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大伯!蹶 聽到這句話,秋宮月渾身一震,屬于童年時期的記憶,逐漸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月之族的直系族人,無論男女都會在名字中取一個月字,這是一種傳承,也是一種習慣,他的父親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位兄長,兄長的名字就叫長月。
怪不得她一聽谷城長月這個名字就覺得耳熟,以前好像在哪聽過。
“你真的是我大伯?”
秋宮月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失聲道:“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許誠和伊藤梨香也極為驚訝,兩個人都知道月之族的身世,知道她的族人可都死得一干二凈,除了她之外,也只有祖父月讀還活著,現在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了一個大伯。
伊芙琳和黛娜姐妹倆站在一旁,露出懵逼的表情,兩人對月之族的事情可一點都不知情,秋宮月也不會將這種事告訴她們。蹶 谷城長月奮力將壓在身上的兩個青年推開,氣喘吁吁的半坐起來。
隨著警報聲,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撞開沖進來,沖進來一大群全副武裝的殺手。
“出去!都給我出去,這里沒你們的事!”
谷城長月連連揮手,對殺手們驅趕著。
殺手們面面相覷,不過在谷城長月的呵斥下,還是老老實實的退出去,順手把門都給關上,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谷城長月在這里的威嚴。
“老爹,她就是你一直念叨的新月妹妹嗎?”
其中一個青年忍著渾身的酸痛,一臉驚訝的說道。蹶 聽聲音就能聽得出來,他就是之前用無人機說話的家伙。
“什么妹妹?這是你姐姐。”
谷城長月往青年的腦袋上用力拍了一下,也沒有站起來,就這樣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秋宮月,一臉欣慰:“幾年不見,你都長這么大了呀。”
秋宮月重復一遍:“回答我的問題,你們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谷城長月搖了搖頭:“我沒有死,我被你祖父救走了。”
秋宮月忍不住向前一步:“那我父母呢?”
谷城長月嘴巴微張,眼中流露出慚愧之色,深深嘆了口氣:“他們早就去世了。”蹶 秋宮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誠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掌。
秋宮月回過神來,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緊接著便用質疑的眼神盯著谷城長月:“你怎么證明你是我的大伯?”
“你小時候最淘氣了,就喜歡欺負其他小孩,還喜歡往我的味增湯里擠芥末,屢教不改……”
谷城長月對秋宮月的質疑毫不在意,反而認真的講述起來。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關于秋宮月小時候的事,還提及她的父母,還有許多月之族內部的隱秘,生怕她不相信。
秋宮月一直保持沉默,心里已經漸漸確認了谷城長月的身份。蹶 在月之族出事的時候,她已經五六歲了,是稍微懂事的年齡,只是這些年不太愿意回憶過去罷了。
此時被勾起童年記憶,記憶中,大伯父那早已模糊的面容,與面前這個絮絮叨叨的花甲老人,逐漸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忽然開口打斷了谷城長月的回憶:“既然月讀有能力救了你,為什么沒有救我的父母?”
她的父親可是月之族的族長,無論是天賦還是能力,都比谷城長月更具有挽救的資格。
旁邊兩個青年瞬間露出了不滿的眼神,月讀可是他們最為敬仰的祖父,這女人怎么敢直呼祖父的名諱。
谷城長月眼中卻流露出一抹哀傷,他知道秋宮月對他的父親抱有多大的成見。
“來晚了。”蹶 他用哀切的語氣說道:“你的祖父來晚了,整個月之族除了我之外的主人,全都死光了。”
秋宮月追問道:“你的意思是,月讀不是屠戮月之族的兇手嗎?”
“住口!”
一旁的青年再也忍不住,忍著渾身酸麻跳起來:“你再敢侮辱我的祖父,我就跟你沒完!”
秋宮月還沒開口,谷城長月就怒斥道:“混賬東西,怎么跟你姐姐說話?馬上給我滾出去。”
這青年十分不服氣,只不過在父親的怒視下,他還是瞪了秋宮月一眼,轉身離開。
谷城長月這才看向秋宮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對你的祖父有很深的成見,不過你誤會了,屠戮月之族的兇手,是元老院那群老畜生。”蹶 他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但是誰都能聽出來,他平靜的語氣下,蘊藏著日積月累的深刻仇恨。
秋宮月卻不為所動:“證據呢,我已經去過光明山,那群老東西否認了,他們提出了讓我無法辯駁的理由。”
如果光明山是屠戮月之族的兇手,那月讀這么多年為什么一點都不肯出面澄清,也不肯回去報仇。
谷城長月推開一旁青年給他擦汗的手,沉聲道:“既然你已經去過光明山,那你是否知道,他們正在褻瀆神靈?”
