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起來了?哪里打起來了?蕭兄,要鎮定,要學我,天塌下來有夫人和大小姐頂著呢,慌亂也臨不到咱們啊。”林晚榮寬慰蕭峰道。
蕭峰急吞了口吐沫道:“是有人到咱們香水工場里找碴,四德帶領兄弟們和他們打起來了。大小姐和夫人方才趕去,吩咐我留下來等林兄。”
“到香水工坊找茬?”林晚榮驚道,我日啊,怎么出去了這么一天,就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香水工坊運作以來,一直沒出過什么岔子,今天是怎么了?香水可是蕭家的命根子,誰他媽的敢到我頭上找碴,老子可是黑社會的祖宗。
“是哪個堂口的?有多少人?手上帶著什么家伙?報警了——報官了沒有?”林晚榮焦急問道,大小姐和夫人都是婦道人家,去了能干什么,這不是添亂嗎?
他急得團團轉,蕭峰卻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林兄,堂口是何意?”
林晚榮一把拉住他道:“走,走,我們邊走邊說。堂口,是我們出來混的一個俗語,就是問這些人是哪個幫派的。”
蕭峰哦了一聲道:“大小已經命人報官去了。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堂口的有好幾十號人,手里拿著鐵棍,有的還有快刀,——”
“幾十號人?”我日,這規模可不小,林晚榮停了一下,轉身對蕭峰道:“你去速速將府里的男丁集合起來。甭管多大年紀的,甭管是高中低級家丁。甭管他在干什么,哪怕在床上洞房的,你也都給我拉起來。媽的,就說我三哥發話,喊集合。半炷香的時間。誰他媽要是不到,就直接到賬房領銀子走人吧。”
“好。”蕭峰難得的爽快了一回,正要跑去,卻聽林晚榮又道:“回來。”
蕭峰回頭不解地望了他一眼,林晚榮道:“你囑咐一下,府中兄弟集合的時侯,每個人手里都要帶些家伙,什么刀槍棍棒斧鉞劍戟,凡是能揍人的家伙都給我帶上。咱們這可不是去玩,是去打架的。讓大家記住了,衛我蕭家,匹夫有責。”
“衛我蕭家,匹夫有責。”蕭峰激動的喊了句口號,一溜煙地跑向內宅去了。
三哥現在在蕭家地身份非同小可,他已經是蕭家的一面旗幟,隱約可以算得上半個老爺,也是整個金陵家丁界的榮耀。
他這一發話。哪還得了,一炷香才燃了二分之一不到的功夫,蕭府里大小家丁就聚齊了,竟有百來號人之多。
林晚榮以前從沒數過蕭家家丁的數量。此時見如此多人。確實嚇了一跳,我日。機構夠臃腫的了。
聚齊的家丁中大部分人都是歪戴帽斜穿衣,顯然是從被窩里拉起來的,手里的武器也是各種各樣,棍棒有這,笤帚有之,灶屋里燒火的家事倒是來地全,從鐵鍋到砍刀湯勺,一個不漏的全來了。
蕭峰手里卻是提著個夜壺,林晚榮看了一眼,打了個冷戰,豎起大拇指道:“蕭峰兄,你太有才了。”
蕭峰不好意思的道:“方才只顧著去召集大家,忘了抄家伙,最后只剩下這么個玩意兒了。”眾家丁哈哈大笑起來。
林晚榮也笑了一下,眼神一掃,大家都不也說話了。人的名,樹的影,三哥在蕭家,在金陵家丁界,聲名之盛,無人能及,可以說兩百年未必能出這么一個。他的事跡已經被說書人編成了話本到處流傳,什么睛雨樓中挫陶奸,錢塘江邊笑云長,豪門宴里斗楹聯,金陵書院說流年,個個皆是經典,為人津津樂道。
以前的蕭家是女人當家,下人們走在外面都不敢抬頭,怕遭人恥笑。自從三哥來了之后,感覺完全反過來了,家丁們走在街上都是趾高氣昂的。更為難得地是,三哥的英名完全是靠外戰得來的,而且戰的是陶家、寧小王爺這樣的地名門,結交地是徐渭這樣的天下學士,可不是對內狐假虎威巴結老爺太太爬上來地。他是真正的實力派,對人又和藹可親,成為蕭家眾丁心中的楷模,自然名至實歸。
如今三哥一聲召喚,大家哪還敢怠慢,便飛快的聚集起來了。
林晚榮嘿了一聲道:“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有人到我蕭家香水作坊搗亂。這香水乃是我們蕭家的根基,有了香水,蕭家發達,大家有錢花,有飯吃,沒了香水,我們蕭家就什么都不是,大家也只有光屁股。說到底,跟蕭家過不去,也就是跟我們過不去,就是跟我們的飯碗過不去。有人想砸我們的飯碗,大家說怎么辦?”
