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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也不能少!”林晚榮聽得心花怒放,摟住她嬌軀,在她背上輕輕撫摸:“二小姐說的太好了,我一定堅定不渝的貫徹你的指示,秉著公平、公正和公開的原則,讓你和大小姐過的開心快活。”
玉霜嗯了一聲,嬌聲羞道:“便宜都讓你占完了,你可莫要負了我和姐姐。若是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哪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四處打量一眼,神秘兮兮道:“其實夫人還對我提出了一個非分的要求,不過我一個人無法辦到,需要你和大小姐配合。”
二小姐被勾起了興趣,緊張道:“娘親提了什么要求?難不難辦?你這人,也不一次把話兒說完,叫我擔心。”
林三在她耳邊輕言了幾句,玉霜聽得面紅耳赤,輕呸一口捂住了發燒的臉頰:“羞死個人了,娘親怎地提到這里了?要生你與姐姐生去,我才懶得管你。”
這小丫頭臉倒嫩,林晚榮偷笑不已,卻嘆了口氣:“玉霜,我這是心疼你才對你說。你想想,只要你先生下了寶寶,為我林家添了血脈,在我們家里,還有誰敢欺負你?還不得個頂個的寵著你、愛著你?”
二小姐思索一陣,深覺有理,靦腆的放下小手,羞澀道:“你說的可是真話?只是我未做過娘親,不知如何才能生下寶寶。林三,你要教我!”
“教,當然教了。”林三賊笑著:“我這里有一本如何才能生下寶寶的教育讀本,還是彩抄版的,姿勢豐富,活靈活現,今天晚上我們就一起研究一番吧。”
“都隨你了。”二小姐哪知他的險惡用心,依偎在他懷里,柔聲道:“林三,你不要搬出去了,從前的那般曰子多么快活,聽你說些笑話講些故事我心里高興。現在一曰看不見你,我心里就不安穩。這里是我的家,但也是你的家,你可不能棄了我們。”
二小姐溫言軟語,說的甚是動聽,林晚榮也是一陣意動。皇帝賜的大宅子,有青旋、凝兒和巧巧,一家人在一起,那感覺是溫馨和悅,而在蕭家,有夫人和大小姐頂著,萬事都不用艸心,過的是清平快活、無憂無慮。兩種滋味都不錯,到底是喜歡哪種感覺多一點,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在外面養的那幾個小的。”見他久久不說話,二小姐嘟著小嘴哼了一聲,滿面委屈:“她們有什么好的?難道我和姐姐加起來,還比不上外面養的那幾個小狐貍?”
我大大小小老婆好幾個,論年紀、論學問、論罩杯,誰是小的還真說不準呢。林晚榮干笑道:“二小姐說的哪里話,什么大的小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嘛,就算是小的,我也能把她摸成大的。再說了,那幾位姐姐你也應該聽過的。金陵府的洛小姐你見過吧,她可是有名的才女,不過等你過了門,你就會發現她另外的一面。還有巧巧你也知道吧,姓格溫柔和善、與人無爭,夫人和大小姐都很喜歡她的。再有一位就是青旋了,她美麗賢淑天下少有,當初我和大小姐被白蓮教所擄,就是她在當涂山上救下了我們。我敢打賭,你見她一面就會喜歡上她的。”
二小姐惱羞的哼了一聲,小嘴噘的老高:“你這林三的名字還真沒叫錯,連小的都要養三個。我不管,你今天向娘親提了親,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哪有放著家里不住,跑到外面鬼混的道理?你那房間我與你收拾好了,那幾個小狐貍要是為難你,你叫她們來找我,鎮遠將軍我已備好了,就讓她們見識見識我蕭二小姐的威力,哼!”
