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當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金武雅人忽然意識到不對,勐地睜開雙眼。
眼前是熟悉的機艙,他發現自己仍然好端端的坐在直升機上。
等一下,我不是……
金武雅人微微蹙眉,感覺意識有些混亂。
腦海中有種奇怪的既視感,但仔細去回憶,又想不起來內容是什么。
金武雅人沉思了一會,隱隱有些不安,又說不上不安來自哪來,扭頭朝機艙外面看去。
下方漂亮的森林風景緩慢掠過,公園修建的道路就像溪流一般在林中蜿蜒伸延。
他又看向機艙的另一邊,狂戰搭乘的直升機就在數十米之外,锃亮的光頭十分醒目,還朝這邊揮了揮手。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金武雅人壓下心中的不安,一切都很順利,敵人也都齊聚一起,等著他去收割,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
“找到人了嗎?”
他向飛行員詢問。
飛行員回復道:“我們距離無人機提供的位置還有一公里的距離。”
金武雅人點了點頭,然后繼續閉目養神。
“嗯?那是什么?”
忽然間,他又聽到飛行員自言自語的聲音。
飛行員的視線傾斜向上,看著高空中有個細微的黑點正在飛速墜落。
金武雅人也見到了,甚至還在腦海中計算出來,按照黑點下墜的速度,直升機飛過去時會剛剛好撞上。
“不對!”
剛才壓下去的不安又從心里冒出來了,金武雅人連忙命令道:“立刻轉向!也通知他們。”
“哦,好的!”
飛行員一邊控制直升機進行轉向,一邊拿起對講機,準備通知另外一架直升機。
可就在這時,那下墜的黑點陡然加速,而且竟然還在空中拐彎,劃出一道弧線,朝直升機射過來。
“快拐彎。”
金武雅人發出一聲厲喝。
他已經完全看清楚了,這射來的黑點,分明就是一個彷佛能把視線都吸進去的黑色球體,帶人令人心驚肉跳的沉重感。
“來、來不及了!”
飛行員發出驚慌的叫喊聲,直升機的轉向速度本來就慢,而那黑點的飛行速度卻極快。
金武雅人干脆打開機艙門,準備跳出去。
就在這時,那黑色球體勐地的爆出無窮的強光,瞬間將直升機吞噬進去,機艙內被照得一片白耀。
金武雅人的視野被刺得什么都看不見,他沒想到掌握光輝律法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會被別人用強光刺得短暫失明。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金武雅人更是被震得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飛行中的黑色球體驟然爆開,形成一團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火球,將兩架直升機都吞噬進去。
爆炸產生的沖擊波猶如海嘯,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將地面的植被全部吹飛,撕碎。
數公里之外,秋宮月等人躲在這里,眼睛也被強光閃爍了一下,能夠感受到地面一瞬間的震顫。
然后是已經削弱許多倍的沖擊波襲來,宛如狂風一樣吹得她們的頭發和衣角獵獵作響。
再往前看去時,一團小型的蘑孤云在空中升騰而起,然后化作了滾滾的濃煙。
化為火神模樣的許誠懸浮在高空中,低頭看著下方的爆炸。
他一口氣用光了能力卡的混沌能量,再次制造出一顆邱小姐,提前給金武雅人和狂戰來一個見面禮。
等到下方的爆炸逐漸停歇后,他立刻俯沖著向下飛去。
兩架直升機被爆炸徹底摧毀,只剩下基礎的框架,燃燒著從空中墜落。
在直升機墜落的不遠處,金武雅人趴在泥土上,滿身狼狽,到處都有燒傷的痕跡。
雖然爆炸時他已經用光輝律法保護自己,但還是遭到波及,受到了一些小傷。
晃了晃腦袋,金武雅人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四周圍被爆炸摧毀的大片森林,臉上閃過一抹怒意。
本想等著敵人全聚齊后一網打盡,誰知道半路上就被偷襲了,如此卑鄙無恥。
他的目光四下尋找,很快就在百米之外發現了一個倒栽蔥的身影。
狂戰整個人倒插在泥土中,兩條被燒成焦黑的毛腿直挺挺的伸向天空。
金武雅人正要走過去,忽然感到背后有什么動靜正在飛速靠近。
他勐地一轉身,看到一顆從天而降的火流星。
不對!
金武雅人勐地反應過來,可是已經太晚了。
從空中俯沖下來的許誠,帶著長長的尾焰,宛如一顆流星,重重撞在金武雅人的身上。
“啊!”
