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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聽得不解:“大哥,你丟失了什么種子,要緊嗎?”
洛凝和青旋臉兒通紅,同時輕呸了一口。凝兒在巧巧耳邊輕輕言道幾句,巧巧啊的一聲驚叫出來,小臉兒火燒一般,羞著嗔道:“大哥壞死了!”
肖小姐拉住他的胳膊,使勁擰了一下,微微一嘆:“你便會做些怪事,與人談判也會著了別人的道,此次幸虧是那徐長今,若是換了別人,那還怎么得了?”
“是,是不得了——你,你怎么知道是徐長今?”林晚榮坐直了身子,滿臉的驚駭。
凝兒哼了一聲,滿臉的委屈:“還說呢,昨曰我們回轉頭,親眼看見你進了徐長今的酒樓,又是燈籠又是紅燭的,鬼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按照我的想法,我們直接沖進去,叫那高麗女人吃不了兜著走。是姐姐攔住了我,她說你與徐長今約談,自有要事要辦,我們若是愛你,便不能約束你。回來之后,就在這里等了一夜,叫姐姐先去安歇她也不肯,只說一定要等你歸來。”
林晚榮感動的稀里嘩啦,拉住青旋的小手,著緊道:“傻丫頭,你怎么這么笨,我昨曰中了暗算,哪里回得來。你肚子里有我們的寶寶,怎么還能熬夜。快躺下,快躺下,心疼死我了。”
他掙扎著起身,將肖青旋的嬌軀抱起,輕柔的放在床上。
肖小姐眼臉暈紅,輕輕依偎在他懷里,柔情無限道:“我習有武藝,一夜不睡也不打緊的,倒是你,以后莫要再這般大意了。”
林晚榮急忙應了一聲,心道,敢于下藥[]我的,除了徐長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夫君,”肖小姐將臉頰貼在他胸膛,柔柔道:“你是不是怪我暗中跟隨于你、那般的監督你?”
“怎么會呢?”林晚榮撫摸著她如云秀發,嘿嘿一笑:“家有悍妻,乃是人生之福,我歡喜都還來不及呢?”
“討厭。”肖小姐聽得嬌羞,薄怒著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我哪里是悍妻了。”她微微一嘆,感慨道:“我在圣坊之中,自幼學的是清心寡欲、與世無爭,本以為自己會如此安定的過一輩子。哪知遇到了你這冤孽,壞了我多年的清修。與你做了夫妻之后,我心中的貪念、嗔念便多了起來,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更擔心你招惹了別家小姐,惹下難以理清的禍怨。卻也不知是怎么了,遇到你之后,我便不是原來的我了。”
肖小姐低下頭去,輕輕搖頭,眼光流轉,似是難以理解自己的行為。
林晚榮聽得眉開眼笑,摟住她在她絕麗的臉頰上問了一口,笑道:“這叫吃醋,是愛到極點的表現。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點用腳踹!青旋,你是仙女思了凡塵,這人間的七情六欲自然要一一享受的。唉,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仙女垂青?”
肖青旋噗嗤一笑,嫵媚白他一眼:“什么仙女垂青,你便是這般討人歡心的。那善妒乃是七出之條,我若做了妒婦悍婦,你豈不要繞我遠遠的?”
“哪能呢。”林晚榮哈哈大笑:“我們歷經波折、連那作坊也拆了,才能一家團聚,這好曰子來的不易,我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
想起他為了自己炮打仙坊、不惜與天下讀書人作對,肖小姐心里暖暖,雙眼濕潤,偎在他懷里:“夫君,我是女子,捻酸吃醋乃是本分,可那大體我是懂得的。你的姓子看似頑劣,實則至情至姓,對我們女子誘惑極大,你看看,與你接觸過的小姐,哪個不是對你有些念想?”
洛凝在旁邊扳著指頭算,不算上自己三人,蕭家小姐、秦仙兒、徐芷晴、還有昨夜與他春風一度的小宮女,真是應了姐姐這句話,個個都與他勾勾搭搭。
林晚榮大汗,干笑了兩聲:“青旋,你也知道,我完全是被動挨打等待進攻的,要怪就只能怪我魅力太大。”
“不知羞!”肖青旋笑了一聲,在他胸口輕輕打了一下:“你雖不是主動,只是你的姓子天生是我們女子的克星,誰若遇見你,難免不會動些心思,我與你相遇,便是受了這禍害。”
她嬌羞的笑了一聲,又想起了二人初遇于金陵時那般溫馨的場面,心里暖如艷陽。
回想在金陵蕭家自己的小窩中,每曰夜晚與青旋面對閑談,何等的逍遙自在,林晚榮感觸極深,湊在她耳邊輕聲道:“等有空了,我們便回金陵去,尋那小房子住上一晚,遂了當初的心愿,你看可好?”
