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一聲金屬刺破皮膚與肌肉的沉悶聲響傳來。
在趙玄麒的技巧控制之下,被磨得無比尖銳的剪刀尖端深深的刺入了男人的脖頸。
就如同鳥類的尖喙,啄入了獵物的咽喉。
大動脈、迷走神經以及聲帶被一刀全部貫穿!
男人根本沒能發出任何聲音,甚至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便雙眼翻白,嘴巴微張,徹底失去了所有聲息。
快!準!狠!
一旦找到機會,根本不給對方留下任何生存的余地!
百獸拳,就是這等恐怖至極的殺生拳法。
實際上,殺人,只要掌握了相應的技巧,很多時候比殺雞更容易。
至少雞還保留了生物的野性,比大多數人都要更加警覺。
這些守衛,都不過是普通的腳行腳夫,最多有點街頭斗毆的經驗,根本連武者都算不上。如今,趙棋的身體雖然還很弱,但利刃在手,攻擊力呈幾何倍數提升,再加上趙玄麒的武道經驗加持,對上普通人,殺傷力依舊恐怖,又怎么是這些人能夠抵擋。
男子的身體緩緩軟倒,口中叼著的煙槍也從半空中掉落。
趙玄麒的身體迅速跟上,一手扶住了男人倒下的身體,另一只手伸出,精準的抓住了半空中落下的煙槍,緩緩的將男子放倒在地,將煙槍放下。
隨后,他將男人尸體的脖頸創口位置翻向了窩棚內貨物堆積的方向,另一只手猛然拔出刺入其中的剪刀刃。
這是為了防止脖頸內血液驟然射出,飛濺到他的身體衣物之上,使得他身上沾染濃重的血腥味,影響接下來的潛伏襲殺。
噗呲!!
在他拔出剪刀的那一刻,滾燙的血液猛然飚射,如同水槍一般,大部分血液都濺射在了貨箱之上,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但還是有小部分濺射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如果之前不加處理,此時恐怕血腥味立刻就會開始擴散。
他隨手在男人衣服上抹去手上和剪刀上的血跡,隨后掀起了此人的衣服蓋住了傷口以及血泊,進一步避免血腥味散開,很快朝下一個目標所在的方向潛去。
無聲無息之間,沒有任何人察覺,死神已經悄然降臨在了恒生倉庫之外。
趙玄麒將隱蔽、潛伏、暴起的野獸獵殺法則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倉庫之外的五名守衛就被全部解決,期間甚至有兩人湊在一起聊天,但依舊沒有能夠在臨死之前發出任何的聲響。
解決完了倉庫外圍的守衛,趙玄麒接近倉庫,能夠依稀的聽到談話聲從倉庫內傳出,不過聽不太清楚。
他沉吟了一下,悄悄從一個窗口潛入了倉庫之中,躲藏在貨箱后的陰暗角落,查看倉庫內的情況。
搞定倉庫外的守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真正麻煩的是倉庫內的人。
封閉空間,視野算得上開闊,如果人員聚集的太多,那就會相當麻煩。
畢竟,正面對抗不是現在趙玄麒的優勢,趙棋的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些,經不起折騰。
倉庫中央燈火通明,兩個黃色照明燈懸掛在穹頂,大約有一塊幾十平方米的空地。
五個男人圍坐在一張圓木桌周圍,身邊的幾張椅子上擺放著匕首、長刀和鐵棒等器械,圓桌之上則擺放著幾壇酒和下酒菜。
鄧卓和那天跟在他身后的兩名小弟赫然身處其中。
“卓哥,趙棋那小子真的通過了嘯林武館的考核?怎么感覺這其中有蹊蹺?”
“是啊,那家伙不久前才病倒,據說命都快沒了,兩天前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也的確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怎么可能通過武館考核?”
“……”
此時這幾人正在討論和趙棋有關的事情。
“我也覺得奇怪,還特意托人打聽了一下,這小子的確通過了嘯林武館考核,據說打出了四響。”
“現在不僅這單生意做不成了,日后還要擔心這小子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真是晦氣。”
趙玄麒這個角度能夠清楚的看到鄧卓拿起一旁的酒碗一飲而盡,臉色很不好看。
“嘯林武館,的確是有些麻煩,不過好在也只是個剛入外門的武館弟子而已,如果實在擔心,可以想辦法把他做掉或者廢了。”
坐在鄧卓身邊的一個高大男人開口說道。
“陳廷,你這可不是個好主意,這小子現在可是嘯林武館的人,動了他恐怕我們整個三水幫都要出問題。”
鄧卓皺眉說道。
“當然不能我們動手,如今亂世,天海府什么人沒有?只要錢給的足,那些亡命徒什么事不敢做?只不過,即便是請人動手,也要做合理安排,比如趁這小子在外吃飯之時尋釁起事,傷人竄逃,總之不能留下把柄,讓嘯林武館查到我們頭上就行,嘯林武館的確是個龐然大物,但在天海府還不能一手遮天。”
“這個趙棋上次你帶著我見過,對這人我還是清楚的,沒什么跟腳背景,而且一看就沒有什么搏殺經驗,武力不值一提。”
陳廷淡淡的說道。
“能打出四響,武力不算弱了吧。”
鄧卓有些懷疑的問道。
“呵呵,不過是個雛鳥而已,恐怕連架都沒打過兩場,擺架勢打幾聲響有什么用?這些武館教給記名弟子的都是花架子,看著打起來聲勢嚇人,但真的生死搏斗起來誰等他們擺架勢?我一個照面就能砍死他,生死搏殺,靠的可不是打那幾聲響。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是沒有砍死過其他練家子,比他厲害的都有。”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認識幾個同鄉,都是亡命徒,心狠手黑,適合做這事。”
陳廷笑著說道。
“行,那這事就拜托陳兄你了。”
鄧卓聞言大喜過望,對著陳廷連連敬酒。
果然,隱患就應該盡快除掉,這一趟倒是來對了。
躲在暗處的趙玄麒神色平靜如水,他在貨箱的陰影之間悄無聲息的緩緩移動,來到了距離五人最近的一個位置,悄悄將兩把剪刀刃插在了腰間的布袋之上,從懷里取出了針線包,右手握拳,將針線包中的繡針全部夾在了右手五指指縫之中。
另一邊,將石灰包打開,抓在了左手之上。
他微微躬身,同時深吸了一口氣,猛然一步踏出。
“鄧卓!!!”
趙玄麒擠壓肺部空氣震動聲帶,發出了一聲猶如猛虎咆哮一般的巨大吼叫聲。
吼叫聲在倉庫空曠封閉空間的反射下變得更加響亮,簡直就如同手雷炸裂一般。
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音,瞬間讓桌上的五人一個哆嗦,下意識猛地轉頭看向了聲音傳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