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終極古地的最深處,伴隨著荒天帝出手,旋即便有宏大的天音響起,震動了諸天萬道。
只見,荒天帝傲立無垠虛空中,徑直探出了晶瑩如玉的指掌來,劃破了時空。
「嗡——」
而與此同時,其人的周身,更有茫茫無盡的仙光霧靄浮現,極盡神異與玄奧。
那潔白神圣的霧靄當中,似乎有一道又一道或偉岸英武,或空靈縹緲的身影屹立,像是傳說中的神明降世,正在相助荒天帝,貫古通今。
「嘩啦啦!」
不僅如此,波瀾壯闊的時光長河也于此地顯化,浩浩蕩蕩,奔騰向未知之所在。
事實上,通常情況下,仙王境界以上的修士便能夠踏足時間長河,追溯漫長歲月,洞悉諸多早已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隱秘。
只可惜,仙帝的威嚴至高,當真超脫出了現世,凌駕于諸世萬道、時間長河之上,高高在上,俯瞰紅塵變幻。
莫說是仙王了,就連身為準仙帝的元皇、孟天正等人,也著實不可能去推演一位貨真價實的仙帝,不僅難以承受那種因果,更沒有那種境界修為支撐。
所幸,如今,荒天帝的虛身出手,自然無需顧忌這許多。
「吼——」
與此同時,另一邊,尸骸仙帝眼見著荒天帝要追本溯源,弄清楚他此番之所以能夠再現的原因,其人自然由衷震動,發出了響徹終極古地的威嚴怒吼來。
雖然,尸骸仙帝尚未真正復活,如今還處在虛幻與真實之間,但其人也竭盡全力,終究展現出了超過準仙帝境界的威勢來。
「嘭!」
茫茫無盡的詭異本源洶涌,同此方天地間的大道秩序共鳴,化作了滅世汪洋澎湃,要將下方的荒天帝和元皇一行人盡皆席卷。
原本,終極古地中的諸多布置,應當都早已磨滅了多年才對。
不過,伴隨著尸骸的歸來,此地卻又再現了幾分昔年的恐怖景象。
然而,面對尸骸的驚世手段,凌厲攻伐,荒天帝虛身的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古井無波。
「嗡——」
只見,伴隨著荒天帝的意念微動,至高神念垂落,那一旁的三世銅棺旋即劇震,綻放出了格外璀璨絢爛的光芒來。
朦朧的霧靄氤氳,淡淡的仙光瑞彩蒸騰。
雖然,那三世銅棺看起來依舊平平無奇,但那仙光霧靄,卻格外堅定地將尸骸仙帝的攻伐阻攔,將在場的眾多仙王和準仙帝都庇護其中。
甚至,荒天帝的身形都沒有任何動搖,依舊在追溯過往。
「嘩啦啦!」
而由于其人并未有絲毫遮掩,此地當真有數不盡的時光碎片飛舞,映照出了諸多過去的真實景象來,令在場的眾人都盡皆得見。
「那是!?」
從那飛散開來的時光碎片中,諸天強者和黑暗仙王們都見到了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忍不住驚呼出聲。
只見,一道渾身繚繞魂光河流的虛幻身影,徑直降臨到了終極古地的最深處,與那同樣虛幻的尸骸一番交流。
無需懷疑,其正是元皇等人不久前才打過照面的魂河仙帝。
看上去,那詭異仙帝不僅準備圖謀諸天萬界,還在終極古地這里也橫插了一手。
若非今日荒天帝的虛身出手推演,元皇他們恐怕還對此一無所知。
只不過,通過觀看那經由荒天帝追溯過往映照出的光景,元皇等人也明白。
雖然,那魂河的詭異仙帝的確曾到過終極古地,同尸骸交流,但早在其人到來之前,尸骸的存在便已經再現。
這樣看來,尸骸仙帝之所以能夠從虛無中歸來,似乎還另有原因。
電光火石之間,眾人的腦海中便已經是這諸多的念頭浮現。
而就在他們陷入思索之際,前方的荒天帝自然是沒有任何停歇,依舊在追本溯源。
「轟!」
緊接著,還沒等荒天帝追溯到多么久遠的過去,僅大約十多萬年前,其人便遇到了莫大的阻礙,不由渾身一震。
不過,得見此情此景,無論是元皇、孟天正等人,還是在場眾多仙王的面上,都浮現出了由衷的喜色。
那冥冥中的阻礙,既然令荒天帝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那想來便很有可能便是尸骸背后的因果了。
事實上,意識到這一點后,元皇等少數幾人的心中,對此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嗡——」
只見,前方的荒天帝只略作思索,旋即便將那三世銅棺握在掌中,徑直揮向了那冥冥中阻隔他推演的大道因果。
「嘭!」
剎那間,當真是天崩地裂,諸世覆滅,萬物萬靈都盡皆成虛一般。
而那三世銅棺,倒也的確并沒有令荒天帝失望,徑直打破了冥冥中的枷鎖,令在場的眾人都清晰得見了昔年的景象。
只見,終極古地之上,無窮高處,虛空開裂,一條折射魂光的河流,還有一條古樸粗糙的輪回路并列顯化,貫通到了此地來。
而在那魂光河流和輪回路上,則是一道又一道駭人的身影屹立,彌漫著尤為詭異森然的氣息。
特別是為首的那四人,當真像是從最深的詭異大淵中爬出一般,恐怖滔天。
「果然是他們!」
對于那一道道詭異身影,在場的諸天強者們都絕不陌生,正是昔年入侵諸天萬界的四尊黑暗準仙帝,以及他們的手下。
在荒天帝和三世銅棺的合力之下,即便是在場的眾多仙王,也同樣能將昔日的光景盡收眼底。
正如元皇等人猜測的那般,黑暗準仙帝們的短暫交談中,的確涉及到了尸骸仙帝。
不過,按照他們的了解,荒天帝此前不僅將其人誅殺,還斬斷了他與現世的所有聯系。
如果只是準仙帝境界存在的念頭觸及,應當還并不足以讓尸骸仙帝歸來才是……
而與此同時,就在眾多仙王都陷入了深沉思索之際,一行人的最前方,那執掌著三世銅棺的荒天帝的面上,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來。
緊接著,其人更是悠悠一嘆道: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