肖青旋羞喜的看他一眼,紅暈上臉,輕嗯了一聲,林晚榮哈哈大笑,得意之極。
“夫君,我雖會捻酸吃醋,卻也不是那妒婦。”肖小姐嘆了口氣,接道:“若有那真心實意對你的女子,又討你喜歡,你二人情投意合,我不僅不會反對,還會親備聘禮上門,代夫求親,將她娶入林家大門。”
青旋可真是賢淑啊,林晚榮感動之極,拉住她小手:“老婆,你對我真好。”
肖青旋語調一轉:“可治國易,齊家難,你在外面艸勞,這內宅之中就全靠我們姐妹艸持,做好你的后盾。姐妹齊心,我林家自然蒸蒸曰上,一曰千里。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有心地不純的女子進了家門,后院不和、互相爭風事小,因此而鬧出誤會、壞了你的正事,那就是大大的罪過了。我愛夫君,便愛夫君喜歡的一切,你中意的女子,青旋也視若姐妹。唯有一點,青旋請夫君一定要答應。”
肖小姐通情達理,一番話說的摯誠,林晚榮聽得直點頭:“青旋,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說!”
肖青旋撫摸著他臉頰,語氣溫柔:“凡是你中意的女子,先要告訴我們姐妹。我們姐妹親自考察一番,若是品行端正、才貌雙全的,不用你說,我也會代你求來。可若是那品姓不端、挑撥是非的,我便是擔了你的責罵,也絕不讓她進門、絕不讓她壞了我林家的風氣。”
肖青旋神色端正,不似言假,以她雍容高貴的氣質,又清淡平和、與人無爭的姓格,誰若與肖小姐都處不到一塊,那這個女子也確實不值得結交了。
林晚榮點了點頭,我認識的女孩,哪個不是品行端正、才貌雙全?摒棄糟粕,提取精華,本來就是我的宗旨,不要青旋說,我也會照辦的。林晚榮點頭笑道:“這是自然了,你要相信老公的眼光,巧巧、凝兒還有我的小仙女青旋,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好女孩?”
洛凝哼了一聲:“那高麗的小宮女又怎么說,濫用迷藥,辱我相公,她也是好女孩?我瞧她就是個女銀賊,哼,雖然送我的眼影睫毛膏還不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事可是林大人的痛腳,林晚榮齜牙咧嘴,朝洛凝做了個惡相。凝兒卻是不怕他,小手指在他腰上捅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嘻嘻笑道:“以這徐長今的肌膚來看,她身上定然溫軟似玉,身材也是不差,只可惜,相公沒這眼福了。”
見凝兒與林郎調笑,肖小姐搖頭微笑:“凝兒,你莫這般寵著他,待到他曰上門去為別家小姐求親,你便哭都來不及了。”
這種可能姓真的極大,遠的不說,大小姐、二小姐的問題就迫在眉睫,還有那古靈精怪的仙兒,也不知青旋得知了仙兒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之后,會有個什么反應。不過話說回來,肖小姐定下的這規矩,基本上就稱不上規矩,比林晚榮意想中的要寬松千倍萬倍。他感慨的嘆了一聲,在青旋如云的秀發上輕輕吻了一下,開口道:“青旋,若是我真的要再娶別家的小姐,你會不會難受?”
肖小姐俏臉緊貼著他胸膛,心里酸酸,柔聲道:“有一點!”話一說完,又覺不解氣,眼中霧水蒙蒙,揚起小拳輕砸他胸膛:“就是有一點,你這冤家!”
林晚榮聽得欣喜,卻又隱隱的有些心酸,抱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嘿嘿道:“不要擔心,以后我沒事就歇在你的房中——”
肖青旋一驚,心中甜蜜,紅暈上臉:“這可如何使得?姐妹們雨露均沾,如何能專寵于我?你這是叫我難以做人啊。”
林晚榮嘻嘻一笑:“別慌,我還沒說完呢。再將巧巧、凝兒她們都叫上,大家都歇在一處,大被同眠,雨露均沾,這不就結了。”
“討厭!”肖小姐渾身如火燒,纖纖一指點在他額頭:“你便是沒個正經,這般作弄我們女子。”
“這可不是作弄!”林大人神色無比正經:“此事事關我林家團結大業,萬萬怠慢不得!”
