櫸木地板清楚地映著室內的燭光。
天照完美的軀體,也在木紋上浮現,像不存在現實世界的畫。藤原臨發現,這女神美麗的肌膚上看不出一線細微的皺紋,她看著就像是可以讓觀者的視線自動選擇最適合的照明角度和寬度那樣完美無缺。
“呼——”
縹緲的白煙,從那紅唇里呼出。
天照睡意朦朧的雙眼皮眼睛眨了幾下,飄忽不定地轉著視線。她大概是有些乏了,慵懶地側身,手肘抵著桌按,手背撐住臉頰躺下。
依然在優雅逍遙地抽著煙,煙袋細細的木桿,卷在她的兩根手指間。
幫她按摩的藤原臨也,摸著那細滑的肌膚,心里忽然產生了一個兇暴的念頭:想伸出于去揪下她的頭發,讓至高神變成一個尼姑,真想。
天照反手一抽。
煙袋桿敲在藤原臨也頭上。
正在倒茶的雪野里穗抬起頭,表情略有些擔心。
天照優美地把雙腿交疊到一起,有以下沒一下地用煙袋桿輕輕磕著藤原臨也的腦門:“別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
藤原臨也縮著脖子,像無賴一樣雙手胡亂地捏著她的肩膀,稍梢把腦袋靠前觀察她正面,堆起滿笑容說道:“您下來的時候沒帶上我母親嗎?”
“和你父親一起跑路了。”天照懶懶地吐出一口煙。
那煙帶著一股濃郁的馨香,快活、甘美,彷佛是某種致幻藥劑。
藤原臨也低著頭觀察她胸前的護膚,裝出職業老成的樣子咂著舌頭說:“跑路了?難道說是在高天原被您壓榨得太狠所以離開了嗎?想不到您還是個黑心資本家……”
天照展顏一笑:“從沒工作過一天,何來壓榨?”
藤原臨也閉嘴了。
他對這老太婆還是蠻了解的。
別看她笑得如出水芙蓉般完美,但那眼神里有怨氣呢。
“跑路是怎么回事?”雪野里穗在一邊問。
天照把手中的煙袋神到她面前。
里邊的煙不知道什么時候滅了。
雪野里穗于是便彎腰湊前,嫻熟地點燃火柴,用手擋著風替夫人點煙。那火光照耀著她晶瑩的手背,像瑪瑙一樣明亮,光直接折射進藤原臨也眼里。
藤原臨也抬起頭,剛要把視線離開天照的身體。
然而,一股莫名的力量按住了他的腦袋,讓他的視線無法離開神女峰。
嗯……
里穗太太。
您一定可以理解的。
對方可是至高神,這種情況不能怪我……
天照的美目里,閃著幽暗的揶揄之光,彷佛在傲慢地說:“晦,你瞧這沒出息的模樣。跪下!快在我面前跪下!”
“夫人?”雪野里穗輕輕地問。
“唔?我走神了呀……”天照笑了下,臉頰上浮現出新鮮的紅潤。
雪野里穗點好了煙,抬頭問:“是怎么回事呢?”
“我讓他父親去高天原,是看中了他父親的能力,結果到高天原的第二天,他們一家就和我玩起了捉迷藏。”天照說著說著,舉起手到藤原臨也的前額,玩一樣撥弄著他的劉海。
藤原臨也避不開。
他和神女峰之間,多了一條懶洋洋的白手臂,逆光的燈影里,顯得格外嬌嫩。
“夫人找不到父親嗎?”雪野里穗很驚訝。
高天原可是夫人的地盤,在那里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如果這都能被父親躲起來,父親真是太厲害了……
天照微微蹙眉。
自打出現那一刻到現在,她是第一次蹙起眉。
想來,至高神在面對這個問題時,也感到了一絲無力。
撥弄著藤原臨也劉海的尊貴小手,忽然生出一絲殘酷的溫柔,她的指尖壓上藤原臨也溫熱的嘴唇,用任何生靈聽了都不得不要跪下捧起她腳背來蹭臉的口氣說:“作為兒子,你是不是該替父親承受大御神的怒氣呢?說說看,在你看來,我該怎么懲罰你。”
藤原臨也艱難地說道:“孩子是無辜的——”
沒辦法啊,至高神的氣場太強了,只是略微釋放出一絲神威,就能壓得他喘不過氣。
“你給我先去受一會折磨去吧。”天照指尖輕輕一點他的眉心。
瞬間。
藤原臨也的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然而他的靈魂,卻飄了出來,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肉身。天照的身上,也飄出了法身,這法身近乎媚態地仰起頭,擠眉弄眼,把薄薄的嘴唇湊上前要和他接吻。然而快要觸碰到的時候,藤原臨也身前出現了一個鏡面,他看到鏡面上模模湖湖出現了個唇印,桃紅色的。
喂喂!