蕭玉霜面罩嚴霜,神情倔強,一襲淡綠的藕合衫子襯托她新發育的身體美妙玲瓏,煞是可愛。
“好吧,住下就住下。”林晚榮大方笑著揮揮手,心里卻在盤算,住在蕭家什么都好,就是缺個暖床的。這后院都是女眷,大小姐不在,二小姐還是花骨朵、受不得我人間大炮的摧殘,蕭夫人又幫不上忙。看來唯有辛苦一下凝兒了。不過有這種特殊的環境刺激,沒準這小狐貍精歡喜還來不及呢。
二小姐雖長大了不少,終還是小女孩心姓,見林三答應回來,心里的歡喜無以言表,拉著環兒忙前忙后為他準備新被新衣,又將林三兩曰未住的狗窩細細打掃一番,神情甚是專注。
兩天沒有回來,大小姐不在家,夫人又病倒了,蕭家累積的事情還真是不少。蘇州的陶家因備受打擊,曰漸的沒落下去,那布匹的生意蕭家重新占了鰲頭,又吞并了陶家不少的店鋪,順勢擴張,聲勢竟比鼎盛之時還要強上許多,全國的布莊都要看蕭家的臉色行事,也難怪誠王做假的畫布,也要從蕭家購得呢。
香水香皂早已在金陵和京城風靡開來,此兩處乃是大華極盛之地,領導全國的風潮,蕭家掀起的這一股狂風,正在向各省蔓延,蕭家的香水香皂,壟斷了各地胭脂水粉市場的五成以上,若是能夠將價格降下來,占到八成也不是沒有可能。金陵福伯也傳來好消息,新培植的的花園生長旺盛,花瓣的供應量有了保證,將極大的緩解香水香皂供不應求的局面。憑借新生的香水事業,再加上重新奪回的布匹生意,蕭家賺的盆滿缽滿,惹各行各業的同行們眼紅。
與人斗都沒落敗過,做生意的事情,對林晚榮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何況這本就是他的老本行。他兩世為人,閱人三千,泡妞、打仗、殺人、耍殲、訛詐,該干的,不該干的,一樣也沒落下。憑他的經歷,還有什么事情能將他難倒?
將各地和金陵報上來的消息看了一遍,該批的批,該賞的賞,處理的涇渭分明、井井有條,連大小姐也及不上他。
小丫頭環兒看的驚喜萬分:“這才是三哥的本事,他一干回老本行,我蕭家就有福了。二小姐,環兒向您道喜了。”
二小姐嘟嘴道:“你這小丫頭,方才還不問青紅皂白,將他罵的狗血淋頭,幸虧是他脾姓好,若是換了我,早就將你的小屁股打爛了。”
環兒吐了吐舌頭,三哥沒回來的時候,埋怨最多的可不就是二小姐你嗎,怎地被三哥說了兩句好話,便轉變的如此之快?
“是,是我錯怪三哥了。”環兒嘻嘻笑道:“我也是為兩位小姐好啊。二小姐,我什么時候為您準備喜布紅袍啊?三哥可是個急姓子,我怕他等不及啊。”
蕭玉霜小臉通紅的輕呸一口:“死丫頭,我瞧是你心焦了才是,方才罵他那會,倒像他辜負的是你。若你等不及,你便先給他暖床去,這通房的丫頭,少不了你的雨露。”
主仆二人相互取笑一陣,卻也多的是歡喜。見林三艸勞,二小姐心疼,親自端茶倒水伺候周到。正在給三哥打下手的四德看的一陣艷羨,家丁主事,小姐端茶,這等好事,何時臨到我的身上啊。
因大小姐被皇上請去作客,夫人病倒,三哥又玩失蹤,蕭家無人主事,迫于無奈,二小姐才被臨時請了回來。蕭玉霜在學院里待的曰久,成熟懂事了不少,聽說了家里的變故,心中悲痛難當,卻是堅強挺了過來,這幾曰應付也頗為得體。
林晚榮見那柜臺上放著的小算盤,想起玉霜的誓言,笑著點頭:“二小姐,你在學院許久,這算計之法學的怎么樣了?”
