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送侯爺!”唐章一愣之后,躬身行禮。
雖然知道楊清源的武功高絕,但是這手輕功還是狠狠地震撼了唐門眾人。
剛剛楊清源出現之時,他們沒看清還可以用自己正在議事,注意力不集中為借口。
可這次楊清源是當著他們的面消失身影,下一瞬便出現在了議事廳的門口,這如何能讓唐門眾人不驚?!
唐門中人的拳腳兵刃俱是稀松平常,除了以暗器、毒藥出名之外,也就是輕功小有名氣了。
畢竟ad這種遠程單位還是要靈活一點。
然而唐門中人一向自以為不錯的輕功,這次被人秒成了渣。
“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好厲害的輕功!”
“這姓楊的武功是怎么練的,就算打娘胎里開始,也不能這么厲害吧!?”
唐章聽著一眾人的議論,輕嘆一聲,得罪不起啊!
即便楊清源不是益州黜陟使,即便是朝廷的侯爵,他也不是唐門能得罪的。
“唐熾,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唐章轉頭問道,“你是千機堂堂主,應該能看出這就是我們唐門所制的暴雨梨花針。”
唐熾聞言沒有立時回答,沉默了十息之后,才開口說道,“我現在也沒法給出答桉,一切得等我拆解此物之后才能得出結論。”
唐章見狀,知道唐熾應該是有所發現。
“但愿你能發現問題吧!”
楊清源今日雖然這么輕易地走了,可這不是因為他放過唐門,而是有人能找到其中的線索。
若是明日唐門給不出一個交代,那楊清源下手只會更狠。
楊清源回到了渝州城的一家悅來客棧之中。
沒錯,就是武當商業集團旗下,餐飲集團分部的悅來連鎖客棧。
“楊兄,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柳望舒看到立時便回來的楊清源,有些詫異,原本還以為楊清源要在唐家堡耽擱許久的。
這下可以和楊兄一起在渝州城附近游覽一圈了。
“我原本也沒打算今日就對唐家動手!”
楊清源固然能夠一個人滅了唐家滿門,但這是玄幻畫風,斬草除根,非楊清源的風格。
真的要動手對付唐門,必然是六扇門和當地駐軍一起出手。
唐門可不僅僅是江湖門派,還是地方宗族。
楊清源坐下之后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過,今日到了唐家堡,也算是有意外的收獲。”
這個意外的收獲指的就是唐門千機堂主唐熾。
身為曾經的大理寺卿,察言觀色、洞察人心本就是楊清源的專長之一。
剛剛唐熾的動作,絕不是為了拖延時間。
況且這一天時間也沒有什么意義!
“什么收獲?”柳望舒開口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今晚我們可以去那個唐衛的家里看看。”
唐門上下的所有注意力現在都已經在楊清源和暴雨梨花針身上,在楊清源開口的時候,唐衛這個和武當殷梨亭發生過沖突的人,便只能被遺忘了。
參與皇位更迭、刺殺天子,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唐衛那些惡事放到此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在楊清源和柳望舒去渝州城中閑逛了一圈之后,周止若回來了,臉上還帶著焦急的神色。
“清源哥哥,出事了!前往江南辦事的紀師姐和其他幾個師姐都失去了消息……”
“什么?!”楊清源原本還輕松的心情勐地一沉。
紀曉芙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可能會這么巧!
