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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六 交流與麻煩

四二六交流與麻煩  祖大弼這人強壯到什么地步——如果扣除四肢和腦袋,他的身體幾乎呈四方形,披上了盔甲以后整就一個人形推土機。胡凱為阻止他不惜上去用了個被現代比賽禁止使用的危險動作“馬扼式擒抱”,結果卻被那怪物拖在身后一直跑到己方底線照常得分……碰上這種怪物誰都沒辦法。

  這么個人形推土機的上場讓瓊海隊局勢一瀉千里,即使解席親自上場壓陣也未能挽回敗局。而且老解貿然出陣反而給了對方收拾他的機會——球場上面無大小,瓊海軍這幫首腦平時高高在上不好接近,這時候大家摸爬滾打在一塊兒可就別怪人家不客氣了……

  可憐的老解一上場就陷入重重包圍之中,被人接二連三放倒,氣得他連聲大喊不許沖撞無球隊員可人家根本不在乎球,嘻嘻哈哈照樣收拾他,解席上場十分鐘幾乎就沒怎么站起來過,給人摔了個灰頭土臉。不久之后只好悻悻然被換下。

  相比之下北緯就要聰明多了,不管那吳三桂在下面怎么大喊要“北師傅”來指教指教他也不予理會——北緯很清楚自己不過仗著領先了幾百年的見識才糊弄住那小子而已,真要跑去跟未來的關寧統帥,大清平西王比摔跤那絕對是吃飽撐得慌,自取其辱的事情他才不做。

  最終,瓊海軍第一次在他們所熟悉的運動上,以大比分輸給了本時空的大明土著。

比賽結束以后老解是一臉的郁悶,而前來觀戰的其他明軍文武則個個笑逐顏開——總算給了這些短毛一個教訓這些天來而看臺上的首席大領導,山東巡撫朱大典當即表示:這項活動很好非常好很有現實意義今后要在大明軍中大力推廣  通過這一系列“聯誼活動”,瓊州軍與明軍的關系比最初改善了許多。在明軍官兵眼里短毛那些稀奇古怪的行為不再被視之為不可理解——比如每天早晨喊著號子唱著歌繞登州城墻狂奔若干圈;有事沒事聚在一起扯著嗓子拉歌之類,其背后蘊含的實際意義漸漸都能明白了——無非也是練兵手段而已。

  不少明軍還試圖模仿,就好像他們先前在黃縣城下現場學習瓊州軍制作障礙陣地搞訓練一樣。不過這些練兵手段說起來簡單,真要學到其中精髓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跑步之類還能湊合,只有能保證士兵的食物供給和鞋子損耗就行。這一點對川軍之類窮鬼有點困難,但對那些財大氣粗的軍鎮還不是問題。

只是在模仿軍營歌曲這類帶有文化氣息的方面就不好辦了,大明歷史上并沒有什么統一的國歌軍歌之類進行曲,民間流行的戲曲多以婉轉柔媚見長,不適合軍隊環境。地方山歌里倒是有些足夠粗獷豪放,適合男人吼嗓子的,但歌詞內容又往往粗俗不雅,不適合集體傳唱……對于這類問題,本來有個最簡單實際的解決方法就是直接學來短毛的歌曲唱。可偏偏朱大典等文官在聽到麾下最為親信的青州軍人馬跟著唱了一支短毛歌之后就立馬表示這要慎重對待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打敗了紅毛侵略者,消滅了海匪軍……”

這些歌詞當然是經過穿越眾修改的,能夠符合瓊海軍當前的形勢,但在與之無關的大明軍嘴里唱起來就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了。不過當兵的其實不在乎這些,他們只要歌曲熱情激昂,歌詞朗朗上口就行了。可文官們心眼子多啊——這種歌謠箴言之類歷朝歷代都是嚴防死守。連幾句童謠都能讓人緊張半天的,何況是給軍人唱的歌  平心而論,瓊海軍教給大明唱的幾首軍歌也都是經過精心選擇的,諸如“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之類容易引起忌諱的內容都被刪除了,剩下都是一些相對平和的。但在那些文官和監軍太監看來還是很有不妥之處——口口聲聲把老百姓掛嘴上,卻只字不提朝廷與天子,雖說抓不出什么茬子,卻也絕非為臣之道。

