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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血肉戰車覓食

  能夠治愈疲勞,恢復體力的藥水被路禹灌入飛馬的口中,它的兩只眼睛瞪地溜圓。

  “我知道很難喝,但是這對你真的好,相信我。”

  喝完的飛馬溫順地曲腿跪下,開始休息,任由路禹為他用手帕擦拭身上的汗珠。

  還未來得及馬背另一側擦拭干凈,追蹤的魔法師落地時掀起的狂風便掀起無數的塵土潑向路禹。

  比白狼小兩圈的灰色巨狼不斷的嗅著四周的氣味,最后對著路禹以及樹下的蝶骨咧開了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

  四人統一以黑袍籠罩身體,兜帽投下的陰影密不透風,隱約只能看到一張張面罩。

  “看來你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見不得人,更擔心成為眾矢之的,包裹得很嚴實啊。”路禹戲謔道,“在惡獸伯爵領里做那些事怎么沒見怕呢?”

  四人并排而戰,長袍無風自動,也不只是誰開了口:“我很欣賞你的狂妄,更渴望知道你的勇氣自何而來,你要面對的是四位高階魔法師。”

  “你的同伴似乎已經舍你而去,只剩下你蠢笨地在這里等死。”

  “如有信仰,此刻便可祈禱,這是我們給予你這可憐蟲的最后憐憫,不久之后你會期望神明能從苦楚中將你拯救。”

  路禹鼓掌:“我很佩服你們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實則已經暗下殺招。”

  須臾捏著一只一根食指粗,約莫成年人手臂長度的黑色小蛇走向了路禹,憑空出現的她令四個魔法師不約而同一怔。

  “你們中有兩人的身上有著藥材的氣息,兩位藥劑師,你們能提供的戰力似乎極為有限啊,這條小蛇是打算毒死我們?”

  “狂妄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藥劑師陰惻惻地說完,須臾手中的蛇便膨脹…炸裂…

  魔法師們面罩下的嘴巴齊刷刷張大,眼睛里只剩下了呆滯。

  他們這是看到了什么?

  劇毒的霧氣與炸裂四濺的汁液并未沾染到周圍,在那之前,須臾一口將蛇頭咬碎,滋溜一下將一整條蛇吞了下去,那噴濺出來的汁液只是糊了她一嘴,霧氣倒是讓她的嘴鼓了起來,活似一只青蛙,但…

  完全沒有外泄,此時小蛇那迷你的小尾巴甚至還在須臾的嘴邊作“垂死掙扎”。

  “自尋死路,劇毒會讓你的身體腐爛發黑,千瘡百孔,想象一下那些污穢的肉鋪丟棄至坑道中的爛肉是何模樣吧,那是你最終的下場。”

  須臾很不淑女的砸吧著嘴,似乎在回味。

  見怪不怪的路禹問:“什么味道?”

  “有很多奇怪的藥材味道,氣味就像是走進了醫療組的藥田,或是在他們研磨藥材的工坊里行走時所能聞到的,不過味道偏苦,像是璐璐很不愛吃,但是你和塞拉很喜歡吃的那種…與茄子酷似的瓜。”

  “好澀啊,估計是有腐蝕效果吧,但是太過刺激了,沒有你給我喝的檸檬水好玩…不過魔力挺充盈的,對我而言很滋補…哦!”

  須臾捂住了肚子。

  藥劑師冷笑:“感謝你對我飼養的‘素材’提供的評價,讓我開了眼界,為了感謝你,等會一切結束,我會賜予你解脫。”

  須臾一點點抬起頭,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炫耀道:“它還在我身體里跳哎,感覺好奇妙,一定沒有人有過這種新奇的體驗!”

  路禹捂住了額,枉費他表現出了長達一秒鐘的擔憂,說到底,這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感覺被羞辱的四個魔法師魔力鼓動,共鳴之下形成了一度無形的墻,遮擋于自己身前,以防備路禹的偷襲。

  須臾咧開了嘴:“吃飽了,該玩一玩了…你們的血,應該也很好玩吧!”

  熟悉的召喚儀式,熟悉的氣息,魔力入意識之中,溝通上了未被變更的它。

  “三年了,自從那一晚之后,我就始終無法依靠自身力量將你召喚而出。”

  “現在,我終于做到了!”

  路禹興奮地握緊雙拳,回應他的,是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為他解決了第一次危機,也促使他一點點獲得先驅者身份的血肉戰車。

  迫不及待用觸手纏在路禹身上想要撒嬌,蹭蹭的血肉戰車注意到了須臾哈哈大笑撲入人群。

  骨輪“咕嚕咕嚕”地轉動,干癟的“血肉儲存罐”在這一刻瘙癢難耐,渴望充斥著血肉戰車身體的每個角落。

  “去吧,今天,盡情地吃個飽,這些只是你的甜點。”

  血肉戰車發起了沖鋒,刺眼的遠光燈照射在四個魔法師的臉上,他們本就被悍不畏死,頂著魔法疾馳而來的須臾弄得不知所措,此時視線里白光一片更是讓他們反應變得遲鈍。

  “嘟嘟嘟”