“望舒,立刻讓人傳令江南各郡府的六扇門分部,搜尋峨眉弟子下落,生要見人……”
楊清源微微一頓后,繼續說道,“死要見尸。”
揚州。
數年之前,揚州富商勾結倭寇一桉,使得揚州的鹽商豪門被王華幾乎收拾了一遍。
隨后,揚州再次爆發出了煥然一新的生機。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這不僅僅是一句詩,更是對此刻揚州手工業和商業發展的最佳寫照。
但是現在的揚州卻又面臨了新的問題——倭寇的襲擾。
閩州海濱有青蓮劍仙李太白坐鎮金鰲島。倭寇有所顧忌,不敢前往。
而嶺南之地,路途遙遙,倭寇也不會去。
所以現在倭寇的選擇便是揚州和青州、越州。
揚州之富庶,遠非青州可比,揚州沿海也就成了倭寇劫掠的第一選擇。
這些倭寇人數不多,多是有東瀛浪人武士組成,身手了得。
普通的地方駐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沿海的江湖人士也有出手的人,但奈何沒有為首者組織,對倭寇的影響也有限。
鑒于此,朝廷也派出了專人前來對付這些倭寇。
天策軍和新建的龍武軍都是北境的野戰軍,對于江南的灘涂、丘陵戰并不擅長。
就在王華頭疼之時,六軍都督府的檢校龍武軍都督曹雪陽推薦了一個人。
現青州備倭軍指揮僉事,戚元敬。
此人在軍中名聲不大,但是卻被前武英殿大學士于忠肅公和武鄉侯楊清源接連看重。
在軍功不顯的情況下,從一個三水關巡檢接連升官,歷任冀州游擊將軍、登州府指揮僉事。
戚元敬在與后金的戰爭中也表現出了不俗的才能,帶著一群二線預備役連戰連捷,直到遇到了后金的精銳騎軍,才不得不暫避鋒芒。
此戰之后戚元敬還參與了滅金之戰,因功擢升為現在的朝廷從四品下的越州備倭軍指揮僉事。
在曹雪陽的舉薦之下,兵部升戚元敬為揚州防御使,平倭將軍。
戚元敬到達揚州之后,考察地方駐軍,覺得難堪大用,神武軍又不便抽調,便請求編練新軍。
雖然朝廷信任戚元敬,但是編練新軍還是極為敏感的,雖然同意了戚元敬的要求,但還是派出了一個監軍。
驃姚將軍楊過,任揚州宣撫使,節制戚元敬所部。
他們二人原本就是滅金之戰的袍澤,不會出現相互掣肘之事,而驃姚將軍又是天子的師弟,心腹之臣,也可防止其他意外發生。
戚元敬沒有找到合適的兵馬,便先行回到了越州,他在此地駐守三年,相比于揚州他更加熟悉越州。
戚元敬在偶然之間,來到了武傷。
烏傷縣多山,屬于經濟欠發達地區,七山二水一分田。
烏傷縣百姓多窮苦,只能勉強湖口度日。
然此地又發現了許多的礦藏,有天賜的財富,農民得以轉行當礦工。
別看后世礦工這個工作威脅性不大,收入不高,但是在當時可比農民吃香多了。
越州多山,土地貧瘠,農業本就不發達,種地又是一個靠天吃飯的活計。
相比之下,礦工不但賺得多,而且更穩定。
至于風險,這個年代,干什么沒點風險。
在礦藏的幫助下,烏傷縣的百姓開始發家致富了,這下子旁邊的窮親戚眼紅了。
大家都窮自然沒什么,但是現在你突然有錢了,肯定不樂意,這礦藏是老天爺的,況且你是能礦工,我們也能當啊!
于是周圍諸縣的窮苦百姓,帶著鐮刀、鋤頭、鐵鍬等一系列等帶上的工具出發了。大不了就做過一場,有什么比窮,比吃不上飯更可怕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烏傷縣人聽說了這個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熬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礦藏,發家致富了,現在有人要夾自己碗里的肉,這任誰都不能答應!
烏傷縣的礦工在得到消息之后,派出了數千人帶著家伙事兒去和周圍的窮親戚講“道理”。
雙方在烏傷縣城外的八寶山相遇,就此展開了一場慘烈無比的聚眾斗毆。
事實證明,尚武精神是刻在大周百姓的骨子里的。
從漢唐開始,朝廷便允許百姓佩戴刀劍,大周雖然不復漢唐之強盛,但也是萬國來朝的大一統王朝,百姓一樣尚武。
且烏傷縣中百姓,有不少都是百越后裔,彪悍驍勇。
一場堪比小型戰役的聚眾斗毆就此拉開序幕。
麟德二年初,烏傷縣的礦工、鄉民與從外縣趕來的開礦者爆發曠日械斗,雙方參與毆斗人數累計達三萬人左右,歷時四個月,死傷共計二千五百余人。
這等血勇彪悍,讓戚元敬也永生難忘。
他年少從軍,轉歷四方,面對過山匪流寇,抗擊過后金騎兵,亦曾與倭寇交手。天下強橫之徒,戚元敬大都曾見過,卻也從無畏懼。
但如烏傷縣人之彪勇橫霸,善戰無畏,實為其平生前所未見,讓人聞風喪膽,可怕!可怕!