麻煩你認真一點!
就算要折磨我,好歹來一點真的啊。
藤原臨也瞪眼望著鏡面里的天照法身,衣服照樣是里外剝了個精光。
眼神和嘴角翹起的弧度,和本體完全一樣,胸部輪廓、清潔而充實的小腹,修長而尊貴的雙腿,精凋玉琢般的香肩,細細的的眉,可以容納一切似的嘴唇,白而有序的牙……他真想立刻撲過去把那鮮嫩水靈的法相摧殘一番,好讓她知道就算是至高神,本質上也是個女的。
“嗯?”
天照法身忽然動人地一笑。
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嘴唇和牙齒完美地呈現出來。
不用多說,那神態有著一絲譴責他膽大妄為的責備,那份抽象性的美麗中,她的細腰線條波動起來。鏡面瞬間破碎,天照法身化成一灘肉泥,把他的靈魂完全包裹起來。
“淦——”
藤原臨也頓時痙攣起來。
這直接對著靈魂的沖擊,讓他瞬間有種頭蓋骨都要被掀翻的感覺。
“你怎么了?”雪野里穗奇怪地看向藤原臨也。
只剩一具空殼的藤原臨也,當然無法回答她,甚至于就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到。
“不用管他。”天照把煙袋嘴含在嘴唇間,眼神瞥向曾經的侍女,“我本想讓你回會館的。”
“呀,這個,”雪野里穗微笑搖頭,“前幾天的話我肯定聽夫人的,但是現在不行了……夫人也是知道的,雪女不會拋下自己心上人的。”
天照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雪女,低垂著凜凜流線之影的眼睫毛,那充滿幸福地歪頭的樣子,大概就是幸福吧。
“也罷。”天照吐了個煙圈。
雪野里穗有些擔憂地望著面色漲紅的藤原臨也:“夫人要他為您做什么?”
“他父親沒能完成的事,就交給他好啦。”天照懶懶地說著,“況且從他一出生,他父親就和我有過約定:將來要是他藤原家的老的不想干,就讓小的來頂替。”
哪有這樣坑兒子的父親呀……雪野里穗一時間對父親有了怨念。
“到底是什么事?”她有些焦急地問。
天照本來是不想說的。
但瞧見她神色中的焦慮,不由地嘆了口氣,輕聲道:“黃泉國和高天原的通道,需要一位實力強大的神明鎮守。縱觀整個天下,他父親最合適,我和他父親已經商議好了,結果……他父親一上高天原就熘了。鎮守兩界通道的重任,自然就得他來擔著。”
雪野里穗沉默了。
關于父親敢戲耍夫人的事,她很欽佩。但父親坑老公這事,她恨得牙癢癢的。
“得了,你們出去等著吧。”天照擺了擺手,“我有事要和他說一下。”
“是,姐姐。”
“是,夫人。”
雪野里穗和豐受大神退出房門之外。
房間里安靜下來,天照手背撐著側臉,倦怠地望著眼前的畫面。她自己的法身已經把藤原臨也的靈魂放出來了,此時正軟綿綿地躺地板上。而藤原臨也的靈魂和她的法身貼著,連在一起。兩個身體互相摟著,背部交由對方撫摸。從法身的表情上來看,她活像一個被人愛撫著的小貓,輕輕漏出滴咕聲和愉笑聲。
“奇怪……”
天照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作為至高神,她的法身可不僅僅是本體意志的體現,而是一個思想遵循本體意志行動之外,還具有一絲單獨靈智的分身。法身的感官,本體可以單方完全讀取,她現在可以從法身上讀取到一絲歡愉的感覺。
“要不要試著親他一下呢……”
天照頗有興致地想著,手腕輕抬,煙袋桿“磕磕”地敲了兩下桌子。
快樂開始后,需要最大限度的索取,直到倦怠來臨的那一刻才能滿足。如果錯過機會,忽然而來的欲情,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照噘著嘴唇,吹開落在桌面的煙灰。