“揍他!”群情一片激昂,鍋碗瓢盆一陣亂響。林晚榮一揮手,大家便都停了下來,林晚榮大聲道:“好,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待會兒大家看我眼色行事,我說打,大家就一起動手,使勁揍那些王八,誰他媽也別給我拉稀擺帶。我林三哥的為人,相信大家也看的清楚,絕不會讓自己弟兄吃虧。誰要是敢在背后捅刀子,拖兄弟們后腿,可別說我不給你臉面。大家記好了,衛我蕭家,匹夫有責。”
“衛我蕭家,匹夫有責。”百十號人一起呼喊了起來。
林晚榮一揮手,和蕭峰二人走在最前,帶著數百號家丁,操著各種各樣的家伙直往香水工場奔去。路上行人,見一百來號青衣小帽、氣勢洶洶的家丁從身前經過,皆是驚呼了起來,這年頭真是不一樣了,連家丁也敢上街游行了。
香水作坊的廠址是林晚榮親自選定的,是蕭家在城中的一處老宅,穿過幾條巷子就到了,距離蕭家不算太遠。香水和香皂工場是在一個院子里。當初建立香皂工場,林晚榮考慮了安全問題,還特地讓四德從蕭家家丁中挑選了十來號壯漢,做蕭家保衛隊入住了香水作坊,就是預防有人鬧事的。
他帶著人馬來到香水作坊的時侯。只見作坊大門緊閉。門口圍著四五十號黑衣人,正在朝著門里大聲謾罵,還有幾個家伙抬著一截大樹樁子正在撞門。
我日,都成他媽攻城戰了,林晚榮心火大盛,你爺爺的,黑社會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想黑吃黑嗎?
這些黑衣人手里持著鐵棒木棍,衣著統一,明顯是有備而來。作坊地大門緊緊關著。林晚榮心里焦急,大小姐和夫人呢?
“三哥,大小姐和夫人只怕是被困在里面了。我們早就報了官,怎么現在還沒人來。”蕭峰有些緊張的對林晚榮道。他是良家少男,縱有些熱血,但是面對四五十號人的專業打手隊伍,緊張總是難免的。
報官?警察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林晚榮冷笑幾聲。對著眾人道:“大家不要怕,我們人數是他們兩倍,兩個打一個,誰也干不過我們。今晚表現出色的。我提請大小姐為他晉級加薪。衛我蕭家,匹夫有責。”
“衛我蕭家,匹夫有責。”眾人一起大喊。
林晚榮手一揮。猛地就向人群中沖了過支。他地身手力道,哪是這些混混可以比擬地,拳打腳踢之下,隨手就放倒了幾個。蕭家家丁人數眾多,武器龐雜,敲鑼的打鼓的都有,跟在他后面,氣勢也甚是龐大,這一沖擊,那些黑衣人一時難以反應過來,三兩下便被沖散,蕭家百余號家丁瞬間就圍在了門前。
林晚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百號人奪回了正門,那就立于了不敗之地,剩下的,就是慢慢收拾這幫雜種。
“你,你們是什么人?”黑衣人里一個帶頭的怒聲說道。
“我是什么人?你他媽又是什么人?”林晚榮一腳踢飛門前的一個石頭,黑衣人中便有一個哎喲慘叫著倒地。
“林三,林三,是你么?”大小姐焦急的聲音自里面傳來。
“是我。”林晚榮大聲道:“大小姐你沒事吧,夫人在里面嗎?你們可還安好?”
“我和娘親都沒事,”大小姐聲音里帶著些緊張,還有些激動:“只是四德被他們打了——”
“三哥,為我報仇啊。”四德的慘叫從里面傳來。
“吧嗒”一聲,工場的大門打開了,大小姐從里面走了出來,蕭家眾丁一陣欣喜,急忙叫道:“大小姐——”
蕭玉若微一點頭道:“辛苦大家了——”她走到林晚榮身邊,輕道:“你下手莫要太重,可別沾上了人命,要是你被抓了,到時侯看誰給你送飯?”
