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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血腥游戲(6)

  一覺睡醒,卡達爾·斯特瓦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昨日的疲憊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腰部用力,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卡達爾嘿嘿的笑了兩聲,再俯身,快速做了50個俯臥撐,才揉揉有點發脹的大臂,光著身子拿起自己的手槍,咔咔檢查了一下彈匣,轉身進了洗浴間。

  嘩嘩的熱水,從頭淋到腳,爽的卡達爾長嘆一聲,腦海中又回想起老爹臨死前的懺悔。

  可惜了,即便是自己的爹,也只能死一次。

  卡達爾有點遺憾的笑出了聲。

  關水,擦身,卡達爾特意將腿腳部分沖洗干凈,免得沾染上了血跡。

  兩人昨天殺完人以后,重新擺正了一下尸體的位置,這是一次沒有經驗的操作,以至于兩人的腿腳部分都濺上了血漬。下次,卡達爾就不會這么做了。

  “依思邁!”卡達爾出門,沖著對面的臥室喊了一聲。

  高壯的依思邁像是被嚇到了似的,連滾帶爬的拿著槍跑了出來。

  卡達爾哈哈大笑:“該出門了,你這家伙,昨天都殺了兩個人了,今天還是一副膽小鬼的樣子。”

  依思邁如夢初醒,呼了一口濁氣出來,愣愣神,才道:“我夢見被人給發現了。”

  “發現了殺掉就是了,你怕什么。”卡達爾拍了一下腰里的槍,道:“就咱們的裝備,來幾個警察都能殺穿了。”

  “警察也有槍的。”依思邁道。

  “他們不敢跟你拼命的。賺工資的警察,憑什么拿著槍跟咱對射,你別以為警察有多厲害的,我在家里的時候,過來找我老爹的警察都是卑躬屈膝的。”卡達爾一臉不屑。

  依思邁慢吞吞的找衣服,又看一眼卡達爾:“結果你還是要殺了你爸?”

  “警察對他卑躬屈膝,不代表我就要對他卑躬屈膝。”卡達爾接著強調道:“所以,這就證明了我們比警察強。”

  “最好吧。”依思邁當然不會在這個話題上爭辯。

  “你洗干凈一點,咱們一會去找輛車,別讓人看到身上的血了。”卡達爾安排著,又打開電視,開始找新聞臺。

  依思邁默默去洗澡。他的情緒不像卡達爾那么亢奮,更多的是擔心和害怕,以及不知所措的跟隨,當然,也有一絲暢快。

  他有一個類似卡達爾的父親,只是沒有斯特瓦參議的職位高,沒有斯特瓦參議賺錢多,沒有斯特瓦參議活的久——早幾年,依思邁的父親就去世了,

  這讓他沒法親手殺死父親。

  多虧了卡達爾,允許他打死斯特瓦參議,才部分滿足了他的幻想。

  依思邁濕著頭出來,卡達爾正看電視看的入神。

  “抓我們的新聞。”卡達爾瞅一眼依思邁,然后就扔了個枕巾給他:“頭擦干了,路上感冒了,我可顧不上你。”

  “知道了。他們準備怎么抓我們?”依思邁一邊擦頭一邊問,他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了。

  “有人說在路上看到我們了,現在沿路搜索中,正好,我本來就準備換個方向走了。”卡達爾只當這是一場游戲,越說還越興奮了。

  依思邁無奈道:“換什么方向?去哪里找車?”

  “辦法太多了,咱們手里有槍,就是神!”卡達爾說著掏出槍來,虛空biubiu兩下,道:“兩個辦法,一會到前面的村子里,看看誰家有車,進去把人捅死,把門鎖了,車開走就完了。第二個,要是村子里找不到合適滅門的人家,咱們就走村子前面的小路,往前走一段,弄個樹枝子什么的把路給攔了,路過的車一停,貓著腰過去,砰的一槍,車就有了。”

  “你這辦法……”依思邁腦子里想的還是買車或者租車,完全沒想到卡達爾的思路已經盡是殺人了。

  但不得不說,以他們目前的經歷來說,殺人確實是一個很直接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仿佛所有事情,都可以通過殺人來解決。