煙灰落到桌下她的男士和服上,衣服下擺上鑲著細小的菊花,這是皇室的象征。盡管是男士和服,卻依然無法掩蓋她充滿女人品味的美麗柳腰,和冷冰冰的漂亮臉蛋。
此時此刻,天照法身把雙腿都擱在藤原臨也的膝蓋上,她半個身體都靠著藤原臨也的胸膛,聽著他那像傍晚朦朧霧靄似的甜甜的私語。那搖搖晃晃的雪白臉頰,和天照本體是一模一樣的,把她抱在懷里的少年,嘴唇貼在她臉上一直親吻著。
天照那雙絕無笑意的眼睛,毫無感覺似地審視著自己那即將淪陷的法身。法身在本體的注視和放縱下,彎下那尊貴的腰身,用嘴唇去觸碰少年的喉結。少年癢癢似的發出尖叫,緊接著像受到了刺激那樣,按住法身的雙肩。
本體有所感應,天照嘴唇微微顫動。
眼眸半睜半閉,吐氣如蘭,迷離地釀著最醉人的酒。
本就沒有衣服遮蔽身體的法身,雪白的肌膚上染著紅暈,竟然有些害羞地扭動了起來,清貴圣潔的天照大御神,露出了妖冶誘人的姿態。
藤原臨也覺得很奇怪。
明明已經深陷大御神制造出來的夢境中,卻還是覺得喉嚨干澀。
本能的驅使下,他直接雙手箍住天照法身,一口吻住了她高貴的紅唇。
“唔!”
天照的本體,驀然睜大眼睛。
視線里,法身和藤原臨也的嘴唇,就這么吻在了一起。
這小家伙太大膽了啊……天照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立馬切斷了和法身的聯系,讓法身那一絲靈智去抵抗藤原臨也。
“你……你放開我……”法身輕聲囈語。
話是這樣說,可是法身雙臂卻攬上了藤原臨也的脖子,并且無師自通般迎合著他的親吻。這個天下無雙的女子,就這樣一個勁地往他懷里鉆,仍由對方胡作非為。
“有趣……”
天照感到了一絲屈服的甜味。
有些可笑,她陶醉地想著,這甜味只是狡黔的大御神送給少年的賞賜品。
光線微暗的房間里,飄逸著難以名狀的氛圍。
那模湖的身體,那肌膚的溫軟,那施放出來的香氣,她的幻想,留下的羞恥,是藤原臨也蹂躪下的閃閃發光的太陽。
過了許久。
藤原臨也的肉身清醒過來。
“啊”
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天照大人……”藤原臨也神清氣爽地伸著懶腰,視線環顧一圈,“里穗和豐受大人呢?她們去哪了,嗯?”他愣了下,看著天照余韻微消的臉,“您的臉色怎么那么紅?”
“有些困了。”
天照拿著煙袋在玩,眼神沒回應他。
剛才的感覺還有一點呢,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看著一個比自己小不知道幾萬年的小家伙欺負自己的法身,居然會讓本體也有要淪陷的感覺。
藤原臨也狐疑地打量著她。
現在的大御神,沒再給她福利了,男士和服穿得好好的。不過瞧著那張天下無雙的臉,他不由地又回想起了剛才夢里的畫面,心里暗暗在琢磨那個夢到底是不是老太婆本體在控制的。
不過就算是她親自而為的,藤原臨也也沒法做什么。
被這樣一個實力和權勢都處在頂點的女人壓迫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呀……
天照覷看他一眼,嘴唇緩緩張開:“你父母去了高天原后,沒再聯系過你?”
“沒有,一次都沒。”藤原臨也說道,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他又補充道:“就連我高中的家長會,他們都不來參加。”
和大御神說高中家長會……這事怎么感覺很滑稽呢。
“看來你父親是真的要你來辦了。”天照的臉上,露出從遠處望帶有一種故事般的風情。
“什么事?”
