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堂辦公區的一處露天陽臺,這里是員工的吸煙區,平時有不少沒有獨立辦公室的煙民們在這里叼著煙吹牛打屁。
不過現在這里倒是只有一個女人在這里站著,也因為只有這個女人在這里,所以其他煙民暫時避開了她。
這個女人正是Jessa,目前是集團副總,雖說星堂上上下下的關系可能還算融洽,就連袁葫葫也不擺譜,只是就事論事的處理一些問題,可Jessa副總的身份還是讓其他煙民們不敢過來。
Jessa自然是抽煙的,當初她第一次和徐清去尚海出差,喊她去房間開會的時候,為了緩解她緊張的情緒,徐清還拆過一包給她。
「給我來一根。」Jessa正準備給自己點火的時候,徐清的聲音突然從她背后傳來。
Jessa聽到這話后還沒轉身,便發現徐清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邊,于是乎她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一邊遞給徐清,一邊好奇的問道:「怎么突然抽起煙來了。」
徐清沒有解釋,而是把煙接了過來叼在嘴上,Jessa則是不那么順手的拿著打火機探了過來給徐清點上火,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很久都沒給別人點過煙了。
「咳···」徐清吸一口煙后,嗓子被嗆到了,忍不住輕咳了幾下,隨后又吸了一口,接著吐掉嘴里的煙,皺著眉把煙給按進了旁邊的煙灰缸里,沒能繼續抽下去。
Jessa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徐清的這番行為,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好玩。
于是乎,她輕吐了一口煙圈之后,笑著對徐清問道:「怎么了清哥?你這一套一套的是干嘛呢。」
「沒有想象中的好抽啊。」徐清看著外面露出一絲苦笑說道。
Jessa眉毛一挑,隨后開口道:「對于不吸煙的人來講,煙確實不好抽,不過吸煙的人總是說煙能緩解焦躁的情緒,但需要煙來緩解的難受,其實是煙本身帶來的,所以對于吸煙的人來講,煙其實也不好抽,抽它只是為了讓自己不難受。」
「是啊,如果一開始就沒抽煙,就不會有那種難受了。」徐清突然若有所指的說道。
Jessa聽到徐清這話后,忍不住思索了幾秒,接著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剛想開口說點什么。
就聽到徐清繼續說道:「你不是有辦公室么,干嘛還跑出來抽煙?」
Jessa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著徐清這邊吐了一口煙問道:「清哥,二手煙好聞么?」
「你這問題問的就離譜。」
「其實也不是很離譜,如您所知,我吐出來的煙它其實并不好聞,我抽煙是沒辦法,因為有癮,但我并不喜歡我的辦公室里到處都是煙味。」Jessa說著,又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那個樣子頗為享受,和她說的話可謂是兩種反應了。
緊接著她繼續說道:「清哥,你說大家都知道抽煙有害健康,為什么非得抽呢,抽到上癮,然后戒也戒不掉。
我記得有一年冬天,我加了一晚上班,那晚抽了將近兩包煙,然后我累的很,直接把衣服脫了丟在地上就到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啊,看到地上的那些衣服,準備把拿去洗了,結果拿起來的一瞬間,那個被煙氣附著后的衣服,真的是難聞極了。
然后我又跑去聞了聞我的被子,因為前一天晚上沒有洗澡,我的身上也是煙味,搞得被子上也有。
從那以后,我就盡量不在這種空間抽煙了,因為我討厭身上啊房間里啊有煙味兒。
但就算是這樣,只要我還在抽煙,我的手上還有身上,還是會沾染著味道。
要是實在不想有這些味兒 啊,我應該戒煙才是。
清哥,你覺得我該戒掉它嗎?」
徐清聽完這話之后,先是沉默了許久,隨后突然對著Jessa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嘛?」Jessa笑著說道,隨后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來遞給徐清道,「要不要再來一根?」
見Jessa的煙已經遞了過來,徐清看了看她的那個認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她手上的那根煙,最后笑著從Jessa手里把那支煙接了過來。
Jessa看到徐清這個選擇之后,也跟著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拿出打火機給徐清點燃了,這次倒是點的很順手。
Jessa知道,徐清說的根本不是抽煙的事情。
她和徐清說的,也不是抽煙的事情。