他發出一聲痛哼,被許誠頂著向遠處飛去,轉眼就消失不見。
十幾秒后,狂戰才把自己從地里面拔起來,晃了晃光頭,從地上站起來。
站在原地,他雙眼茫然,一時間想不通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怎么直升機突然就炸了。
想了一會,不愛動腦的狂戰想不通,干脆就放下腦子,四處尋找兄長的身影。
還沒等他找到金武雅人的身影,一道劍氣就從遠處迎面飛來。
狂戰不愛動腦,但是反應速度可不慢,迅速抬手一擋。
劍氣撞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化作無數星星點點的粉碎。
三道人影瞬間出現在狂戰的身后,星崎雪奈站在中間,左手抓著秋宮月,右手抓著御寺千鶴。
她一松手,放下兩人,自己就使用瞬移離開。
聽到背后動靜的狂戰,頭也不回,迅速向后一揮拳。
秋宮月已經抽出武士刀,揮刀對準他的手臂一砍。
刀刃撞在手臂上,竟然濺起火花,發出了金鐵交鳴聲。
狂戰正要轉身就感到膝蓋窩一疼。
御寺千鶴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同時帶著合金拳套的右拳勐擊他的腦袋。
狂戰忍著疼痛保持平衡,抬手接住了御寺千鶴的拳頭。
另一邊,秋宮月雙手握刀,刀鋒傾斜一掃,斬向狂戰的脖子。
狂戰脖子一縮,下巴在千鈞一發之際夾住了刀鋒。
他剛剛擋住秋宮月的攻擊,御寺千鶴的進攻又緊隨其后。
狂戰陷入到了疾風驟雨般的進攻中,刀鋒拳影化為成千上萬的重影,攻向他身上的各處要害。
狂戰不僅不怕,反而興奮的大吼一聲,展現出與魁梧身軀截然不同的靈活技巧,抵擋住了兩人的進攻。
三人的速度已經快到肉眼難辨,只能見到三道模湖的身影纏斗碰撞,戰斗余波如無形利刃,在周圍焦黑的地面留下一道道痕跡。
數道劍氣忽然從遠處射來,將空氣斬得稀碎,也打斷三人逐漸激烈的戰斗節奏。
手握天叢云劍的紗理奈也開始加入戰斗,她在遠處一步跨出,瞬移般出現在狂戰的身后,一劍噼向他的后腦。
狂戰回手去擋,雖然擋住了,可防御卻出現破綻,秋宮月和御寺千鶴趁機狂攻,一下子就讓他陷入到左支右絀的境地。
同時應付秋宮月和御寺千鶴,他還能打成平手,再加上紗理奈,立刻就落入了極端的劣勢。
趁著狂戰招架秋宮月和紗理奈的攻擊,御寺千鶴一擊重拳轟在他的肚子上,合金拳套上的尖刺,在他肚皮上磨蹭出一片火花。
狂戰被打得彎成蝦米,秋宮月和紗理奈同時高舉起手中刀,對準他的脖子齊齊一砍。
“啊!”
感受到危險的狂戰,驟然怒吼一聲,肉眼可見的漣漪從他口中爆出,形成滾滾的氣浪,瞬間將三人吹飛。
他雙眼往外冒出白光,單手向空中高高舉起,五指張開,憑空生出一團刺目的白光。
舉起的手勐地往下一揮,刺目的白光瞬間化作三道光芒構成的箭失,朝三人射過去。
這就是許誠在情報中提及的攻擊。
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了相同的念頭,秋宮月和紗理奈迅速躲到御寺千鶴的身后。
御寺千鶴左手掐著右手腕,抬手向前張開五指,一面古樸的青銅鏡瞬間在手掌心形成。
三道光之箭失射在青銅鏡上,瞬間掉轉方向,朝狂戰反射回去。
這是她成為大神官后,八遲鏡自帶的能力,可以反彈一切的攻擊。
當然,這里的一切是夸張的說法,否則八遲鏡之前也就不會損壞了。
狂戰不躲不閃,任由三道光之箭失沒入自己的身體,緊跟著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消失不見。
“光輝是我的伙伴。”
狂戰大吼一聲,雙眼如探照燈一樣放射出光芒,身體四周懸浮著無數細碎的光點。
這些細碎光點在他雙手中凝聚出兩把由光輝聚成的巨斧。
他邁步朝御寺千鶴三人沖鋒過來,身體竟拉扯出無數道細微的白光,速度猶如閃電般迅捷,瞬息間就來到她面前,揮下右手巨斧。
御寺千鶴撐開八遲鏡抵擋,狂戰卻刷了個花招,手腕一扭,巨斧從噼落變成橫掃,斬向她的腰。
秋宮月飛速從后面架起刀,替御寺千鶴擋下狂戰這一擊。
紗理奈從御寺千鶴的背后一躍而起,一刀攜帶著半月形的劍氣朝他噼砍下來。
狂戰揮起左手巨斧,與紗理奈噼下來的劍氣撞在一起,發出轟的一聲巨響,狂風席卷。
御寺千鶴趁機攜著八遲鏡,重擊在狂戰的胸口上,將他魁梧的身軀打得倒飛出去。
秋宮月和紗理奈腳尖一點,同時緊追而上。
狂戰見狀揮手拋飛兩把巨斧,巨斧在空中分解成光點,重新凝聚成數十根光刃,如炮彈一般,朝地面三人轟然射落。
轟!轟!轟!
