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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眾圣突破,可有意思了

  咸陽殿外的廣場上,一縷劍氣騰空,竟與云端相接,磅礴至極。

  那是牧千水在修行中,從體內溢出的劍氣。

  劍氣如山,直指霄漢。

  這場面,震撼如斯!

  他的美人劍震鳴,仿佛有了生命,在其身畔繚繞飛舞。

  牧千水催發劍氣的同時,明顯還有余力,悄悄睜眼瞅了下身畔的紀乾,略顯得意。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見紀乾身上也化出一縷劍氣,雖不及他的劍意浩瀚,卻更為純粹,鋒芒畢露。

  紀乾腰間的劍,亦脫落懸空,震鳴不休。

  牧千水趕忙重新閉目,排除雜念,催發的劍氣光芒陡盛。

  紀乾亦不甘人后,劍氣節節攀升,愈發鋒銳。

  倆人跟比賽似的。

  最終,兩道劍氣居然在空中打起來了,相互碰撞,都想壓對方一頭,先一步破入某個關隘。

  咸陽殿前的廣場,氣機交織,異象層出。

  主殿兩側的偏殿中,呂不韋,韓非,尉繚,白藥等眾臣,都在觀望廣場上的變化。

  “看來我大秦又有新圣人要出世。

  以諸位看,此番當有幾人能成功突破?!”

  “那辛武日夕跟隨大王,無形中所得好處最多。

  若說此番突破,他必是其中之一。

  牧千水來我大秦以前便是圣法境巔峰,紀乾也是同樣的情況,進入圣法境已有多年。

  暗吏方軍虎的修行之深,比紀乾還高出一線。

  虞媯將軍加入夜御府之前,方軍虎一直被譽為白副史之下夜御府第二的好手。

  這幾人其實早都該晉升圣人境,是刻意壓制,為了夯實根基,將來能走的更遠,才一直等到現在。”

  “此番他們幾人借助大王的加持,都有破入圣人境的機會,誰能破鏡都不奇怪。

  但圣人境非比尋常,跨越的是仙凡壁壘,誰失敗了也都正常。”

  “你這話說的,和沒說區別在哪?”

  “只有殷無垢成敗難料……”

  “我倒是更在意那一千兩百禁軍凝聚的氣象。”

  眾臣議論紛紛。

  廣場上,一千兩百龍甲禁軍氣機交匯。

  一條龍形法相,數次聚集浮現,而后又猝然崩散。

  但隨著時間流逝,那龍形逐漸變得清晰了稍許。

  它被衍生出來的每一枚鱗片,都和禁軍甲胄上的秘文結合,慢慢形成了龍的身軀。

  這條龍,模糊不清,朦朦朧朧,但在其聚結成型的剎那,一股莫名的氣機,連旁觀的呂不韋,韓非等人都感覺顫栗。

  龍形又一次崩潰……無法凝聚。

  另一側,眾多軍士的隊列前方,坐著暗吏方軍虎。

  他的面容消瘦,只有常人身形,特點是眉毛濃黑,斜飛如刀,有種鋼筋鐵骨般,冷硬不拔的氣勢。

  其一身黑衣,雙目緊閉,修行中,身形居然逐漸虛幻,變成了一縷暗影,近乎消失。

  宗廟石殿。

  趙淮中正在觀望那個從半空出現的新石殿。

  它剛露出全貌,趙淮中生出感應,才進來查看。

  那浮空殿有十余丈大小,殿外有垂落的懸空階梯,沿階梯而上,是閉合的白玉大門。

  當趙淮中靠近后,門上有諸多咒文亮起,像是在感應辨識他的身份,而后才徐徐側分,開啟了殿門。

  門內,是一個方正的小型院落,充斥著混沌,幽靜飄渺。

  趙淮中的視線透過混沌,打量其內。

  七八丈大小的院子,空蕩無物,只在中間有一口被混沌籠罩的水池。

  那水池存世久遠,卻不曾干涸,池內的水清澈見底。

  池子有三尺見方,池畔蹲伏著白玉質地的獸雕,尺許高,四個方向各有一只,形態從未見過,看著有些像鯉魚,但帶有飛翼。

  它們嘴巴大張,在對著池子吐水。

  趙淮中走入院內,將精神延伸進入池內,并未發現特異之處。

  池水蘊含靈氣,但濃度不高。

  趙淮中繞著池子看了看,便開始查看別的地方。

  由于石殿的面積不大,一目了然。

  除了入口處的小院,內庭是一個方正的殿宇。

  他進去走了一圈,同樣是空蕩蕩的,平平無奇。

  “看來是我想多了,就是單純的多了一座浮空殿,還以為會出現新的寶貝。”趙淮中咕噥。

  這石殿里,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到處都彌漫著一層白氣,翻騰律動,如虛似幻。

  殿內的天地元氣,也比其他所在要厚重。

  趙淮中思忖:這里是用來給仙臺石殿擁有者,專門閉關的地方?吸收此地的氣息,對修行有好處?!

  他在石殿里試著修行了一會兒,效果確實比其他所在要好。

  只不過他在五針松上修行過,所以才不覺得這里驚艷。

  兩者的元氣厚度差不多。

  他離開石殿,回到咸陽殿的時候,殿外廣場上,眾將的修行仍在持續,氣象各異。

  這么多人一起沖擊圣人境,整個咸陽的氣機都被帶動,奔騰如長河。

  千里外,原趙境北部重鎮代城。

  李牧的居處,他正在眺望西南方向的咸陽。

  作為兵家圣人,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咸陽方向的波動。

  “你來是想勸我入秦?”

