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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太好了，還在！”
被秦凡三人扔在桌子上的戚圣在醒過來之后，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身上的零件，特別是作為男人尊嚴的象征，當確認一個都不少之后，不由長松了口氣。
而水涅生倒是盡到了護衛的職責，全程看著這個辣眼睛的男人，一頓上下自摸。
直至對方的動作停下來，他才開口道：
“完事了？要不我再等等？”
戚圣默默白了對方一眼，他之所以反應這么激烈，還是因為這兩天水涅生陪著他閑逛的時候，告訴他鬼市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收藏家。
例如某個缺失了男人尊嚴的家伙，就喜歡偷偷割掉他人的尊嚴。
變態！大變態！
即便戚圣自認在萬界見識過各種怪人，此變態也能名列前三，甚至有望爭奪榜首之位。
所以在醒過來后，發現秦凡不在，自己孤零零的躺在一張桌子上，這怎能不讓他下意識認為，自己很可能被那個變態給偷偷轉移走，并悄悄嘎了一刀。
現在看來一切都很美好，至少自己還是完整的。
隨即他開始呼喚自己的外掛，沒有界面彈出，安靜的就仿佛他是一個神經病在自言自語。
而此刻，戚圣的心情很平靜，之前模擬的時候，彈出來一堆亂碼他就有所預估，后面在秦凡的多次確認后，他更是猜到對方可能擁有暫時封掉自己外掛的手段。
對此，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秦凡具備反制手段，也說明他的小命終于算是保住了。
怕的就是自己因為這個外掛，一直被秦凡所忌憚，然后對方一言不發的又召出那個麻衣人，上來給自己一拳。
能夠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早在來鬼市主動投降之前，戚圣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
隨即他抬頭看向水涅生道：
“之前你跟我說，鬼市有那種男人可以放松的地方對吧。”
水涅生眨了眨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在對方那賤兮兮的眼神示意下，他點了點頭。
“紅粉骷樓，以你的實力應該很受歡迎。”
“實力？”
“里面的花魁具有自己選擇客人的權利，因她們精通雙修秘術，所以境界越高的客人，越會受到她們的青睞，不過你不用擔心，除了極個別刺激的會采陽補陰，其他的都是正統的雙修路子。
當然，你要是選擇刺激的話那會很刺激。”
水涅生并沒有去過紅粉骷樓，他之前一直苦大仇深的，哪有功夫尋思那些事兒。
但身為秦凡的護衛，也經常需要作為接待重要客人的向導，關于鬼市的一些情況，包括部分內部消息，他是必須熟知的。
而戚圣挑了挑眉，用那種男人都能領會的眼神盯著水涅生看了三秒鐘后，直接大方的大手一揮道：
“今晚上一起快活，我請客！”
“你這變化.有點兒大。”水涅生面無表情，無論戚圣怎么擠眉弄眼，他都冷漠的好似一個殺了一百年的魚，已經徹底心冷的魚販子一樣。
戚圣長嘆了口氣道：
“因為直至現在我才是真正放下心來，況且干我們這行的，一定要及時行樂，否則不知道哪一次探索任務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但現在還不到你樂呵的時候。”水涅生再次打斷了他將要開口的邀約，“主上說，等你醒過來后，去塔頂見他，此外，你沒有發現一件事嗎？”
“什么事？”
“你的實力。”
“實力？”
戚圣下意識握緊雙拳，身后的法相將要凝塑，周身規則之力涌動，同時，其身上散發的磅礴威壓開始不受控的襲向四面八方，但瞬間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泯滅。
“這是.”
