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虛彥,邪王石之軒的兩個弟子之一,傳承邪王補天道的絕學,而侯希白則是花間派的傳人。
這一對師兄弟,更像是邪王石之軒的正邪兩面。
楊虛彥是石之軒陰暗面的投影,石之軒對楊的重用象征他邪惡的一面占上風,對侯希白的疼愛象征善良面的回歸。
無論武功或智謀楊虛彥都不在寇仲和徐子陵之下,在原書之中,如果最后截擊他的是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侯希白中的任何一個甚或是兩個都奈何不了他。
四人聯手圍攻才擊殺了他!
只是楊虛彥現在面對的是,曾經江湖上的大魔頭,百損道人。
他的幻影劍法,雖然也屬于上乘武學,犀利奇詭,但是在這無窮無盡的玄冥陰寒之力中,仍然是舉步維艱,難有發揮。
“石之軒,自己走火入魔,但是卻收了個好徒弟啊!”
百損道人在劍光之中,猶如閑庭信步般,沒有絲毫的壓力。
雖然石之軒的武功差了他一大截,若是不能明悟,今生沒有突破法天象地境的可能。
但是石之軒的徒弟,比他的那倆廢物傳人不知道強了多少。
一套玄冥神掌都練不明白,還去練鹿頭短杖和鶴嘴雙筆,兩個人的武功練得不倫不類的。
到現在還沒摸到洞玄境的門坎,百損道人都不想認這倆廢物點心當徒弟。
反觀石之軒的這個弟子,實在是出類拔萃。
自創的幻影劍法,奇詭無常,輕功身法也是高明,在北乾年輕一輩的高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好手。
這么一對比,就顯得百損道人非常失敗了。
就在百損道人自怨自艾的時候,楊虛彥已經快頂不住了。
他雖然是洞玄境,但卻不是楊清源、柳望舒那樣的奇才,可以在洞玄境暫時抵擋法天象地境的攻勢。
即便是百損道人游戲之下,也已經快到了他的極限。
楊虛彥一咬牙,用出一套,他師父都未曾完善的武功,不死印法。
這是邪王石之軒融合了花間派與補天道的極端相反的武學心法,以佛學義理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間”的高深思想作為理論依據,又經過無數次生死之際的戰斗終于形成的一套高深的武功。
利用陰陽相生,物極必反的原理,通過真氣的快速生死轉換以致幾乎源源不絕而且不會有回不過氣的現象,能夠隨意在生死二氣之間轉變切換。
「不死印法」包括以真氣測敵、知敵、惑敵,奧義在于「借力」,利用生死二氣的極速轉換來借勁化勁,將別人攻來的真氣(死氣)轉化為生氣,回復自己的氣血,若是能將這門不死印法推演到極致,那將是真元內力生生不息永不衰竭,先天立于不敗之地的法門。
石之軒一個魔門中人,卻能融合佛道武學,創出這樣一門武功,實在是難得。
只是他的野心太大了,這門武學不花上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的時間是不可能錘煉、推演到極致的。
石之軒之所以瘋瘋癲癲,便是因為他的心太大了,飯要一口一口吃,武功也是要一步一步推演。
這門武功,才推演了一個初級階段,但是石之軒還是將它傳授給了楊虛彥。
師尊有事,弟子服其勞。
替師父試驗一下武功,自然是楊虛彥這個弟子應該做的了。
楊虛彥也知道這門武功尚不完善,但他有血海深仇在身,實在沒法拒絕這樣神奇高明的武學。
只是他學了之后,從沒有施展過這門武學,現在已經被百損道人逼到了絕境,只能冒險一事。
突然之間,楊虛彥身上起伏一陣奇異的波動。
楊虛彥周圍的部分玄冥寒氣,竟然被這波動給化解了。
就在楊清源感嘆不死印法的強大之時,百損道人卻被這波動差點給嚇尿了。
這化勁之法,好tm的眼熟啊!
百損道人的內心在爆粗口!