  李牧一身淡黃色麻布長衫,回頭看去,旁邊的一座矮木墩上,坐著個身形壯碩,須發怒張的威猛老將。

  其身披甲胄,正在啃一塊烀的軟爛的豬肘子。

  李牧回頭詢問,那老將沒理他,先撕下一塊肉來咀嚼,又喝了口酒,才囫圇不清的道:“好多年沒見,吾入秦后忙著打仗,難得清閑。知道你在代城,就過來見見你。

  你入不入秦,咱可沒工夫勸你。”

  “你當年先去魏地,后又入楚,最后怎么會去了咸陽?”李牧問。

  那老將正是廉頗。

  他和李牧當年皆為趙將。

  廉頗吸溜了一口酒,吃一口肉,一臉滿足:

  “魏王沒膽子用咱,怕吾心里仍向著趙人。吾后來入楚,也是類似的境遇。

  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再打仗,還是大王圣明,千里送信,招吾去咸陽一見。

  這一見可就不得了了。”

  廉頗說到大王時,對著東南方向拱了拱手:“吾無路可走時,秦王給了我重新帶兵的機會,且對吾十分看重,一手提拔。

  吾能做的就是征戰沙場,以報大王恩遇。”

  李牧啞然失笑。

  廉頗道:“我來是想告訴你,這天下就快要被大秦一統,你若舍得一輩子放棄軍伍,不帶兵,就當咱沒來過。

  否則,除了加入大秦,你好像也沒第二條路走。

  既如此,不如痛快點得了,你早點入秦,還能撈到些仗打。再晚些…就怕你后悔都來不及。”

  廉頗指指咸陽:“那邊的波動你應能感覺到,大王在犒賞伐楚有功的將領,助他們破入圣人境界。”

  李牧眼神微瞇:“圣人境界,豈是人力所能左右?”

  廉頗恥笑道:“圣人境界在你看來或許如同天塹,人力難以干預。

  但大王是五境圣人,他的境界又豈是你能揣測的?”

  李牧默然不語。

  “行了,咱要走了。”

  廉頗果斷起身,往外走,邊走邊道:“你那些擔心我都清楚,其實是你多慮了,秦王有雄才,乃明主。

  在秦為將,正可一展心中抱負。”

  院落外,蹄聲如雷。

  廉頗在隨行護衛的伴同下,疾馳而去。

  院子里,李牧瞅瞅廉頗吃的只剩下骨頭的大肘子。

  “真有這么好吃?”他從盆里撈出一塊肉來嘗了一口。

  “將軍,咱在這代城也窩了三年多了,要不咱出去動一動吧。這種清淡日子,吾也有些遭不住了,感覺活著和死了差不多。”

  一個李牧的近隨從屋內走出,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膀大腰圓,手里端著另一盆肉骨頭:

  “這幾年吾種地,煮飯的本事都學會了,就是劍該怎么拿有些忘了。

  真是怪了,當年打仗的時候,就希望能有一天安生日子過一過。真安生了,居然這么難受。”

  李牧嘆了口氣,再次扭頭望向咸陽。

  那個方向,風云激蕩,就像是整個天下的中心。

  虛空中,混沌如海。

  一只山巒般巨大的老龜,馱伏著恢弘的宮闕,在混沌里浮現,而后又慢慢消失,往某個目的地游曳接近。

  龜背上,連綿起落的殿宇內,一個白袍老者臨窗而立,偷偷摸摸的往外看了一眼: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被困在這里出不去了。”

  截教上宗。

  “天君,九州圖上,昆侖山對應的位置出了新的波動,估計和那只老龜馱伏的昆侖宮有關。”

  宮殿內,大天君余化一身鑲金絲的白袍:“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昆侖宮出世,誰能開啟昆侖宮,便能得九州氣運加身,有望成為九州之主。”

  “天君是準備讓別人探路,為我教行事制造機會?”

  余化心忖:昆侖宮的運轉,可能會改變中土大勢…

  夕陽晚照。

  趙淮中來到了花草居。

  “你怎么在這?”

  有些意外,姒櫻也在這里。

  她穿著一身月白長裙,和穆陽靜對坐飲茶。

  “很奇怪?”

  姒櫻神色清冷,斜了大秦之主一眼,反問道:“那你為什么過來?”

  趙淮中笑道:“所以咱倆是在互相問口供嗎?”

  他來到兩女身畔的位置坐下,手從矮席下探出,一左一右的去抓穆陽靜和姒櫻的手。

  穆陽靜在人前素來含蓄,不動聲色的躲開了,起身道:“秦王難得過來,我屋里有些祖地送來的新茶,待我去取來給秦王嘗嘗。”話罷步履款款的往屋里走去。

  “穆陽靜和你是什么關系,憑你的手段,早睡過她了吧?”姒櫻冷聲道。

  “瞎說。”

  趙淮中一臉正色:“我和穆大家清清白白,你還沒說為什么會來花草居?”

  姒櫻:“你為什么來我就為什么來。”

  趙淮中暗忖:咱倆來的目的指定不一樣,我來是為了晚上蹭住,鬼知道你來干什么?

  姒櫻笑道:“我已經和穆大家說好了,晚上要在這里借助。”

  那可有意思了……趙淮中:“那寡人也留下,咱倆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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