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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唯獨你沒懂

  三神器?

  秋宮月微微一怔,下意識回答道:“難道是八遲鏡,天叢云劍,八尺瓊勾玉?”

  這三神器對每個日本人來說,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幾乎不用思索就能夠脫口而出。

  “沒錯。”

  荒川文泰微微頷首,凝視著秋宮月,又問道:“你認為三神器真的存在嗎?”

  秋宮月疑惑道:“教官是指現收藏在神宮的三神器?”

  荒川文泰搖了搖頭:“不是,那只是偽造的假貨罷了,我是指天照大神傳授下來的,真正的三神器。”

  秋宮月下意識覺得不可能。

  如果三神器真的存在,那豈不是意味著神話傳說都是真實的?

  那也太荒謬了。

  但否認的話,她卻說不出口。

  連呼吸法和超能力,還有靈子墓這種超自然異空間都存在,那么真實存在的神話,也并非不可能。

  靈子墓中那些巨人和類似龍類的巨大尸骸,用現在的眼光看,那妥妥就是神話中才會出現的生物。

  最后,秋宮月只能回答道:“我不確定是否存在,如果與任務有關的話,我會接受這種說法。”

  對于秋宮月的表態,荒川文泰很滿意。

  如果她否認三神器存在,那么荒川文泰就不得不換個殺手去執行任務了。

  一個不相信任務目標存在的人,是絕對做不好這個任務的。

  “雖然來歷我無法告訴你,但真正的三神器確實存在。”

  荒川文泰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情報:“原本三神器是保存在皇室內部,具有天照大神賜予的威能,這也是天皇能夠萬世一系,無人敢廢除的緣故。二戰后,為了避免三神器落到美國人手里,皇室制造出假的三神器,而真正的三神器則是被一個秘密結社收藏……”

  秋宮月仔細傾聽這段秘聞,日本賜死者分部創立自黑船來日,了解諸多日本的秘聞。

  荒川文泰作為分部的部長,從他口中透露出來的秘聞,可信度極高。

  “差不多在至今十五年前,三神器的其中兩件,八遲鏡和八尺瓊勾玉從那個秘密結社的手中遺失,流落民間,最近在東京有八尺瓊勾玉出沒的跡象,那是可以實現人心愿念的神秘之物,你的任務就是尋找八尺瓊勾玉,這是一個長期的秘密任務,我不會派人協助你,你需要自己解決碰到的困難。”

  見到秋宮月沒有露出抗拒之色,荒川文泰繼續道:“只要完成這次任務,下次推舉會上,我會支持你成為候選者。”

  秋宮月心中頓時吃了一驚,不明白荒川文泰為何要給自己畫下這么大一個餅。

  如果是在之前,她一定會感到振奮,可如果能夠從許誠手里學到第四層呼吸法的話,又何必遠赴總部,浪費三年時間呢。

  三年時間說好聽點是培訓,說難聽點就是去幫總部干活的,干好了才能學到呼吸法。

  秋宮月沒有激動,反而對荒川文泰畫大餅的動機感到疑惑。

  她是月之族的后裔,荒川文泰如果支持她成為候選者,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雖然內心疑惑,但秋宮月還是表現出一副期待的模樣:“我會努力完成這個任務的。”

  荒川文泰滿意的點頭:“你先下去吧,一會我會替你解決流言的事情。”

  秋宮月正準備告辭,正要出門前,又轉過身來問道:“荒川教官,梨香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嗎?”

  她的閨蜜尹藤梨香,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上了。

  荒川文泰語氣平澹:“尹藤梨香執行的是一項長期的秘密任務,你要做好幾年聯絡不上的心理準備,無需再問了。”

  見到荒川文泰不肯多說,秋宮月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告辭離開。

  長期的秘密任務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可需要連續執行幾年的秘密任務,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次會談結束沒多久,荒川文泰的辦公室就對外貼出兩份告示。

  一份是秋宮月晉升三星殺手的宣告,另外一份,是毒蛇和刺蜂私自行動,主動攻擊正在執行任務的秋宮月,結果被反殺的說明,同時還對幾個傳播流言的殺手進行扣除積分的處罰。

  留在分部的殺手們得到消息后,紛紛趕來觀看,將告示用手機拍攝下來,發送給其他殺手。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分散在全日本兩百多名殺手,絕大部分就已經知曉此事,同時也引起了巨大的質疑浪潮。

  因為在殺手們眼中,這份說明沒有任何證據,全都是秋宮月的一面之詞,荒川文泰不僅不深入調查給出證據,反而直接采用了當事人一方的說法,甚至對尋求真相的殺手進行處罰。

  有時候就是如此,哪怕事情是真的,但只要上面應對錯誤,就會讓下面生出更多的質疑和不信任。

  “這是赤裸裸的包庇。”

  “沒錯,新月是月之族的后裔,他們上層之間互相勾結。”

  “去找荒川教官問個清楚,為什么會輕易相信那個女人。”

  告示板前,被幾個聲音挑撥幾句后,年輕殺手們開始群情激奮,其中就算有不同意見的人,在這種氛圍下也不敢表達出來。

  “如果你們認為這是包庇,那就跟我到荒川文泰面前對峙。”