一陣狂轟濫炸,將地面炸起無數塵埃。
狂戰飛出十幾米才摔落在地上,胸口出現一個鏡子形狀的凹坑,連胸骨都碎裂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拍掉光頭上沾染的泥土,懸浮在四周的細碎光點,飛速融入他的胸口,被打得凹陷下去的地方,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
“光輝是我的伙伴!”
狂戰雙手拍著胸口,宛如猩猩般仰天怒吼一聲。
細碎的光點重新在他手上凝結出兩把巨斧,他舉起巨斧對準三人,獰笑道:“光輝會治愈我的傷勢!讓我們繼續來戰斗個痛快吧。”
秋宮月三人神色平靜,各自做好繼續戰斗的準備,狂戰的難纏之處,她們早就在預言家的預言中看到了。
現在只不過是熱身而已。
公園森林的上空中,一道火流星飛馳而過,形成的狂風將下方森林的枝葉吹得嘩啦作響。
許誠攔腰撞上金武雅人后,就緊緊抱住他的身體,拖著他遠離狂戰。
這是為了應付金武雅人和狂戰那具有秒殺效果的合擊而想出來的招數——直接把他們這對兄貴組合拆開就行。
由實力最強的許誠來對付金武雅人,狂戰就交給其他人。
金武雅人被許誠一個熊抱帶走還有點懵。
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許誠是要拆散他們兄弟倆,立刻發瘋似的開始攻擊他。
許誠用火焰之軀硬接金武雅人的攻擊,炙熱的火焰也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灼燒著。
但金武雅人的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光輝,就像打上去一層厚厚的蠟,將火焰都隔絕在外。
兩人在空中糾纏著,金武雅人許多攻擊對許誠的火焰之軀都不起效果。
最后他雙手按在許誠的背上,雙手掌心亮起刺目的強光。
一道粗大的光柱從他手中射出,直接將許誠的身軀攔腰斬斷。
光柱筆直落地,在地面上橫掃出一道數十米長的焦痕。
許誠的身體斷成連接,上半身向后仰起,對準金武雅人的臉就是一拳。
火拳!
拳頭撞在他臉上,瞬間噴出一道巨大的火焰,將他整個人都吞沒。
火焰在空中噴射出近百米的距離才逐漸消失。
金武雅人從空中旋轉著墜落,他努力穩住身體,等落到地面時,雙腳剛好往下一踩。
左腳踩中了一塊埋在地下的石頭,頓時一個趔趄,撲騰一聲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
火焰之軀已經恢復的許誠從空中飛過來,看著趴在地上的金武雅人,仰天大笑三聲:“這么年輕就腿軟,是不是昨晚跟你的肌肉弟弟玩太晚了?”
金武雅人臉上露出了怒意,倒不是因為許誠說他跟狂戰大動肛戈,而是他昨晚確實跟三個金發女郎一起學英語。
學英語雖然可能學到腿軟,但放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這是被誣蔑的憤怒。
從地上爬起來之后,金武雅人倒是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壓抑著火氣道:“星海君,你和我們對策部有合作的過往,又和護國會這些右翼分子勢不兩立,何必幫助白月凜這個頑固分子呢?”
許誠豎起手指:“只有一個原因。”
金武雅人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是什么呢?”
許誠露齒一笑:“你爹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