剛剛的波動,他還以為遇見了一位故友,當然這個“故友”差點兩次打死他……
「不死印法」雖然出于一個邪惡所創,但是卻是一種超人的哲學思想,代表了佛學中的虛無與道家的有意無意之間,與太極思想不謀而合,是一個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代表了人性之中的矛盾和沖突。
特別是其化勁方面,與張三豐的太極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是這個江湖上誰最怕張三豐,那一定不是一個煉氣境的山賊。因為在他眼里根本不知道張三豐到底有多強大。
而兩次直面老張還沒死的百損道人,肯定是最怕老張的人之一。
不過畢竟是法天象地境的高手,很快他就穩住了心神。
雖然有一點類似,但確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武功。
既然不是張三豐的武功,和老張頭也沒什么關系,那百損道人瞬間恢復了一個法天象地高手應該有的逼格。
“雕蟲小技,不過爾爾!”
百損道人招式不變,但剎那間爆發出的玄冥真元是剛剛的三倍不止。
掌力未至,楊虛彥只覺得這刺骨的寒意已經浸沒了他整個人。
一力降十會,雖然不死印法有其獨到之處,但是在百損道人的玄冥神掌面前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楊虛彥苦心孤詣的防御被百損一掌擊潰,整個人也倒飛而出,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只是一落地便化成了血冰。
一股極陰寒的內力頓時貫穿了楊虛彥的周身,霎時間全身寒冷透骨,在其中掌之處,已經浮現出一個綠色五指掌印。
若是武功弱一點,恐怕會當場死亡。
不過楊虛彥畢竟是洞玄境,百損下手之時,也有輕重,不至于要了他的小命。
當然肯定也不會讓楊虛彥太舒服。
此時的楊清源已經是寒毒入體,觸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塊寒冰一般、背心上一處宛似炭炙火燒,四周卻是寒冷徹骨,發作時痛苦難當。
就算是想用內力化解,也沒有那么容易。
玄冥神掌,來歷不明,但絕對是當時頂尖的掌法,寒毒入體扎根之后,極難拔出。
張三豐武功通玄,但是寒毒在張無忌體內扎根之后,以他的修為,也不免投鼠忌器,難以在不傷到張無忌的情況下,將其拔出。
百損道人身影一幻來到了楊虛彥的身旁,隨手提起了楊虛彥來到了趙敏面前。
“郡主,刺客已經被我活捉,確實如郡主所料,小皇帝想對王爺下手!來人是魔門補天道的影子刺客楊虛彥。”
“手筆不小嘛!”,趙敏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今夜就辛苦百損前輩了!勞駕將其交給府內暗衛嚴加審訊,由苦大師和尉遲峰一起看管。”
“是!”
在百損道人走后,趙敏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這小皇帝什么意思?!要和梁王府撕破臉了嗎?竟然選擇在梁王府中刺殺梁王?!
但是他來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就算是想要刺殺,也不必親自來此?難道是為了分化梁王府的守備力量?!
雖然梁王府不待見這個大汗,但是當他駕臨梁王府封地之時,必然會全力保護這個小皇帝的安全,梁王府內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要保護小皇帝,自然會抽調出不小的防衛力量,難道這小皇帝打的是這個主意?!
趙敏只覺得小皇帝來得蹊蹺,其目的難以捉摸。
“這件事情還是得和父王商量一下。”趙敏雖然自負天資聰穎,但是畢竟還只是個少女,在閱歷見識方面難以和梁王這樣朝堂沉浮多年老人相比。
隨即趙敏快步離開了這間屋子,來到了一間廂房之中。
這里是梁王府中的一間暗室,裝病的梁王便躲在這里。
在沒有摸清小皇帝的真實目的之時,察罕帖木兒也不想輕易現身,只是讓外面那個冒牌貨裝成自己。
府中的事務,梁王全部交給了趙敏;軍中的事務,則暫時由王保保挑了起來。
這也算是梁王敢裝病的底氣所在了,自己的長子,用兵有度,作戰勇猛,在北乾軍中威望極高,被視為梁王的接班人。
而小女兒趙敏,心計無雙、智謀過人,梁王府能有今日的局面,除了梁王的立身之基,那累累的軍功之外,趙敏至少有三成的功勞。
控制窩闊臺汗國,取得大周的暗中支持,結交北乾各路高手,開啟邊市,使得梁王府府庫充盈。
有他們在,就算是梁王撂挑子了,梁王府的勢力也不會有根本性的影響。
在確認了周圍沒有人之后,趙敏才按在了一個花瓶之上,隨著趙敏熟練的操作,一扇隱蔽的石門緩緩打開,趙敏也是步入其中。
這底下是一個巨大的暗室,以梁王察罕帖木兒這種身份地位,府中要是沒有暗室才是稀奇事。
“父王!”
