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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船長

  可是身懷特殊本領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什么樣算是特殊本領?這個定義的標準又是什么?如果只是船長說了算的話,會不會太主觀了一點?

  “特殊的能力……”諾諾低聲揣摩著這個詞,忽然她露出茅塞頓開的表情,看著楚天驕問,“是言靈的意思么?”

  “Bingo!”楚天驕對諾諾豎起大拇指,“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之一!”

  諾諾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并沒有因為楚天驕的這句話而露出半點開心或者沾沾自喜的表情……因為有“之一”兩個字,這句話在她聽起來甚至都不能算是夸贊,哪怕蠢得獨一無二也好,她從來不喜歡做什么東西的“之一”。

  “所以你為他們展示你的言靈,然后他們帶你去見了船長?”楚子航問,他破天荒的對楚天驕的這一趟經歷蠻感興趣的,不僅僅是因為這事關龍族和奧丁的秘密。

  以前男人和他講的,都是當司機的時候,怎么陪老板應酬,怎么陪老板消遣,怎么給老板溜須拍馬……說實話,楚子航并不覺得為了生計而奔波的人有多么窩囊,但把這些不怎么光榮的事拿出來在兒子面前炫耀,楚子航覺得男人簡直窩囊極了。

  試問那個兒子不喜歡聽一聽他老爹年輕時帥氣逼人的光彩經歷?哪怕里面夾著吹牛逼的成分……就算楚子航這種性格,也想知道自己老爸在自己這個年齡,究竟有多帥氣,有多崢嶸,做出過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沒,混血種不能隨意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言靈,就算我再自我主義,這么點常識我還是有的。”楚天驕擺擺手說,“我不是說了么?想要見到船長一共有兩個方法,所以我選了另一個。”

  “您隨身揣著兩千萬美金啊?”芬格爾嗅著錢的味道就湊過來了。

  “不,我全身上下湊齊了,也不過堪堪一百美金,因為‘yamal’號的船票還蠻貴的,我年輕的時候花錢老大手大腳。”楚天驕笑笑說,“不過沒關系,船上不是有賭場么?我沒錢,但我可以賭。”

  “我記得你說見到船長需要的金額是兩千萬。”愷撒微微皺眉,“你用一百美金,去賭兩千萬?”

  “準確來說是五十美金,因為我花了五十點了杯冰山威士忌。”楚天驕打了個響指,“我選擇了最經典、最考驗運氣的俄羅斯輪盤,事實證明我的運氣真的很好,一比一的賠率,我一路連勝無一敗績,所有人都看呆了,最后我場上的籌碼,除了打賞荷官和看客們的以外,還剩整整五千萬美金!”

楚天驕不知從哪摸出一瓶酒,不知道哪個牌子的威士忌,他一邊咕咚咕咚往下灌,一邊給兒子還有他的朋友們講他年輕時候的冒險……這一刻的楚天驕眉飛色舞,仿佛真的回到了當初在“yamal”上難逢敵手的賭圣姿態  楚天驕的身上還有上次,看到他拿起酒吹瓶,楚子航本來想阻止他的,但看到男人的神情,楚子航生生把多余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曾經走路都帶風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甘愿當一個司機這么多年,這些年里他過的該有多么憋屈?

  此刻他終于有一個機會能和別人說一說他引以為傲的歲月,怎么能破壞他的興致呢?他早就該釋放一下了,他這種牛逼哄哄的男人,講這種牛逼哄哄的故事,就該喝牛逼哄哄的酒。

  “五十美金到五千萬!”哪怕路明非也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一瞬,他低聲的默算,“一百萬的倍數,這是連勝了多少場?”