  “叭叭叭”

  兩款不同的汽笛聲不知從血肉戰車身體的哪個角落傳出,震得路禹渾身一哆嗦,處在血肉戰車沖鋒路徑上的須臾連血劍都險些離手。

  視線、聲音都被干擾,四位魔法師魔力感知到危險的剎那,血肉戰車已至跟前。

  鉆洞破石的鉆頭樸實無華地卷斷了一位躲閃不及的倒霉蛋,在他來得及穩住姿勢前,密密麻麻地觸手便蜂擁而至,觸手沒有戳刺,而是聰明地將他困得嚴嚴實實,而他身體上果然泛起了陣陣奇異的色彩。

  血肉戰車抓著戰利品快速疾馳離開戰斗區域,留下須臾繼續牽扯,而他則是開開心心地舉著那個倒霉蛋回到了路禹身邊,炫耀著這難得的戰利品。

  同樣是炫耀,血肉戰車就比須臾親切…似乎也不能稱之為親切。

  戰斗使得這位倒霉的魔法師面具脫落,露出了一張蒼老的臉,看著他一身的護盾,路禹便知曉他并非專精戰斗,而是和自己一樣將保命與逃跑魔法學到極致的人。

  “吃吧,今天你可以放開吃。”

  血肉戰車將魔法師放在高速轉動的鉆頭上,一點點消磨掉他驚恐中不斷堆疊的魔法護盾,這個過程像極了拋光。

  銳利刺耳的聲音讓他不斷慘嚎求饒,他的語速極快:“放了我,我可以給你知識,煉藥的知識,素材鑒定的知識!”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我家里有個比你更優秀的藥劑師,不需要。”路禹看也不看看他一眼,“你們殺死那些野法師時,他們應該也是如此絕望吧…他們的求饒聲,你們聽過嗎,給予過他們哪怕一次憐憫嗎?”

  “既然你毫無憐憫之意,我為什么要對你有憐憫之心?”

  “我承認,我是混蛋,我卑劣,可您既然拯救了蝶骨就足以證明你是個正常人,用如此惡毒、丑陋的召喚物殘殺同族,你就不怕神明降罰嗎!”

  “那就讓這位神明來和我談談,你現在就去把他請來,我用血肉戰車和他談!”

  說著路禹情緒激動了起來:“他們可都是潛在的召喚師啊…”

  “因為無依無靠,獨自求學,所以就要成為你們這些人的獵物?”

  什么狗屁道理!

  “強者予取予奪,弱者化為血肉飼料,這不就是你們所奉行的理念嗎,不也在惡獸伯爵領中執行了嗎?”路禹說,“現在,我是強者,該你當飼料滋潤我的召喚物了。”

  “這世界少幾個你們這樣的人渣,會更美好。”

  魔力恢復速度終于無法趕上護盾磨損的速度,在清脆的一聲炸響后,崩碎。

  觸手刺入這位高傲、曾主宰、收割了弱者,并毫無敬畏可言的藥劑師體內,血液化作燃料,血肉進入“儲存罐”開始醞釀腐蝕與毀滅的力量,物盡其用。

  “小車車,你還要不要食物,不要我就開吸了。”

  正面戰場須臾的摧枯拉朽并不讓路禹感到意外,三個魔法師還有一位藥劑師,一位御獸師,當她以翅膀中的精神沖擊之力控制唯一的戰斗法師后,余下兩人的死亡就已經注定。

  “看來宰割弱者太久了,給了你們不小的錯覺,沒多少實戰經驗也敢瞎摻和。”須臾輕蔑地收割了這兩人的生命,沒有給他們乞降的機會。

  在輪回中的經歷無數次告誡了她,補刀很重要。

  “小車車,今天是特別份額,你須臾姐姐大方吧,全都讓給你…哦這個不行,我還得折磨一會,好不容易有個玩具,你得讓我再耍耍,測試一下威力…別用觸手蹭了,等會就給你吃,全是你的,全是你的。”

  之前對路禹齜牙咧嘴的灰狼瑟瑟發抖,似乎是知曉實力差距過大,在自己的主人被須臾以血劍貫穿胸膛后,它立刻匍匐在地上,不斷的搖晃著粗短的尾巴。

  完成生命汲取且意猶未盡的血肉戰車,觸手上的眼珠子齊齊盯上了這更大的“肉塊”。

  “算了,說到底他只是被控制的魔物,就連忠誠也是到死亡便結束,跑吧,你自由了。”

  聽懂路禹表達的意思,灰狼戰戰兢兢的起身,注視著血肉戰車慢慢后退。

  看他這幅模樣,有些不耐煩的血肉戰車鳴響了“汽笛”,嚇得它拔腿就跑,眨眼間便鉆入了密林深處,不見蹤影。

  被須臾留下的戰斗法師仍在與幻想搏斗,那模樣與被霧妖困在幻覺中表演的路禹一模一樣。

  “別玩了,讓血肉戰車打掃好戰場,下一批食物要上餐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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