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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我有了更高的追求

  唐人的餐桌第一卷蛟龍頭上的包薛仁貴的長子叫薛訥,肖父,身高九尺,身材雄壯卻并不臃腫,長相比他的父親英俊一些,眉眼間柔和,應該來自于他的母親李氏。

  薛仁貴有三個老婆,李氏是原配,其余的兩個妻子一個是他在征戰中結識的,一個是他在官場上認識的。

  云初很清楚的知道,他的三個老婆中間,沒有一個叫王寶釧的。

  這讓云初回想起自己以前去參觀寒窯遺址的行為到底有多愚蠢。

  薛仁貴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薛訥卻只有十九歲,薛仁貴生子的時候三十有四,這當然跟薛仁貴當年太窮,地位太低常年在軍中底層廝混有關。

  薛訥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話不多,不過一雙大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個有主意的。

  這樣的孩子帶回長安,訓練幾年就能當大牲口使喚。

  裴行檢的兒子叫裴延修,長得一點都不像裴行檢,眼珠發黃不說,鬢角的頭發還微微卷曲,裴延修的今年也是十九歲,長得跟裴行檢幾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同樣的,這些不相似的地方則是來自他的妻子華陽夫人庫厙狄氏。

  裴行檢的兒子也有三個,只不過裴延修是嫡子。

  相比這個嫡子,云初更加喜歡只有十四歲的外室子裴光庭。

  裴光庭的母親是公孫,就沖著這一點,云初也決定把裴光庭帶回長安教育。

  殷二虎這幾年一直在充當云初的長隨,所以,自己家君侯的心思他一看就明白,沖著薛訥道:“公子請隨老奴走。”

  薛訥朝云初施禮后就跟著殷二虎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沖著裴延修翻了一個白眼。

  這家伙一點都不木訥,在很短的時間里,就知曉云初不喜歡這位帶著濃烈胡人氣息的裴氏嫡子,一個白眼,就迅速的把自己歸類到跟云初一個群體里了。

  等薛訥離開了,云初就對臉色難看至極的裴延修道:“讓你弟弟光庭來吧。”

  裴延修拱手道:“叔父可是不喜我身上的胡風?”

  云初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不會在一個晚輩身上扯謊,點點頭道:“你母親身上的胡人遺風已經不怎么彰顯了,沒想到她身上的胡風在你身上又重現。

  長安乃是一座漢家城池,胡風不可漲。”

  裴延修臉色蒼白,咬著牙低聲道:“叔父何故羞辱延修至此?”

  云初道:“長安可以有胡人,但是,管理者不可有胡人,有胡人血統也不成。此例不可開,一旦開了后患無窮。

  去吧,把我的話告訴伱父親,你父親自然會有所取舍,也會明白某家一番苦心。”

  裴延修強忍著怒火道:“家父嘗言,此次進修,關系到大唐武宦世家入長安的大計,光庭今年只有十四歲,如何能擔當大任?”

  云初笑道:“沒辦法,在某家看來,最差的漢家子也比胡人強。”

  遭此羞辱,裴延修眼中噙著眼淚,終究不敢在云初面前耍性子,隨即施禮告辭。

  眼看著裴延修就要出門了,云初悠悠的道:“告訴你阿耶,云某人以為,你不如光庭遠甚。”

  裴延修聞言,腳在門檻上磕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他單手在地上撐一下,身體在空中轉一個圈,穩穩的站在地面上,朝云初施禮道:“晚輩記下了。”

  云初點點頭,這個裴延修看來也是一個機靈的,還知道趁機在云初面前表現一下身手,不過,這點身手在云初面前還遠遠不夠,在云氏子弟中,能被門檻絆倒的目前只有云鸞。

  就算這樣,云初依然不要裴延修,這個人跟他心中的大計劃不匹配,這個計劃很大,會非常的長,一個有胡人血統的人終究不值得信任。

  這種感覺沒有人比云初更加清楚了,他當年在白羊部長大,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白羊部的人,那個部落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暫時棲身的所在,至于部落的似乎跟他毫無關系,跟他有關系的不過是塞來瑪跟娜哈兩個罷了。

  在保證塞來瑪跟娜哈安全的前提下,云初對出賣白羊部沒有任何的心理上障礙。

  以己推人,云初就覺得在大唐的胡人對大唐的感覺就該跟他在白羊部的感覺是一樣的,不必憎恨,也不必仇視,平心對待就是了。

  等裴延修走了,溫柔就從后面走出來對云初道:“你打定主意要培育公孫的兒子是嗎?”