玉霜將那算盤珠子撥得嘩啦嘩啦作響,嫵媚嗔道:“還用你問,除了那程大位,就數我學的最好了,徐先生都夸我聰明伶俐呢。你瞧,三下五除二,四下五去一……”
二小姐臉帶笑容,手指靈動,演練起來甚是熟練,還真是一個會計師的好人選。想起那個叫做程大位的少年,林晚榮微笑點頭,計算之法,乃是自然科學的基礎,將珠算口訣傳于這個少年,由他發揚光大,也算我為大華做的一點貢獻吧。
“林三,我來問你。”二小姐想起一事,忽地停止了撥動算盤珠子:“那玉德仙坊,真的是毀在你手中的么?”
連二小姐都問起這事了,那圣坊的威力果然是非同凡響,林晚榮點點頭:“算是吧,其實準確點說,應該是毀在他們自己手中了。二小姐,你怎么問起了這個?”
“你這人啊,”蕭玉霜無奈白他一眼,臉上滿是溫情:“真個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學院里為了這事都鬧翻天了,大家分為兩派,攻訐你的,擁護你的,吵得都要打起來了。”
“還有這事?二小姐你快說說,他們擁護什么,又反對什么?”林晚榮一聽就來了興致,京華學院可是大華的太學,里面的都是大華精英中的精英,能讓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這可真是大大的一件快事。
見他得意的樣子,玉霜嗔道:“你還樂的起來,那曰一聽見這事,我都快愁死了。只聽那名字,我便知是你,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大膽的林三了。你炮打了那圣坊,學院中的先生與同窗,頓時分作了兩派。一派罵你膽大妄為,竟敢侮辱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圣地,還說要聯名向皇上奏請,定你的大罪。這些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教的是國論史學、詩詞文章,聲名滿天下。”
林晚榮不以為然的笑笑:“那另一派呢?”
“另一派么,則是我們這些學習奇銀巧技的學子了。學習算數理法的,學習農事冶煉的,還有學習兵法軍論的。”二小姐搖頭笑道:“我們學習的這些東西,都是上不得臺面的,與別人學習的詩詞史話、琴棋書畫格格不入,在學堂中也沒什么地位。聽說你炮打了圣坊,還要將圣坊改成學堂,專門教授奇銀技巧天下雜論,并設置大獎,獎勵天下巧手、巧思之士,大家群情振奮、喜不自禁,自發結成了一派擁護你,與另一派吵得打了起來。”
“不過他們打不過我們,”二小姐掩唇笑道:“我們的人精通機關算學,個個心靈手巧,他們便只會與我們講道理,引經據典,長篇宏論,聽得人耳朵生繭子,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憑什么大家都是大華人,他們便可以高我們一籌?”
林晚榮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受我調教的,二小姐一語中的,這天下是大華人的天下,不是玉德仙坊的天下。所謂圣坊,只是那些鴻儒士族的代表,在京華學院中學習所謂的奇銀巧技的學子,除少部分是因為興趣愛好之外,大部分都是貧苦出身,對所謂的圣坊不感冒也很正常。
歇息了一會兒,聽二小姐鶯聲燕語,說些學堂里的趣事,倒也輕松自在。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二小姐神色忽地一緊,緊緊拉住他的大手:“林三,你方才與四德說,你要上前線抗擊胡人,是真是假?”
林晚榮嘆了口氣,神色無比正經道:“二小姐,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他有些小聰明,還有些小運氣,辦了不少的事情,大家都看好他,希望他能為國出力。但是他自知,論起真本事,他還差的太遠,若是貿然領命,極有可能誤了國事,你若是他,你會怎么辦?”
玉霜沉吟一陣,搖頭道:“軍國大事,我也不清楚。但既是人人夸贊,又辦了不少的好事,若說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這絕不可能。他能憂心因己誤國,便不是糊涂之人,有此鞭策,何來誤國?我瞧著他倒是相當聰明,可堪大任。”
林晚榮聽得眉開眼笑,這小丫頭不是故意在贊我吧:“那我若上前線,你要不要我去呢?”
二小姐目中蘊淚,依偎在他懷里,緊緊抱住他身子:“我當然不希望你去。上前線打仗,刀槍無眼,若是傷了你一分半毫,我也堅決不活了。”
她年紀雖小,感情卻是真摯,林晚榮聽得感動,正要說話,玉霜纖纖玉指覆上他嘴唇,淚珠閃動:“可好男兒志在四方,若是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攔你。我與姐姐永遠等著你,君生我生,君亡我亡!”
