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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花道之夜2

  但蘇恩曦發送的請柬是有限的,雖然沒有署名,但每一張發送的對象她都記的很清楚。

  “別看我,肯定不是我,請柬的事我壓根沒管過。”酒德麻衣攤了攤手。

  “我就是怕今晚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老家伙的請柬我特意沒發。”蘇恩曦微微皺眉,“結果還是給他溜進來了。”

  “這再正常不過了,副校長和龐貝是一類人,但他們又不能算一種貨色,龐貝是只對自己感興趣的女人下手,副校長是哪里有女人就往哪里鉆,特別是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酒德麻衣說,“今夜東京哪里漂亮女人最多?當然是高天原。”

  “這老家伙還挺會利用反向思維,女人都來高天原花錢泡牛郎,他來高天原看女人。”蘇恩曦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記得在哪部電影里看到過一句話了,是說這個世界上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兩種人特別聰明,一種是色鬼,另一種是老色鬼。”酒德麻衣丟出兩句富含哲理的句子,她淡淡地說,“多半是老家伙死皮賴臉問蛇歧八家哪位家主要來的請柬唄。”

  “請柬不限人數的弊端就在這里,不論多少人一張就夠用,多余的給了別人想帶多少人混進來都控制不了,老家伙不是把他們學院裝備部的宅男都領進來了么,一樓是牛郎店的活動場地,二樓被他們變成了屌絲集中營。”酒德麻衣輕飄飄地說,還不忘在蘇恩曦胸口補上一刀,“我剛才還聽那些屌絲們問高天原的服務生這家店能不能幫忙叫炸雞漢堡和可樂的外賣。”

  蘇恩曦滿頭黑線,居然有人來牛郎店是為了吃漢堡喝可樂,這和買了高價票去維密秀看內衣款式的蠢貨有什么區別?

  蘇恩曦深吸一口氣,忍住把這些宅男們扔出去的沖動,她拿起對講機,對二樓的負責人交待去買來炸雞漢堡和可樂送到二樓那群看起來最屌絲最神經病的男人手里,然后記得叮囑他們吃東西喝東西低調點,不要把牛郎店的慶典當成宅男狂歡派對。

  蘇恩曦拿下對講機后長嘆一口氣,她用指肚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蘇恩曦沒來由的覺得疲憊,雖然她不是參戰人員,沒有參與和尸守狂潮還有和赫爾佐格的戰斗,但她一直是后勤最有力的保障,戰斗以外的事基本都由她來解決……這個彈指之間能輕易玩弄全球經濟市場的女孩,莫名覺得為一間牛郎店操辦晚會比殺死一頭龍王還要消磨精力。

  “對了,薯片你記者都找了么?”酒德麻衣忽然想起來,對蘇恩曦問。

  “記著呢記著呢,這么重要的事你覺得我會忘么?”蘇恩曦翻了個白眼,她伸手指了指一樓和二樓的人群,“都是專業的,擺拍跟拍偷拍樣樣在行,還都是專業級別的,時尚雜志、新聞媒體和無良狗仔我都找了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我辦事還有不靠譜的時候么?”

  “你找的記者都是女人啊。”酒德麻衣恍然大悟。

  酒德麻衣一早就心說高天原舉行慶典的這么盛大的機會,總該有記者擠破腦袋想混進來才對,她和蘇恩曦還特意討論過,如果記者搶不到票的話,就讓蘇恩曦花錢特意請一批高素質的媒體朋友……但酒德麻衣的目光掃了半天,連一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都沒看到。

  原來蘇恩曦請來的記者都是女人啊,這也難怪,今晚的高天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現如今的攝像技術又先進,什么隱形相機、什么微型探頭、什么針孔攝像頭,攜帶這種不顯眼設備的女記者混在成百上千的女人中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一樓變得嘈雜無比,女人們急躁的情緒已經到達了頂峰,這就是提前入場的弊端,如果準時入場準時開啟慶典的話,那些在雨中等的不耐煩的女人們走進高天原就能立馬迎接牛郎演出的洗禮,她們的心情當然雨過天晴沒什么好抱怨的,但如果把她們請進了高天原又遲遲沒有開場,這些女人只會覺得高天原一直晾著他們,自己有被怠慢。