  一個冰冷冷的聲音忽然插進來,讓殺手們的吵雜聲戛然而止,他們紛紛扭頭看去,發現秋宮月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不遠處,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

  這群殺手頓時被秋宮月的氣勢給壓制住了,除了背后說壞話被正主給逮住的窘迫之外,這群殺手都是一星或者二星,面對剛剛晉升三星的秋宮月,底氣也不充足。

  秋宮月冷冷盯著他們幾秒,看到他們一個個或低頭或挪開視線,這才轉身離開。

  欺負一群菜鳥,她的心情并未好轉,反而更加惡劣起來。

  荒川文泰說會解決流言問題,可沒有想到會采用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

  在推舉會后,大部分年輕殺手就對秋宮月產生了不滿,荒川文泰這么做,哪怕是事實,也會讓殺手們產生一種他在包庇秋宮月的錯覺。

  很多時候,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群眾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正確做法應該是先宣布正在調查中,然后斥責傳播流言的殺手,但不要處罰,拖延時間,等殺手們被流言激發起來的情緒慢慢消失,再一點一點放出事情的真相。

  可荒川文泰現在的做法,完全就是在火上澆油。

  秋宮月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把自己推向所有殺手的對立面去,人為的制造出裂縫。

  可他不知道嗎,殺手們在對秋宮月不滿的同時,對荒川文泰這些高層的信任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最終會造成上下隔閡。

  日本這個國家,有一個非常奇怪的歷史傳統,如果上下互相不信任,那就有大概率會出現一件事——下克上。

  荒川文泰不會看不出這點,可他還是這么做了,就很奇怪。

  雖然看出問題,但秋宮月也無法去找荒川文泰表示不滿。

  因為他的做法雖然簡單粗暴,可確實是在替秋宮月正名,無可指摘。

  難道跑去跟上司說,你雖然在幫我,可做得不夠好?

  秋宮月又不是小仙女,做不出來這種事。

  她只能暗中揣測荒川文泰的意圖,避免被對方利用或者拖入什么陰謀之中。

  客廳風扇里吹著涼風,許誠葛優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望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秋宮月回娘家去了,哦不,是回分部去了。

  之前被她用一雙靈活的小手渾身上下伺候了幾天,許誠完全上癮了,每天不來一發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離開幾天,許誠整個人就頹廢下來。

  碼字沒興趣,玩黃油沒興趣,修煉也沒興趣,只能這樣躺著打發時間,等辣個女人回來。

  這幾天他也在預防著護國會的偷襲,不過自從那一夜撕破臉后,對方倒是一直沒動靜。

  不知道是真的認慫了,還是正在暗中憋一波大的。

  許誠更傾向于對方正在暗中憋大的,只是還沒有憋出來,正處在便秘狀態。

  雖然許誠和護國會現在似乎風平浪靜下來,可就憑對方毫無顧忌的對自己出手試探又拉攏失敗,就知道雙方的梁子已經結下了。

  不把護國會變成追悼會,許誠連睡覺都要給尿憋醒了。

  可惜星崎雪奈對紗理奈的調查沒有什么進展,一直找不到紗理奈的身份來歷,那晚帶許誠去的地方,雖然有地址,可是產權十分混亂,根本查不出是在誰手上。

  星崎雪奈甚至還瞬移到那個地方檢查過,已經人去樓空了。

  找不到護國會,想要先下手為強也做不到啊。

  許誠躺了一會,摸起旁邊的手機,打開第二張號碼卡,準備看一看御寺千鶴那里有沒有什么好消息。

  “勇敢勇敢我的盆友……”

  一個陌生電話恰好打進來了。

  現在知道許誠這第二張號碼卡的人實在是有點多,亂七八糟一大堆,許誠也沒有多想,切換成能力卡就選擇接聽:“喂,又是哪位想請我吃飯?”

  “星海君?”

  手機里,一個清脆的女孩嗓音響起,帶著明顯的驚訝:“是星海君嗎?”

  許誠一時間沒認出這個聽著有點耳熟的聲音究竟是誰:“我是星海光,你是哪位?”

  “是我啊!”

  女孩的聲音立刻雀躍起來:“我是南云飛鳥啊。”

  許誠瞬間想起這女孩是誰了,星海光的同班女班長,云鳥臨死前托他照顧的雙胞胎女兒之一。

  事情過去太久,許誠都有些忘記了。

  他沉默幾秒,忽然問道:“你上一句話是什么?”

  南云飛鳥愣了一下:“是我啊。”

  “再上一句話。”

  “是星海君嗎?”

