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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路明非和繪梨衣的約會攻略

  “那還真是不湊巧啊,客人你們恰好趕上了東京的晚高峰。”司機唉聲嘆氣的,“東京這種大都市,晚高峰可是很嚇人的,不是我瞧不起你們,要是客人你們去擠地鐵或是電車的話,就憑你們倆這身板怕是一個小時都很難擠上去,而且東京地鐵線上會有很多咸豬手,有的變態專挑晚高峰人多的這個時段對年輕的女孩下手,客人你帶著這么漂亮的女朋友,還是不建議擠地鐵。”

  “嗯……謝謝提醒。”路明非扭頭看了眼繪梨衣。

  他忍不住想要是哪個咸豬手敢對繪梨衣下手……整趟地鐵的人都要為那家伙陪葬的吧。

  “不過今天出租車也變得不方便了,昨晚的暴雨把城市的低洼路段都給淹了。”司機顯然是個話嘮,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剛才新聞播報說,今天有好幾個路口都發生了交通事故,我們前面的路口徹底堵死了,客人你們的運氣還真糟糕,遇到這種情況,也許你們棄車沿著馬路跑都會比坐車快。”

  這司機也是個實誠人,路明非還真有拉著繪梨衣下車跑到餐館的沖動,但拉著美少女在大街上狂奔這種事實在太招搖了,他和繪梨衣現在還是被懸賞的狀態,哪怕源稚生和蛇歧八家并不是真心想要追捕他們,路明非也不能上趕著招搖過市,像是生怕自己和繪梨衣不會暴露似的。

  “前面有交通事故塞了車的話,有沒有辦法換一條路?”路明非對司機問,“有更方便的路么?”

  “我也想找更方便的路,可這里是東京啊……我的意思是,在東京這座大城市里,人人都想走更方便的路,但很少有人能如愿。”司機聳了聳肩膀,“客人您知道么,時至今日生活在東京這座城市里足足有一千五百萬人,在這座城市定居您就知道什么叫壓力山大了,咱們這些普通人哪有資格要求這茫茫人海為咱們讓一條方便的路出來啊,能夠在這座城市呼風喚雨的就只有那么一小撮大人物……”

  司機又開始滔滔不絕了,如果換作平常路明非說不定還真能和司機聊上幾句,但現在的情況是他約了一場晚宴,帶著繪梨衣去赴約,又恰好碰上了世紀大塞車,路明非現在真沒什么閑情逸致和這話癆司機閑扯澹,只是扯出一個不那么開心的笑臉,敷衍地說:“想不到您還是個哲學家。”

  “沒想到隱藏這么深都被客人你給看出來了!”司機驚喜地說,“這些哲理可不是我在學校學到的,學校可不會教這么有深度的東西,其實我國中就輟學啦,屬于是自學成才,這都是我這些年拉了一趟有一趟的客人總結出來的人生真理……”

  司機倒是個樂天派,堵車他也不發愁,同樣不發愁的還有后座的繪梨衣,她此刻正伸著脖子看著車窗外面的世界。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大馬路上車水馬龍,各色各樣的車輛塞滿了馬路,那些嘈雜的鳴笛聲和叫罵聲充斥了街上的每片空間,吵得人心煩意亂,但這些聲音顯然沒能煩到繪梨衣,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么新奇,跳動的霓虹燈牌,滾動led大屏,如鋼鐵叢林般的摩天大廈……繪梨衣今天一天的表情大概比她人生過往二十多年都要豐富,就像個從久遠的江戶時代穿越到現代的孩子。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大!”繪梨衣在小本上寫字舉給路明非看。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次繪梨衣寫這樣的字條給路明非看了,路明非今天帶繪梨衣去了很多地方,每每去到一個地方繪梨衣就會在她小本子上感慨一句。

  當路明非帶繪梨衣去淺草寺的時候,繪梨衣說:“這個世界好大!有好多的人!”

  今天的淺草寺人滿為患,繪梨衣從來沒一次性見到這么多的人,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被那密不透風的茫茫人海包裹她一定手足無措,但那時候她牽著sakura的手,只新奇世界上原來有這么多種人,黑頭發黃頭發亞麻色頭發的,藍眼睛灰眼睛深褐色眼睛的……

  當路明非帶繪梨衣去迪士尼的時候,繪梨衣說:“城堡也好大!白雪公主真的生活在里面么?”