  短毛的綠皮兵他們是管不了啦,可至少自己部下的軍隊不能受其影響。好在明代的文官只要是正兒八經科舉出身的肚子里都有些貨,填詞作賦對他們一點都不困難。朱大典花了一晚上功夫,就著相同曲調寫出了好幾首“政治正確”的歌詞。挑了其中一首感覺最好的,連夜招來麾下諸將背誦傳唱。不久之后,在一次晨練上,解席等人就目瞪口呆的聽到了經朱大撫臺改版后的新歌:

  “吾輩出大明,奮勇冠三軍。輕騎絕域萬里外,縛虜系長纓……”

  平心而論——寫得還不錯,當然文氣有點偏重,不如原版的簡單易上口,但在這個年代已是顯得非常慷慨激昂。同時在用詞用典的華麗深刻,以及氣勢內涵上也都比較深刻——沒辦法,在這方面人家才是不折不扣的行家,老解等人也只有表示佩服。

  此后不久,明軍各大軍鎮都有了自己的軍歌——曲調都是毫不客氣剽竊自瓊州軍的,歌詞則是自己請文人來做。這年頭善于就曲填詞的太多了,即使在這片丘八聚集的軍營里也能找出不少高手來。每天出操時便可聽到一幫丘八直著嗓門大喊大叫,短毛軍的營地從此再也不是最能鬧騰的那個單位了。

  “我想我們正在改變整個大明朝的軍隊。”

  一天早晨,當龐雨和解席兩人照例跟著出操部隊一起繞城跑圈時,迎面卻見一支明軍部隊也正在吭哧吭哧喊著號子跑過來,為首那名將軍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這樣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常見了。故而龐雨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這些人回到各自軍鎮以后想必會把我們的練兵方式傳播開去吧……”

  “前提條件是他們的糧食供給能跟得上。依我看限制大部分明軍部隊身體素質的,不在于訓練方式,而在于后勤。”

  解席對這個問題倒不怎么在意,在他看來明軍本身的練兵方式其實不能說很爛,作為軍隊首腦這些日子以來他與各軍接觸較多,對于明軍的真實狀況比原來了解更多。事實上在明軍中供給最為充足的親衛,斥侯等兵種在其訓練上都有一套獨特方法。練出來的兵不比他們瓊海軍差勁,只是大多數普通兵卒享受不到這樣的資源,而瓊海軍卻是所有部隊一視同仁,方才顯得鶴立雞群罷了。

  “相比起練兵方式,我想他們更感興趣的還是我們的作戰方式——昨天呂直那個閹人又來找我了,拐彎抹角扯了半天才聽明白他的意思:想要我進獻一批火器給皇帝,能有大炮最好。說只有能做到這點,直接給個二品總兵沒問題。”

  解席一邊跑步一邊道,龐雨聞言也笑了笑:

  “遼東鎮的吳襄也來找過我了,想用戰馬換火槍,開價很高……北緯那邊也給吳三桂找過,差不多的要求。這還不算,聽說下面有人直接找我們的士兵密談,如果他們肯私賣槍支的話:一支步槍五百兩紋銀,若是帶槍投靠,過去就是親兵待遇,還奉送良田美宅……”

  “很麻煩的騷擾啊……”

  說到后來兩人都是無奈嘆氣,跟明軍走得近了,這方面的麻煩就大起來。明軍方面對于他們的武器優勢始終是垂涎三尺,盡管在這方面的要求全部被嚴詞拒絕,但明朝方面一直不肯放棄。

  由于解龐二人第一次與明軍首腦見面時的強硬態度,杜絕了對方向他們使用威脅手段的可能性。不過隨著最近雙方關系的逐漸緩和,明朝方面又忍不住想要使用軟性的手段達到目的,見對他們這些首腦人物沒什么效果以后又把目標投向中下層的軍官和普通士兵,各種利誘層出不窮。

  瓊海軍這次出戰山東的部隊都經過審查,全是有家眷在海南島上的人,一般來說不用擔心他們背叛。不過人多畢竟思想就復雜,難免會有一時糊涂的。而且也要防著別人趁他們落單時搞偷竊或綁架之類……雖然目前登州叛亂已全部掃平,瓊海軍這邊依然把除軍營外的區域設為橙色“半敵對區”,所有離開軍營的士兵必須以班為單位,行動至少兩人一組——就是為了防止明軍方面下黑手。

  不過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這樣提防著終究不是辦法。粗大笨重的火炮也就罷了,瓊海步槍這樣的單兵武器一旦公開亮相,要說絕對不外流本就不可能——從列裝部隊到現在,陸陸續續遺失的步槍也有幾十支了,就是在這次山東戰役中也先后有數支步槍被報告失蹤,不知道是在激烈戰斗中損壞丟棄還是被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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