了死亡證明。九個人的死因各有不同,有立案的,也有沒立案,被當做一般死亡處理的。
劉淼一邊看,一邊念道:“手摸電門自殺……”
窗口中,是一個圓臉女人的照片,證件照上的女人臉有些大,而在旁邊的尸檢報告中,女人渾身焦黑,也看不出臉的大小了。
鼠標,打開了問訊筆錄,其中記錄了女人丈夫的敘述:“……她那幾天一直心神不寧,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問了,她不說。我以為她懷孕了,還要陪她去檢查。她自己跑去檢查了。沒懷孕。檢查出來,她更加奇怪了。盯著肚子看,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她去做了體檢,沒有癌癥,沒有腫瘤。她還老是看著。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劉淼關掉了這個窗口,看向下一個人,“車禍,沖到了馬路中間,被撞死……”
證件照上是個少年,看起來就是個中學生。旁邊的尸檢報告中,死者的臉已經長開了幾分,身上穿的還是校服。
證人的筆錄中,劉淼念了一段少年同學的證詞:“……他那幾天一直怪怪的。我也說不上來。就不太說話,比平時話少,還喜歡湊熱鬧。我們放學有時候分開。我讀文科班,他理科,要是有老師留堂,就分開。他那天特地等我,等了得有一個小時。還去操場,和高一的搭訕,和他們一塊兒打籃球。……走到那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突然叫起來,就往前沖。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周圍也沒人,沒什么東西。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后面的死者,劉淼都仔細看了。每個人的情況大同小異。死者總是在受驚、不安的狀態,好像被什么東西困擾著,讓他們產生了沖動的舉動,不然,就是讓他們莫名其妙地死亡。
“發紅包的人是這個。”劉淼說道。
屏幕上又跳出了一個窗口,顯示出了一張照片,附帶那個人的檔案。
“丁一。”劉淼念出了檔案上的名字。
照片臉上的男人長相普通,有些下垂眼,看起來沒有精神。他的檔案記錄也很普通,公立小學、初中、高中,考上了當地的理工大學,今年剛要畢業,成績不好不壞。
鼠標點開了丁一的人際關系列表。
丁一的母親不詳,父親在十二年前死亡,近親中只有爺爺還活著。他父親原本開設了一家小公司,投資有道,給丁一和他爺爺、奶奶買了不少保險,所以足夠祖孫二人過上安定的生活,不用太為錢發愁。
“很普通。”劉淼評價。
鼠標落在了屏幕上那一行“母不詳”上。
“只有這個有些奇怪。”劉淼又道,“一般都是不知道父親是誰吧。不是親生的?”
“檔案里沒有寫。去當面看看吧。”葉青說道,“給阮寒打個電話。”
“嗯,我知道。”
視頻內容停在了丁一的檔案上。
2015年1月2日,找到丁一,未發現異常。視頻文件。
視頻中,是一段馬路,應該是校園附近,路上有很多學生模樣的人,沿街都是小吃店、文具店,還有一個巨大的培訓機構招牌。
鏡頭焦距改變,對準了路上行走的一個年輕男人,正是丁一。
劉淼的聲音響起:“這人,好像沒什么啊。”
“嗯。”葉青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鏡頭跟了丁一一段路。
視頻就此結束。
2015年1月3日,接到委托人電話。電話錄音3。
“你好——”
“他又發紅包了!”
“阮先生,你是說……”
“籠中鳥!他又發了紅包!我看了!我對照著你們跟我講的那個看了,一模一樣!就是那一串,那一串字!已經有人,有人領紅包了……我……現在……我……”
“別急,阮先生,我們會處理這件事的。”
“嗯,嗯,好……你們快點,那些人……呼……”
“那里面有你熟悉的人嗎?”
“沒有,沒有像宋飛鷹那樣的……抱歉,我沒法聯系他們。”
“沒關系,我們會去聯系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