  說起來以上杉家的財富在東京的郊外什么樣的古堡都買得到,但城堡這東西在繪梨衣的眼里依舊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因為這是繪梨衣的人生中第一次在現實看到城堡的樣子,這恢宏又富有童話色彩的建筑對以前只能生活在那鳥籠般的房間的她來說簡直太遙不可及了。

  當路明非帶繪梨衣登上東京晴空塔時,繪梨衣掏出了小本子,但已經不知道寫些什么了,因為眼前的一切太震撼了,以她本就不富裕的詞匯量根本就無法形容眼前的景象。

  在這座世界上最高的電波塔上,在離地四百五十米的高空中,這個高度能夠俯瞰到東京一切的建筑,路上的人就像是螞蟻一樣渺小,整個東京的景色像是實景的畫卷一樣在腳下鋪開,遠望出去東京灣碧波蕩漾,與遙遠的天際連成一線,富士山的殘影像是巍峨的巨人一樣駐守在視野的盡頭,他們的腳下是通透的玻璃,繪梨衣牽著路明非的手在晴空塔上緩緩繞圈,每到一個方向她都要駐足十分鐘以上,像是要把這個世界的模樣深深地刻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路明非手指向遠方,一一為繪梨衣介紹東京都的二十三大區,正前方的是新宿區,更遠處是千代田區,他們的左手最遠的地方江戶川區,毗鄰東京灣的分別是江東區、中央區、港區、品川區和大田區……

  直到夕陽從迢遙的彼岸照來,巨大的日輪觸及海面,金色的輝光宛若海潮一樣涌入兩人的視野中,繪梨衣緩緩伸出手,陽光就像可以觸摸到似的,女孩站在陽光里的模樣仿佛翱翔至此的飛鳥……晴空塔六點半就要關閉,最后在工作人員的催促聲中,繪梨衣依依不舍地和路明非乘電梯回到了街面上。

  繪梨衣對路明非說今天她玩的很開心,因為她去了很多很多都地方,看到了好大好大的世界。

  在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孩眼里,東京已經是超級巨大的世界了,路明非對繪梨衣搖搖頭說,這個世界其實遠比繪梨衣今天見到的要大的多的多,大上好幾萬倍。

  面對繪梨衣無比神往的表情,路明非告訴她這座東京晴空塔根本就不算什么,迪拜有一座哈利法塔比這還高,和屹立世巔的珠穆朗瑪峰還有高大雄偉的喬戈里峰相比的話,這些人造的高塔也算不了什么了,這個世界上簡直有太多太多波瀾壯闊的景象。

  譬如坐在飛機上看中國云南的山脈,世界就像是一幅延綿蒼翠的天地水墨卷,譬如在撒哈拉的大漠戈壁看落日,整個世界都會被陽光和沙塵染成蒼莽莽的赤紅一片,再譬如白令海的二十米巨浪從浮冰下狂涌而起,阿留申群島中的火山在太平洋和北冰洋交界的偏僻海島上常年無人問津,孤寂又高冷,還有馬來西亞的沙丁魚在遷徙時卷起的杰克風暴、還有候鳥從洱海的天空中飛過沒有留下蹤跡羽毛卻如雪般紛飛、還有每當西伯利亞的極寒之風從貝加爾湖上呼嘯掠過后,廣袤的湖面就會迎來一年之中最美的藍冰季……

  這目眩神迷的描述聽得繪梨衣簡直雙眼放光,路明非和答應繪梨衣以后如果有機會就帶她去周游世界,把她想見識的這個世界給好好看它個遍,繪梨衣重重點頭,還和路明非拉勾。

  路明非又低頭看了看手表的時間,意識到時間不早了,然后他們就在晴空塔下攔到了這輛車,遇到了這個話癆司機,并被堵在千代田區前往港區的街道上,進退兩難。

  見一直只有自己說話,后排的乘客沒怎么搭理自己,話癆司機也識趣地閉上了那張閑不住的嘴,他試探性地對路明非問道:“客人今天晚上是約了重要的人吶?”