許誠和秋宮月同時想起來,光明山那個人造女神。
“看來你們已經見識過。”
谷城長月咬著牙,聲音帶著痛苦:“我依舊忘不了那一夜,我們月之族全族都被那個怪物殺光了,包括你的父母,這十幾年來,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那一夜發生的事情。”蹶 秋宮月一直在追查屠戮月之族的兇手,此時終于碰到一個親歷者,她努力保持冷靜,不被憤怒的情緒左右。
“月讀叛逃之后,你們為什么要舉族離開光明山?”
當時光明山大半都是月讀的支持者,女神教占據了優勢,如果月之族不離開光明山,誰能屠戮他們?
“那是因為我們被欺騙了。”
谷城長月的聲音充滿了恨意:“元老院說你祖父殺人后叛逃,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影響光明山的團結,所以要我們月之族自己去把你祖父找回來,我們誤以為真,想找你祖父問清楚,沒想到這是一個圈套,元老院把我們騙出光明山后,偷偷派出那個怪物屠戮我們,目的就是為了把你祖父引出來。”
聽完谷城長月的解釋,秋宮月沉默良久,問出心中的疑惑:“那月讀為什么要叛逃?如果屠戮月之族的兇手真的是元老院,那月讀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會去報仇,連澄清一下都沒有?”
原以為谷城長月會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誰知道他卻說出令人驚訝的答案。蹶 “我不知道。”
秋宮月難以置信:“你說什么?”
谷城長月一臉痛苦:“這是你祖父的決定,因為這里面涉及到陰影女神,所以他沒有回去找元老院報仇,也沒有出面澄清。”
“涉及到陰影女神什么?”
“我不清楚。”
秋宮月忍不住冷笑一聲:“不清楚?你以為這種理由就能說服我?”
“好了!”蹶 還留下來的青年大聲說道:“你沒看到我父親已經這么痛苦了嗎?”
“他能夠比無辜被殺的月之族還要痛苦?能夠比童年就失去雙親的我還要痛苦?”
秋宮月憤怒的反駁,目光鎖定谷城長月:“既然你不清楚,那我換個問題,這么多年了,你們還活著,為什么當初不把我接走,把我一直丟在賜死者當中?”
她一個人在賜死者當中孤苦無依,童年受盡了孤立,敵視,排斥,受盡了各種惡意。
她無法相信,如果月讀和谷城長月真的將她當做親人,為什么不把她接走?
“孩子,我想過把你接走。”
谷城長月極為慚愧,原本還算老當益壯的臉龐,此刻仿佛又蒼老了十幾歲,低下頭不敢看秋宮月的雙眼。蹶 “可那時候你就是一個誘餌,身邊時刻都有元老院的人在盯哨,如果我敢出現一定會被抓住,我只能一直在遠遠的看著你,一直等機會,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十幾年。”
“這種理由……”
秋宮月咬了咬牙:“如果你不心,那月讀呢,他總能有能力把我帶走吧?”
“……孩子……我們對不起你……”
谷城長月雙手捂著臉,老淚縱橫。
他曾無數次質問過父親,為什么要將孫女丟在賜死者,可得到的都是沉默。
谷城長月對月讀的敬仰,一點也不比兩個兒子少,可月讀的一些作為,令他這個當兒子的都心懷怨懟。蹶 此時面對侄女的質問,他滿心都是羞愧,根本無法解釋。
秋宮月靜靜盯著谷城長月,期待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理由,可最終得到的卻是失望。
在這一片寂靜中,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撞開,剛才被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趕出去的青年又沖進來。
見到父親雙手捂著臉痛哭,青年的眼睛瞬間紅了,朝秋宮月就沖過去:“你找死……”
他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飛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將守在外面的一群殺手全都像保齡球似的撞飛。蹶 “哥!”
留在谷城長月身邊的青年發出一聲驚呼,然后用驚怒的眼神看向許誠。
許誠收回自己的腳,手上輕輕用力,把沉默不語的秋宮月拉到自己身后。
“別哭了,這么大的年齡,哭哭啼啼多難看。”
許誠居高臨下看著谷城長月,淡淡道:“帶我們去見月讀,新月已經不是被你們拋棄的孤兒,她現在有親人,有朋友,如果你們真的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我會替她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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