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
大陸依舊,但在那邊緣區域,卻有一艘巨大的戰船破開云煙,從天而降。
戰船通體紫金,體表刻滿了大道紋路,有著明顯的古'風'字標志。
紫金色戰船上,有人影在晃動,數量極多,有老有少,像是一群外出的歷練者。
“真是五行造化地!這里會有五行仙種嗎!”
“傳說中是有,但這么多年都沒聽說有人能找到,可惜我族的少年至尊在閉關,若非如此,以他的福緣,肯定能來此尋到。”
不少年輕人都很興奮,這里是五行地,擁有絕世造化,也是五行道種的匯聚地,尋到一枚,就夠自身融道,雖然不是頂級種子,但也極其珍貴。
看著那沖出去的一群年輕人,船頭上的男子面帶微笑,極有風度,“多謝紫前輩,若無您指點,我們想要尋到這里,根本就不可能。”
“小風說笑了,這里你來過不止一次,就算沒有老夫,你們也可輕松抵達。”仙院二長老搖頭,眸子中也充滿了笑意。
“倒是聽你說,你兄長似乎出了意外,老夫會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若需要幫忙,盡管來找我。”
“多謝前輩。”風釗目送紫發老人離去,但眸光深處卻有縷縷冷芒在閃動。
這并不是在針對老人,而是因為自己兄長無緣無故死在了一座地下墳墓所致。
原本他們兵分兩路,一方前往大墳,挖掘遺跡,一方帶領族中年輕子弟在界墳內尋造道種。
不曾想,他兄長竟然死了,連尸體都沒找到。
多少年了,當世誰人敢動他們風族人,又有誰敢不給他面子,哪怕那些老古董見了他,都要喊上一句小風以示友好。
現在倒好,直接死了兩個虛道,這可不是什么大白菜,任何一個,外放后,都足以鎮守一方。
而此時,在五行大陸深處的一片地下洞窟中,一道人影依舊,他盤坐在五色仙液化成的小湖中,被四道粗壯的仙氣環繞。
第一道飄渺超脫獨立,頂端的大道花中盤坐著一個捏訣的小人,與另外三道有著明顯的區別。
但,另外三道同樣不凡,在它們頂端,三朵大道之花各自開放著,夢幻而神秘,像是在展示無窮奧妙,又像是在闡述大道真義。
但,片刻后,它們像是開到了一種極致,由盛而衰,竟然在脫落,化成了一片片光雨,灑在了閉目不動的少年身上,順著肌膚融入了進去。
時間緩緩推移,五色仙液不知是何種物質組成,擁有難言的奧妙,讓少年的肌膚都多了一層五色仙華,很是詭異。
同時,在那三道仙氣頂端,又重新生出了花包,緊接著,花包伸展,一片片花瓣在綻放,又形成了新的大道之花。
它們更加美麗夢幻,沒有絲毫瑕疵,每一朵都晶瑩剔透,繚繞著成片的光瀑,很是絢爛,若是看上一眼,就會忍不住恍忽,暗自贊嘆它們的美。
這像是一個過程,持續了不知多少次,宛若在演繹大道的凋零,新的大道重生,如生與死的起起落落,又似輪回的流轉。
“還是不行嗎……”
隨著一道話語的響起,少年緩緩睜開了眸子,一縷縷朦朧的夢幻光華一閃而過,讓那雙眸子又恢復了平靜。
此時的他,氣息格外強大,宛若進入到了一個極巔,強盛的驚人。
“看來要到虛道了才能結出小人……”白夜沉默,虛道也意味著道果的開始,他的三朵道花無論重開多少次,都無法結出果實,這非他不強。
兩個月過去,他已經走到了真神大圓滿,幾乎要進入天神境,大道花在多次開放后,也已圓滿,這個境界,除非開始圣祭,否則他可能要忍不住突破了。
洞窟無聲,五色仙液還有很多,中心區域,小樹已被收走,唯有一塊巨大的五色仙石仍舊陳放。
但這并不是仙金,而是一種伴生金,和混沌石一個級別,很是稀有,是頂級的圣料,深受遁一強者喜愛。
至于內部,他可以確定,里面多半是五行仙金,這幾乎是一個共識,只要找到伴生金,也就等于找到了仙金。
白夜沒有猶豫,將其收了起來,同時還從五色液體中拎出了已經長出了一個嫩芽的黑色根莖。
到了最后,整片洞窟都被他掃凈了,連剩余的五色仙液都沒放過。
但,就在他準備上去時,在遠方他挖出的洞中,竟然有聲音傳了進來,聲音不算大,但卻很清晰。
“木哥,快看,這里有個老鼠洞……好深,怕不是有上萬丈了!”
“估計是哪個想挖仙金的蠢貨吧……咦,看這痕跡很新啊,該不會是仙院的那兩個弟子吧,六叔和仙院的那位前輩交談時,聽那位前輩說,他有兩個弟子在這里歷練,一個是藍家的公主,另一個,嘖嘖嘖……”有人在怪笑。
“有人?”白夜眉頭一挑,因為他曾留了個心眼,在最初的洞中布過陣法,防止有人順著洞口下來。
“一個下界人竟然都能被仙院選中,這仙院的要求都這么低了嗎。”
“也不知道那位前輩怎么想的,竟然讓藍家的公主帶隊,木哥,你說,這像不像仙子帶猴?”
“別亂說,頂多是仙子與野獸,多半他們倆都在下面,不如我們成全了他們。”
說著,有陣陣轟鳴不斷傳出,像是有人在挪動金屬塊,要將他的出路徹底堵死。
白夜臉色冷了下來,這地下因為到處都充斥著五行本源與道則,不止堅硬,更是干擾了空間,一般的手段無法使用,但這并難不到他。
而此時,地面上方的兩人埋的依舊起勁,甚至,還取出了一塊塊材料,在上方布置著陣法。
白夜的身影出現了,立在兩人上方,那陣法并不算多厲害,純粹就是用來惡心人的。
依稀可見,那兩個青年還在狂笑,很是肆無忌憚。
“嗯?”就在此時,兩人都勐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全部抬頭看天,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俊朗的少年,不過十六七歲,一身白袍一塵不染,立在他們頭頂并未掩飾自己的身形,但那目光像是看螻蟻一樣,充滿了蔑視。
“這么小就成了真神?!還敢踩在我們頭上?好膽!”
“管他什么神,你木哥我可是天神!”