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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7章 威懾

  楚天驕贏了,這是一場事關二十個億的牌局,當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必然在整條“yamal”號上掀起狂震……但比起客人們的反應,路明非他們更好奇文森特的反應。

  “要怎么形容文森特老家伙的反應呢?”楚天驕想了想,看著眾人問,“你們見過……被打的遍體鱗傷,然后被踹翻狗盆的狗么?”

  眾人面面相覷,因為楚天驕的這個比喻委實……接地氣過頭了,他們誰也沒干過把一條狗暴揍一頓然后又踹翻人家狗盆的缺德事。

  這種事甚至連芬格爾都干不出來。

  “那是一種基于身體和精神雙重層面的打擊,我能看到文森特的臉色慘白,就像在水里泡了好幾個小時的尸體,然后他臉上的五官開始顫抖,那些因為過度蒼老而垂下來的肉搖搖欲墜,緊接著他的整個身體都在抖,準確來說是狂顫,像一只被搖晃的篩子,他臉上慘白的表情漸漸變得紅溫,然后整張填滿皺紋的老臉都無比通紅,身子蜷縮在桌邊,像只煮熟的大蝦。”楚天驕講起這一段時眉飛色舞,“我看到有什么黑紅色的、粘稠的東西噴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你們知道那是什么嗎?那是血,老家伙居然被氣到吐了血,天吶,他的血也散發著一陣腐敗的腥臭味!”

  所有人都沉默著,一口氣輸了十億美金,換個人也該吐血,別說文森特是在這種自以為必勝的賭局上……他分明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可還是輸了,他輸的不清不楚,被楚天驕用一張最滑稽最羞辱的紅心“2”給擊潰了。

  前后巨大的反差,足以想象老家伙的內心該有多么侮辱多么崩潰,只是吐血還好,歷史上真有賭博一局輸了太多而氣死人的案例。

  “文森特不會放你走的。”楚子航對楚天驕說。

  “那當然,老家伙的船上什么貨色都有,他自己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楚天驕說,“最后一張底牌被翻開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了,老家伙身邊的荷官僅僅是愣了不到三秒,她的手就伸進了裙底,我猜那里藏著的不是刀就是槍,還有那些穿著圣誕制服的白皮膚美女們,看到文森特吐血的時候,她們先是大驚失色,然后眼神在一瞬間就變了,犀利又充滿殺意,薩沙和其他的水手,或者說雇傭兵們,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把房間們反鎖了,除了那扇金絲楠木的門,屋子里還落下一道金剛的密碼門,看來他們是鐵了心不會放我拿著二十億美金走出這間屋子。”

  “這種場面,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楚子航說,畢竟他曾經親眼見過楚天驕撲向“神”,連“神”都不怕,一群凡人,哪怕數量多又手持武器,又能對楚天驕造成什么威脅呢?

  要知道,楚天驕的言靈“時間零”,在對付人類方面,比對付龍類更有奇效。

  “的確只是小場面,反而且也沒打算這么離開,文森特輸給我了我十個億,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得回答我整整一百個問題。”楚天驕笑著說,“我確實有一肚子的疑惑要問他,但顯然他不會輕易成全我,不過沒關系,這種人我見的多了,對付這種家伙,只要你拳頭夠硬,他遲早會屈服你。”

  “當時房間里一共有多少人?”路明非問。

  “如果不算我和文森特的話,大概有十幾個人吧,荷官和穿著圣誕裝的女孩們,還有那些強壯的雇傭兵。”楚天驕回憶著說,“他們每一個都從身上的某個地方掏出了武器,有的是左輪手槍,有的是戰術匕首,甚至有沖鋒槍,我記得荷官的武器最特殊,是一對蝴蝶刀,那對蝴蝶刀在她手里舞動的眼花繚亂的,我當時就在感嘆文森特真是有個迷人的手下,長得漂亮服從性還高,那雙巧手玩牌玩刀都是一流。”