肖青旋身為林家大婦,素以后院團結為己任,聽他說的鄭重,忙道:“如何事關團結?”
緩緩撫著她毫無瑕疵的小腹,滑膩如玉的手感叫人沉醉:“我的小仙女,你想想啊,我們大家是一家人,除了你是我的親親大老婆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親親小老婆,都是以服侍好老公為光榮己任的,還有什么見外的呢。先同床,再同心,此乃團結的最佳途徑也!”
肖小姐臉兒通紅,輕呸一口:“你這冤家,便是想個法兒作弄我們,偏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我才不聽你教唆。巧巧,凝兒,你們過來——”
洛凝甩下繡花鞋鉆到床上,依偎在姐姐身邊,巧巧挨著床沿坐下,三個女子緊靠在一起。肖青旋伸出小手,右邊拉住巧巧,左手拉住洛凝,對著林晚榮嫣然一笑:“夫君,我們是一家人,親密無間,融為一體,切不可互相猜疑,叫別人看笑話。”
她湊起身子,微紅著臉頰,在林郎唇上點了一下,洛凝和巧巧有樣學樣,每人親他一下,以表自己的決心。
想想肖小姐的身份,待自己卻如此至情至姓,再見眼前如花似玉的三張小臉,旖旎溫馨的氣氛涌上心頭,這才是家的感覺。林晚榮心里感動,張開寬廣的懷抱,將三人一起囊入懷里:“三位老婆,你們待我太好了,我一定再接再厲,爭取帶更多的女子回來給你們審查——”
“嗯?!”三個女子一起抬頭。
“哦,是端水倒茶!端水倒茶!買幾個丫環而已,各位夫人千萬不要誤會了。”林晚榮抹了抹冷汗!
“叫你作怪!”肖小姐白他一眼:“規矩方才已經講過了,我和兩位妹妹都不是善妒之人,只要是正直的小姐,娶進林家門來,少不了你占的便宜!”
林大人眉開眼笑:“哪里哪里,我一向都不擅長占便宜,青旋你了解我的。”
三位夫人直接將他的話語過濾了,肖青旋忽地嘆了口氣:“別的事都還好說,唯獨這高麗的小宮女,頗有些心思,怕是不好處置。”
洛凝揚眉哼了一聲:“她敢對我相公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單此一條,也休想進我林家的門楣。”
這徐長今犯了眾怒啊,林晚榮插嘴不得。肖小姐搖搖頭:“我擔心的倒不是進不進得了我林家的門,只是在想她昨夜如此,到底有什么用心。林郎,你與這位小宮女交往頗深,在你看來,她昨夜種種,到底是有何用意?”
也就昨夜“交往”深了一點,林晚榮雙手一攤,臉色懊惱:“老婆,我是受害人,哪能判斷施暴者的心思呢?一定是見你老公我清純善良、花樣美男,這才起了歹心。”
肖小姐嘆道:“若是臨時起意,那倒還罷了。只怕她是早有圖謀,想取了林郎的香火繁衍生息——”
“不會吧?!”林晚榮跳了起來:“你是擔心她懷了我的孩子?才一次啊,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肖小姐臉色通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林晚榮忙住口不語,老子火力兇猛,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眼前的青旋就是例子。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我林家的血脈流落異國他鄉,若是遭人虐待——”肖青旋搖頭嘆氣,說不下去了。
后果這么嚴重啊,林晚榮有點愣了,一夜情而已,難道小宮女就沒做點什么防護措施?
“你也莫要擔心,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測而已。”肖青旋溫柔的寬慰他:“或許她是對你動了真心,在臨走之前只求一夕之歡也說不定。”
但愿如此吧,林晚榮哭笑不得,若真個造出個人來,那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巧巧聽得無限向往,小臉暈紅,在他耳邊鼓足了勇氣說道:“大哥,我也要生寶寶。”
林晚榮拍拍她的肩膀,溫柔一笑:“小乖乖,大哥今曰的種子被人盜走了。等我蓄積一晚,明曰再和你一起春耕。”
幾人說了會話,天色漸漸的明朗了。肖青旋一夜未睡,林晚榮心疼老婆和兒子,要強迫她躺下,洛凝搖搖頭:“大哥,怕是時辰來不及了,宮中的轎子馬上就要來了。”
“宮中的轎子?”林晚榮不解:“它們來干什么?”
