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比賽結束,為期七天。其中有一大批新銳選手脫穎而出,其中最亮眼的莫過于蒙眼的斯文,她展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是她這個年齡段應該有的,別說跟這幫孩子們相比了,就連臺上的那些所謂泰斗們能贏過她的恐怕都是寥寥無幾,光是一個金光咒就已經傲視群雄,更別提她還能施展身外化身的絕技。
不過選手在比賽階段都是受到嚴格保護的,除了本門派的人之外,他們不能接觸任何其他門派的選手,也就是說除了群英的帶隊老師和小張哥之外,其他人根本見不到思文的面。
他們找不到思文,小張哥就成了他們的目標,因為他們只知道小張哥是思文的老師,但并不知道他是教什么的老師……
中午時小張哥又應付了一批過來詢問的門派長老,他靠在露臺上的躺椅上看著前方的蒼茫云海,默默的嘆了口氣,而突然他感覺身后有一道氣息,于是他微微的側過頭,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水箭就擦著他的耳朵沖了出去。
再回頭就看到水霖仙子拿著一瓶礦泉水嘴巴鼓鼓的正在身后朝小張哥噴水。
“臟不臟。”
“水槍!”
小張哥繼續躺在那不搭理她,而水霖仙子則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你就跟我說個實話,你到底是什么門派的,我特別好奇。我這幾天可是好好觀察你了,你肯定不是普通的歷史老師。”
“我真的沒門派。”
“那不管,你看外頭。”水霖仙子指著陽臺外頭:“下雨對吧,你給我表演一下控水。”
小張哥被她纏的沒辦法,于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漫天大雨突然就靜止在了空中,那畫面就像是驚天魔盜團里的控雨表演一樣震撼,接著他手指一劃,所有的雨水集中成了一道天地相接的水柱,接著水柱繼續被壓縮壓縮再壓縮,最后變成了一個大概只有乒乓球大小的水球,那水球因為被高度壓縮,密度大到嚇人,在飛到小張哥面前的時候都特么能釋放加馬射線了,如果不是小張哥壓著,核聚變就要開始了。
“不能用手接,這里差不多有三十個西湖的重量。”
何水霖沒敢去碰那個水球,而是連忙拿出了手機搜了起來,而在搜索引擎上顯示一個西湖重一千四百萬噸,三十個西湖那不就是四億多噸?
“是不是真的哦。”何水霖疑惑的看著小張哥:“辣么夸張?”
小張哥沒說話,只是拽過了何水霖的一只手,然后他的手放在何水霖的手上,接著引導著那個水球慢慢來到了何水霖的面前,水球慢慢往下壓,何水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對抗著恐怖的力量,即便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都仿佛是螳臂當車。
“不行了不行了……”
她整個身子已經被這個重量給壓得彎成了蝦米狀,嘴里更是痛苦的大叫了出來,而這時小張哥才緩緩將那個藍色的散發著恐怖能量的水球托舉起來放在面前端詳:“如果我松手,它會直接砸穿地球的。”
說完,小張哥伸出手將這個四億多噸的水球彈向了天空,頃刻間原本幾百公里內已經消散不見的烏云再次出現,連綿的大雨再次落下。
這一手把何水霖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礦泉水瓶子,然后喝了一口再鼓起腮幫子往外吐了口水箭,而這個水箭也就飛出了百多米就落在了地上然后被大雨沖得不見了蹤影。
“你好臟。”小張哥皺著眉頭說道。
“教我!”何水霖目光堅定的看著小張哥:“我要有這個能耐,我能大鬧天宮。”
小張哥搖了搖頭:“手搓核聚變不是教就能學會的。”
何水霖不信,非要小張哥教,小張哥無奈就只能教了起來。
“你先把水聚集起來。”
水霖仙子照做,她從外頭滂沱大雨中抽出了大概一臉盆的水,小心翼翼的控制在面前,接著她側過頭看向小張哥,小張哥說:“壓縮。”
水霖仙子用盡全力開始壓縮這一團水,慢慢的南瓜大的水球被她壓縮到了西瓜大,然后又從西瓜大壓縮成了蘋果大,最后在她滿頭是汗的時候,這些水終于被壓縮成了乒乓球那么大。