  “聽起來你一點也不緊張,還有閑心觀察女人玩刀?”愷撒問。

  “的確不值得緊張,那些家伙們一齊撲向我,他們有人朝我揮刀,有人朝我開槍,我聽到沖鋒槍的聲音‘突突突’響。”楚天驕說,“不過那時候我踹在賭桌的側面,靠在椅背上滑了出去,那些斬擊全都落空了,那些子彈也是,密密麻麻的彈孔留在桌子和地面上,這些家伙們動起手來還真是致人死地,毫不猶豫。”

  “我靠著椅子一路撞進了人群里,那些魁梧的大漢被我撞得人仰馬翻,他們剛反應過來要制服我的時候,視線里已經看不到我的身影了。”楚天驕比了個手勢,“因為我釋放了我的言靈。”

  楚天驕的“時間零”,眾人都是體驗過的,對于他們這些血統優秀的混血種來說,楚天驕的速度都難以招架,更何況對于一屋子的普通人來說,即便他們訓練有素并且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

  不知道是歷史上哪位學者曾說過一句經典的箴言流傳至今:人類和混血種的差距,就像混血種和純血龍類的差距那么大。“那時候我的‘時間零’已經可以把領域里的時間放慢三十倍以上了,不過對付這些家伙,我完全沒必要使用全力,我玩樂般的在人群里穿梭,看著他們左顧右盼,一個個面露驚恐,就像在尋找一個不存在的幽靈。”楚天驕想了想,“不過我想當時我在他們的眼里,的確就是個飄忽不定的幽靈吧,哦對了,當時我的手還被拷著,所以我從薩沙的口袋里拿到了鑰匙,那家伙一定還沒反應過來他口袋里丟了東西,他手里的槍又被我搶走了,在我的‘時間零’的領域里,子彈就像小孩扔的石子一樣緩慢無力,我在人群里閑庭信步,他們的動作就像慢放的電影。”

  “時間零”就是這么強悍且不講理地能力,年輕時的昂熱能夠憑借這個能力鎮壓整個蛇歧八家,在日本黑道的圍捕中如入無人之境,更何況是一群沒有言靈和血統的普通人……對于普通人地人類來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能力,大概會不可思議的奉為神跡吧?

  “當我解除‘時間零’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文森特的身旁了,那些女人和壯漢們還在面面相覷,拿著槍滿屋子的亂射。”楚天驕說,“直到我咳嗽了兩聲他們才反應過來,當時我用從薩沙那里‘借’來的沙漠之鷹指著文森特的額頭,我能看到老家伙的身子一直抖得厲害,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個勁往外冒,我當時其實真有點怕就這么把老家伙嚇死了怎么辦,因為我還有問題要問他,不過好在老家伙的心理素質比我想的要強一點,他只是嚇得大喘氣,沒有暈過去也沒被嚇死。”

  確實蠻嚇人的,眾人在腦海里模擬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楚天驕剛剛說了他的視角,但如果以當時文森特的視角看來,大概是他面前的那個人靠在椅子上滑到人群,然后就忽然消失了,在老家伙老眼昏花的視角里,大概只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然后他的腦袋就被一把槍給指著,那個消失的人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他的身旁,手里一直戴著的手銬也莫名其妙被解開了。

  “我問文森特能好好談談了么,如果我動真格的話,殺光屋子里這群人也只需要不超過五秒,我說的一點也不夸張,哪怕他們都是間諜學院訓練有素的刺客,或者特種部隊出身的王牌士兵。”楚天驕說,“我告訴文森特我已經表達了我的誠意,我沒有大開殺戒,因為我是來求證一些事的,我和他沒有恩怨,和‘yamal’號上任何一個人都沒仇,我們完全可以一開始就坐下來好好談,但顯然這不現實,因為我們彼此缺乏信任,所以我先在牌桌上贏你,然后給你亮出我的拳頭,我想現在已經可以好好談了,因為老家伙的命還被我捏在手里。”

