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盡歡而散,林沖、楊志等人,都飲得大醉,小嘍啰扶下各自休息不提。
曹操、吳用、魯智深三人,卻覓一間凈室細聊。
曹操道:“武某最初算計,欲以陽谷為根基,借獅耳山藏兵,與梁山通有無,積蓄錢糧,打磨兵士,以待天下變。后蒙師兄指點,道可取四州為基,武某本不欲過早大舉,否則宋國傾國來攻,彼此消耗,徒令金遼得利。但一來聽江湖中言,江南方臘、河北田虎、淮西王慶,各有不安之舉;二來師兄愿意出頭,我家二郎又是個軍將,我等唱個紅白臉兒,亦能糊弄一時,真到朝廷軍動,又有梁山擾動后路,不算大憂。”
說到這里,看魯智深皺著眉,聽的認真,笑一笑又道:“這一番為搬走宗澤,去了汴京,一則機緣湊巧攀上高俅的線,二則見識了宋國君臣的本事手段,倒是覺得先前高看了他們。倒不如借這幾張告身,先教兄弟們都去四州為軍將,再將能戰嘍啰,慢慢充入四州官兵,不消數月,便可陰吞四州。得用的官兒,自籠絡了他,不得用的,師兄堂堂大燕國遺脈的家將,主君為宋皇所害,殺他幾個臣子報仇,豈不是順利應當?”
魯智深聽到這里,不由失笑道:“人家是官匪勾結,你這明是官匪勾結,實則是匪匪勾結!”
曹操拍拍手道:“師兄且想,你二龍山和梁山,打著為替天行道、為慕容氏復仇,把那些魚肉百姓的不良大戶殺個干凈,便是一筆巨資,我這里再把四州文武暗暗換成自己人,清吏治、去疾弊、免惡稅、開商路,一樣樣做起,一面收人心,一面蓄錢糧,拿出些財物賄賂大臣,其余的盡數養兵,明為宋國治下,其實等于自成一體,管他是官匪勾結,還是匪匪勾結,豈不美哉?”
魯智深聽了連連點頭:“若能如此,不枉灑家給慕容氏演一回孝子賢孫!”
三人聊到深夜,盡興而眠。
次日,都聚集在大殿中,將大致思路一說,眾好漢亦都贊同,曹操便發號施令道:“穆弘去青州做兵馬都監,且讓薛永、鄧飛兩個兄弟相幫,帶二三十個得力嘍啰充作親兵,一發帶去上任;欒廷玉去密州上任,且讓馬麟、陶宗旺兩個兄弟相幫,亦帶二三十人去上任;石秀去萊州,讓歐鵬、李忠相幫,再帶數十人同去。”
他這番差撥,倒也用心,只因薛永、歐鵬都是軍戶子弟,知道軍中規矩,馬麟則是小番子出身,亦是熟知官府路數、人情練達。
隨后道:“你三隊人,都要多帶錢財,上任后不必吝嗇,先籠絡住部下,這邊陸陸續續再派戰兵前去匯聚,都充入軍中做骨干,有那等不聽使喚的,一封書寄來二龍山,魯師兄自會安排料理。其余文官、富戶也是一般,能花錢結交的便與之結交,有那等不肯方便的,又或罪大惡極殘民已逞的,都叫二龍山兄弟送他們歸西。”
隨后又將該如何籠絡下屬、要怎也結交文官富戶、乃至如何練兵,都細細與這九人說了一遍。
扭頭對宋江道:“公明賢弟這里,自然不必多說,這些本都是伱胸中本事!只是登州的提轄孫立,還有兩個獵戶喚作解珍、解寶的,都有不凡的本事,你去了之后,可細細籠絡抬舉他們,務必收為己用。我這里李俊、張順兩個兄弟,都是水中的蛟龍,一發隨你去登州,你得機會,便在登州水師中,替他們謀個位置。”
宋江抱拳道:“必然不教哥哥失望。”
李俊和張順也是大為歡喜,張順笑道:“在這山上住了許久,骨頭都要銹掉,此番去了登州,大海無邊,且看我兩個本事么。”
曹操點點頭,對眾人道:“如果各州中,有什么奢遮好漢,不便納入軍中的,也可悄悄薦他來二龍山!”
說罷對魯智深道:“魯師兄,二龍山有你和楊志,曹正,再留林沖、花榮、秦明、呼延灼、黃信、項充、李袞七籌兄弟在此處,足以鎮壓四州!”