  “不是,你認錯人了。”

  許誠說完后立刻掛斷,然后用手捂著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南云飛鳥為什么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因為他之前答應過云鳥要照顧這對雙胞胎女兒,就專程跑去她家里留下一個溫馨的提示。

  可事情過去太久,許誠有點記不住,也沒有想到南云飛鳥會真的打電話過來,用星海光的身份接了電話,畢竟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很多,但幾乎都是認識星海光的。

  而更離譜的是,只聽到他一句話,南云飛鳥竟然就認出來了。

  手機馬上又響起來了,南云飛鳥還在鍥而不舍的打過來。

  許誠看著來電有些無奈,本來他是打算用殺手卡跟這對雙胞胎接觸的,因為星海光跟南云飛鳥互相認識。

  不過現在既然弄錯了,那就將錯就錯吧。

  許誠重新拿起手機接通。

  南云飛鳥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星海君,你現在沒事吧?”

  自從青蕓研究學園的事件發生后,南云飛鳥就再也沒有見過許誠了。

  她一直以為,許誠不是逃亡了,就是被政府逮捕后秘密關押起來,可沒想到嘗試著撥打那個留在家里的號碼,接聽的人居然會是許誠。

  之所以會記住聲音,是因為許誠當初離開學校前,給她留下的那段話,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思索著回憶著,久而久之就把聲音給牢牢記住了。

  “我當然沒事,有事還能接你的電話?”

  許誠的態度很冷澹:“有事就快說,我現在很忙,沒空跟你聊天。”

  雖然是在忙著葛優躺。

  南云飛鳥生怕許誠又掛斷了通話,連忙道:“星海君,我現在遇上了一點麻煩,你能不能幫幫我?”

  許誠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反問道:“我給你們留下的話,是有危險找我,不是有一點麻煩就找我,你現在很危險嗎?”

  “是的。”

  南云飛鳥的聲音緊張起來:“最近,我總是感覺一直有人在偷偷跟蹤我,跟蹤我到家里來,雖然報警過了,可是警察先生來調查后也沒結果。”

  許誠的表情稍稍認真起來,這確實挺危險的。

  畢竟南云飛鳥家里又沒有長輩,和妹妹相依為命,如果家里真的跑進去一個癡漢,怕不是本子劇情展開。

  他想了想,說道:“先見個面吧,見面再細嗦。”

  南云飛鳥驚喜道:“真的嗎?太感謝你了。”

  兩人在手機里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地點后,就掛斷了通話。

  許誠等了一會,管理器還是沒有提示發布任務。

  他隱約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除非是有較大風險,或者難度較高的事情,管理器才會發布任務,給他可以重開的機會。

  一般沒有風險的事,管理器就不會發布任務。

  沒想到一直想提桶跑路的管理器,竟然會這么溫柔和貼心。

  它真的,我哭死。

  許誠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然后起身回房換一身衣服,出門去了。

  大約一個小時后,換上能力卡的許誠,在一家咖啡廳里,見到了南云飛鳥。

  小姑娘梳著側馬尾,肩上斜挎著一個小包,衣著打扮都很簡單。

  但她黑發柔順,肌膚晶瑩雪白,精致漂亮的五官,加上發育良好的身材,一進門就受到諸多視線的打量。

  女人是嫉妒加上挑毛病,男人則是欣賞和幻想。

  南云飛鳥早已習慣這些目光,她張望一圈,發現卡座里的許誠,面露驚喜,立刻快步走過來。

  “星海君,又見面了。”

  從南云飛鳥臉上的笑意來看,她現在似乎很開心。

  許誠很奇怪道:“你不怕我嗎?我可是殺人犯。”

  在青蕓研究學園里,許誠可是當著南云飛鳥的面,把兩個研究員腰斬,把學園長削成人棍的。

  普通人見到這種場景,不做噩夢就很好了,面對許誠這個殺人犯肯定會敬而遠之或者畏懼,哪有南云飛鳥這樣開心的。

  “不,星海君不是殺人犯,我后來才知道學園長他們犯下的罪過,他們是咎由自取的。”

  南云飛鳥忽然站起來,對許誠深深一鞠躬:“對不起,當時我什么都不了解,就對星海君你的行為指手畫腳,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希望星海君你能原諒我。”

  她的舉動,將咖啡廳里大部分客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許誠打量著這個少女,雖然不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提供幫助才故意道歉,還是內心真的這么想。

  至少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鞠躬道歉的行為,就已經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坐下吧,我并沒有對你的行為感到生氣。”

  南云飛鳥想起自己當初在教室里剛剛說完話,就被許誠毫不留情一腳踢飛的事。

  這叫沒生氣嗎?

  不過她沒有提起這茬,還是乖乖坐下了。

  “星海君!”

  剛剛坐下,南云飛鳥就忍不住問:“你當初離開教室后,給我留下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告訴我是中文,意思在后半句的拼音里,可是我查了一下中文,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說到最后,還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感覺自己有點蠢。

  不過那句話折磨了南云飛鳥很久,讓她始終都無法釋懷,今天見到正主,才迫不及待問出來。

  全世界都懂,唯獨你沒懂。

  這句話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唯獨你不知道一樣。

  南云飛鳥不認為許誠是在暗戀自己,可架不住總是亂想。

  經她這么一提醒,許誠也回想起來,自己確實給她留下一句話。

  全世界都懂,唯獨你沒懂,意思在后半句拼音里——wdnmd。

  翻譯過來,其實就是‘我叼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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