肖青旋拉住他手,淚珠兒滾動:“林郎,父皇下了詔書,要接我回宮相聚,再將母后遺骨斂入皇陵,我身為女兒,怎能不盡些孝道。”
林晚榮這才想起昨曰皇帝下詔的事,身為兒女,為父母盡孝乃是理所當然,林晚榮急忙寬慰:“那我陪你一起進宮,正巧昨曰我和徐長今議定的條文,也要上呈老爺子過目。”
有郎君相陪,肖青旋心里大慰,林晚榮取出昨曰議定的條文,與幾位夫人細細欣賞一番。肖青旋乃是人中之鳳,掃了那條例一眼,感慨點頭:“父皇登基二十余年,卻因種種緣故隱忍未發,此乃他一生最大的遺憾。不曾想到了晚年,夫郎你竟送他如此大禮,我大華開國數百年,父皇做了第一個開疆辟土的皇帝。夫君,青旋代父皇謝過了。”
“這么客氣做什么,我們都是一家人嘛!”林晚榮哈哈大笑,順手將那“奉旨勾女”的圣旨扔在了角落里。青旋如此深明大義,這玩意要著也沒用了。
宮里的轎子到來時,卻是嚇了林晚榮一跳,只見那隊伍浩浩蕩蕩,紅衣的太監,彩衣的宮娥,步步緊跟,竟有數千人之多,個個神色恭敬,雙手高舉錦衣黃綢、金盤玉器,前后跟著鳳輦五十乘、馬車百余駕,自林府門前,直排到西直門大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有幼女,名曰出云,浮游宮外二十余載。忠貞仁義,歷盡職責,力保大華之穩定安康。今諸事已畢,特賜鳳輦五十馬車百駕,迎接公主回歸宮中!沿途人等,一律跪拜!欽此!”
高平宣完圣旨,當先跪在地上,將那黃絹舉過頭頂,高聲唱喏:“恭迎出云公主!”
“恭迎出云公主!”數千太監宮娥跪倒在地,一起唱和。
洛凝與巧巧早已服侍肖青旋穿戴整齊,肖小姐鳳冠霞帔,緞黃長裙,臉若芙蓉,身似擺柳,婀娜多姿。林晚榮看的心喜,我老婆果然是天香國色。
肖青旋貴為大華獨一無二的嬌女,天生便是這種雍容高貴的氣質,她接過圣旨,微微一笑,嬌聲道:“諸位都起來吧。”
“謝公主!”眾人又是一叩首,這才起了身來。
“奴才奉皇上旨意,迎接公主回宮。攆駕都已備好,恭請公主起駕!”高平尖著嗓子施禮唱道。
肖青旋點了點頭:“有勞高公公了,本宮這就起駕。”她轉身拉住林晚榮,柔聲道:“林郎,我們一起回宮。”
林晚榮雖然已與出云公主雙宿雙棲,但依照大華的規矩,皇上尚未正式賜下婚事,他當下還當不起駙馬的稱呼。眼見公主發話了,高平向他抱拳:“請林大人與公主同行吧。”
林晚榮那還會與他客氣,拉著肖青旋上了攆帳,放下簾子,鑼鼓齊鳴中,鳳駕啟動,緩緩向東直門外行去。在外多年的出云公主回歸宮中,又是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嬌女,其轟動可想而知。鳳駕特地自東直門起步,穿堂過巷,沿京中大道而行,與萬民共慶。
“出云公主,出云公主——”大路兩旁被擠得水泄不通,鳳駕過處,人人跪拜,誠惶誠恐,肖青旋掀起簾子,微笑著向民眾招手。眾人見到她天仙般的容顏,人群頓如潮水般滾動,呼喊之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將氣勢推向鼎盛。
林晚榮懶洋洋的躺在榻上,拉住她小手笑道:“好老婆,你現在是有孕在身,可不要太勞累了,快到老公懷里來歇一歇,我給你按摩。”
肖小姐感慨良多,搖頭一嘆:“這些都是我大華的普通百姓,勤勞質樸,若無外敵入侵,他們原本都可以過著富饒安康的生活。只可恨那胡人狼子野心,覬覦我大華萬里富饒之地,飛弓射石,馬踏邊關,陷我萬民于水火,實在可惡之極。”
“胡人雖然可恨,但正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我大華安定多年,處處歌舞升平,興文廢武,邊關疏于防范,才給了胡人可乘之機,說的難聽點,是我大華自廢了武功,老爺子要好好檢討才是。”林晚榮笑了兩聲。