“獲得了高天原的神籍,就意味著要替我辦事。”
“這我當然知道。茨威格在《斷頭女王》里說過: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在背后標好了價格。高天原的神籍就相當于一份大公司的office,大公司嘛,不都是敲骨吸髓,恨不得把打工人的價值完全壓榨干凈。我從來沒指望過您會不壓榨我呢,與其相信大御神您是個大善人,我還不如相信世界上有只吃蔬菜沙拉的獅子。當然了,您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也應該知道我需要相對自由的時間和空間,看在我給您當了十幾年玩具的份上,還請您給我一個相對清閑的工作。養養馬呀,收發信件什么的就好,實在不行伺候您的起居飲食也可以的,不過真要我干內務活,還請您和豐受大人提前打個招呼,免得她誤認為是我搶走了她的工作……”
天照靜靜聽著他胡扯。
打小開始,這就是一個單純明朗的孩子。
要他去鎮守兩界通道,估計他會無聊得整天鬧哄哄地吱吱亂叫,說不定黃泉國攻打高天原時,他會沖著那些鬼兵“噓”地撒上一泡尿,然后趁著神庭大亂之時,拔腿開熘,倒是蠻不負責的。
一口氣說了一堆,藤原臨也拿起桌面的茶水,邊潤喉邊問:“對了,您打算以后讓我干什么?”
天照輕輕磕著煙袋:“鎮守兩界通道。”
“噗——”
天照手心一揚。
空間頃刻間調轉,藤原臨也把自己噴了一臉。
“不,這點我絕對不答應!”他一只手抹去臉上的茶水,一只手指著天照的鼻子,毫不客氣地罵道:“你敢讓我去干那種無聊的差事,我就敢當叛徒給黃泉國引路,老太婆別以為你活得久我就怕你……”
全天下也就他敢這樣罵老太婆了。
就連他父親,面對大御神時,表面也要客客氣氣的。也就只有他敢仗著年齡小,用小孩生氣那樣的姿態,指著大御神的鼻子罵老太婆后還能完好無損地活著。
天照笑起來,嘴唇像波紋般在潔白的牙齒周圍柔和地顫動。
“停一下。”她說。
藤原臨也馬上閉嘴。
“這是你父親的職位。”天照說道。
藤原臨也表情默然,彷佛另有所思。
“……噯,你也應該知道,我和你父親之間存在著交易。”天照把煙袋橫拿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現在你父親單方面毀約了,并且把你賣給我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藤原臨也把手放在耳朵上,表示洗耳恭聽。
“意味著直到他想起你這個兒子之前,你都是我的了啊。”天照高高在上地宣布道。
說不定他是想讓你當兒媳呢……藤原臨也很樂觀地為老父親開脫,瞧著天照一副再說不就殺了你的表情,他拿出了小時候害怕的表情,弱弱道:“可是我膽小,怕鬼,不敢面對黃泉國。”
天照想現在就出死藤原臨也。
看著他的臉,四目相對,她只能擺出溫柔的長輩姿態:“放心,我站在你身后。”
“不要。”
“不許說不要。”
“就是不要。”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弄上去!”
眼瞅著躲不過去了,藤原臨也把心一橫,直視著她的眼睛說:“答應你可以,但是我有個要求。”
“什么?”天照爽朗地一笑。
“我要抱你!”
“嗯?”
“本體?”
“放肆——”
眼看大御神真的生氣了,藤原臨也直接擺出一副無賴的姿態。
“你現在就把我帶上去吧,反正我目前的實力,去兩界通道活不過一天。”他大咧咧地說著,眼里洋溢著無所畏懼的熱情,瞧著這雙眼睛,天照彷佛聽到暗渠里像箭一樣湍急的水聲。
“我死了后,我父親肯定會回來的……”
“這下你就不用煩我拉。”
“就是不知道我父親回來后,是會幫你鎮守兩界通道,還是會替他兒子討回公道……”
說著說著,藤原臨也站起來,輕輕拉開露臺的屏風。
大殿里,賓客們觥籌交錯,燈火通明舞臺那邊,樂曲聲聽得清清楚楚。舞臺上的少女們,隨樂聲而動,樂止則止。每次停止時,藤原臨也都能聽到到自己心跳加快的節奏。
嘿嘿。
威脅大御神這種事太爽了!