看到正在偷偷喝酒的梁王,趙敏立刻板起了臉,“您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現在又在偷偷喝酒!?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和個小孩子一樣?大夫不是說了嗎?您的身體不能多喝酒!”
梁王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苦笑,他縱橫沙場多年,不管是后金還是大周都正面硬杠過。
為了北乾的改制,死在他手下的叛軍,沒有五十萬,也有三十萬。
但就是這樣踩著皚皚白骨,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物,面對自己的小女兒,沒有一點的辦法。
北境嚴寒,他常年征戰在外,在沒有緊急戰事的時候,都喜歡喝口馬奶酒暖暖身子,這是長期保持的習慣了。
可前些日子,醫官檢查他的身體的時候,勸他要少飲酒,于是他艱難的日子就開始了。
在梁王府中他是說一不二的存在,除了趙敏。
每日只敢偷偷摸摸地喝點,不敢被趙敏發現。
好不容易小皇帝來了,他躲進了這暗室之中,正吃著牛肉喝著馬奶酒呢,突然就闖進來了一個趙敏,把他酒壺一把奪過。
“敏敏,為父真的沒有喝,為父就是看看……嗝!”
說話間,梁王打了個酒嗝,然后就編不下去了。
趙敏從桌上拿過了酒壺,然后一飲而盡,這場景看得一旁的梁王生無可戀。
自家的小棉襖,簡直了!
“嗝!”趙敏一口將這馬奶酒喝完,打了個酒嗝,“咱們北乾的馬奶酒雖然不錯,但是和大周的美酒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很遠。”
趙敏是大周文化的愛好者和追捧者,和耶律楚材其實算是同一類人,傾慕大周的文化,想要將大周的文化傳播到北乾,使得北乾更加強大。
“敏敏,外面怎么樣?陛下此次前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梁王適時地用借口岔開了喝酒的話題,防止自家女兒的繼續問責。
“為了什么事情?!”趙敏喝完酒后,紅撲撲的小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當然是為了父王你來的。”
小皇帝如此的手段,實在是讓趙敏看不起,通過刺殺來解決問題,這是最低級的手段了。
隨即趙敏將剛剛刺殺之事給說出來,“小皇帝分明就是沖著你來的,想要你的命,虧你還一口一個陛下。”
梁王此刻心中也是驚怒不已,梁王府中,趙敏由于奇遇,像是活兩世一般,對這個可汗沒有一點感覺,她是最蔑視皇權的人了,梁王府內“大逆不道”的事情,基本是由她謀劃的。
而王保保在自家妹妹的影響下,對于小皇帝感官也一般,談不上尊重。
反倒是梁王,雖然擁兵自重,但更多的是用過權力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既得利益。
史上的權臣死得慘的可太多了,梁王可不想重蹈覆轍。
但是他對于可汗天子,還是有敬畏之心,他深受先帝之恩,心中感念。
先帝死后,這份恩情自然就轉嫁在小皇帝身上。
小皇帝想要權力,這是正常的,畢竟雖然叫“小皇帝”,但北乾的大可汗已經超過三十歲了,卻遲遲無法掌權,心中急迫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現在他要通過殺自己的方式,來奪權,梁王不能接受。
“敏敏,以你之見,我們現在該如何行事?!”
這句話雖然看似是在詢問趙敏的意見,但當梁王問出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你問一個對皇權絲毫沒有敬畏之心的人,要不要謀反,答案早已肯定。
有一點的辦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