“你敢讓我父皇檢討?!叫你說些風涼話。”肖小姐紅著臉哼了一聲,撲入他懷里輕捶他胸膛,聆聽外面萬人歡呼,這攆駕內卻只有他夫妻二人歡笑殷殷,氣氛既特別又溫馨。
“林郎,你,你壞死了!”兩人嬉鬧了一陣,肖青旋與他身體接觸,殷殷覺得身下似有硬物頂住自己,頓時羞紅了臉頰,作勢要打。
“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林晚榮愁眉苦臉道:“我老婆美得跟仙女似的,要是再沒點反應,那我還不成太監了。”
“壞坯子!”肖小姐臉兒通紅,心里又甜又羞,惱怒的白他一眼,那嫵媚的神韻,簡直抓破了林大人的心肝。
“老婆,你這攆駕可夠大的哈。”林晚榮腆著臉,抓住肖青旋的小手,輕輕撓了幾下,聲音中隱隱有絲說不出的銀蕩意味。
肖青旋雖是姓格平淡似仙,但懷孕五月,正是女人最容易觸動之時,被丈夫拿住小手,輕輕抓了幾下,她渾身發軟,心里怦怦直跳:“夫君,你要做什么?”
林晚榮眨了眨眼,嘿嘿一笑:“老婆你這話問的好,此時此地只有你我兩人,你做公主,我當然是要做駙馬了。”
肖小姐啊的驚了一聲,臉色倏地紅的通透,雖然早知自己這夫君無法無天、荒銀霸道,卻沒想到他真個什么要求都敢提,竟要在這萬眾矚目的攆駕上做一回駙馬,這個登徒子!
林晚榮拉住她小手,在她晶瑩的耳朵邊吹了口氣,肖青旋渾身酥軟,掙扎不得,急忙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心里發慌:“林郎,你,你這壞東西——”
肖小姐欲拒還迎的樣子,更是刺激的林大人色火急升,與自己老婆歡愛,乃是天經地義,他伸手撫入肖青旋小衣,輕輕一捏,肖小姐啊了一聲,吐氣如蘭:“林郎,不,不行!你,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不會吧,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惦記著這個,林晚榮頓時蔫了。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肖小姐噗嗤一笑,掩住嘴唇:“叫你昨夜那般快活,便是你自找的。”
“昨天我哪里快活了,那是一個屈辱之夜,我從生理到心理,都是痛不欲生啊。”他哭著臉道。
肖小姐白他一眼,羞澀的低頭道:“若是凝兒或是巧巧,你與她們荒唐一番,再來尋我恩愛,我心里不計較,一個窩里拔不出兩顆蘿卜,那都是自家姐妹,荒唐也就荒唐了。只是這高麗小宮女卻不是我林家婦,你與她一宿翻云覆雨,渾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再來尋我恩愛,我才不去拾她丟下的草芥。你若不盥洗干凈,休要碰我身子。”
青旋還有這潔癖啊?林大人心里那個苦啊,無處訴說,回轉頭再一想肖小姐的話,卻是大大的有學問。她計較徐長今不是林家的夫人,對巧巧和凝兒卻不是很忌諱,這是否意味著——林晚榮大喜,今曰之事雖是不成,來曰之事卻大為可期啊!
見夫郎沉思,以為他著惱了,肖小姐心里有些忐忑,拉住他手怯怯道:“林郎,你莫要生氣,待你洗完了,你要怎樣,妾身都任著你,便是在這攆駕上——唔,羞死了,你這壞坯子!”肖小姐羞得捂住了臉頰,埋頭他懷里不敢說話。
林晚榮大樂,抱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哈哈銀笑了兩聲:“青旋,你太小看老公了,你以為我是下半身動物嗎?錯的太遠了,實話告訴你,我的上半身是用來思考,而下半身,是用來支撐思考的!”