  “二十場。”

  屋子里有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給出了回答。

  一個是從楚天驕說出這兩個字就開始默默心算的楚子航,一個人是在楚天驕的酒柜旁邊偷酒喝的芬格爾。

  連贏了二十場,這個數字讓愷撒都暗自咂嘴,賭場上逢賭必輸的道理誰都清楚,雖說俄羅斯輪盤號稱是純粹考驗運氣的游戲,但莊家要動手腳也不是沒可能,這是所有賭場的潛規則,沒有哪一家賭場會允許一個賭客連贏這么多場、把這么巨額的資金帶出賭場……可楚天驕依然一直贏了下去,這其中絕不只有運氣的成分。

  “時間零”,這個男人的言靈是“時間零”,如果他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短暫的發動“時間零”,憑借這個能力他能在所有的賭場無往不利。

  “十九場,二十場,還是二十一場,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每場都梭哈,跟著我押地賭客們身價都翻了好幾十倍。”楚天驕笑著說,“我被盯上了,然后毫無意外的船長的人找上了門,他們要帶我去見船長,不過不是用‘請’的,而是用‘押’。”

  “他們對你采取了強制措施?”楚子航問。

  “那也沒有,那些身壯如牛的水手們一開始的確是拿著電棍、繩子和手銬來的,不過我表現的相當配合,所以我們之間幾乎沒有發生沖突。”楚天驕搖搖頭說,“我想那群前海豹突擊隊和阿爾法小隊的精英們也很意外,面對這副陣仗,居然有人一點也不慌更不反抗,反而笑嘻嘻的伸出手,巴不得他們把我銬起來似的。”    “然后他們帶你去見船長了么?”愷撒問。

  “他們的確帶我去了船長室,就在駕駛艙的隔壁,一個叼著雪茄的年輕男人見了我,他看上去甚至比我更年輕幾歲,臉上有兩道十字交錯的疤,看起來像是刀傷,他的體魄比船上的任何一名水手都要強壯,他身后的一面墻上全都是槍,從左輪手槍到突擊步槍,甚至有狙擊槍,任何人見到那個畫面都會被嚇到腿軟。”楚天驕挑著眉毛說,“我被八名壯漢押進房間里,那個船長室里的家伙站起身來,用一把9毫米的格洛克手槍指著我的腦袋,大聲的質問我是不是出了老千,他的聲音大的差點沒把我耳膜震聾。”

  “類似的經歷我也有過。”愷撒看向楚子航,“記得么,那一年你大一,我升大二,我們被派去摩洛哥抓捕一名危險混血種,和當地的黑幫起來沖突,我們被綁了起來,帶到他們老大的面前,我們背對著背,兩把槍抵在我們的頭頂。”

  “我記得,大概三年前,我們被帶進一個地下室,蒙著眼,于是我們用手在彼此的身后打摩斯電碼交流。”楚子航看著愷撒點點頭說,“我們在同一時間動手,用額頭撞開了黑幫手里的槍,我的‘君焰’燒掉了繩子,那是我們第一次配合,在半分鐘之內,屋子里除了我們以外就沒有其他站者的人。”

  愷撒的臉上也露出緬懷的表情,事實上,他和楚子航并不是一開始就不對頭,他們也有默契的時候,但兩個過于優秀、性格又同樣固執、同樣太有自己主見的領袖難免會變成針尖對麥芒的關系。

  “果然虎父無犬子,不愧是我的兒子。”楚天驕咧開嘴笑,“不過我的做法沒有你們這么激進,因為那個家伙連保險栓都沒打開,我依舊滿面笑容對他說,我沒有出任何的千,既然只是嚇唬我,沒有要殺我的意思,就帶我去見真正的船長吧,沒有意義的試探環節只是浪費彼此的時間罷了。”

  “然后呢?”路明非問。

  “然后那家伙的眼睛瞇了起來,他說了句‘消息提醒’之后,真的把保險栓打開了,他把槍口貼著我的太陽穴,問我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楚天驕說,“他聲稱自己就是真正的船長,問我是不是來找茬。”

  “買下‘yamal’的神秘富商,會是一個比特種部隊的成員更魁梧的壯漢?”愷撒面無表情地說,“是我我也不信。”

  “是啊,那家伙簡直把我當傻子,所以我也懶得和他多說什么了。”楚天驕聳聳肩說,“我說要么你帶我去見你們真船長,要么你就在這里一槍把我崩了,不過這似乎對你們‘yamal’號的名名聲不太好,因為賭客贏大發了,就被你們槍殺,今天我的戰績可是有一千個人見證的。”