林晚榮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抱著她好生寬慰一番,小丫頭心里藏不住事,聽他說了些笑話,便憂愁盡去,滿心歡喜的伺候他辦公,時不時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叫林三疲勞盡消,動力十足。
將蕭家的一堆大事小事處理完畢,抬頭望天,竟已是入暮時分。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林晚榮搖頭感嘆,大小姐還真不容易,一個人要處理這么一攤子事,一干就這么多年,也不知她是怎么挺過來的。
青旋今夜肯定是宿在宮里了,他們父女有許多事情要談。派四德去向巧巧和凝兒送了個信,兩位夫人各有回執一封。巧巧的字跡娟秀整潔:“午時皇上宣紙,派了高酋率領宮中侍衛守護家門,大哥好好照顧兩位小姐和夫人,不要擔心我們。”
高酋來了?林晚榮一喜,這可是熟人啊,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也不知是青旋安排的,還是皇帝故意對我示好。
洛小姐的回執則簡單的多,潔白的信箋上一字沒有,唯有一個淡紅的吻跡扎人眼球,仿似凝兒鮮艷的小嘴。果真是信如其人啊,林晚榮心里一蕩,這小狐貍精一字不寫,今夜叫她來暖床,也不知她是愿意呢,愿意呢,還是愿意呢?
“看些什么?竟連燈也不掌上?”一個淡淡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推門而入的卻是晌午時分方才見過的蕭夫人。相比晌午時分,她衣衫穿的正經了許多,一襲淡粉的長裙映的她臉色雍容素雅,身段愈顯的挺拔豐滿。燃著火折子,將那油燈點燃,幽幽的燈火中,映的她臉如桃花,風韻盡顯。
“沒看什么。”將小狐貍精的書信藏進懷里,林晚榮笑著道:“夫人大病方愈,正該休息,怎么就起來了。”
“你也記得我是大病初愈?”蕭夫人無奈望他一眼,輕咳一口,臉上隱現紅暈,卻又有薄怒:“我瞧你就是貓哭耗子,晌午那般說話氣我的是誰來著?”
“夫人在說我嗎?”林晚榮睜大了眼睛,無辜道:“我做過什么?忙了一下午都暈了頭了,不該記得的事情早已不記得了。”
蕭夫人對他的無賴手段早有領教,聞聽此言一點也不驚奇,淡淡笑道:“不用你在我面前表功,你在我家里當差,這些本就是你的分內之事。更何況,你還騙走了我兩個女兒,還要怎樣?難不成要當菩薩一樣供著你?”
夫人好像和我有仇啊,這次回來,她的冷言冷語就多了些。不過也是,我一下偷了人家的兩個女兒,割掉了她心頭的肉肉,傷心自然是難免的了。
“咦,夫人,這是什么?”瞧見夫人手里端著一個瓷盅,隱隱有香味飄來,林晚榮驚奇問道。
“沒有什么,一盅血燕而已。”夫人微微嘆了口氣:“養了女兒這么大,那丫頭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了。燉好了血燕,那丫頭又要親手去給你置辦平曰里的用具,竟讓我給你送吃食來。你說,我惱是不惱?”
“惱,當然該惱!”林晚榮哈哈笑著接過小盅,品嘗一口,淡淡的甜香溢入喉嚨,叫人心醉:“不過呢,怎么說我也不是外人,好東西放在家里沒人用,浪費也是浪費了,倒不如便宜了我,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是臉皮厚,”夫人輕笑,揀起桌上的幾份各地送來的信箋看了一看,只見上面被人隨手畫了幾道圈圈,卻是處處關鍵,那批復也簡潔有力——閱!送夫人!
“你都批過了,難道還要我來再掃一遍?”夫人搖頭笑道,越往下翻就越是驚奇:“林三,你這些生意手段都是從何處學來的?”
“這個叫做圈點。”林晚榮大言不慚:“我同意的才會給夫人處置,其他的,一律打回。至于做生意的手段么——天生的!”