  蘿卜加大棒,楚天驕給予文森特的威懾絕對是足夠的,不出意外的話,老家伙的心理防線已經快被恐懼給壓垮了。

  “文森特顫抖了好一會兒,最后似乎緩了過來他對他的手下們擺擺手,那些家伙把槍和刀都收了起來,我也沒有很給面子把沙漠之鷹扔在了桌上。”楚天驕的眼神忽然一凝,“我以為我的誠意和威懾已經表達的足夠了,但我把槍扔掉之后,文森特身旁的那名荷官忽然向我撲了過來,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孩的勇氣和忠心,但我同時也有些生氣,因為她的不識好歹,我忽然意識到我表現的太仁慈了,不論是在賭桌上還是在戰斗上,這些家伙原本就是一群暴徒,面對暴徒我怎么能一個勁釋放我的善意呢?簡直太愚蠢了,對待暴徒的手段只有一種,那就是以暴制暴啊!”

  “所以你殺了那名荷官?”楚子航問。

  “是的,我在那一瞬間悟透了殺雞儆猴的道理,哪怕我很欣賞那個女孩的行動力,但顯然她就是最好的‘雞’,我要用她來徹底威懾這滿屋子的瘋猴!”楚天驕的眼神中露出兇戾的光,“她用手里的蝴蝶刀割向我的后頸,但他的速度在我看來太慢了,破綻也不少,我等待她靠近的那一刻奪走了她手中的雙刀,她根本來不及反抗也來不及躲避,甚至連驚訝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出,我選擇了最殘忍的殺人手段我用雙刀的刀尖貫穿了她的雙眼的腦髓,把她釘死在文森特身后的書架上,與此同時我還扭斷了她的脖子,因為我不想聽到女人的慘叫聲。”

  聽到楚天驕直白的描述,酒德亞紀的臉色微微發白,就連諾諾看向楚天驕的眼神也變了變,因為她們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大叔,真正殺起人來居然這么麻利這么冷酷。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嚇壞了,那些退伍的特種兵瞪大眼睛,那些訓練有素的女殺手們有的驚聲尖叫,有的直接嘔吐在地毯上,荷官的尸體被她自己的刀吊在文森特身后的書架上,眼睛里流出來的血就像兩行紅色的淚。”楚天驕低聲說,“我也有點生氣了,我的手搭在老家伙禿了的頭頂上,我說我其實不想殺人也不想見血的,這件事明明可以和平解決,我只是想把我好奇的事搞清楚,我坐在賭桌上按照你們的事規矩和你賭,我才是贏家,哪怕你們向我開槍我也沒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所以你們是把我的誠意當成垃圾么?”

  這么說起來,文森特一伙的確蠻過分的,站在楚天驕地立場,他殺人一點也不出格,他的行為甚至足以被定義為正當防衛。

  “文森特忽然站起身了,老家伙忽然‘撲通’一聲沖我跪了下來,老實說,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我甚至以為他想咬我的大腿。”楚天驕撓了撓后腦勺,“老家伙顫顫巍巍地說荷官要殺我的舉動不是他授意的,完全是那個女人的個人行為,我的能力他已經親眼見過了,他怎么敢和我動手,怎么敢和天選之人動手呢?”

  “天選之人?”愷撒微微挑眉,對于這個稱呼有些好奇。

  “老家伙也給我整懵了,他真不像是演的,他最漂亮最得力的手下剛剛被我殺死,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怨恨我,反而貼在我的鞋面上號啕大哭。”楚天驕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他說他們等待很久了,我怎么沒有早點來,他們一直等著我這樣的人出現,他們等待了太久太久的時間,如果我再晚來個二十年,說不定他就要帶著遺憾和秘密被塞進棺材里了。”

  “他們?”路明非敏銳的捕捉到楚天驕話里的這個詞。

  很顯然,文森特說的“他們”,指的并不是屋子里的這些女人和雇傭兵。

  “我也很納悶,老家伙和剛才賭牌的時候又不一樣了。”楚天驕聳聳肩說,“這時候他變得神神叨叨的,嘴里一直用德語嘟囔著‘神’、‘元首’、‘計劃’和‘天命之子’一類難以理解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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