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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4章 祭獻你的人頭,來試試大明律的斤兩

  “怎么回事兒?”

  張好古看著田爾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來找自己的,他是誰?好歹也是內閣四席,雖然前面還有葉向高,韓爌,朱國禎,但是,現在位高權重,底下發生的小事兒,不可能來直接招惹到張好古的頭上的。

  這種事兒,直接就應該讓錦衣衛來辦。

  光天化日之下,抓捕女醫師,錦衣衛是干什么吃的?這種事兒,難道也需要自己來操心么?

  田爾耕倒是不敢隱瞞,直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們的赤腳醫館里面有一個叫孫韻的女醫師。

  孫韻的家境貧寒,一直都是在京師附近,一直到了兩年前,因為父母欠下了巨額賭債,連夜逃出了京城。

  這個孫韻后來在永定縣安家。

  父母都是分配了一份土地,這個孫韻也算是聰明,學習了醫術,如今則是被張好古安排到了醫館當中擔任一個女醫師。

  事情到了這里,本來也算是一個救助貧困家庭的故事。

  但是,事情是那么簡單的,孫韻的父親當初欠下了巨額賭債,他是把孫韻賣給醉春樓的,只是,后來,一家三口逃出來了。

  孫韻現在重新回到了京師,一下子就被醉春樓的姐妹給認出來了。

  再然后,醉春樓就安排打手過來,直接搶走了孫韻。

  理由就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既然你爹已經把你賣給我們醉春樓了,那么,你現在就是我們醉春樓的姑娘,從現在開始起,你就老老實實的接客。

  如此,他們幾乎是大搖大擺的去了醫館,直接就把人給抓到了醉春樓。

  “賭場欠錢?”

  張好古皺眉:“怎么說?”

  田爾耕繼續道:“這醉春樓最初是有一個賭場的,這孫韻的父親本來是不好賭的,只是被抓到了賭場,逼著他賭,輸光了錢,還要逼著他簽字賣女,這孫韻的父親帶著妻女連夜出逃,到了永定縣,這才安頓下來!”

  張好古眼眸微微的開闔:“這么說,倒是我,把她推進火坑了!”

  田爾耕吞了吞口水,而后飛快的開口道:“相爺乃是為了國計民生,乃是為了讓他們可以溫飽生存,如何是相爺把她給推進火坑了!”

  張好古端著茶杯,茶水都涼了,也沒有送到的嘴里,只是淡淡的道:“本官不是勒令京師地區一律取消賭場么?所有的賭債,一筆勾銷,官府一律不承認,任何人都不得要求償還賭債,否則,視為搶劫!”

  田爾耕道:“大人,話雖如此,只是,這醉春樓背后乃是靖安伯陳世,這醉春樓便是他們家開的,昨天發現了孫韻姑娘,就直接抓到了醉春樓!!”

  張好古的眼眸當中迸射出幾分殺意:“本官似乎是嚴令,禁止官員前往青樓,更是禁止他們開辦青樓妓館,這個靖安伯倒是真的好大的膽子!”

  感受到張好古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田爾耕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飛快的開口道:““那孫韻姑娘被抓到了醉春樓,我們錦衣衛就立刻行動起來了,只是,我們的行動還是晚了點,孫韻姑娘被靖安伯的兒子陳洪強暴,今日早晨,已經是跳樓自殺了!”

  張好古眼皮微微一跳,而后冷冷的笑了:“好,好,好啊,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是他們不敢干的?”

  田爾耕繼續道:“我們做了檢查,孫韻姑娘的臨死之前遭受到了毆打,很有可能在死前遭受到了多人……,此外,她身上的骨頭也是出現了多處損傷!”

  張好古眼皮微微一跳,冷冷的開口道:“趙鐵軍是干什么吃的?”

  田爾耕飛快的開口道:“相爺,錦衣衛已經包圍了醉春樓,只是,那靖安伯也是帶了家丁過來,,現在我們雙方已經對峙起來了,只是,下一步要如何去做,得是相爺您批個條子!”

  張好古倒是想起來了。

  他給了錦衣衛諸多權力,卻也給了錦衣衛諸多限制,譬如說一旦遇到了大規模的沖突,人數超過了百人以上必須要要找自己或者是張瑞圖來批條子。

  就怕錦衣衛拿著手中的權力,造成了大規模的流血事件。

  一系無辜的民眾很有可能會被卷入其中。

  給了他們太大的權力,又沒有任何掣肘,遲早還是要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所以,這有些規矩,張好古是從一開始就制定好了的。

  張瑞圖默默的看著張好古,也是感受到張好古身上的憤怒和殺意。

  他的感覺很奇怪,明明張好古動手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他下死手的時候,是真的一點猶豫都沒有。

  可是有些時候,張好古卻會因為百姓受了欺負而憤怒,有一種為民請命的感覺。

  他不僅有些好奇。

  這個人,難道真的就是為了天下蒼生么?

  畢竟,這種東西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真的會有人這么做么?

  而張好古好像真的在這么做。

  張好古倒是一點都沒有猶豫,淡淡的開口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靖安伯縱容兒子違法犯罪,罪加一等,抓!”

  隨后,張好古就在田爾耕的條子上面蓋下了自己的印章:“告訴趙鐵軍,抓,負隅頑抗者,就地擊斃!”

  田爾耕接過了條子,立刻火速的朝著醉春樓趕去。

  張瑞圖則是忍不住開口道:“寶瑞,畢竟是靖安伯的兒子,而且,這是天子腳下!”

  “天子腳下又如何?”

  張好古淡淡的開口道:“靖安伯又如何?比得上武定侯么?”

  張瑞圖還真是沒啥脾氣,反正,現在張好古已經是把這群功勛集團給得罪慘了,就算是再來得罪一下,也無所謂。

  “勛貴不法,就在于沒有一個長期的威懾!”

  張好古淡淡的開口道:“看來,皇上請他們看看凌遲,這還遠遠不夠,他們只知道不要跟皇上作對,卻不知道,觸犯了我大明國法又該是什么下場,好,他們既然愿意犯蠢,我就讓他們來試試我大明律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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