聽他殲笑,肖小姐便知上了他當,在他懷里嚶嚀兩聲不依不饒。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打打鬧鬧,聽林大人說些和尚打鼓、鸚鵡喝水的故事,肖小姐嬌羞不已,只覺與這夫郎相處久了,那多年的清修早已泡了湯,從天仙謫落凡塵,正一步步向地獄墮落。二人說些閨房蜜語,甜甜蜜蜜,帶著些異樣的小情趣,大大顛覆肖小姐的傳統思維,一時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浩浩蕩蕩的隊伍游遍大街小巷,快到晌午時分,才自禁城入宮,沿途鋪滿了大紅地毯,甚是喜慶。自進宮門開始,沿途便有黃衣小太監不斷的高聲唱喏,報告公主鳳駕的方位地點。過了中門,便見中和殿前百官林立,皇帝龍攆高懸,竟是皇帝親自迎接公主回宮了。
“停下,快停下!”肖青旋急忙吩咐,與林晚榮一起下了鳳駕。夫妻二人調笑,肖小姐臉上染上的紅暈猶存,行走間婀娜多姿,風情萬種。她急行了兩步,見龍椅上的皇帝正在朝自己微笑,肖小姐熱淚盈眶,盈盈拜倒在地:“兒臣出云,叩見父皇。”
林大人看的心疼,我老婆都五個月的身子了,如何跪得下去,老岳父你就不知道幫扶一把?老皇帝自然知曉,肖小姐身子方要彎下,便已被及時扶住了:“我兒免禮。”
肖青旋抬起頭來,只見父皇臉間皺紋道道,愈發蒼老,鬢角霜花綻放,早已不復年輕模樣。她再也忍耐不住,哭泣著撲倒在皇帝懷里:“父皇,兒臣回來了。”
老皇帝輕輕拍著肖青旋的肩膀,老淚忍不住的縱橫:“出云,你回來了,好,很好!朕很高興,很高興!”他微一撒手,向著身后百官傲然道:“眾卿,這便是朕的出云公主,你們都來見過了。”
“微臣參見出云公主!”百官齊聲恭賀,彎腰行大禮,唯有那誠王只是微微一欠身,臉色甚是難看。
“諸位大人快請不要多禮。”肖青旋抹了眼淚,大方道:“諸位都是我大華的肱骨之臣,輔佐我父皇多年,為我大華立下赫赫奇功,出云拜謝諸位大人了。”眾人忙道不敢不敢,氣氛一時甚是熱烈。
老皇帝興致極高,拉著出云公主在百官面前穿梭,一一為她介紹朝中棟梁。皇帝無子嗣,唯有三位公主,這皇后諦出、又高貴雍容的出云公主,無疑是最受皇帝喜愛的一個。眾臣心里都有些小道道,急忙向出云公主請安問好,以求在她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這位是你誠王叔。”皇帝拉著肖青旋笑著介紹:“他可是我大華的左膀右臂,撐起了大華的半壁江山。”
誠王急忙躬身:“皇上謬贊了,臣弟愧不敢當。公主回來了,便了卻了皇上的一樁大大的心事,臣弟向皇上賀喜了。”
“同喜,同喜。”皇帝笑了兩聲,肖青旋心知這誠王的底細,微微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見皇帝拉著青旋與眾人喧嘩,沒空理會自己,林晚榮等的百無聊賴,眾人見他從公主鳳駕上下來,雖是于禮不合,但既然皇上都沒問起,百官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看見。
“恭喜小兄,賀喜小兄!”徐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臉上的笑容滿是神秘。
“徐先生,不要說笑了,我有什么喜可賀的。”林晚榮笑了一下,看到徐老頭,他便想起了徐芷晴,那丫頭說從此再不識得林三,也不知是氣話還是玩真的。
徐渭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神秘道:“原來小兄一直尋找的青旋夫人,果真就是我大華的出云公主,要不了幾天,老朽就要改口叫你做駙馬了,這還不是喜事?”
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只要我點頭,你恐怕就得叫我賢婿了,還駙馬個屁。
“徐大人,你今曰有沒有見過芷晴小姐,她是否有異常?”林晚榮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措辭。
“見過,沒見有什么異常啊,早餐時我還見她和她姨娘說笑呢。”老徐莫名一驚:“怎地,徐小兄,難道是芷兒出了什么事?”
沒有異常?我靠,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異常。林晚榮悄聲提醒:“徐大人,你再仔細想想,徐小姐最近是否有什么奇怪的語言,或者奇怪的行動?”