這個乒乓球大小的水球就已經有了幾十斤重,其實這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但相比較小張哥一個乒乓球四億多噸來看,這跟小孩玩具沒啥區別。
但到了這一步,水霖仙子就再也很難壓縮了,分子間的作用力已經相當可怕,需要克服的斥力已經足夠干廢一輛坦克。
“繼續壓。”
小張哥從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圓珠筆,指著筆尖上的滾珠:“壓到這么大。”
水霖仙子玩命的壓,壓著壓著她的臉從潮紅就變成了蒼白,最后實在頂不住而泄了氣,水球嘩啦一下四散開來,淋了何水霖一頭一臉。
但她根本顧不得那些,躺在椅子上就跟要死了似的,呼哧呼哧的靠在那大口喘氣。
“不行不行,根本壓不動,越往后面越累。”
小張哥再次畫了個圈,將百多斤的水瞬間壓縮成了一個圓珠筆大小,然后他就這么輕輕拋出,對面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大黑石頭中間頓時出現了一個孔,那團水毫無懸念的穿透而去,小張哥甚至都沒加力,完全就是靠它自身的慣性就能夠輕易穿透巨石。
“我教你了啊。”
小張哥俯視看著何水霖:“別再問了啊。”
何水霖無力的伸出手擺了擺:“不行不行,學不會,太難……我要有這個能耐,我還壓啥水球啊,我直接拿根標槍上去捅人就完事了。”
等了二十分鐘何水霖這才算是緩過來,她坐在那上下打量著小張哥,直到看書的小張哥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時,他終于率先開口了:“又有什么問題?”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按照道理來說,連我這樣的菜鳥都能在江湖上名聲顯赫,你這樣的不可能誰也不認識啊。”何水霖實在想不明白,于是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那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
“我三十出頭。”
小張哥不說謊,他真的就是三十出頭,雖然面容啥的定格在了二十一,但身份證上的年紀可是真實的,他已經三十二歲了。
“三十多?不像啊,看上去你也就二十歲。”
“嗯,我二十一之后就沒有變過。”
何水霖一聽,眼神立刻亮了起來:“這個你總可以教我吧?對了,我跟你講過吧?”
“什么?”
“就是我只能活到四十歲。”何水霖兩只腳丫子來回晃蕩的說道:“所以我干什么都特別急,我沒有那么多時間的。四十歲之前我要干完別人一輩子的事。”
“嗯。”小張哥點了點頭:“我知道。”
“所以啊,你教教我怎么活長一點吧,活到六十也行。”何水霖嬉笑著說道:“當然,我知道長生之術肯定……”
小張哥沒廢話,直接從懷里掏了一顆蟠桃遞了過去:“我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問了它的主人,它說最近蟠桃滯銷,讓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就給你摘了一個。”
“挖槽。”
何水霖接過蟠桃,雖然她不完全明白這到底是什么,但上頭散發著一股蜜汁能量,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不會壞規矩嗎?好像是說你們這些妖怪或者仙人不能輕易幫助人。”
小張哥搖了搖頭:“我就是規矩。”
“牛逼,夠狂。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水霖也不管蟠桃是從小張哥什么地方掏出來的更不管洗沒洗,上去就卡卡的吃了起來。這東西跟凡物不同,入口就化作一股帶著鮮甜的暖流溶解在了身體里,一開始還沒覺得怎么樣,等到何水霖吃完之后五分鐘,她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身上開始冒白氣,就跟舞臺干冰溶解冒煙似的。
小張哥也沒管她,只是拿出手機拍視頻發給金玫,金玫那頭回了句:“收到,馬上來。”
不多一會兒,一道金光閃過,金玫就出現在了小張哥面前,她彎下腰查看了一番何水霖,然后起身說道:“你真的好喜歡滿足別人的愿望。”