  狄仁杰端著茶碗走進來道:“當年,在曲江池邊的尼姑庵里,公孫不穿衣服的模樣確實令人難以忘懷。”

  溫柔道:“可惜當年未曾一見,上次見了紅顏已老,雖然劍舞依舊熾烈,可惜某家心如平湖。”

  云初笑道:“此情只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哈哈哈哈。”

  三人說笑一會,溫柔正色道:“裴氏繼承了老帥的遺產,在軍中勢力不小。”

  狄仁杰道:“去嫡子留庶子,正好可以安裴行檢的心,免得他總是懷疑我們想要吞并他在軍中的勢力。”

  溫柔點點頭道:“確實啊,裴行檢把嫡子送來,未必沒有試探之心。”

  云初冷笑一聲道:“當文官當的時間長了,腸子未免會多幾道彎子。”

  狄仁杰道:“你既然提出來了列陣計劃,現在才開始布局,未免有些晚了。”

  溫柔搖頭道:“不晚,早一些的話會引來皇帝的忌憚,遲一些的話又會引來太子的忌憚,如今朝綱混亂,正是入場之時。”

  云初幽幽的道:“我列陣在東,揮鋒刃生殺,我列陣在西,噬鬼魅命煞,我列陣在南,守心底約法,我列陣在北,鎮長城無涯。”

  即便是再一次聽云初用輕佻的話,說出自己的列陣計劃,溫柔與狄仁杰的心頭還是非常的震撼。

  “天下太平,我們就是太平世界里的開拓者。

  天下混亂,我們就是撥亂反正的執行者。

  外敵入侵,我們將是埋葬侵略者的掘墓者。

  天下迷惘,我們將是他們前行的導師!”

  溫柔笑道:“皇帝是誰不重要是吧?”

  狄仁杰斷然道:“我們不當皇帝!”

  云初笑道:“只要當了皇帝,列陣計劃就會無疾而終。”

  狄仁杰笑道:“我們將是引導皇帝一路向前的導師。”

  溫柔陰惻惻的道:“同時也是決定誰是皇帝的決定者。”

  云初道:“我們只忠于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的這個族群,誰是皇帝是一件非常無所謂的事情。

  告訴那些身配酒壺的人,一片冰心在酒壺!”

  溫柔,狄仁杰兩人起身朝云初施禮,而后就大踏步地離開了。

  等屋子里就剩下云初一個人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屋頂喃喃自語道:“皇帝是靠不住的,可惜,國人目前還不能沒有皇帝……”

  裴延修氣咻咻的回到家里,徑直來到父親的書房,對正在看文書的裴行檢道:“阿耶,云初無禮至極。”

  裴行檢將眼睛從文書上方露出來,瞅著兒子道:“云初若是守禮,才是咄咄怪事。”

  裴延修道:“他說長安的管理者不能是胡人,孩兒不是胡人。”

  裴行檢道:“云初出身胡地,身受胡人養育之恩,卻是大唐勛貴中對胡人戒心最重的一個,這件事不好評判,不知道他抱著什么樣的心思這樣做。

  至于你被云初拒絕,跟你這點胡人血脈沒啥關系,只跟你的嫡子身份有關。”

  裴延修道:“薛訥也是嫡子!”

  裴行檢看一眼兒子嘆息一聲道:“裴氏累世公侯,豈能是薛氏這個沒有根基的小門小戶可以比擬的,你是我裴氏嫡長子,眼光應該看往高處,不應該俯身朝下看,以至于讓你忘記了你的身份。”

  裴延修道:“云初還說我不如光庭遠甚。”

  裴行檢無語的看著自己的長子,他連云初這點簡單的離間心思都看不透,裴行檢覺得云初說的很對,自己的這個嫡長子確實不如公孫生的那個庶子。

  就在裴行檢思量著如何解說才不會傷害自己這個笨蛋兒子的時候,厙狄氏端著一盤果子從外邊走進來,對裴延修道:“以后還是多讀一些書吧。”

  裴延修道:“孩兒哪里笨了?”

  厙狄氏拿給裴行檢一枚桃子嘆口氣道:“如今天下承平,郎君還是多花一些心思在自家兒郎身上吧,免得被云氏子弟超越太多,導致郎君在云初面前不得開心顏。”

  裴行檢咬一口桃子道:“我不得開心顏已經很久了。”

  厙狄氏笑道:“云初自囚于長安,就算把長安玩出花來,也不過是一隅之地,夫君志在四海天下,超越云初彈指間的事情而已。”

  裴行檢看一眼一頭霧水的裴延修笑道:“武家兄弟都能明白的事情,沒道理某家不明白。”

  厙狄氏道:“妾身唯一不明白的地方在于,云初為何一定要把武氏兄弟也拉進長安這個大染缸呢?”

  裴行檢嘆口氣道:“這就是心胸的問題了,云初為了達成穩固長安的目的,兼收并蓄不說,還能抱著改造敵人的目的,慢慢改變皇后對長安的掣肘態度。

  這種心胸,一般人沒有。”

  厙狄氏皺眉道:“武氏兄弟沒有立場跟云初混成一伙。”

  裴行檢慢慢放心手中吃了一半的桃子,目光看向長安方向,淡漠的道:“我在長安的時候很失敗,原因就在于,我不想走云初闖出來的道路,總想著另辟蹊徑的達成目的,事實證明,任何這樣想的人都小看了云初,長安已經變成了云初的模樣,任何想要跳出云初的羈絆,且做出一番事業的人,都會失敗。

  云初已經制定好了長安人應該走的路,這就成了大勢。

  就像云初在龍朔二年說的那樣,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生,逆之者亡。”

  事情辦完了,母親安置妥當了,心安了。,明日起,開始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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