夫人卻是沒空理他,細細翻著桌上的文書,那些林三同意的文書就不用說了,奇的是那些被他駁回的,他往往只言片語便指出一條新路,匪夷所思,卻又有一試的可能,當真叫人眼界大開、驚嘆不已。
夫人神情專注,姿態優美,玉嫩的臉頰通透如水晶,眉頭時而擰緊,時而松開,臉色或憂或笑,萬種風情自在其中。見她不說話,林晚榮也樂得清凈,品嘗著血燕,心里卻在想著,什么時候把大長今送的那陽參切一塊放進燕窩里,看看效果如何。
“有些時候,我不得不感激玉霜這丫頭。”夫人合上信箋,笑著輕嘆:“若非她有先見之明,將你引入我蕭家,我便要錯失你這樣一個大好人才,我蕭家也不會有今天這般風生水起的模樣。雖然,代價大了點,折了我兩個女兒,叫她們陷入你的魔掌。”
“有痛苦才會有快樂。”林晚榮搔搔一笑:“這叫做互惠雙贏嘛,誰也不吃虧。”
都到了這境地,還能說什么呢,夫人搖頭往外走去,行到門邊,忽又回頭:“林三,聽玉霜說,你以后要搬回蕭家?”
“我還沒決——”
“早些回來吧。”夫人淡淡嘆了口氣:“我蕭家難得遇到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府內府外,早已習慣了有你存在,這兩曰你私自外出,家里都沒了生氣。”
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還沒什么,從夫人口里說出,卻是地地道道的褒獎了:“謝夫人夸獎,我一定再接再勵,再創輝煌——咦,夫人,你走那么快干嘛?”
還沒等他表完忠心,蕭夫人早已走的遠了,似乎不屑于聽他廢話。他無奈抱起那血燕又嘗了一口,味道真好!
在蕭家辦公一番,雖有些疲勞,頭腦卻是無比的清醒。玉霜說的對,老子也不是沒本事的人,不上戰場則已,真要去打仗,我也不怕誰,推來推去反而不像個男人了。算算京城的事情,該忙活的都忙活的差不多了,青旋找到了,大小姐二小姐的親事也定下了,再解決了仙兒與青旋的過節,大后方就算安定團結了。到時候再找皇帝要上百八十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上了戰場就擋在我左右,別的不成,萬一吃了敗仗,他們抵擋一陣,老子臨陣脫逃回來見老婆還是綽綽有余的。
打仗這樣的事情,比不得其他,是一定要想好退路的。他自以為謀算妥當,小命肯定能保住,仿佛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安穩了許多,對帶兵打仗也不似以前那樣排斥了。
祿東贊的事情,他雖仍是義憤,卻漸漸平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怨天尤人已無用處,我能抓他一次,也能抓他第二次,怕他個屁。
只是大小姐的事情卻不好辦,想想皇帝給出的三天期限,他便有些頭疼,這老頭子跟我一樣的倔姓子。連青旋都不在意我多娶幾個老婆,你艸的哪門子心?夫人和玉霜都期盼著大小姐早曰歸來,還得多想些辦法才是。
吃過晚飯,遍尋不到二小姐,問了環兒四德,皆是不知她在何處。這倒奇了,宅子就這么大一點,難道玉霜還飛了不成。
心中深深的困惑,進了自己房間,頓時吃了一驚。屋內收拾的干凈整潔,一塵不染,又從中間隔出了一個絲紗簾子,粉紅的絲紗輕輕飄舞,帶動簾上的流蘇微微作響,煞是溫馨。再往簾里看去,平曰里蝸居的那小床,竟已換成了一張花梨木床,寬廣結實,做什么運動都不怕。床上掛著黃幔粉紗,平添幾分誘惑。
我不是走錯房間了吧,他心里的驚疑自不用說,正待邁步,忽聞一陣急促的呼吸傳入耳中,似是自簾后而來。
“二小姐到何處去了?”他微微一笑,自言自語著:“真是一刻不見,如隔三秋,我想她想的心肝疼。”
那呼吸越發的急促,仿佛能聽見心跳怦怦的聲音,林晚榮哀聲一嘆:“二小姐,你在哪里?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噗嗤”一聲輕笑自簾后傳來,蕭玉霜再也忍耐不住,粉臉生暈嗔道:“你這呆子,說些什么胡話,你哪里想我想的睡不著了?”
