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獨孤求敗直接以自身劍意抗衡,霎時間于道神宮門前,劍氣四散,沖霄劍光更是引得已經落座的各方勢力代表,頻頻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搞什么啊!”寧逍遙很頭疼。
他一邊護住同樣在門口負責接待的道門弟子,一邊看向司徒鐘。
要知道這次和之前魔羅的突然登門可不同,率先發起攻擊的是獨孤宇云,這位在名義上還是隸屬于道域一方,屬于隱世支脈中蜀山的一員。
而對方這對來客出手的做法,顯然不太禮貌。
特別是在這大門前就直接打起來,未免有些太不給面子了。
“這是私事,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師兄對他的稱呼。”司徒鐘湊到寧逍遙身旁,一頓好言安撫,并順便講述了這獨孤兩兄弟的情況。
無非是一對兄弟從小互相扶持長大,兄長決意加入道域,便想要拉著弟弟一同入門,而弟弟是個自由的性子,不愿意受到管束,便選擇獨自在外闖蕩。
在隨著兄長成為蜀山一員之后,為人也愈發固執刻板,更想要以兄長的身份安排好弟弟的人生,這自然就與獨孤求敗的脾性產生沖突,為此更是一氣之下投入了當時還是山海界霸主的大玄皇朝之中。
而兩兄弟即便沒有宿命身加持,天資方面也極為出眾,因此就受到各自勢力的大肆培養,一人已經成為蜀山中壯年派的代表人物,另一人則是成功加入供奉堂,登臨五尊老之位。
現今在獨孤宇云接受了原主的武學底蘊后,自以為能再次壓過自己弟弟一頭,于是就想用屬于兄長的愛之鐵拳好好教育這個不省心的臭弟弟。
“當然了,以目前情況來看,繼續搭乘大玄皇朝這艘四處漏水的大船,顯然不太合適,所以師兄此次代表蜀山前來見證宮主的傳位大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勸服他弟弟走向正道。”
司徒鐘在向寧逍遙解釋的同時,獨孤宇云和獨孤求敗的試探也進入白熱化階段,兩人凌空而立,無數暴起的劍光如奔騰的河流般互相沖擊。
單從戰力表現來看,貌似處于堪堪平手的局面。
而注意到這點的司徒鐘,開始一頓抓耳撓腮。
“不應該啊,盡管師兄還沒到最全盛的完全體,可單說宿命身之間的差距,區區一個劍魔又怎么敢和蜀山劍圣碰瓷,所謂的無劍之境更不過是踏入劍意的門檻而已。”
“那要是出現了第二個劍圣呢。”
玉皇天笑瞇瞇的接過話,他對于剛才司徒鐘指明如今的大玄皇朝屬于破船一事,未表現出一絲不滿,單是這種風度,就讓偷偷說壞話的司徒鐘,流露出慚愧之色。
特別是在這位酒劍仙再次審視跟隨玉皇天身側的二人之后,更是感覺到在這個宿命身時代,一波肥的不止是他們蜀山。
作為曾經的霸主,其具有的民望還有大量資源,更是足以吸引到許多有潛力的宿命身加入。
而今他沒有急于試探另外兩人的身份,司徒鐘先是對著玉皇天表示對剛才話語的致歉,然后虛心問道。
“玉堂主,所指的第二個劍圣是”
“是獨孤劍,滅天絕地劍廿三的獨孤劍圣,沒想到還有二重宿命身之說。”一直在悄然觀戰并聽著司徒鐘不斷嘮叨的寧逍遙,直接先一步解答了司徒鐘的疑問。
他是知道司徒鐘最近都在專注于了解仙劍系列的宿命身故事,這也難免會忽略其他故事。
只是獨孤求敗的表現也讓寧逍遙為之震驚。
對方這樣子不止是全面吸收了獨孤劍的圣靈劍法,更似是借助三世疊加的非凡悟性走出屬于自己的劍廿四之道。
其實剛剛司徒鐘對獨孤求敗其第一重宿命身原主的評價是有失偏頗的,對方領會的無劍之境放在如今他們眼中確實有些像小孩子把戲。
可是要計算到對方所在世界的武力高度,這種境界無疑是跨時代的。
要知道像是后面的主角,楊過和令狐沖都是撿獨孤求敗不要的東西,而即便如此也是驚艷了一個時代江湖。