有了如此上佳的兵源,戚元敬當即開始了他的募兵大業。
持械斗毆無非就是混口飽飯吃,現在戚元敬能讓他們吃飽飯,賺到錢。烏傷縣人自然也愿意跟著戚元敬走!
和覬覦礦藏的人干仗是干,和倭寇干仗也是干!
和倭寇干仗不僅錢更多,而且朝廷還管后事和撫恤,這么一算,都知道該怎么辦了!
一支縱橫天下的精兵——烏傷兵的雛形就此誕生。
麟德三年,大股倭寇進犯青州,戚元敬帶著編練的新軍北上,揚州宣撫使楊過留下坐鎮揚州。
揚州,江陰。
一艘小船正從海上之江陰入揚州。
“柯公公!”一個少女站在船頭,向著船艙內大喊道。
雖然年紀不大,但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肌膚如雪、眉目如畫,一身紅衣,已初具風華。
“前面就可以靠岸了!等到了江陰,就可以轉到前往太湖的,爹娘正在歸云莊等我們呢!”
隨著少女的聲音,一個雙目失明的老者從船艙之中走出。
“芙兒,這海上風大,你要小心受涼啊!”
這兩人正是郭靖的愛女郭芙和師父柯鎮惡。
此次他們從桃花島回歸揚州,就是為了和郭靖夫婦團聚。
晉陽之戰后,郭靖夫婦拒絕了朝廷所封的爵位,兩人辭官而去。
后來因為于延益一事,郭靖被楊清源請入神都,以期一同救援于延益。
但沒想到于延益以死明志,換來了制衡君權、以法匡天下的機會。
而郭靖也就參與到了楊清源的屠龍計劃中。
麟德天子登基之后,郭黃夫婦再次離開,但麟德天子還是封郭靖為一品神威將軍,雖然只是散官,亦不可世襲,但也可接受朝廷供奉。
就在小船行駛之時,柯鎮惡耳朵微動,他在這水波聲中聽到了刀劍之聲。
“芙兒,這附近是否有人在動手!?”
郭芙聞言環顧四周,發現了在岸邊正有一群灰袍人在圍攻一個尼姑。
“柯公公,有一群壞人在欺負一個尼姑姐姐!”
郭芙固然刁蠻任性、爭競心強,但骨子里卻繼承了郭靖的俠義之風。
原書之中,最后一次襄陽大戰,郭襄在尋找她的大哥哥,而令人感到厭惡的郭芙,卻隨著父母死守襄陽,最終和弟弟郭破虜戰死沙場。
小節有損,大義無虧。
雖是魯莽,無損俠義。
現在看到一群灰袍人圍攻一個尼姑,自然是要上前幫忙。
而柯鎮惡也是一個正直無私,一身正氣的大俠,他對于郭靖的影響也是極大。
只要眼前是惡人,管他什么東邪西毒,都要動手!
雖然每次的結果令人啼笑皆非,但是這份俠義之心,又有幾人可比?!
這兩人既然見到了此事,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柯鎮惡當即令艄公靠近岸邊,隨即一躍跳上了岸邊。
就在其中一個灰袍人的刀要刺中尼姑之時,柯鎮惡手中連發鐵菱,逼得那人不得不回身自保。
年紀稍小的郭芙也隨之趕到,她的輕功不如柯鎮惡,此刻的衣裙已經沾上了不少江水,但她卻沒有絲毫顧忌,抽出寶劍,便站到了尼姑的身邊。
“尼姑姐姐莫怕,我來助你!”
看到半路殺出的兩人,灰袍人暫時停手。
“你們是何人,敢在此多管閑事?!”
這就到了郭芙最喜歡的狐假虎威環節了。“你們聽好了,我爹乃是晉陽大俠郭靖!我娘乃是丐幫幫主黃蓉!若是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否則……”
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是話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郭靖的武功算不上天下絕頂,但那只是和楊清源這類人比,對于普通江湖人士,洞玄高手已經是高不可攀。而丐幫也是人多勢眾,就在眾灰袍人躊躇之時。
其中首領發話了,“不過是一個通脈境的瞎子和一個煉氣境的丫頭片子,殺了又有何人知道?!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