  “師兄,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做?”路明非扭頭對楚子航問。

  “應該會在他的槍放在我額頭之前,就先下手為強吧。”楚子航想了想說,“畢竟暴力很多時候就是一種捷徑。”

  路明非都猜到了楚子航的回答,但他不得不說,相比于楚子航的想法,楚天驕的做法要顯得更加老道,很多時候暴力的確是一種途徑,但很多時候想要達到某種目的,最好的方法并不能靠走捷徑。

  “我這番話說完后,那家伙臉色鐵青,他放下槍承認了他不是船長。”楚天驕說,“我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誰,薩沙雷巴爾科,你的名字其實是亞歷山大雷巴爾科,一年前還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阿爾法特種部隊的少校,職業生涯提前退役,因為有人雇傭了你,你根本毫無駕駛技術可言,但是你在部隊時常年蟬聯格斗冠軍,你的槍械水平也很高,手槍、沖鋒槍和狙擊槍都是你的特長,你前年剛離異,你的老家在圣彼得堡,你父母似乎又給你懷了個妹妹……”

  路明非再一次感嘆起了楚天驕的經驗豐富,先是示敵以弱,等到對方服軟后再揭露底牌,這樣做相當于在對方的心理防線上進行雙重重擊。

  而且楚天驕的情報收集能力委實可怕,他在登上那條船之前就弄清楚了那個“假船長”的背景,就差把對方的身份證號給背出來了。

  “你們不知道那家伙當時的臉色有多差,我感覺他剛放下的手恨不得重新舉起槍把我的嘴給崩爛,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興許是看出了我不是一般人。”楚天驕說,“那個叫薩沙的家伙選擇帶我去見他們真正的船長,他說船長是個很奇怪的家伙,要是見了他我贏來的五千萬可能真的要打水漂。”

  “我當然無所謂,畢竟從一開始我來這里就不是為了錢,我的手銬還拷著,他們說這是我面見船長的‘誠意’,我沒意見,于是他們把我帶到了輪機艙。”楚天驕繼續說,“薩沙背對著我輸入密碼,其他人一定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真正的船長室藏在這種地方,那樣粗糙沉重的鐵門之后,里面居然別有洞天,光是那間電梯就豪華的不像話,地面是瑪瑙的,墻壁上鑲嵌著翡翠、雞血石和綠松石,天花板是一整面光滑的白水晶,按鈕是純金的,盡管這條船的其他部分也算有檔次,但和這部電梯比起來根本上不了臺面。”

  “聽起來像是暴發戶的作風。”愷撒微微皺眉,雖然他也是張揚的性格,但他不太喜歡這種過于浮夸的作風。

  “我對這個無感,只覺得船主人一定很有錢。”楚天驕聳聳肩,“果不其然,船長室在這艘船的頂層,第十一層,從一開始就能猜到,因為所有追逐財富和權利的人,都喜歡屹立在眾人的最頂端,他們喜歡頂點的風景,也喜歡俯瞰眾生,這是人性……不,大概是所有生物的共性,蔥這部電梯和船長室的位置,我大概就能摸清楚這艘船的主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電梯在十一層樓的位置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銀灰色的大理石地板、正宗的波斯毛毯,還有滿墻琳瑯滿目的畫,船長似乎很樂意向來者展現他的品味以及財力,那些話從梵高到莫奈,全都是真跡。”楚天驕說,“走廊的盡頭展示區放著一架鋼琴,銘牌介紹那是貝多芬曾經使用過的,我想船長并不是一個擅長樂理的家伙,他只是單純愛炫耀罷了,我再一次篤定了我的想法,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猜透,他很愛炫耀又害怕露怯,所以他把自己的區域搞的極盡浮華,卻把自己給藏了起來,讓一個驍勇善戰的士兵代替他面對賓客們。”

  “您覺得他是屬于那種膽怯的有錢人?”路明非對楚天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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