戚圣清晰的發現，那種受到天道全方位壓制的感覺消失了，他的眸光微顫，心里發生劇烈斗爭！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沒察覺到！”
“你的實力應該恢復了，我指的是，真正的戰力已經可以盡數發揮出來。”水涅生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然后緩緩起身道，即便戚圣只有一瞬的威壓釋放，剛才也將其直接壓垮在地。
對于自己此刻的狼狽一面，水涅生毫不在意，只是心中不由感慨，之前在血魔斗技場的那場正義的圍毆，果然打的是一個究極削弱殘次版的法相境武者。
如果真正面對完全體的對方，恐怕只是氣勢就能讓自己無法動彈。
這也讓其堅定了變強的信念，更深深認識到了鬼市的處境，絕沒有看上去的那般歲月靜好。
而就在水涅生的心思飛遠的時候，戚圣還在碎碎念道：
“戰力突然恢復了可能就是個巧合！千萬別告訴我是誰幫我的！也別跟我講是怎么做到的！”
“你還真”水涅生有些無語，甚至有種錯覺，剛才展露出那種氣勢的強者，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求生欲拉滿的青年。
“你這樣自欺欺人沒有意義，主上讓你恢復戰力，也是為了讓你發揮出更多的作用。”
戚圣愣愣的看著水涅生，欲言又止，最后搖了搖頭，直接起身道：
“走吧，去塔頂，我跟你沒啥好說的，請客一事你也別想了。”
水涅生繼續無語，看對方那樣子，好像自己貪他那一條龍服務一樣，隨即他主動走到前面帶路，將其一直領到塔頂。
只是第一時間，兩人并沒有上前，因為秦凡正在塔頂和月飄零交談。
“醒來的時間夠早的，果然即便他全力配合，如今蠱毒小屋研制出最強的迷藥，也無法讓其昏厥太久。”秦凡輕嘆了口氣，然后目光看向月飄零。
剛才兩人聊了一下關于東南州府的計劃，原本秦凡是給元家一共七天的準備時間，但與羽蒼渺和冷寒衣會面后，他愈發感到時間上的緊迫。
因此這七天也縮短到了五天，算上今日的話，四天后就要斬斷綁定曲溪元氏的功德鎖鏈。
所以針對其他客人的邀約也要盡快，若非現在鬼市的空間通道遍及各大巨城，可以大大縮短趕路的時間，否則這個計劃單單是第一步，就要拖上半個月。
而月飄零好似沒有聽到秦凡對那迷藥的評價，只是目光呆愣的看著手中的藥瓶。
這是花憐星傳送過來的那顆大天象丹，按理說此丹應該交由宿長卿研究一下，但因其價值太高，秦凡很擔心被宿長卿給玩廢了，所以就直接給了月飄零服用。
不過小月在知曉此丹的價值，以及出處后，卻表現出極度的糾結。
這讓秦凡有些恨其不爭，只覺得對方在不該矯情的時候瞎矯情。
“別想些有的沒的，這大天象丹給你是因為你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還有心理負擔什么的就純粹屬于你在瞎尋思了，你看看‘風’，他就無所謂的一直吃軟飯，而且越吃越香。”
“他也沒有無所謂.況且我的情況”
“你如果再這么磨磨唧唧的，我就安排你去個養老的職位，我認識的‘月’不是這個樣子，你就沒覺得最近的行事風格除了帶著一股苦大仇深的意思，還有些太扭捏了！
現在立刻把這丹藥服下，相應的貢獻點我會扣除，這也不是白送你的！”
秦凡果斷的拿起藥瓶，然后一手捏起月飄零的嘴巴，直接給他強行灌了下去。
隨即右手一甩，散落的桃花瓣莫名浮現，在將月飄零全數覆蓋后，其身影也消失在這場花瓣雨之中，同時秦凡的聲音也傳入懵逼的月飄零的耳畔。
“在冥塔安心閉關，你的任務我會讓‘水’去完成！
等你順利突破后，我給你批個條，給你免費去紅粉骷樓放松一下，我不管你是做壞事也好，給那些花魁做心理輔導也罷，就是單純的看手相也無所謂，總之在斬鎖鏈大會開始前，你就老實給我在里面待著！
如果出來的時候，我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月飄零，你就給我在紅粉骷樓當一百年的龜公！”