  “那就繼續殺吧。”依思邁的情緒也起來了,轉身拔出自己的瘋狗刀,對著陽光看了一遍刀刃,道:“我都不用槍,就用這把刀,就能殺到濱城。”

  “嗯,大馬小地方,人口三千萬而已,等咱們偷渡到了外面,才是真正震驚世界的時候。”卡達爾暢想著美妙的未來,腦海里全是看過的漫畫電視劇。

  收拾停當。

  卡達爾和依思邁將空調開著,再將院子門上鎖,才順著小路往村子里面走去。

  這邊的居民自宅居住的較為松散,只在中心區域有一坨十幾棟房子靠的比較近,卡達爾和依思邁自然不會深入村子的中心,只在外間找了一棟類似昨日的小樓。

  昨天殺人頗為順利,既然如此,卡達爾就想重新復制一遍。

  “有人嗎?”卡達爾盯上了院子里停的一輛老豐田,面帶笑容。

  房內久久沒有回應。

  “有人嗎?”依思邁更大聲的喊了一聲。

  院內毫無動靜。

“翻進去嗎?”依思邁面前的院墻只  有半人高,進去以后,敲玻璃或者撬門就能進入樓內。

  “算了,不一定能找到鑰匙。”卡達爾感覺有點危險,這里比昨天住的院子要靠近村子,也更容易驚動其他人,他們也不懂開鎖,進入只能靠破壞,說不定在找鑰匙的過程中,就被村子里的人堵里面了。

  依思邁向來聽卡達爾的,也不啰嗦什么,跟著卡達爾就重回小路,然后一路向前。

  走了沒多遠,就遇到了一人,好奇的打量著兩人。

  依思邁和卡達爾的心理素質都練出來了,只是點頭微笑,裝作背包客的樣子,雙方就交錯而去。

  再一直走出百米外,依思邁突然笑笑道:“我以為你會把人給殺了的。”

  “尸體丟路上嗎?這邊離村子太近了,用不了多久就過人了,而且用槍也容易招到人,用刀的話,一地的血也不好弄。”卡達爾很認真的分析。

  依思邁聽的也很認真,并積極的跟卡達爾討論道:“那咱們接下來攔車的尸體呢?”

  “咱們往前走兩公里,附近沒有村子的地方找個朽木,弄到路上,這樣也不顯眼。咱們蹲路邊,就跟第一次殺人時候一樣,刀殺或者槍殺都可以。可以讓人站到路邊,背對著咱們,然后再戳死。”

  “那可以讓司機幫忙搬樹,咱們用槍逼著,讓他自己把路上的樹搬開。”

  “可以,好辦法。”

  “要是人多的話,就找理由打死一個,再讓另外兩個搬尸體。”身高8米的依思邁的智商開始站上了高地。

  卡達爾聽笑了,搖頭道:“別想那么多了,干就完了,別指望這些人能配合,這些天殺的人里,誰能自愿配合了?昨天那條狗都不愿意配合。”

  依思邁哈哈的笑了出來:“那個狗確實難殺,差點咬到我。”

  晚間。

  響著警笛的警車們排著長隊,停在了路邊。

  江遠和牧志洋等人,在當地警員的引導下,走進一棟三層小樓的院子。

  “這邊是我們發現的第一具尸體。”當地警員一臉沉重的指示著位置。

  江遠自己拿著勘查燈,照著腳下,緩緩地走進屋內。

  這是一具20余歲的女性尸體,背部被刺,喉管也被割開,翻起的皮肉在燈光下黃白色相間,有點滲人。

  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跡存在,尸體下方有血泊,尸體前方有滴血和濺血的痕跡,靠近門口還有血足跡。

再用勘查燈照一下,還能瞅見大量的  由塵土構成的雜亂足跡。

  只在房間內站了一會,江遠就完成了初步的犯罪現場重建。

  他沒有著急說話,示意隨行的大馬技術員拍照和提取痕跡,自己就再往其他房間找去。

  老人被殺的現場和小孩被殺的現場分別在兩處,哪怕見多了兇案現場,如此直白而殘忍的犯罪手法,還是讓江遠內心難以平靜。

  江遠只能要了把卷尺,以丈量現場的方式來紓解。

  鐘仁龍一路跟著江遠,也看的眼眶子發酸,看著江遠量了兩間房的尺寸,忍不住問道:“能確定兇手嗎?是那兩個小子嗎?”