林晚榮嘿嘿笑道:“蕭家這么多人,想挑個送飯地,有什么難的。倒是你和夫人也不想想,這樣危險的境地也敢往里沖,不要命了么?”
大小姐吧了口氣道:“當時哪里還來得及想這些,這作坊就是我們的命根子,就算丟了性命,也要保住它。要不然哪能對的起我蕭家列祖列宗,也對不住你了。我已經報了官,可是一直無人趕到,幸虧你早些回來了,要是來的晚了些,還不知道會出些什么事。”
林晚榮心里暗自慚愧,在洛凝那里多耽擱了會,要不然早該回來了,也不會讓大小姐和夫人她們擔驚受怕。
林晚榮點點頭道:“這里有我呢,你進去吧。待會兒的事情,可能會有些暴力,你還是不要看了。”
蕭玉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柔聲道:“既然別人都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要是再攔著你,也過于矯情了些。你自己小心點,莫要逞強,小心著了壞人的道。”
見大小姐走回屋子里,林晚榮放下心來。蕭峰和四德交情最是要,聽見他的慘叫聲,咬牙道:“林兄,我們該當如何?”
林晚榮沒有說話,緩緩上前幾步,向那為首的黑衣人一咧嘴道:“是你他媽干的嗎?”
林晚榮是現今金陵城中大名鼎鼎地洪興地教父,上通達官顯貴,下通三教九流,說話皮笑肉不笑,望著很有幾分氣勢。那黑衣老大急退了幾步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樣,你敢跟我黑龍會作對?”
黑龍會?林晚榮眉毛一挑,很好,很好,我還沒挑上你,你反倒找上門來了。今天你地主子程德跳了出來針對洛敏,這會你又跳出來針對蕭家,后面是誰在操縱,已經一目了然。
“黑龍會是吧?吳正虎是你老大?”林晚榮笑容里帶著絲絲陰沉。
“是又如何?你是誰?敢跟我黑龍會作對?”黑衣老大見林晚榮氣勢懾人,口氣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我叫林三,你的主子沒和你說過嗎?”林晚榮咧開嘴一笑,語氣里有著說不出的陰森。
“林三,你就是林三?”黑衣老大驚道。
林晚榮重重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林三,也是你能叫的嗎?”
黑龍會的人馬一起驚呼,刷刷刷的就圍了上來,蕭家的家丁也往前推了幾步,兩拔人馬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動手。
那黑衣人被打蒙了,這個林三比傳說中還囂張。
林晚榮似乎是沒看到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啪的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剛才圍毆我蕭家兄弟的,有哪些人,統統給我站出來。”
那個黑衣老大見自己被連著扇了兩巴掌都沒躲過去,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身手和人家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你,你,林三,你和我們黑龍會作對,我們不會放——”
“啪——”林晚榮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我再問一遍,哪些人方才動手,欺負我蕭家兄弟了?”
黑龍會的眾人傻了,明明我們是黑社會,怎么這個林三比我們還黑?