  畢竟養尊處優的東京名媛們可不像裝備部的宅男們,給點飲料給點食物就能輕易打發,哪怕她們的身旁擺著不限量供應的上好的酒和昂貴的水果她們也不稀罕……男人,此刻只有上等的男人才能填補她們內心的空缺。

  “應該差不多要開始了吧?”酒德麻衣對蘇恩曦問,“再拖下去這些女人會瘋的吧?到時候說不定會起反效果。”

  “這些我怎么會沒想到呢。”蘇恩曦輕聲說,她又立馬糾正自己的話,“不……長腿你說的這些,那個家伙當然都想到了,畢竟他是整個東京,最了解女人心思的男人啊!”

  女人們的驚呼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因為高天原忽然黑了,從四樓到一樓,燈光一盞接一盞的滅下去。

  聚關燈從高天原的穹頂打下,射向門口的方向,高天原里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望去,只見黑暗中,門口亮著唯一雪白的光圈,光圈里站著一個身穿燕尾服的魁梧男人。

  男人一頭灰褐色的長發在腦后束成馬尾,臉上戴著一頂金發古希臘男子的面具,他胸口的襯里微微敞開,露出飽滿又壯實的胸肌,看起來神秘中又透著一絲滑稽。

  男人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支話筒,話筒在他的手里眼花繚亂地轉了幾圈后滑倒嘴邊,與此同時,男人面具下的目光也環視一圈高天原的眾人。

  “女士們,今晚你們快樂么!”戴著希臘金發男面具的男人手舉麥克風高喊。

  然而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直愣愣地望向門口的方向,看著那個用奇特造型登場的男人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個頭腦不正常的傻子。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啊,女人們都等了半天,現在煩都煩死了,所有的話題都聊干了,成百上千的女人聚在一起就像是成百上千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意燥的,每個人都期待著能趕緊看到自己心儀的牛郎,要不出點節目來解悶也行……現在沒頭沒腦的蹦出一個奇怪的男人,問了這么一個沒頭沒腦的奇怪無語……還快樂么?快樂個屁咧!

  “薯片……”酒德麻衣在三樓沉默的看著那個二貨,她的聲音聽起來微微麻木,“這貨就是你說的……那個整個東京最了解女人心思的男人么?”

  蘇恩曦的額頭冒出三道黑線,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我就知道,把開場儀式交給這家伙準不靠譜!”

  高天原里的氣氛頓時冷到了冰點,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個忽然在門口出現的男人擔任的是什么角色……總不該是今天的主持人吧?如果高天原真請了位業務水平這么差的主持人,那她們在看到自己心儀的牛郎后可就要聲議退票和精神損失費了。

  “對,就是這樣的反應,和我預料的反應一模一樣。”戴著金發希臘男面具的男人似乎沒察覺到人群尷尬的氣氛似的,他依舊自顧自地說,“畢竟我們還沒開場,如果你們這樣就覺得快樂的話你們就太容易滿足了,今夜的高天原注定是極樂世界,如果只用一點酒水和水果就能打發的客人也沒資格參與接下來的狂歡了。”

  男人的語氣不可謂不囂張,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以服務為本的牛郎店會對客人說的話,而東京的名媛們又是一群自詡高傲的女人,她們看著戴金發希臘男面具的男人的眼里閃爍過一道道的怒火。

  可男人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人群對他不爽的情緒,他旁若無人地邁開步子,腳底锃亮的皮鞋踢踏出富有節拍的舞步。

  靠近男人的人群全都愣了愣,因為男人踩著舞步的模樣好像變了,原本登場時的他像個愣頭愣腦的二貨,但邁開步伐的他似乎瞬間就變成了一位優雅的紳士,沒有音樂也沒有鼓點,高天原里鴉雀無聲,只有男人的鞋跟踩在高天原高檔的木地板上響起魔性的節拍,燕尾服的衣擺真的就像燕子的尾巴般舞動起來,風灌進男人胸前微微敞開的襯衫里,將他上下起伏的胸肌襯托得飽滿有力。