這次徐清滿滿的吸了一口,隨后學著Jessa那個享受的模樣,輕輕的把煙吐到自己面前,那縈繞的煙霧瞬間遮住了他的視線,他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袁葫葫剛剛進自己辦公室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老娘不休假了,再替你守一段時間。」
「撲街,你聽聽這話說的,多特么心酸,你真是造大孽了你知道嗎?」
「人家就這點愿望,你都不給滿足了,反正是演電視,圖圖那邊不會說什么的,再說,你當她心里沒有壓力嗎?我擺明了跟你講,這事你干了,她反而會松一口氣。」
「嗚嗚嗚,你太幸福了,你怎么會有我這么好的隊友呢,我為你感到高興。」
「啊,不行啊,我的假期啊!這事結束之后,我得多休半年假,你不批也得批。」
「不對,半年不夠,得多加一年,你還得正常付我工資。」
一根煙很快被抽完,徐清把煙蒂按到了煙灰缸里,隨后對著Jessa說道:「有些東西戒不了,但這個煙你還是早點戒了吧,對身體不好,以后你擔子重呢,沒有一個好身體怎么行呢?」
這次徐清說的確實是煙的問題。
「知道啦。」Jessa說著,還擺出了一副乖巧的表情。
徐清還記得當初過元旦的時候,自己在酒吧里一個人喝酒感嘆人生無常,這個姑娘就那么突然的帶著她還略顯青澀的臉龐,以及胸口上那條紅色的經文紋身出現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了一句「帥哥,跨大一個人坐在這里干嘛呢?」
幾年過去,她變得成熟了,想到這里,徐清頗為欣賞的再看了她一眼后,笑著轉身離去。
晚上,徐清從公司回到家里,看著一個人趴在客廳的沙發上寫寫畫畫的楊圖圖,徐清一邊放包一邊對著楊圖圖問道:「就你一個人?」
「恩,思棠去星堂社了,晚上要去羊城給賈老師的徒弟撐場子,估計明天才回來。」楊圖圖抬頭看著徐清說道,說完又繼續趴在那里寫寫畫畫。
「哦,瞧我這記性。」聽到這個事情,徐清點了點頭,葉思棠跟他提過這個事情,他剛剛沒反應過來。
說起來,賈羽高的徒弟得叫葉思棠叫師爺。
她輩分太大了,不僅在相聲這邊輩分大,在京劇那邊輩分也大,因為夏枝眉的輩分就很大,她是她師父最小的徒弟,收她的時候,她還不到二十歲,她師父前面那些個徒弟都已經有徒弟了,這些個徒孫輩的夏枝眉的年紀都大。
這就叫老幺家的輩分大啊,葉思棠無論是在相聲還是京劇那邊,都是妥妥的老幺。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星堂社的新人一般都拜在賈羽高門下。
不過葉思棠倒是有個徒孫,沒錯,她雖然沒徒弟,但是有個親徒孫,那就是賈羽高的小孩。
本來按理說,是要收徒弟的,可惜,賈羽高不能和他小孩一輩啊,所以搞 了個不符合規矩的做法。
其實,最主要是葉思棠實在是也不想收徒弟,但又不能不收。
因為她師父石青聲的說,葉思棠這枝必須的擺下去,不然他死不瞑目,他還不是開玩笑,說的特別認真,這可把葉思棠給嚇到了,石青聲對她很好,真的很好,甚至填補了她缺失的一部分親情。
所以處于尊重師父的目的,他干脆把賈羽高的小孩給收了,收搭檔的小孩也算是個傳統做法,就是這個輩分有點奇怪。
京劇那邊也一樣,葉思棠也得收徒弟,夏枝眉這枝還不如石青聲呢,攏共就她這一根獨苗,背負的責任不一樣啊。
「你在干嘛啊?」徐清放好東西后,走到楊圖圖的旁邊好奇的問到。
「不是說專輯暫停給我們休假嘛,溪溪現在回星潮那邊上班去了,我想著沒什么事,跟著她學學設計衣服,你看,我畫的怎么樣。」楊圖圖說著,把自己的畫遞給了徐清。
徐清拿著設計圖一屁股坐到了楊圖圖的旁邊,看了一會后他笑道:「這是嫁衣?」
「看出來了?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楊圖圖似乎對于徐清這個問題非常滿意,畢竟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畫的東西著實有些抽象。
「怎么想起畫嫁衣了。」徐清把設計圖還給楊圖圖之后笑著問道。
「溪溪說嫁衣是個好品類,星潮現在的系列還不算多,所以準備開個婚服的系列出來,這種重大儀式的衣服,如果能打造出個品牌效應來,說不定能有更好的效果。」楊圖圖把設計圖接了過去,繼續趴在那里上色。
「她倒是有商業頭腦。」
「是吧,我也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楊圖圖挪動了一下身體,隨后看著徐清說道,「以后咱們如果要是能結婚的話,婚服自己設計好不好?」
「什么叫要是能結婚?」徐清聽到這個問題后,眉毛立馬就豎了起來。
楊圖圖倒是毫不在意徐清的這個表情,而是轉過頭繼續美滋滋的畫著自己的設計。
見楊圖圖這番模樣,徐清那里忍得了,一把抄住楊圖圖的腰把她給摟了起來。
「誒···」楊圖圖被徐清這個動作弄的嚇了一跳,「我還沒畫完呢。」
「日后再畫,今天得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徐清裝作生氣的說道,說完也不待楊圖圖回復什么,兩只手把她抱住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