作坊里的四德聽見三哥這樣為自己出頭,感動的嗚嗚直叫:“三哥,就是這個狗雜種帶人打我的——”
“你,你——今日之事不是我們挑起的,是你們的人挑起的——”黑衣人急忙說道。
“哦,你倒說說看。”林晚榮皮笑肉不笑的道。
黑龍會這領頭之人急忙道:“今日我會中一名弟兄在附近失蹤,我們奉命就近搜查。找到這里的時侯,你們的人卻一直不讓我們進去,后來就起了沖突。我們的本意,也只是要進入搜查——”
進入——搜查?聽到這個名詞,林晚榮頭中熱血上涌,我日,學誰不好,學小鬼子?他再也忍耐不住,抄起一塊石頭就往那人臉上砸去。
他盛怒之下,這一拳雖是隨意揮出,那黑衣人臉上卻已砸開了花,血跡四濺。黑衣老大摔倒在地上,連續打了幾個滾,大聲痛呼起來。
蕭峰一看林晚榮動了手,立即吆喝道:“兄弟們,打這些狗東西——”
見三哥打起架來如此驍勇,一拳便放倒了對方首腦,蕭家的家丁們立即沸騰了起來。“打啊——”上百個家丁一起呼喊著,手持著各種武器,沖向黑龍會的幫眾。
好久沒這樣打過群架了,林晚榮心里大爽,大叫道:“兄弟們,哪個狗雜種敢還手,就把他往死里揍,要讓他記住,我蕭家不是好欺負的。有大小姐和夫人做主,大家沖啊。”
他的話極有蠱惑性,蕭家眾丁聽得熱血沸騰。做下人的,整日伺候別人,難得有一次爆發的機會,眼下這仗打得光明正大,每俱的積極性都被充分調動了起來。在夫人和大小姐的親切注視下,在三哥的親自領導下,打這樣一場仗,定然會名垂青史,看金陵還有誰敢欺負我們蕭家。
林晚榮自然是沖在最前面,蕭家兄弟們雖然有熱血又團結,但是斗爭經驗極度缺乏,需要林晚榮為他們掃清道路,樹立他們的信心。因此他瞅準的都是黑龍會的刺頭,挑的都是硬骨頭。
他心中怒火騰騰,下手決不留情,上去三兩下,對手不是折了手就是斷了腳。后面跟來的家丁撿現成的,痛打一頓落水狗,自然爽得很。
林晚榮一口氣放倒黑龍會里的十來個頑兇,無人能敵,蕭家氣勢更盛,蕭峰一個夜壺砸在兇徒身上,又扯起嗓子喊道:“兄弟們,別讓這些雜碎跑了。”
三哥一個人便消滅了黑龍會的一半,其他的兇頑哪里還敢留在此處,拔腳便要溜走。
蕭家家丁人多勢眾,四五個打一個。哪里有他們逃跑的份。一時間,滿場的狼嚎鬼哭,家丁們鍋瓢揮舞。興奮的臉色通紅——跟著三哥混,連打架都這么爽。
林晚榮心里的怒火發泄了一陣,卻見遠遠殺來一標人馬,怕有一兩百人之多,全都黑衣黑褲,領頭的那人,正是黑龍會的吳正虎。
“誰敢與我黑龍會為敵?”吳正虎大聲急叫道。身后的兩百號人也一上起大呼了起來。
媽的,黑社會都這么猖狂,這金陵城看來是真的要亂了。打了這么半天,也沒見府衙有人到場,肯定又是程德搗的鬼。
林晚榮手一揮,蕭家的家丁們方要退回院子里,卻聽吳正虎背后處人聲鼎沸,一個豪壯的聲音大聲叫道:“打倒黑龍會。砍掉吳正虎,兄弟們,上啊——”
我靠,青山這小子還真會挑時間啊,林晚榮心中大喜,媽的,亂了就亂了,今日有機會打掉吳正虎,那也是斷了程德的一條胳膊。
董青山和李北斗沖在最前,后面跟著洪興的二三百兄弟,兩拔人馬在巷子里廝殺開來。這是真正的黑社會斗毆,林晚榮以前設想過的古惑仔激斗的場面終于出現了,而且比預想中的更加激烈。
洪興的氣勢最近正處于頂峰,今日又是專門為了吳正虎而來,不管人數還是氣勢都勝了一籌。林晚榮看了心里大爽,除掉吳正虎,再除掉程德,金陵城里還有誰敢欺負巧巧和老董他們?
蕭家的家丁們早已退回到香水作坊里,大小姐拉住林晚榮急急地看了一眼,悄聲道:“你怎么樣,有沒有傷著?”
林晚榮嘿嘿笑道:“當日身陷白蓮教中,我殺敵也如探囊取物,如今這些小混混,哪里能傷得著我?”
大小姐嬌笑著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喜歡瞎吹,人家是小混混,我看你就是個大混混,帶領我蕭家家丁打架,看我怎么懲罰你?”
“喂,大小姐,我打架可都是為了蕭家啊。不僅如此,通過應付這次突發事件,我們蕭家的凝聚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就算沒有功勞,我也該有點苦勞吧。”林晚榮笑著說道。
“三哥,三哥——”四德頭上纏得像個熊貓,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道:“幸虧你來的及時,要不然我們這香水作坊怕就毀在這些人手里了。”
林晚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四德,好樣的,給三哥我長臉了。大小姐說了,回去論功行賞,不會虧待了兄弟們的。”
“謝大小姐。”蕭家眾人忙了一晚上,就是等著這句話。
蕭夫人自林三進來之后,便一直愁眉緊鎖,俏麗的臉上隱有幾絲愁容。大小姐拉了拉林晚榮的衣袖:“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指使,娘親擔憂得緊,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辦法?我可不正在想么?林晚榮走到蕭夫人身邊,微笑道:“夫人可在為今晚之事擔憂?”
