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順著巷口走去,直到快到了盡頭才停下了腳步。
當聽到了巷口拐角里頭的喧鬧聲音后,林文便貼著墻,閉上眼聆聽了一番。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明明已經站在這聽了足足有三分鐘,可卻還是沒被人發現的自己,見狀,林文便暗自的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出來。
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做過了...
自己以前做這種事的時候,還是自己在祖安被人稱呼為地溝執法官的時候。
現在,林文這算不算是干回老本行了?
傳統手藝果然是不能丟啊。
不過有一說一,這幫混混的素質明顯的不高,和祖安的那幫家伙是完全的沒法比。
也對...他們只是混在街頭的混混,但祖安的那群家伙,大多數的可都是將生死給置之度外了。
雙手向下輕輕的一按,伴著一道從腳底下璇起的微風,林文的身體竟然慢慢的飄了起來,然后...他就那么的飄到了上空,接著隱匿好氣息的飛進了巷子里。
巷口里 一群卑爾居恩當地的沙民,以及一幫長相看著就很不好惹的外來人,此刻,他們都圍坐成了一團,坐在了一張巨大的破布之上,而坐在最里頭中間位置的,是一個雙手摸牌切出了殘影的瘦弱小子,外表看上去十分的憨厚老實,但是眼里卻透著股機靈。
“來來來,已經可以買大買小了!我的朋友們,只要賭贏了,賭贏了的話你們就可以好幾天的都不用去危險的沙漠上拾荒了,而賭輸了話也可以找人借錢來接著翻盤,畢竟,我相信總有一刻運氣女神是會眷顧于你的,不是嗎?!”
在他的不遠處,是一個身材敦實的矮胖子,身旁擺放著各種才收下的物品,而這些東西,就是那群坐在布上正賭著的拾荒者們在沙漠里淘來的。
“我的朋友們,我們接受著各種各樣的貨幣,不管你拿的是諾克薩斯金輪,皮城的金幣,還是你們恕瑞瑪的貨幣,我們都要。但如果是物品的話...你們可以賣給我們,我們會以公道的價格購買你們的東西!”
“比爾吉沃特人不會騙人的,騙人是件可恥的事情,身為比爾吉沃特,一個強大的海上國度的國民,騙人可是被納入了犯罪里,是要砍頭的!”
矮胖子接著呼道:“而比爾吉沃特當然也有著自己的貨幣,你們看,這是金色的海妖幣,這是銀色的海蛇幣,以及...這是枚銅制的鯡魚幣。”
“你們大可放心,比島錢能全世界通用,諾克薩斯知道嗎?他們也在用我們的錢!”
矮胖子喊的唾沫星子橫飛,賣力的不要不要的。
不難看出,這其實就是建立在卑爾居恩集市上的一個小型賭博據點。
但是這在卑爾居恩里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畢竟卑爾居恩這地方很窮,也因此,卑爾居恩當地的黑幫盈利方式也就只有著那么幾個,他們不是靠著偷和搶,那便是在當地開設上小的賭博點和酒館,或者是...用搶來的女人開個娼館。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風俗,那很大可能和恕瑞瑪當地拾荒的沙民們總是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有關。
多數的拾荒者,他們對生活就是得過且過,能活上一天算是一天,因此,在這樣的想法之下,想給生活找點刺激,追求刺激就成為了一件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事。
而賭和色,就是刺激拾荒者們最好的辦法。
就在離著這個小賭博點不遠的地方,正擺放著一個中等大小的帳篷。
帳篷里,兩個青年正在交談。
“托比厄斯,我覺得我們應該動手了,你已經觀察的有太多天了,我們不能再拖了。”
“請你叫我崔斯特,千萬不要在外面喊我的那個名字。”
“我知道了托比厄斯,但是我說的話你聽進去沒有?我說你已經觀察的有太多天了,那些家伙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動向了,再不動手,等他們防備的話就晚了!”
“我說了,請叫我崔斯特。”無奈的對著面前的壯漢說了一聲,崔斯特將身體靠在了躺椅上,腳尖發力,一點一點的向后仰去,崔斯特抬著的頭,臉上扯出了個淡淡的笑容,他輕聲說道:“至于你所說的防備,其實他們早就在防備著我們了。”
“額,你什么意思?你是說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偷他們東西了?”
“不,這倒是不知道。”
崔斯特將手伸出去,修長的五指只是輕輕的一動,就見一張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卡片被他夾在了二指中,“唰!”再次翻轉手腕,掌心向上,卡片在不停的旋轉,貼在了他的手心上。
“在迷霧組織看來,我們只是個沒有眼力見的黑幫團伙,一群在海上搶劫慣了的下了陸地還在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
“你能不能正常說話?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你那張破嘴和卷著的舌頭,能不能伸直了?”
崔斯特嘆了口氣,對著面前的男人無奈說道:“格雷福斯,我很希望你能動動你的腦袋。你真的以為那些諾克薩斯人不在乎迷霧組織嗎?”
格雷福斯吹起了大胡子,提著槍,像是個二傻子的立在那,他大大咧咧的接著說道:“既然你說他們和諾克薩斯人交好,那他們為什么不找那些軍官幫忙?他們出面,我們不得馬上拍著屁股跑路?”
“因為錢,朋友。找諾克薩斯人幫忙所要付出的代價,明顯遠遠的就超過了他們要應付我們的“后果”。諾克薩斯人比我們更加貪婪,你是知道這件事的。”
崔斯特笑著的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反正我他娘的是啥也不懂,我就聽你的好了。”腦袋不太靈光的大胡子十分干脆,盤腿抱著雙管槍坐在地上,他大聲的說道:“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不是嗎?”
“是的兄弟,這次也是一如以往。”
崔斯特點點頭說道,接著他將旁邊木桌上放著的酒杯拿起,輕輕的抿了一口后,他看著格雷福斯又說道:“這次,如果真能偷走那些材料,帶走那些海克斯電話。干了這一票,格雷福斯,我想我們至少有兩年不用出來了。”
“那玩意能有那么值錢?”
直到現在,格雷福斯都不知道那些小方盒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當然,那可是海克斯電話,普朗克都早想要一個了。”
格雷福斯茫然的點點頭。
反正...他們倆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兄弟說啥,他就跟著做啥。
他有武力,他兄弟有腦子,他們能干成大事。
“不過...”
崔斯特抬眼看了眼帳篷外面。
“好像我們有新朋友來了。”
和崔斯特合作多年的格雷福斯馬上懂了他的意思,抱著槍,格雷福斯馬上罵罵咧咧的要走出帳篷,“他娘的,誰敢到老子的地盤上來鬧事?”
但是他才用槍管掀起了帳篷,人卻是“哎喲”的慘呼了一聲,然后倒飛了出去。
“草?”
格雷福斯暈頭轉向的趴在地上罵了一聲,旁邊是躲閃開了的崔斯特。
而帳篷的一角被人用手給掀起了,走進來的是一個相貌俊俏的青年。
擁有著一頭漂亮的黑發的他,正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崔斯特和格雷福斯。
他出聲道:
“下午好,兩位先生。”
“我叫林文,是迷霧組織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