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于在任何時間段都能接到電話,徐清是有心理準備的,以后隨著自家藝人越來越紅火,自己作為經紀人,一定會有無數個要處理的通告和商務要洽談,談事的時候對方可不管你睡沒睡。
但是,一見到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托尼兩個字,徐清就不是很想接了,好好的一張初級影視卡怎么就落在了你這個坑貨身上,現在一張卡用出去,屁都沒撈著。
等鈴聲響到差不多要主動掛斷的時候,徐清還是忍著不耐煩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通,托尼的聲音就充斥了徐清的耳膜。
“兄弟,你可倒了大霉了?”
“呸,大早上的咒人倒霉,你腦子秀逗了?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徐清本來就耐煩,現在托尼上來就是這么一句,他忍不住懟了回去。
托尼被這么一懟也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煮熟的鴨子飛了,可不是倒了大霉嗎?”
“什么鴨子,什么飛了,話說清楚點。”
“容齊這個角色本來是你們家胡馨的,現在被人頂了包了。”
“哦。”
“哦就完了,你一點都不生氣,你就不想知道被誰頂了?”
“誰啊?”
“我們公司投資部老大的小情人。”
“你怎么知道?”
“這點事公司早就傳遍了,我怎么不知道。”托尼的語氣爆發出了八卦的烈火。
“你們公司怎么跟個篩子一樣的?”徐清忍不住吐槽了一邊,這么大的公司,一個配角頂包的事情都傳的這么廣?
“哪個娛樂公司不跟個篩子一樣的,干這行的八卦是職業必備能力之一好嘛。”
“好了,我們角色被頂包了,然后呢,沒啥事我繼續睡了,昨晚熬太久了。”說著徐清還打了個哈欠。
“碰到這事你還睡得著?”托尼對于徐清的淡定非常詫異。
“不睡我能怎么辦,過去跟你們投資部老大對線,還是跟陳開林講道理?”徐清反問道。
“額····”這番話讓托尼無話可講,確實,星堂文化一個小公司,對于這種情況能有什么辦法?
“沒啥事我就先睡了,哦,對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行吧。”托尼沒滋沒味的說了一句,原本還以為有笑話看,現在自己差點成笑話被徐清看了,這日子過的真沒意思。
說完,兩人掛了電話,而徐清閉上了眼睛,嘗試想睡個回籠覺,不過,在嘗試了幾分鐘后,他感覺自己根本睡不著了,于是起身洗漱,出門往公司而去。
托尼覺得沒意思,同樣覺得沒意思的還有神都秘史的編劇,這個編劇叫王海,胡馨被頂包的事情能傳出去,就是他干的。
傳出去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熱鬧,這個熱鬧不管是公司的熱鬧也好,還是胡馨那邊的熱鬧也罷,有熱鬧看就行,他不挑。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從上午關注到了中午,除了有人討論劉總又換了新女朋友之外,好像沒別的事情了。
劉總換女朋友,這在公司里根本都算不上新聞,雖然老劉有家有室的,但這些年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女朋友了,也沒見出過什么事情,這個熱鬧看的有點沒滋沒味的。
“不行,這事情就這么過去,老子不是白搞這么多動作了,得想個辦法在搞一波事情。”王海眼睛直轉,開始思考怎么讓樂子能大點。
········
“這個世界上,除了有一些有直接原因的競爭導致的矛盾外,還有一種讓人防不勝防的矛盾。”王海一上午都在琢磨怎么找熱鬧的時候,徐清一上午則是在給自家整個團隊的人上課。
現在團隊人少,也沒有很忙,所以徐清會抽一定的時間給他們講講經驗。
“清哥,什么防不勝防的矛盾啊?”袁葫葫是一個好捧哏,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讓徐清更舒服的講下去。
聽到袁葫葫的提問,徐清說道:“問得好,在回答你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一個人,一個非常膽怯懦弱的人,如果長期被欺壓,請問最后他會干什么?”
“忍著?”
“自殺?”
“迫不得已反抗?”
“匹夫一怒?”
“習慣成自然?”
在場的人紛紛說出了不同的答案。
徐清聽到這些答案之后,裝逼一笑,然后說道:“你們說的都有可能,但最有可能的是,這個膽怯的人不會反抗,更不敢自殺,但他又很難忍住或者說習慣這種欺壓。
于是,他會通過欺壓比他更弱的人來獲得心里滿足,從而達到情緒上的平衡,而且,他欺壓別人的程度,或許比他所受的欺壓更嚴重。”
“這不是變態嗎?”齊溪聽到這里后忍不住說道。
“用變態來形容這些人不是沒問題,但也不能完全說他們就是變態,畢竟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有這種心態,甚至這種心態都成常態了。”徐清對于齊溪搖了搖手指。
“這是不是有些人生活的不如意,所以就見不得別人好的原因啊?”袁葫葫舉一反三,提出了新的問題。
“對,這也是為什么會有人拿著刀去砍小朋友,去打流浪漢的原因,他們沒辦法朝比他們更強的人報復,所以只能通過報復比他更弱小的人來獲得滿足感,當然,我說的這種情況是極端案例,這種人才是真正的變態,是社會的垃圾,是人類的殘渣。
大部分人也沒這個勇氣去動手殺人的,他們只能躲在背后去搞些惡心人的事情。”
“清哥,你說的防不勝防的矛盾是不是說的就是這個?”
“沒錯,因為你和這些人其實并沒有直接的沖突,這些人或許就是為了欺負一下你來獲得滿足感,從而做出一些你很難理解但又可以理解的事情來。
所以,咱們在以后的工作過程中,凡事要多防備一手,這樣才能更好更順利的走下去,明白嗎?”
“明白了。”聽到這里,在場的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明白了就好,行了,今天就講到這里,齊溪、胡馨、葫葫,你們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幾人進到辦公室,袁葫葫很有眼力見的開始泡茶,徐清對于袁葫葫越來越滿意了,如果不是有系統加持,再過幾年,袁葫葫鐵定比自己強。
她有義氣,而且眼里有活,這種人比絕大部分人容易立足,眼里有活不是說像條哈巴狗一樣溜須拍馬,而是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情,合適的時候說合適的話,體貼但不阿諛,謙卑但不諂媚。
這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很難,情商智商不到一個份上,是真的做不到。
徐清自認為自己做不到,他能感覺到,自己有時候雙商會莫名其妙的降低。
想到這里,徐清忍不住對著袁葫葫問道:“葫葫,你是哪里人來著?”
袁葫葫抬頭看了徐清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快速回答道:“南培本地的啊。”
“南培本地,等一下,你上次說你住在平洲村,你是村里人?”
“對啊。”
“所以,你家有樓在收租?”
“額···家里確實有點樓在收租了。”袁葫葫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話讓徐清燃起了八卦之火,他小心翼翼的猜測到:“有點是多少,三棟?”
“額,多一點點。”
“五棟?”
“再多一點點。”
“別告訴我有八九棟。”
“哎呀,雖然我是獨生女,但我畢業之后,爸媽很少給我錢的。”袁葫葫沒有正面回答,但她的表情告訴徐清,自己猜的還是保守了一點,這特么到底是有多少棟樓,他們村其他人是沒分到地基嗎?當年分地的時候袁爸··不對,岳父大人是作弊了嗎?
“我懂我懂,那個齊溪,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徐清不想再問了,再問下去就是氣自己了,難怪別人離職她不走,感情不缺這一點工資啊,難怪人家不諂媚啊,有這條件,不嘚瑟就算謙虛了,還諂媚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