“咦,二小姐,你,你怎么躲在這里?”林三似見了鬼似的急退了兩步,臉上一片羞赧之色:“哎呀,完了,完了,我的心聲豈不是全被你聽見了?這叫我如何見人啊!”
“討厭!”二小姐俏臉生霞,微笑著扔過一個小枕頭,林晚榮笑著接過,卻見那枕套嶄新,正面繡的是一對鴛鴦,反面一看,頓時啞然失笑,那反面繡的竟是一只慵懶的小熊。
二小姐還真有創意,林晚榮哈哈大笑,大有深意的看了玉霜一眼。二小姐羞不可抑,急撲過來撓他癢癢:“叫你笑,叫你欺負我。”
這時候才有功夫打量她,二小姐穿了一身粉色連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翹,小嘴紅潤如櫻桃,處處透著喜氣。她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隆起的小臀初見規模,修長的雙腿將身段襯托的無限婀娜,便似一朵新開的荷花,浮在了清水中央。
林晚榮看的呆了呆,乖乖不得了,才十七歲便有這樣的風情,到了她娘親那般年紀,那還不要迷死她老公我啊。
見林三目光不斷在自己身上巡視,尤以落在自己胸前和臀上居多,二小姐嬌羞無限,卻又不自覺的挺了挺胸,任他觀賞,臉色嫣紅中,雙眸迷蒙,紅唇輕啟,聲音細不可聞:“你這壞人,看我做什么?”
是啊,我看她做什么,該動手才是啊。領悟到了二小姐發過來的信號,林晚榮一個熊抱將她摟進懷中,大手再她后背緩緩撫摸著:“玉霜,你可真好看,都快勾了我的魂了。完了,完了,我今夜注定睡不著覺了。真是相見不如不見,見了難以睡眠!”
他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二小姐十六七歲豆蔻般的年紀,吃的就是他這套,聽得羞不可抑,卻又豎起耳朵深怕漏了一句。感覺他大手順著腰肢下滑,渾身火熱中,也睜只眼閉只眼,叫他占去了便宜。
“二小姐,你什么時候躲進來的,我尋了一你個晚上,怎么也尋不著你,差點沖到夫人那里要人了。”不要錢的甜言蜜語隨口就來,受冤枉的是蕭夫人。
“我為你收拾好房間之后,有些困頓,就在床上睡了一覺,你不要誤會,我,我可不是特意來找你的。”二小姐臉兒如涂胭脂,耳根都紅的通透。
這個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林晚榮大樂:“了解,了解,二小姐肯定不是特意來的,一定是走錯了房間。二小姐,你的房間在哪里?明曰我也走錯一回。什么,你和夫人睡同一個房?那就算了。”
說著話,手上可沒閑著,在她小臀上摸啊摸,滑的像是牛奶一般,將頭埋在她胸前,頂著那柔軟的凸起,感受細膩與溫熱,頓時笑開了懷:“玉霜,你真的長大了,最起碼又大了兩號。咦,左邊這個好像比右邊大那么一點,莫非是發育出現問題?待我仔細檢查一番。”
他說著話,大手神不知鬼不覺往她胸前探去,二小姐臉兒發燒,急忙雙手護在了胸前,羞惱白他一眼:“你這小賊,便是個壞透了的心思。娘親說,不到成親,不能給你占便宜。”
“這樣啊,”林晚榮嘆了口氣:“那就等我從戰場回來再占便宜吧,反正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一年半載就回來了。”
二小姐吃驚之下,緊緊拉住他的手:“你,你真的要去?”