所以可以評價獨孤求敗因為世界所限,壓縮了其進步空間,才顯得實力上限并不算高。
但卻不能小視對方在武學方面,特別是劍道的悟性足以勝過無數天才。
況且如今的獨孤求敗,可是疊加了其自身和兩位宿命身原主的悟性,其在劍道方面又有著獨孤劍的武學底蘊指明前路,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足以反超風云三部曲中公認第一人的劍圣龍兒。
而在寧逍遙詳細介紹了其第二重宿命身原主的資料,順便更將劍廿三的戰力表現根據原著描述,猜測預估出七八分之后,司徒鐘對于獨孤求敗已經不敢再抱以小覷之心。
甚至說于剛剛眾人交談的功夫,半空兩人的戰斗愈發激烈,已經讓司徒鐘認識到,對方目前的實力甚至比起自己還要強上一線。
特別是那凝固空間的滅天絕地劍廿三,若非獨孤宇云以蜀山至高劍術·劍神咒強行掙脫,恐怕那一劍之后已然決出勝負。
而如今兩位劍圣又開始領域方面的互相壓迫,其造成的聲勢影響也變得愈發不受控制,像是一些溢散的劍氣,輕易就能摧毀道域中的一座村鎮。
“不能再打下去了。”就在寧逍遙猶豫是否該通知宮主強行插手之時,玉皇天率先開口道,“此次是道域的傳位大典,身為客人我們總不能搶了主人的風頭,柳白,制止他們。”
一直跟在玉皇天右側的白衣青年點了點頭。
對于這個名字,寧逍遙也是有些熟悉,對方作為玉皇天上任供奉堂堂主后,新提拔的五尊老之一,自然也受到各大勢力的關注。
只是其在成為五尊老之后,反倒隱匿了一段時間。
若不是通過雪無暇那邊告知的信息,他都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頗有風度的青年,竟然也算是主導鼠潮大戰爆發的推動者之一。
當然事后在經過一番政治交易,其這件不光彩的事跡也被掩蓋下去。
而對其實力的了解,寧逍遙知曉的是在對方未踏入南疆之前,貌似也就是個天象境,可現今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竟然不遜色剛才那位已經可以確認達到天衍境的魔羅半分。
有這么變態嗎!
隨即在玉皇天一聲令下后,柳白的身影憑空消失,寧逍遙和司徒鐘都察覺到了對方是在運用一種極其高明的空間規則手段。
“這是無距,在其所在的宿命故事中屬于一種境界,但在結合自身武道體系后,反倒成為一種空間招式。”玉皇天依舊樂呵呵的主動向眾人解答困惑。
當然此行他未嘗沒有趁機亮亮肌肉的意思。
而柳白就是其手中最好的招牌之一。
作為在將夜中,可以拔劍向天與昊天一戰的強者,其上限自然也是極高,特別是在結合將夜體系,分別將無距、天魔、寂滅、無量、天啟這些境界融會貫通成為其對敵手段后。
比較原著因為顧忌昊天,始終不敢踏足五境的那位劍圣柳白,目前作為五尊老之一的柳白,其武道上限要更為廣闊。
也是因此在南疆一行算是全面失利之后,柳白就開始下定決心直接閉關,直至三日前,成功突破天衍境,才再次亮相。
只是其此刻原本以為足以驚艷世人的一次出手,卻被面前無故浮現出的冰墻完全阻攔!
只見以獨孤求敗和獨孤宇云為中心,直接形成一個全面封閉的冰之擂臺,此擂臺仿佛完全鑲嵌在半空,即使是兩位劍圣的全力出手也難以損壞這擂臺半分。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目前在道神宮下方廣場上,等待大典開啟且已經落座的各方勢力代表中,實力未達到法相境的,只覺得這突然一手實在太過精妙絕倫,透明的冰墻更是能讓他們以絕佳的視角來觀看兩大劍圣的決戰。
而實力達到法相境及其之上的,才知曉想要做到這一步多不容易,比起直接出斷兩人的戰斗要難上百倍。
是誰出手了?