  “是蠻重要的朋友。”路明非點點頭,又嘆了口氣。

  確實是重要的朋友,因為路明非今天約的是愷撒和楚子航,準確來說是他主動邀請愷撒和楚子航吃一頓飯,因為他的首夜秀大獲成功,愷撒和楚子航出力不少,而且在這之前那兩人把他們的積蓄都塞給路明非以供他和繪梨衣的約會了,于情于理路明非都應該請他們吃頓飯還個人情什么的。

  于是路明非大刀闊斧地說餐館隨便他們倆定,只要不是去明治神宮吃皇宴他都請得起,賣腎都請,愷撒和楚子航一合計,想著最近路明非泡上了黑道公主還破了兩人的記錄成為了高天原新晉的牛郎花魁,可謂是春風得意風頭無二,于是兩人決定狠狠宰路明非這小子一頓,定位置這種事自然是交給經驗老道的愷撒來。

  不過愷撒還是講義氣的,想著路明非帶黑道公主開銷不小,也沒想著太難為路明非,只定了一家米其林一星的意大利餐廳,“ristorantehonda”。

  不得不說愷撒享用美食的經驗的確豐富,“ristorantehonda”雖然只是一家米其林一星餐廳,卻連續十三年都穩摘米其林的星級榮譽,被譽為“一星里的三星級”,人均消費通常在二十萬日元以上,餐廳位于東京都港區北青山,店面不大卻十分精致,不少來這家餐廳打卡過的美食家都評價說不論是裝潢還是菜品“ristorantehonda”都是一家堪比法國料理一樣美麗的正宗意大利餐廳。

  其實路明非原本還邀請了風間琉璃,因為首夜秀的成功風間琉璃也是幫自己唱了曲出了力的,而且路明非也知道風間琉璃為自己買了張金色花票,但風間琉璃婉拒了他的邀約,風間琉璃說很開心路明非能邀請他,但他如今的身份依然是勐鬼眾的龍王,和卡塞爾學院的專員們私下見面太頻繁不好,而且最近勐鬼眾的動向變更頻繁,他要緊盯王將的動作,既然風間琉璃都這么說了路明非也就沒再強求。

  路明非再次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臨近約定的時間了,這個時候愷撒和楚子航應該已經到了吧,畢竟老大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絕不會允許自己赴約遲到,而師兄也是時時刻刻都嚴格恪守時約的守時機器,這么說會遲到的大概就只有他這位請客吃飯還帶著女賓的正主了。

  路明非又一次深深嘆了口氣,他已經做好了被老大和師兄嘲諷的準備了,他心里只求那兩個家伙嘴下留點情,不要讓自己在繪梨衣面前太丟面子。

  “客人,‘ristorantehonda’是么?我們到了。”女司機操著一口別扭的日式發音,目光忍不住打量后座的那兩位乘客。

  這兩位客人想讓人不注意都難,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俊男配酷哥,只是這樣兩位男士聯袂來到浪漫的意大利餐廳不禁讓人對他們的關系產生奇妙的聯想,花癡的女司機紅著臉又紅著眼,暗罵浪費資源,這樣的帥哥們內部消化可真是社會浪費資源!

  愷撒和楚子航先后下車,他們的面前是山坡狀的公寓群,光潔的混凝土和石頭建筑上種植著茂密的本土松木,這邊是日本有名的世界級基準宅邸北青山,愷撒定的位置就在這座奢華的建筑里。

  “您好,請問有預約么?”黑衣白手套的侍者為愷撒和楚子航開門,恭恭敬敬地鞠躬,“現在是用餐的高峰期,需要提前在網上預約才有預留的位置。”

  “哦,我前一天已經到店預約了。”愷撒澹澹地說,“高級包廂,預訂座位的名字是sakuralu。”

  侍者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嘴里反復念叨,似乎是被一個名字叫“小櫻花.路”的男人給嚇到了。

  “很抱歉,先生,我們這里應該沒有這位‘sakuralu’先生的座位,因為今天的包廂已經客滿了。”侍者禮貌地說,“最近是旅游的高峰期,我們的預約訂單已經排到了近一周后,昨天的到店預約我們一般是不會受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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