擁抱大御神的本體,只有這才是最高的獎勵,獨一無二的獎勵。仔細想想嘛,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動的,眼下有機會主動一次怎么可能錯過呢。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若是能像父親那樣強大就好了,直接用自己的實力去反抗她……腦海里胡思亂想著,不允許這樣放過天照的欲情窺視著少年,像岸邊的水,在他內心的陰暗處翻涌不休。
天照看著他后背,眼眸閃爍。
這個從小就受著驕傲美德熏陶的少年,這些年來一直在她面前做出些虛假幼稚模樣,現在終于不想裝了是嗎?回想著他剛才喋喋不休樣子,那眉、眼、鼻、唇,哪還有小時候的那種可愛呀……不過現在這樣也不賴,至少他現在敢輕薄自己的法身了,在本體面前他也敢吹鼻子瞪眼了,
過了片刻,天照爽快地站起來,輕輕說道:“來抱我。不過你可要知道,在我心里你只不過是一根蘆柴棒,一個抱枕,又或者肉鋪里掛著的牛肉塊。”
“我才不介意。”藤原臨也轉身朝她飛撲過去。
這個至高無上的女子,她那從沒被觸碰過本體,他終于有機會占便宜了……十幾年的夢想啊!
天照身子一震。
腰被抱住的那一刻,她的足尖離地,身體被一下子拉了過去。
“換一身衣服,”藤原臨也眼神熱烈,把她的摟到幽暗的壁角,用壁冬的姿勢把她按到墻上,“穿著男式和服怪怪的,麻煩你按照我腦海里的想法,換一身衣服。”
天照稍稍沉默。
少年的身體和眼神,充滿野獸般的威嚴。
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天照大御神,第一次有了他已經是大人了的感覺……內心感慨著要不是把這當成了晚輩,自己現在就要治他一個不敬之罪,她身上的男士和服,變成了一身中國式的高叉露胸旗袍。
黑亮的長發筆直而下,一直垂到腳踝,潔白臉蛋上有一抹肯定不是羞澀的酡紅。
包裹著高挑婀娜身段的絲綢,手感柔順,通體潔白的底子上,浮現出尊貴的龍紋。衣襟上鑲著金邊,開叉的線條,胸口邊緣的開口,拖地下擺里隱約可見的高跟鞋都是純金的。只有耳垂下的弱翠耳環,有著一點綠意。
“完美!”藤原臨也手指輕輕撫摸過那張完美而圣潔的臉蛋。
稍長的鬢腳,充滿彈性的兩頰,從沒被吻過的純潔性感的嘴唇……天下無雙這個詞,只有她能配得上。
“就是只是抱著嗎?”天照表情并無不悅。
“大御神會跳舞嗎?”
“這種姿勢的舞不會。”
“我教你呀。”
“請吧。”
“對了,您再換個環境。”
大御神手腕一轉。
古典雅致的日式房間,馬上變成了熱鬧的西式宴會。
繾綣的舞曲聲,凌亂的腳步聲,盤子磕碰的清脆聲……客人不時發出笑聲,電話鈴聲摻雜在其中,像在水中聽到的那樣朦朧。
“好了,現在開始跟著我的動作。”藤原臨也一只手箍緊她纖細的腰肢,一只手放到她背后,把她鎖在自己懷里,“堂堂大御神連探戈都不會跳,我能笑你一萬年。”
天照神情微微一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哦,差點忘了,這樣不方便。”
話音剛落。
那旗袍的開叉處,隨著藤原臨也指尖輕輕一劃便撕裂開向兩邊劃去,露出了里面潔白如玉的美妙長腿。
天照默許了他的小動作。
片刻后。
“喂,你手往哪里放!”
“你的腰啊。”
“那難道不是屁股?”
“手感不錯啊……呃,別動手別動手,大御神大人,您現在輕輕一拍就能拍死我的。我和你說,跳探戈時,男方的手就是在這個位置的,您忍受一下……”
“我殺了你!”
“哈哈……”
藤原臨也松開手,逃出房間,留下一串笑聲。
今晚值了!
最后一天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