魯智深道:“林沖兄弟幾個,都是馬上的猛將,要是練馬軍,這里的確比梁山泊適宜!罷了,有他們幾個大蟲般兄弟,灑家便不必在馬軍里充數。我看項、李兩個兄弟練的牌手著實奢遮,只是多仗飛刀標槍之力,若貼身近戰,卻又不利,還缺一支蕩陣無敵的步軍,我來替兄長練吧!”
曹操喜道:“師兄這般武藝,原本就馬步皆能,如此最好不過!我倒還有些小計較,正好一并相商,譬如我之前同李逵回家取他老母,途中殺了一對猛虎,那公虎極為龐大,應當是什么異種,一對虎崽被我所得,養在陽谷家中,算來也將半歲了,回頭取來,就與戰馬一起操練,將來用戰車載虎上陣,豈不妙哉!”
林沖等人聽了俱都大喜,秦明呵呵笑道:“馬匹畏虎,乃是天性!我這里的馬兒熟悉了那虎氣味,自然不懼,到時候一聲虎吼,敵軍的戰馬軟了腿腳,還如何與我爭鋒?”
曹操點頭,之前戰敗呼延灼得了許多鐵鎧、馬甲,當下就以林沖、呼延灼兩個為將,練一只鐵甲馬軍,林沖笑道:“這些馬將來猛虎都不怕,乃是真正虎騎!”
曹操心中一動,笑道:“虎騎為軍,倒是絕妙!罷了,既然有虎騎,怎能沒有豹騎?重騎雖然擅于沖陣,卻不耐久戰,追襲逐遠,還須輕騎相助!秦明、黃信兄弟可練一支突陣追襲的騎兵,便喚作豹騎,以輕捷兇猛為上。還有花榮、楊志兄弟都是擅射之士,亦可再練一隊馬弓手,便叫飛騎!若是馬匹不足,我寫信給柴大官人和盧員外,教他們幫我采辦北國良馬。”
周通忽然叫道:“哥哥若要買馬,小弟倒知道個臨近的所在,卻是在凌州的曾頭市,那里有三千余人家,其中為首的有個曾家府,聽說是一家女真人,專以販馬、養馬為業,比之買遼馬,豈不近得許多?”
曹操聽了大喜,道:“若這般時,豈不是好!兄弟,你休辭勞苦,且帶幾個伴當,去那里談談生意!”
周通喜道:“哥哥放心,有我這張嘴巴,必然談得下價錢!”
曹操又喚過項充李袞道:“那日夜戰宗澤,你兩個的牌手十分得用,只有一樁不足。”
項充李袞對視一眼,齊齊抱拳道:“請哥哥指教!”
曹操道:“以你二人武藝,著重甲,舉蠻牌,或能跑的飛快,那些士卒,如何有這般本事?若要擋箭,有蠻牌足矣,一身鐵甲,卻是白白拖累腳步。我想你這隊牌手,當以靈敏彪悍為本,可著皮甲、紙甲,擴軍至千五之數,蠻牌可造大些,上有鉤刺,也不必分開標槍兵、飛刀兵,令軍士都要練習。臨戰之上,奔跑須快,頂盾迎箭雨而上,三十步外,先擲標槍,十五步內,再擲飛刀,如此殺傷力可以倍增!待槍刀射罷,頂牌撞開敵陣,以牌上鉤刺奪敵兵刃!繼而重甲步兵順勢突入。牌手則退至其后,再以標槍、飛刀襲殺!”
二人想了一遭,都覺甚妙,齊齊點頭:“愿聽哥哥安排!”
曹操道:“換下鐵甲,及以后所造鐵甲,可練一支重步兵,持大刀、重斧,都由魯師兄統帥。”
魯智深笑道:“灑家正是此意。”
大致安排已畢,曹操道:“既然如此,大家且再歡飲一日,明天上任的上任,練兵的練兵,都忙碌起來吧。”
正要令人設宴,忽然有個小嘍啰飛奔來報道:“山下有個女子,單槍匹馬,口口聲聲要‘武孟德’武大哥出去見她!”
曹操笑道:“怪哉!這又是什么人?罷了,既要見我,那我便見一見何妨?”
武松起身道:“哥哥,我來陪你同去。”
有分教:虎豹奔騰踏鐵蹄,飛軍箭雨亂耕犁。蠻牌翻滾飛刀烈,鐵甲鏗鏘戰斧齊。
想說個什么事的,怎么都想不起了一時……
今日木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