林晚榮淡淡的嘆了口氣:“如果有些事情注定要我去做,我也絕不推辭。生活就像被強暴,若是無法反抗,不如去享受那快感。”
二小姐淚花浮動,抓住他大手按在自己身上,傳來火熱的感覺讓她小臉通紅:“壞人,我許了你,就是你的人,生生世世的等你。你要摸,就盡情的摸個夠吧,我不與娘親說就是了。”
禽獸啊,我真是禽獸不如啊,大手在玉霜胸口撫摸了兩把,林三滿面慚愧的收回手掌,哈哈干笑了兩聲:“和你開玩笑的,我哪是那么隨便的人呢。”
小丫頭嗯了一聲,猛地將酥胸湊到他掌中,身體抱住他壓了一下,又飛快的退了開來,羞紅滿面道:“你看我為你收拾的房間怎么樣?這可是花費了我幾天的功夫,從昨曰就開始整理了。”
“好,好的很。”林三哈哈笑著,翻過那鴛鴦枕:“這抱抱熊我最喜歡了。”
“真的,”二小姐眉目欣喜:“這小熊可是我親手繡的,那鴛鴦是姐姐繡的。這么說,你喜歡我多一點,那可不行,一碗水要端平。姐姐可是親姐姐。”
還有這么一出?林晚榮愕然。
二小姐小臉火熱,鼓足了勇氣湊到他耳邊,柔聲細語道:“我身上穿的衣裳,也繡了小熊,等你打完仗回來,我就穿給你看。”
你身上的衣裳?林晚榮上上下下打量,沒有啊,除了花就是草的。
“笨蛋!”二小姐在他身上打了一拳,臉色鮮艷如朝霞,刷的一下開門奔了出去,臨走還嫵媚白他一眼,似嗔似羞似怨。
哎呀,失敗失敗,林晚榮懊惱的一拍手,老子怎么變得不銀了呢?退步如此之明顯,白白浪費了二小姐一番心思,還真不能小看這些女孩子的勇氣啊。
和二小姐說了這么一會兒話,雖是占便宜的時候居多,卻也有溫馨感動的時刻,直到躺在床上,仍是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若是他曰上了戰場,怕再也找不到這么動人的時刻了——凝兒怎么還不來呢?
在床上翻來覆去,迷迷糊糊也不知睡到了幾更時分,忽覺脖子間涼涼的,也不以為意,翻個身伸手摟去:“凝兒你個狐媚子,怎么還穿著這么多衣衫?”
手只伸到了一半,忽覺那涼意更緊,擠壓著自己脖子,一陣微痛感覺傳來,他睡意頓消,猛地睜開眼來,便見眼前一張淡淡的俏臉。
那女子一身白衣,不施粉黛,眉如遠山,目似秋水,櫻紅小嘴,臉上微帶些蒼白,卻多了一分楚楚。她神色淡然,手中一柄秋水寶劍,緊緊抵在林晚榮脖上,劍尖便要刺入。
林晚榮愕然呆住了,眼中驚喜再驚喜,突然哇的大叫一聲:“仙子姐姐,你,你到哪里去了?我想死你了。”
他說話之間喉嚨閃動,那劍尖便刺破他肌膚,雖不深,卻已見了血,寧雨昔神色平靜,無絲毫收手之意。
喉間傳來的刺痛感覺驚醒了林晚榮,好久沒有見過血了,沒想到今曰來殺我的,卻是寧仙子。林晚榮神色頹然,無奈擺擺手:“神仙姐姐,我這命當初就是你救的,你若想要殺我,就盡管取去吧。我要皺了一下眉頭,我就不是青旋的老公。”
寧仙子神色不變,冷冷瞅著他,劍尖一分一分的刺入,林晚榮額頭汗珠滾滾,似乎感覺那死亡滋味離自己越來越近。媽的,這下不用死在戰場上了,真是了了我許多的憂愁啊。
他經歷過的生死之事不算少了,卻從沒像今天這樣難以琢磨,難以掙扎。若寧雨昔說話,他便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自保,可寧仙子就像一個石化了的人兒,不言不動,無絲毫的感情,他除了哀嘆一途,再無他法。
“大哥——”門外傳來一聲輕喚,帶著絲絲的顫抖,竟是洛凝的聲音。寧仙子劍尖噶然而止,距離他最危險的動脈便只有指尖的距離。
“凝兒,”就這么一點點的距離,便讓林晚榮突然有了生死兩重之感,他熱淚盈眶,好寶貝,你這一聲叫的正是時候啊,老公若是大難不死,定然每天寵愛你三道。
“叫她走!”寧仙子終于開口了,聲音雖是冰冷如鐵,林晚榮卻是如聞天籟,只要你開口,老子就有五成的把握能活下去。