其實眾人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答案。
“沒出手試試?”看到敗興而歸的柳白,玉皇天不解問道。
他可是知道對方憋了一肚子氣,特別因為南疆任務屬于失敗了一半,以至于最后還要讓他這位堂主出面和鬼尊交涉,才能安全回歸大玄皇朝。
此次前來這道域,就是想著再次證明自己。
比起其原主的沉穩,如今的柳白還有些少年的意氣風發。
所以按理講,即便突然出現這道冰墻,對方也會試探著去攻破,卻非當下直接縮了回來。
柳白顯然有些沒臉開口,最后還是跟隨玉皇天的第三人,那位白發白須的魁梧男子說道。
“這擂臺的搭建運用了多種規則,且其中還有些道不明的奇異特性,有點兒像”
白發男子猶豫片刻才接上之前的一句。
“堂主之前不是交給我一本關于萬界奇物的冊子嗎,我剛才以元神之力查探了下這冰之擂臺的情況,其中貌似有點類似于六大天水之一的玄冥真水。
柳小哥若是強行出招的話,他的劍氣可能被直接凍結,特別是其最擅長的大河劍意,即便夾雜了寂滅之力,也只會成為這擂臺外的一道奇景。
到時候柳小哥就更丟人了。”
“嗯。”柳白蔫蔫兒的接了一句。
顯然是認同對方的推論,且其在近身接觸那處冰之擂臺后,更是隱約發覺這塑造成擂臺的冰雪里仿佛蘊含著一抹靈性,它在向自己做出警告,不要任意妄為。
否則真就是當著各大勢力代表的面,變得更加難堪。
“這樣啊。”玉皇天摸了摸下巴,表情上也沒太多在意。
而一直默默旁聽的寧逍遙則是多看了兩眼那位白發男子,最后他還是禁不住問道。
“閣下好見識,敢問閣下的名諱。”
“大玄供奉堂,五尊老之一·王仙芝。”
“五尊老,這人數不是早就齊了.還有王仙芝.這個名字”
寧逍遙的不解之語還在低聲念叨著,其身旁就再次出現李淳罡的身影。
而李淳罡的目光也是緊緊的盯著王仙芝,要知道兩人的宿命身原主之間還有一番糾葛。
王仙芝,出自《雪中悍刀行》。
年近百歲卻寶刀不老,是當之無愧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擁有一眼記長生的天賦,李淳罡兩袖青蛇到王仙芝手里就是一袖青龍。
明明具備天下第一傲視群雄的資格,以天下第二自居,之所以如此,是懷念李淳罡無敵于世的那座江湖,王仙芝心服口服,把心中第一留給李淳罡。
這使得武林江湖上膾炙人口的十大高手排到了第十一,榜首第一的寶座空懸六十年。
只以徒手迎敵,不屑天下神兵利器,與人交鋒,只出單手。
坐鎮武帝城六十多年,大大小小將近一千四百多場,無一敗績。
且王仙芝對敵皆是同境,力求對手拼盡全力,輸得心服口服,單手接劍九黃八劍,雙手接下劍九六千里。劍九黃死而不倒,匣中名劍盡留武帝城。
勝李淳罡,雙指折斷木馬牛。
江湖人視作天閣仙境人物,高不可攀。
為白帝轉世,徐鳳年入陸地神仙后出城前往北涼尋求巔峰一戰。
本想自己坐鎮天門,人間武夫依舊可以飛升,天上仙人不能下界,只希望更多的人在走投無路之時,甚至死前,能夠向前邁出一步,而不是只能跪下去,磕頭求饒。
王仙芝所求只是這一步而已與徐鳳年一戰戰敗,敗后未選擇飛升,魂魄一分為三,送江湖三份機緣,分別送給于新郎,江斧丁,余地龍。
“李劍神,久違了。”王仙芝向著李淳罡主動拱手一禮。
李淳罡回了一禮后,神色還是有些不解。
“你的境界怎么”
他自認不弱于人,至少在雪中系的宿命身里,論及戰力仍然是第一梯隊,可王仙芝的出現,直接讓其升起了完全無法取勝的敏銳直覺。
“在下取巧半分,畢竟這里又無需執著于人與仙的立場差異。”
“你是說你還接收了白帝的底蘊?”
王仙芝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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