  此刻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質,居然真的能用風度翩翩來形容……他用舞蹈般的步子擠進人群,人群自動為他讓出通道,就好像一塊堅硬的冰刀筆直的切進了水里,男人忘我地走向人群深處,步伐典雅,氣質孤高,他行走時卷起的風撩起了女孩們的裙尾,紅色白色天藍色的裙擺就像是起落的飛鳥一樣,翩翩起舞。

  “假的吧?這還是那個二貨么?”酒德麻衣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看著一樓那個穿梭在人群中的瀟灑男人,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確定這不是和愷撒掉包了么?或者換了其他人?我們認識的那個二貨還有這本事?”

  “的確是那個二貨,如假包換。”蘇恩曦點點頭肯定,“他之前就和我提過他會跳舞來著,起先我也不相信他有什么特長,但他在店長面前表演了一次店長對他驚為天人,說以前以為這貨只是花派理論經驗豐富,但實踐行動上和BasaraKing、右京·橘還有小櫻花三人有差距,但后來才發現這貨居然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高天原里會跳舞的牛郎應該不少吧?”酒德麻衣問。

  “是啊,所以店長才那么驚訝,因為這貨展現的舞技連閱男無數的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蘇恩曦嘆了口氣,“店長問他為什么不早點展示這個才藝,早點展示說不定兩三天就可以從實習牛郎晉升為正式牛郎了,這貨反問店長說難道沒聽過中國一句話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么,他要在最牛逼的場合獻上一場最牛逼的演出震撼所有人,店長對他大為欣賞,當場就騰出今晚寶貴的空白場給這貨演出了。”

  “怪不得,今天晚上看到演出嘉賓上有這貨的名字我還以為寫錯了。”酒德麻衣點點頭,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難以把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和印象里的二貨對應上。

  戴著金發希臘男面具的男人穿過了人群,跳上了高天原正前方的舞臺,整個高天原唯一一盞聚光燈也跟著他到了舞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再沒有輕蔑或是不爽,僅憑這個男人剛才那段充滿藝術氣息的腳步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就在眾人期待著男人能奉獻出什么更精彩的表演時,他二貨的一面又暴露原形。

  “沒有掌聲也沒有尖叫么。”男人撓了撓后腦勺,“我還以為至少能有兩朵玫瑰花扔上舞臺的。”

  三樓的蘇恩曦忍受不了了,她沖著對講機低吼:“別廢話了,趕緊開場。”

  “哦哦,明白明白。”男人敲了敲耳里的隱形耳麥,但他的聲音已經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高天原。

  蘇恩曦把對講機捏的嘎吱作響。

  “沒有掌聲沒有鮮花也沒關系,剛才那只是一段小小的熱場,接下來才是開場的重頭戲。”戴著金發希臘男面具的男人說,“正式的開場之前有一個彩蛋,不如大家先猜猜我是誰。”

  男人點了點自己的面具,意思是讓眾人猜他面具之下的臉。

  場中的氣氛瞬間又降到了冰點,這也能叫彩蛋么?簡直無聊透了,大家花費寶貴的時間是來看牛郎的演出的,而不是去猜一張愚蠢的面具下藏著一張怎樣愚蠢的臉。

  “混蛋,這是主持稿上的臺詞么?誰讓你畫蛇添足了!”蘇恩曦沖對講機咆哮,酒德麻衣感覺她都恨不得要把對講機捏碎了。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話讓蘇恩曦和全場的客人們都愣住了。

  “對不起,主持稿的臺詞太多了,我根本記不下來。”男人摘下隱形耳麥,把耳麥和蘇恩曦的咆哮聲一起扔了出去,他環視眾人,“也許你們不在意我是誰,但是我在意,所以我設計了這個開場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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