  雖然有目擊證人,但眾所周知,目擊證人的不穩定性是非常高的,做刑警的會用目擊證人去指證嫌疑人,但他們是不愿意單獨依靠目擊證人的證言去偵辦案件的。

  江遠知道鐘仁龍的意思,直接了當的道:“八成是這兩個人。現場的兇手共有兩人,殺死年輕女性受害人的兇手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其使用的兇器與此前兩案中的兇器類同。殺死老年女性受害人的兇手,身高較高,應該有一米八。”

  “卡達爾殺死了年輕女性,依思邁殺死了老年女性?”鐘仁龍停了一下,問:“小孩呢?”

  “依思邁的刀。”江遠的工具痕跡檢驗都是LV6,都不用回去做模子就能判斷出來。

  “這兩個畜生!”

  “這兩人還在房子里睡了一覺,他們睡了兩間臥室,洗手間里還有水漬,毛巾也沒有干,兇手洗澡的時間應該是今天早上,殺人的時間是昨天。”江遠的語氣逐漸變得冷靜起來:“這里解釋了一個問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什么?”

  “他們殺人就是為了休息。他們為什么需要這么奢侈的休息?”江遠先說了兇手的動機,又提問。

  鐘仁龍咬牙切齒道:“不是因為他們兇殘成性嗎?”

  “逃亡路上的目的性一定是很明確的。”江遠說過,道:“養精蓄銳,必然是為了更好的行動。什么樣的行動需要睡一個好覺?”

  江遠說著看向了柳景輝。

  鐘仁龍先搶答道:“難不成是為了再做一票,再殺人?”

  柳景輝微微搖頭:“對這兩個人來說,殺人已經不是目的了,只是過程,就像是眼前的這起血案一樣。這樣的兩個人,養精蓄銳要么是為了跑路,要么就是為了愛恨情仇。”

“報仇?”鐘仁龍眼前一亮:“我記得斯特瓦家,正在為遺產而鬧,斯特瓦參議有好幾個  孩子,卡達爾·斯特瓦能分到的應該不多,他會不會因此報復親屬之類的?”

  “有可能。”柳景輝點了點頭,又著重道:“即使他們不采取報復手段,為了跑路方便,他顯然也不顧忌殺人,兩個不顧忌殺人的未成年兇犯,這是非常危險的。”

  鐘仁龍一愣。

  “我建議要采取更激進的方案,不能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跑了,我們已經落后他們半天的時間了,這樣下去,很可能會繼續死人的……”柳景輝說著看向江遠。

  鐘仁龍眉頭擰起:“什么樣的激進方案?”

  柳景輝跟江遠對視一眼,再緩緩道:“我建議,嚴密封鎖附近所有的機場和港口,在各條路線上設卡,通緝此二人,廣泛發布兩人的通緝照,最起碼,不能讓他們這樣行動自如了。”

  “附近所有的機場和港口嗎?”鐘仁龍嚇了一跳,忙道:“這個規模太大了,而且,大馬的海岸線很長,各州的情況還不一樣……”

  “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個省錢省事的方案。”江遠不耐煩了,現在跟平時辦案不一樣,搞的慢一點了,兇手直接跑出國了,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了,就只能下猛藥了。

  “您說。”鐘仁龍悄然松了一口氣,只要江遠有辦法,他就不至于焦慮。

  江遠則是直接轉頭對柳景輝道:“請徐處過來吧。”

  “決定了?”柳景輝的眼角飄向鐘仁龍。

  “決定了。”江遠沒有絲毫的猶豫,道:“說一千道一萬,他們也只是要結果而已,所有人想要的都是結果,過程由我們來把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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