蕭夫人看了他一眼,嘆道:“林三,辛苦你了,今日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蕭家怕是就此完結了。”
“夫人說的是哪里的話,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林晚榮嘿嘿一笑,玉霜是我老婆,你就是我岳母了,有人欺負你,我這賢婿自然要大大效力了,何況這作坊還有我的一半,于公于私,我都沒有理由推脫。
“林三,依你看來,這些人都是些什么來頭?竟如此囂張,在金陵城中明目張膽地入室搶劫了起來,難道他們就不怕官家辦了他們嗎?”夫人恨恨說道:“真是無法無天了。”
林晚榮正色道:“夫人,有一句老話叫做寧斗君子,莫斗小人。依我看來,今日這事乃是小人故意搗亂,想要破壞我蕭家的根基。”
蕭夫人看了他一眼,嘆道:“我又何嘗不知呢。近些時日以來,我蕭家命運多舛,先是經營不善,幾為陶家所乘,后又有玉若被擄,幾番辛苦才能安全返回,再到杭州之行,被人刁難至此,歷經波折,卻每每都能逢兇化吉,甚至于更上一層樓。現如今,我蕭家在金陵的聲名鼎盛,幾可與老太爺在世時相提并論,林三,你居功至偉。”
靠,你無緣無故把我拔到這么高的地位,不是又想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吧。林晚榮偷偷看了夫人一眼,卻見她秀眉輕展,白玉似的臉頰上帶著些淡淡的粉紅,微笑時,竟有兩個小小的酒窩隱現,說話間櫻唇一張一兮,酥胸輕輕起伏,有一種說不出的媚態。那種成熟高雅、雍容華貴的韻味,是青澀的小姑娘所不能比擬的。
夫人生得還真是好看啊,林晚榮看得呆了一呆,大小姐急忙拉了拉他衣袖道:“林三,你怎么了,娘親與你說話呢?”
“哦,哦。”林晚榮回過神來,急忙道:“夫人說什么?”
大小姐白他一眼:“你這人,娘親與你說話,你也不好好聽,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晚榮苦笑道:“大小姐,這也怪不得我。夫人與你站在一起,便像親姐妹般美麗好看,任誰見了,都要呆上一呆。”
“林三,你胡說些什么?”夫人臉上現出些紅暈,無奈笑道:“你嘴皮子利索,下人們早就在我面前提過了,這些討好話兒,以后可不準說起了。”
蕭夫人知書達理,溫婉大方,守寡多年卻無流言蜚語,為人極為潔身自好。她與林晚榮雖接觸不多,但也知道他的脾性,這幾句玩笑,聽聽也就罷了,當不得真。
蕭玉若笑道:“娘親生得年輕好看,早已是遠近聞名,哪里還用得著你來討好,我看你是怕娘親責罰你,才故意說了好話來請罪吧。”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大小姐也。不知夫人方才說了什么?”
蕭夫人正色道:“今日這禍事,雖是小人所害,卻也不能不引志我們警醒,我蕭家最近鋒芒太盛,極易遭人妒忌,林三,玉若,你們今后行事,可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要被人拿了把柄。”
林晚榮心道,別人就是針對蕭家來的,你再謹慎,也躲不過去。蕭夫人嘆道:“這次幸虧林三及時趕到,才沒有釀成大禍。只是長久這樣下去,更讓人擔心。尤其是你二人赴京之后,這金陵城中萬一再有什么變化,我到哪里去尋個可以商議的人呢?”
這也是林晚榮擔心的問題,神色也是黯然起來,夫人無奈一嘆,輕聲道:“我們蕭家,終還是缺個有擔當的男子啊。”
蕭夫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林晚榮身上,林晚榮心里一跳,夫人這話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把二小姐許配給我?有話你直說啊,藏著掖著算什么呢?要知道,三哥我很搶手的,你不動手,我就要被別人搶去了。
他正騷騷地想著,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在作坊門口停住了,一個焦急的女子聲音在門外響起道:“玉若姐姐,你在里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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