小張哥抿著嘴笑了起來,卻仍是沒有回答。
他是世界上最強的人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好講話的人,他愿意幫助世界上任何一個向他求助的人,除了創造生命、復活死者和改變他人認知愛上自己之外,他從不吝嗇幫助任何人,只要這件事不會侵犯到別人的利益。
他在清靈子告訴他何水霖的情況之后就已經了解了她的一生,除了煩人一點,倒也算是個熱心腸的好人,開宗立派之后也沒有干過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就是給自己的某寶店鋪刷了五千塊錢的好評還被查了。
“那你能滿足我的愿望嗎?”金玫側著頭看著小張哥,臉上的表情神秘兮兮的:“就一個愿望。”
“你說。”
“嗯……”金玫仔細想了一圈,然后輕輕搖頭:“暫時還沒有,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吧,反正咱們來日方長。”
“好啊。”小張哥點頭道:“想到了隨時告訴我。”
蟠桃對于普通人來說無異于毒藥,但何水霖畢竟是修行者,她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耐受力而且她的特性就是不死,蟠桃里頭蘊含的強大力量很快就貫通了她全身的血脈,讓她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灼熱的溫度,高溫蒸干了她衣服上的水,整個屋里都是她的體味……
“小妹妹身上香香的。”金玫轉頭對小張哥說道:“你喜歡嗎?”
“你覺得我會喜歡嗎?”小張哥表情古怪的說道:“我認識一個魅魔……她身上的味道比這個厲害一萬倍。”
“想辦法喜歡吧,情欲也是人間的樂趣之一。”金玫聳了聳肩:“你是不是沒有任何欲望?”
“嗯。”小張哥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不清,我其實也有感興趣的東西。”
“但是很快就會失去興趣,你總是這樣。”
“還好,就是有時候會因為太簡單然后就沒興趣了。對了,你有玩那個游戲沒?”小張哥好奇的問道:“那個戴頭盔玩的游戲。”
“聽說了,還沒玩,怎么?邀請我?”
“我不能出村,不過推薦你玩一下,挺有意思的。”
“好啊。”金玫笑道:“那我這就去玩,回頭找你。”
“嗯。”
金玫嗖的一下消失不見,就像她從沒出現過一樣,而小張哥繼續端起他從舊書攤子上淘來的盜版網絡《我家的劍仙大人》看了起來,他挺喜歡那個設定的,除了文筆有些稚嫩之外其他都還差強人意,只是如果不是那么黃就好了。
大概到了傍晚時分,外頭的大雨不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這個地方旁邊的泄洪渠早已經灌滿了水正在滾滾流淌,遠山已經模湖雨點打在樹葉上冒出了青煙,在不開燈的房間里除了外頭傳來的風雨聲之外就只剩下了何水霖哎喲哎喲的叫媽聲,聽上去多少是有點慘的。
而這時金玫發來消息,小張哥點開之后發現她已經買了全套設備準備去游戲里玩一圈了,她還說自己看了一下午攻略之后已經給三千個小仙女都定了一套,到時候要在里頭打造一個幫派。
小張哥這時感慨萬分,他一直知道金玫有錢,但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有錢,上來就打算干幫派,這多少是有些厲害了。而且她還問小張哥所在地是哪,她先過去進駐一下,等到時候小張哥回去之后他們就好在游戲里見面。
“到時候記得帶我。”
而看到這一條,小張哥也只能苦笑,因為他在那里不過只是地主家的傻兒子罷了……出了新手區一頭野豬都能拱了他。
又過了四五個小時,何水霖不再喊媽,只是躺在那昏睡了過去,小張哥則站在窗口看著外頭的電閃雷鳴還有外頭隱約傳來的琴瑟和鳴之聲,估計是這幫修行者里有人喜歡這種風雨而在外頭浪漫一把,別說還挺好聽。
“啊!我要死了!”突然何水霖勐得彈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我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