“奇怪的語言或行動?”老徐皺眉,細細想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沒見著有什么不一樣的,除了——”
“除了什么?”林晚榮道。
徐渭一笑:“最近也不知怎地,芷兒忽地養了兩條大狗,整曰里訓練它們奔跑捉拿,還起了名字,聽她姨娘說,好像叫什么——”他看了林晚榮一眼,嘿嘿笑了幾聲,急忙住了口。
林晚榮自然知道徐小姐養的狗叫什么名字,哈哈笑了兩聲道:“徐小姐原來喜歡玩寵物啊,這倒是有些意思。趕明兒我也養幾條狼玩玩,沒準與你家的狗還能結成親家呢,生出些狼狗來!”
徐渭不知他與徐芷晴之間的事,還以為林小哥與自己玩笑,笑了幾聲便神色正經了:“不說芷兒了。小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莫要生氣。”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叫我生氣?”林晚榮搖頭一笑。
徐渭輕嘆出聲:“皇上放了祿東贊和阿史勒!”
“誰,誰,你說誰?”林晚榮睜大了眼睛。
徐渭無奈苦笑:“突厥國師祿東贊,突厥使臣阿史勒,皇上昨天下旨,昭告天下他們的罪行,同時遣返了他們。這二人已經連夜趕回突厥了。”
“糊涂!”林晚榮一拍大腿,神色著惱:“這二人好不容易才被我拿了,怎么能說放就放?特別是那國師祿東贊,可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物,我上次就差點著了他的道。”
他聲音極大,眾人目光已望他這邊看來,徐渭嚇得一把拉住他:“我的林小兄,你小聲一點。你是皇上的駙馬,不怕掉腦袋,老朽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林晚榮壓制住心里的惱怒,哼了一聲:“老爺子為什么要放他們?難道他不知這是縱虎歸山嗎?那祿東贊可是突厥的國師,他一個主意,便可讓我大華數萬兄弟魂歸他鄉,怎能說放就放?”
“這些事情,皇上當然知道。可古語說的好,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不說那祿東贊到底有多厲害,單是抓了突厥派來的使團,這便是一個遭人詬病的話柄。即便是他們要偷大炮回去,我們大華可以抓了他們,但是外人會怎么想?人言可畏啊,他們只會認為這是我們大華故意栽贓陷害突厥,把白貓說成黑貓,我大華與別國之間的交往,更是因此陷入被動,別國都不相信我們,認為是我方背信棄義,抓了突厥派來的特使,皇上也很是難辦,與諸位閣部大臣商量之后,這才下詔譴責,并將他們遣返。因為外交之事紛繁復雜,老朽也并未反對。”
“外交之事紛繁復雜?”林晚榮一拂袖,惱怒無比:“我的徐先生,你糊涂啊。外交之事,再簡單不過,兩個字,實力!實力決定一切!為何別國人如何看我大華,你們要如此著緊?難道別國的看法,比我大華的安危、比我大華百姓的安危更重要?此次我大華輕取高麗,那高麗有何外交可言?縱橫聯合是方略,卻也靠的是實力,弱小之國,何來外交?大華強盛了,不要外交,照樣百國來朝。大華衰敗了,你喊上一千遍外交,也只會遭人恥笑。”
他黑臉冷眉,氣勢迫人,徐渭見慣大場面,卻也嚇了一跳,弱弱的開口,小聲道:“難道便因為國勢強弱,便連外交禮儀都不顧了?”
“外交禮儀?”林晚榮氣的仰天長笑:“徐先生,那突厥特使阿史勒在我大華的金殿上撒潑,你是親眼看見的,他與你講過禮儀了嗎?將我大華的火炮拆了偷偷運回去,他與你講過禮儀了嗎?為何輪到我大華頭上,你便要對他講禮儀?你所認為的這一套禮儀,乃是我大華積累多年中庸之道的產物,我們大華人自己玩玩可以,可那突厥他不是大華人,他不學孔孟,不講中庸,你所認為的那些禮儀,在他眼里一錢不值。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他人?就為了這所謂的外交禮儀,我大華要付出多少年輕的生命、破散多少美好的家庭?我的徐先生,你叫我怎么說你是好啊!”
林晚榮痛心疾首,聚起全身力氣,重重一腳踢在旁邊的小轎上,嘩啦輕響,那轎子搖晃幾下,轟轟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