秦凡很生氣，他覺得自己這個老大當得真是有夠操心的，下面小弟一個個的要么心理有問題，要么腦子有病，然后月飄零這邊因為個單相思搞得都迷失自我了。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縮在樓梯口的戚圣和水涅生。
兩人雖然沒有聽到秦凡和月飄零的對話，但也能感受到前者愈發暴躁的情緒。
“‘水’，這里有些任務需要你去完成，你先找小羅，就說接替‘月’的工作。”
“是。”水涅生連連點頭，然后給了戚圣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接著果斷撤了。
戚圣則是有些忐忑的走到秦凡身前，雖然此刻他是究極完全體的全盛姿態，但他絲毫都不敢炸毛。
因為對方的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無論是屏蔽時間模擬器，還是讓他免除天道的壓制，這都是他無法理解的操作，所以他現在簡直乖巧到如同一只小兔子一樣。
即便秦凡一指點向其眉心，他都沒有做出一丁點要反抗的動作。
“來，模擬一遍。”
“啊？”
“時間模擬！時間算上今日就定在五天，我看一下結果。”
“好。”
戚圣很快發現能與時間模擬器溝通，于是果斷按照秦凡的安排開始模擬，秦凡則在一旁耐心等待，并準備出紙筆，讓戚圣開始完整的記錄。
大玄歷一七五九年，一月十三日。
你開心的加入了鬼市，并在當晚前去勾欄聽曲，一個字爽！
大玄歷一七五九年，一月十四日。
又是艱辛的一天，你深感壓力巨大，于是決定再去紅粉骷樓一趟，這次變成了兩個字舒爽！
大玄歷一七五九年，一月十五日。
你無所事事的在鬼市閑逛，走著走著來到了紅粉骷樓，你明白這是命運的安排，于是又過了爽快的一天！
大玄歷一七五九年，一月十六日。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大玄歷一七五九年，一月十七日。
你又準備前去聽曲，但被鬼尊臨時通知前去參加什么大會，即便你心有怨念，還是決定陪著鬼尊走上一遭，這過程里出現了一些小波折，但都被鬼尊順利解決。
回到鬼市后，你果斷前去紅粉骷樓，補上那首未聽完的樂曲 時間模擬結束，已扣除50點，剩余270點。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秦凡面無表情的盯著戚圣。
而戚圣就像是一個沒寫寒假作業的小學生，手足無措的拿著他剛剛抄錄完的模擬信息。
“鬼尊大人，這個模擬就是這樣，完全以我的視角來展現，而只要不牽扯到什么生命危險，亦或是極為重要的機緣，它通常都會一筆帶過，也因為這種情況，我平日里都不用這東西。”
“所以你的視角就是去聽曲？”秦凡感覺自己都快氣樂了，虧著他還以為控制了戚圣，就相當于白送一個外掛，但現在看來，他需要好好評估下這破玩意兒的價值。
“額”戚圣低下頭，額了半天也沒后話，直至秦凡再次點向其眉心，將模擬器又一次封號后，揮了揮手道。
“去吧，聽你的曲兒吧，但十七號那天也別忘了，記得早點兒來冥塔報道，放心，絕對不會誤了你晚上的聽曲兒計劃。”
戚圣摸了摸后腦勺，他很想解釋一下子，但這模擬出來的信息將其自身情況暴露無遺，他覺得就是自己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戚圣自以為一直是正經人的。
只是，就以探索者那個生存環境和工作壓力，不找個方法發泄一下，遲早會被憋瘋。
“我”
戚圣欲言又止，他發現自己此刻好無力，也好無能，在腦海中措辭了無數句，也蹦不出第二個字，所以已經沒得解釋了，大概自己在鬼尊的心中就是一個聽曲兒狂魔了。
算了，無所謂了。
只要我不要臉，我就天下無敵！
戚圣低著頭走下冥塔后，立馬昂首挺胸，剛才的模擬情報中，實際是有一個重要信息的。
那就是以自己的眼光能夠癡迷聽曲兒達到五天之久，足以說明這紅粉骷樓的服務是很值得期待的。
所以他的腳步輕快了許多，即便明明知道，鬼尊可能在塔頂注視著自己，戚圣還是沒有一絲猶豫的直沖紅粉骷樓所在的區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