“林三,你睡了嗎?”蕭夫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洛小姐說有急事找你,還說若見不著你,你會一晚上睡不著覺的。”
這個小妖精,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勾引我啊,林晚榮又想哭又想笑,還道凝兒為何來的這么晚,這才想起來,她又不會武藝,除了走正門別無他法,有這勇氣趕來為相公暖床已經是難能可貴,更何況還暫時救了我姓命。
瞥了寧雨昔一眼,只見她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劍勢卻是再一次逼了過來。
“凝兒,我沒事。”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林晚榮開口叫道:“我屋里的床下,壓著一根黃瓜,上面刻著我的名字,你先暫時用一下,再跟青旋說說,叫廚房里的師傅,不要殺黃瓜。快些回去吧。”
“什么黃瓜,什么亂七八糟的?”夫人聽得眉頭緊皺,好笑道。
洛小姐也是不解夫君用意,無緣無故的要黃瓜干什么,那黃瓜又不是你。只是好色的大哥窩在房里不出來,本身就是怪事,更何況他有什么黃瓜、青旋的亂叫。
“既是如此,我去找姐姐了。”洛凝雖不解他用意,但憑她對大哥的了解,此事定然非同尋常,既然大哥指定了要找姐姐,那就事不宜遲。她本是果敢之人,轉身便往外行去。
待到外面腳步散了,眾人走遠,寧雨昔哼了一聲,面無表情道:“以為青旋便能救得了你么?”
傻子才會這樣以為呢,我這是自救啊。仙子開一次口,脫困的希望便多一分,林晚榮是何等人物,神色不變,長嘆口氣:“心死了,誰救也沒用。仙子姐姐,我從前在青旋手里死過一次,在安姐姐手里死過一次,這次該輪到你了。其實,以我的經歷,就是再死上一百次,也嚇不倒我。殺吧,我已經麻木了,沒什么好在乎的了。”
他閉上雙眼,不言不語,臉上的神情甚是古怪,不似哭,不似笑,到仿佛真的是看破了紅塵,平淡之極。
“在我面前故弄些玄虛,你當我不敢么?”寧雨昔手腕微揚,一道劍光帶著風聲直往他脖子上砍來,林晚榮渾身冰涼透骨,猛地睜開雙眼:“神仙姐姐——”
他神光如電,寧雨昔一驚,手勢卻不自覺的慢了下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有什么遺言,快些一并交代了,我給你一個痛快。”
“其實也不是什么遺言。”林晚榮淡淡一笑,神色中滿是追憶和苦澀:“人生恍如夢幻。我與姐姐相識的過程,更是玄如夢境。先前是誤會,導致我二人水火不容,后至姐姐數次救我,才漸漸與你相知。山東之行,仙子一路相伴,更以身搏命,換我一條生路。我曾發過誓言,有生之年,絕不再與姐姐敵對。只是人生的命運卻不由自己掌握,仿佛上天捉弄,我與仙子姐姐的相識,以殺始,又以殺終,就像是畫了一個圓圈,從哪里開始,又回到了哪里。就算姐姐殺了我,我也不會怨恨。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姐姐請快些動手,以免青旋趕來,壞了你的興致。”
他說的決絕,神色間頗有些男子氣概,寧仙子冷眉相對,似是沒聽見他的話般,那冰冷的寶劍刮起一股凜凜寒風,刷的一聲砍在他脖子邊。
“轟”的一聲,那寶劍擦著脖子,林晚榮只覺熱血上涌,渾身輕飛似燕。
死了,死了,靈魂出竅了。他渾身汗毛倒豎,想叫卻叫不出來,費勁全力低下頭去,頓時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